月下,客棧閣樓寂靜,花崗石岩上泛著冰冷如水一樣涼的月光,少年站在這樣讓人貪念的月色中,低頭捧著女子的臉,一襲月光白的長袍一瀉千里,仿佛是千山之外,輕快的馬蹄踏來第一抹春意的瑩然,玉環相擊般清澈卻又低沉帶著憐惜的聲音在夜色中靜靜地蕩開,宛如落花打在波光水面,帶著輕且淺的疼惜,疼麼?
舒長歌看著那一輪月色,瑩光玉色的明月一會兒變成郡夫人那張端莊高雅的臉,一會兒變成宮素那張噙著笑意狐狸一樣的臉,一會兒變成那一對母子已經變得模糊而又遙遠的面孔,她伸手模了模自己的頭,嘿嘿一笑,掃興的打碎此刻的寧靜安好,很爺們的一拍軒轅詡的肩膀︰「嗨,沒事,疼著疼著就習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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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蘇家逃女被太子殿下親自派人送上右相府邸,據說當時右相站在一邊,打量了一番跪在地上的蘇小三,帶著一貫的慵懶語氣,打了個呵欠,讓人帶下去送去軍營,倒是淡淡說了一句︰「太子這九年來,總算有了件功德,無能太子之說,不知能不能破冰?」
話傳到太子府里,軒轅詡听到這看似褒獎的諷刺,眉頭也沒動一下,樂滋滋的趴在桌子上面看對面的女子︰「喂,舒長歌,以身相許,做我的女人吧,好歹我為你洗清了身份,再也沒有人敢說你來路不正了!」
舒長歌丟個白眼給他,吩咐一旁候著的下人︰「肥環燕瘦,太子喜歡肥這一款,去,勾欄院里挑兩個豐滿的來。」
軒轅詡干脆一揮手,讓院子里的下人都退下,這女人老是喜歡左顧而言其他,不過,他也知道她與乾裎其他的女子不同,不是那些矯揉造作的千金小姐能夠相提並論的,當下也不著急,只是撐著頭看她在對面,拿著毛筆不知道在畫著什麼東西,自然而然地轉移話題︰「畫什麼呢?」
「尋人啟事。」手下毛筆有點難以掌握,宣紙上面這兒一團墨跡,那兒一條亂線,她半天畫不出個東西來,索性放棄作畫用的宣紙,隨便找了一張寫字用的紙,狼毫一揮,行雲流水。
「尋人?」軒轅詡挑眉,「女人還是男人?」
「有男有女。」
「跟你什麼關系?」
「密不可分。」
「男人也是?」
「嗯。」舒長歌滿意看著自己的大作,擱下毛筆。
對面軒轅詡一拍石桌豁然而起,因為激動,一掌差點拍到墨硯里面,「除了我以外,你還跟別的男人的關系密不可分?
舒長歌撇撇嘴,太子殿下,好像姑娘我從來沒說過跟您的關系是密不可分,她懶得理會他莫名其妙的情緒,甩手將手里的紙扔給他︰」太子殿下,勞駕。「
軒轅詡低頭一看,樂了,」你早說男的還是個孩子呀,不過,情敵也應該要從女圭女圭開始防備起。「
舒長歌看著他拿著紙笑的燦爛,也笑了笑,只是,笑容有些苦澀。
紙上是她龍飛鳳舞的幾個大字,」蕭大波女同志,我代表黨和國家,強求要求你帶著兒子以光速出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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