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來吧。」乾裎帝也很好說話,抬手讓她起來,「本朝雖然有女子為官的先例,可是那是先帝舉薦的人,你現在在朝中的處境,你也清楚,舉薦一個女子,長寧王和宮丞相,恐怕都會反對。」
軒轅詡不可置否,挑挑眉,伸手拉過舒長歌就走,「邊界戰事一向頻繁,如今長河攔截,現出異象,父皇覺得這不是什麼重要的事情,也無所謂,我把人帶回去就是了。」
舒長歌不由看他一眼,這孩子怎麼回事呢,沒听出來皇上只不過是想讓他低頭求求自己麼,他一副死 驢的脾氣,跟誰使氣呢!
黃簾之後重重的嘆了一口氣,十分疲倦︰「朕听說你昨夜在你母後那里呆了一宿,宮中有些流言蜚語傳出來,你就當做不知道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算了吧。」
舒長歌正在想,皇帝這話題轉移的也太快了吧,就听到里面繼續說道︰「你一向不拉幫結派,也不與你那些兄弟有勾當,突然之間說要為朝廷舉薦人才,朕不知道你打的什麼主意,這女子既然天賦異能,那朕就給她榮華富貴,保她皇權庇護,除了朕,沒有人能輕易動她。」
人家都說知子莫若父,乾裎帝看清楚兒子的目的,坐在皇位之上,居高臨下的看著他,這個兒子,一直是他心頭的一塊痛楚。
「條件呢?」軒轅詡反問,要是認為父皇能輕易的答應他的要求,那就太單純。
「凌親王昨晚的行為,不準聲張,不準上報,不準讓朝中任何大臣知道。」乾裎帝的聲音突然變的嚴肅,「而且,朕還要你,協助凌親王,將此事鎮壓下去,所有知情者,一律封口。」
舒長歌站在一邊,听著父子兩人之間的對話,身上出了一層冷汗。
軒轅詡突然笑了,少年爽朗輕奕的面容笑的有些苦,有些澀,「兒臣知道了。」
乾裎帝的態度雖然很奇怪,但是皇家的事情,從來就沒有簡單正常的,舒長歌也沒有放在心上,只是覺得軒轅詡,似乎有什麼瞞著自己,不過,他沒有說,她也不會去問,等到他想告訴她的時候,她自然就會知道了。
皇帝很大氣,讓禮部的人送了幾個牌子給舒長歌翻,翻到哪一個官餃,就封哪一個官餃,舒長歌也很隨意,挑了個最旁邊的玉牌翻起來一看,喲,還是個大官,四品史節,相當于現在的外交大臣助理。
既然都封了官,那麼賞賜也是必須的,黃金白銀,良田豪宅送下來,舒長歌望著白字黑字的房契,想著在現代買個房子得奮斗那麼多年,不由感慨︰「這年頭,唉……」
軒轅詡不解的看著她,以為她在擔心官務的問題︰「四品史節,雖然不及三品史臣那樣風光,但是朝廷現在在外交這一塊,沒有建立起一個完整的結構,你雖然是個史節,上面沒有史臣,外交衙門,相當于你最大。」
「也就是說,要是朝廷看得我不爽了,就可以隨便派個人下來,把我打壓吃死……」她說到一半抬頭有點著急的看她︰「軒轅,我不是那個意思……」
她怕他誤會,以為她在埋怨他給的不夠好。
他輕輕微笑,替她掀開轎簾,「我很慶幸,你有一雙慧眼,能夠洞察清楚這人世間的人情世故。」
他很慶幸,他給她無限風光,她卻看到了,藏在風光背後的波濤暗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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