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妮出嫁 第四十九章兩小無猜

作者 ︰ 金秋葉

天未全明,四周偏僻無人,白妮兒身在黑洞,煎熬無比,出得洞來,見黑娃月兌險歸來,帶來了吃的喝的,一時心中感激,撲到黑娃懷里,「噗」一下。就給黑娃了一個熱吻。

這個吻,使黑娃受寵若驚。他本是個熱血青年,按五龍溝人的說法,是青鋼木,是又硬又實又易燃的木石(木材)。久旱盼春雨。一個小伙子一下被一個純情似水,艷若桃花的姑娘摟抱在胸,若不動情,除非有病。黑娃的那盆大伙,「騰」一下,就熊熊燃燒了起來。兩臂展開,就去樓白妮兒。

這種情況,在白妮兒和黑娃的交往史中,有無數次。只是這十幾年中,這是絕無僅有的事。自達白妮兒和秋生玩在了一起,黑娃就再沒受這待遇。所以我們說,黑娃對白妮兒,是久旱盼春雨。

寫到這里,涉及到了一個早期性教育的問題。咱們從黑娃的爹媽說起。

二頭和棗花,咱們要說他們感情深厚,似似乎有些褻瀆了愛情這個神聖的字眼。他們並不懂得愛情,他們相處親密完全是性需要。身體好,性旺盛,是他們的共性。他們愛不夠,指他們不分場合,不論黑天白日、不論小孩子在場這些兩性上很忌諱的問題,他們不管不問。反正是兩人性情一到,不論恁多,馬上就要行雲施雨。樹木、牆壁、土藺、茅子、田間、地頭等等可能都是他們的舞台。五龍溝很多人見過他們這一幕。他倆的觀念就是,誰不知道誰長著啥?長哪東西是弄啥類?

所謂人倫、所謂尊嚴、所謂羞恥、所謂避諱這些字眼,他們的字典里沒有。他們的性理論只有四個字︰隨時隨地。

這樣不檢點,也難免不讓他們的孩子們撞見。

黑娃自記事兒起,就不知道多少次的見過這樣的場景。爹和媽摟在一起,兩人去對方的臉上、嘴唇上、脖子里亂啃亂咬,一邊咬,一邊喘粗氣。不知道為 啥。剛見到時,黑娃還以為是爹在打媽,他上去打爹幫媽的忙,還咬過爹,把他們咬開了。後來見得多了,見怪不怪了,黑娃也就習以為常了。不再去干涉他們的事情。

就這樣,黑娃早早的就知道男女相樓的事,並且他摟的對象就是白妮兒。因為他兩家的關系決定了他們在一塊兒的機會多。

人就是猴子。猴子的模仿能力強,人比他們更強。

有的性學家說,中國人的性教育從孩提時候就開始了,不知道是不是從他們這兩口身上總結出來的。若是,筆者不贊成這種做法。太早了,對孩子的成長有負面作用。由此故事為例。黑娃早早的就受上了折磨。人這時候暈暈懂懂,連手指頭還查不過來,就受性教育?

又拉的遠了吧?

從小,白妮兒和黑娃就在一起玩。捏些泥女圭女圭,做些泥房子,泥桌泥凳、泥碗泥筷、泥枕泥被等等,根據他們來世幾年的有限見識,展開他們的豐富想象力,去做過家家的游戲。玩得很投入,也很有趣味。這些事件能在他們心中扎下根,終生不忘,並影響到一生。

摟摟抱抱,親親吻吻是很正常的事。這就叫兩小無猜。

長大了,隨著社會積累多了,這些事就收斂了,或者說就沒有了。有緣的話,就會在合適的時候,重續兒時的夢,終成眷屬。

黑娃和白妮兒顯然不可能,但白妮兒的思維還停留在孩提時代。

也就是這一下,白妮兒的心一下又回到了那兩小無猜的時代。黑娃哥,你真好!在他脖子上親一下。

少女的心很敏感,白妮馬上就離開了黑娃的前胸。

黑娃的兩臂正樓向她。

白妮兒輕易的掙月兌了黑娃的摟抱。

黑娃的烈火正旺,戛然而止,就是猛剎車。正在激烈運動中突然停下,是不符合運動健康學的,人是很危險的。

黑娃愣在那里,還扎著摟抱的架子。

白妮兒暗中好笑。趕緊坐下,拿起黑娃帶過來的包子,津津有味的吃起來。一邊吃,一邊夸︰「黑娃哥,你真好。這包子,好吃。俺最好吃!」

黑娃的那盆火減了勢頭,悻悻地回答︰「好吃,好吃,恁多吃倆!」邊說,邊把瓦罐里的雞蛋湯倒進碗里,殷勤的遞給白妮兒說︰「慢慢吃,甭噎著,喝口湯沖沖。」

黑娃的這份情意,白妮兒完全理解。自小黑娃對她就是這樣,作為妹子,她接受得很自然。可是現在,在進入青春妙季,這里邊就揉進了新的柔情蜜意。說者有意,听者也有意。

白妮兒邊吃邊想。有些話,白妮兒多次在不同的場合明明白白向黑娃說透了,黑娃就是不死心,應該說是衷心不改。今天,趁著無事,把話說得更頭些,也省得耽誤他自己 事兒。想到這里,他放輕聲音,柔和的說︰「黑娃哥,恁對俺 心,俺清楚。俺也給恁說了很多回,要恁忘掉俺。」

黑娃一驚。他想听的不是這話,冷不丁地問︰「為啥?」

一說這話,黑娃就發火,白妮兒已習慣了,她接著說︰「黑娃哥,恁也知道,咱倆不可能。」

「可能可能可能,咱倆不是不可能,咱倆就是。」

「那是過去,咱倆那是女圭女圭親,不算。」

「算算算,為啥不算?你說不算就是不算?」

「黑娃哥,咱倆都長大了。你咋不長一點兒心眼,心眼兒都長上了?」她故意開個玩笑,還用筷子頭點了一下黑娃的前額,想讓氣氛輕松點兒。

黑娃不領情,白妮兒越這樣,他的火氣越大。

白妮兒的事炒得風風雨雨,他們家為這事商量了很多回,爹娘的意思︰這閨女人長得好,貓道(暗中撩逗)的人多,變壞了,就算了,不要了。到哪兒尋不來個媳婦?尋不來好 尋不來賴 ?非要在這棵樹上吊死人?

但有一條原則,不能因孩子們 事影響兩家人 關系。

黑娃不干。他不放棄。自己從小和白妮兒在一塊兒長大,白妮啥樣兒?小蔥拌豆腐——清清白白。就是有啥事,也應該是和自己有事兒,別人輪不著。退多少步說,就是白妮兒變了,變成一雙破鞋,自己也要把它撿起來。他們有太美好的過去。

男人,很在意過去。很忠于愛情。

白妮兒就是有點兒輕薄了。她先親自己,不光話里挑逗自己,還伸出手,來自己身上貓道。自己上了勁,他倒收了手,听說,有經驗的女人都是這樣。

有這些心理活動,黑娃說話就帶上了情緒。他說︰「俺心眼兒長上了?誰知道你 歪哪兒去了?」

白妮兒听出了意思和火藥味兒,聲音仍然很柔和,但也故意想把事情挑明說︰「黑娃哥,俺想,恁也知道了,俺和秋生哥已經好了十幾年了,俺已經把自己——給他了。」她本來要說「自己 心」,為了讓黑娃徹底死心,話到嘴邊,他改了說法。

這句話,盡管白妮兒盡量把話說得足夠低緩,但在黑娃這里卻引起了激烈的震動。

黑娃心眼兒並不少,嘴卻笨。嘴笨的人往往表達意思走樣兒。他幾乎是怒吼著叫︰「你你,那你就去給她死一堆兒吧!」

黑娃怒目圓睜,狠狠地跺了一腳,不知道把腳底下的窯洞跺塌了沒有。舉起一拳,惡狠狠地向白妮兒砸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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