計中計︰王爺與“調包”王妃 琴棋書畫

作者 ︰ 柳下有約

我從東面開始,一看是棋局。那女子擺了個珍瓏,朝我笑道︰「王妃,這個是小女隨意擺的一個珍瓏,王妃只要在一炷香內解開此局就算贏了。還請王妃多多指教。」我一看,什麼叫做隨意啊?這里面將上古幾個無解的珍瓏巧妙的結合起來,的確比較棘手。不過,因為她是幾個珍瓏湊在一起的,這里面難免會有漏洞。我便一一從連接之處看過去,半柱香的時候終于被我看到一處漏洞。我當下便開始動手破解,連連動了三十九子便大功告成。我看到那女子臉上一閃而過的失望,但留在臉上的表情卻是佩服。「小女技不如人,王妃得勝。」我點頭道︰「你棋力不在我之下,只是這珍瓏是幾個絕局拼湊而來,當然首尾不能顧及。」

又走到南邊,看到是書法比試。那女子已在我鑽研珍瓏的時候,已經寫好了。我見她寫的是岑參的,以一女子而言,力道已然是很雄渾,配合詩意的確很貼切。我想了想,選了李白的靜夜思。簡單的四句,膾炙人口,字形也簡單。我提筆沾墨就開始寫,唰唰幾下就寫好了。

雲中先生,走到我們倆個的書法旁邊一一看過之後,便道︰「小姐的書法本身勁道十足,的確是女子中難得的功力。也頗和詩意相稱,此幅書法稱為佳作的確不為過。」那女子听了自是十分歡喜。

他看著我道︰「王妃的書法也是精妙,不過最妙的就是常人是從右至左而王妃是從左至右反書此詩的,我猜定是因為此詩是思鄉之作,王妃想表達一個」返「字,反之為返,王妃巧心思啊。我判王妃勝,可有異議?」那女子看看我的書法,也點頭稱是。

我笑著將筆放下,信步走到西邊。這里是畫,雲中先生早已臨時想了題目--冬日。那個女子靜靜坐在案邊,面前時白紙一副。難道是她要等我麼?我細細看那女子,好像是揚州知府的千金。是這群女子中出身最好的,模樣也不錯。我看到她很有幾分見到左明鳳的感覺。別怨我以貌取人,我真的不太相信她會放過這樣的先機。又想到冬日這個題目,便恍然大悟。原來如此,冬日白雪茫茫,有什麼會比白紙一副更能襯這個主題呢?

我想了想,她的心思已經很巧妙了,我該如何應對呢?看著外面,我半天拿不定主意。今早下了些雪,雖說不是白茫茫一片,還是比較寒冷,花草全都凋謝了,只余下幾株白梅。白梅?是了,我可以畫白梅啊!我向鶯歌使了眼色,她走過來,我附耳對她吩咐了幾句。她便滿臉堆笑得走了出去。

等她再進來,手中已經多了一壺酒。她將酒輕輕倒進硯中,然後幫我細細研磨,我便開始在白紙上動筆。不久幾株白梅便在我的紙上顯現出來,我順便在旁邊題了一句詩。我收筆後,將剩下的酒往旁邊的家丁一遞,「將酒含在口中,全噴灑在我的畫上。」他愣了愣還是照我的吩咐做了,頃刻間那薄薄的紙上墨汁綻開,而畫中的白梅花也朵朵綻放,而整幅畫還透露著一陣陣的酒香。

雲中先生走到那知府千金面前,點點頭。後又走到我的畫前,用手觸了觸墨跡,放在鼻子上聞了聞。然後笑道︰「此局我仍判王妃勝。」

元老太爺見我連勝兩場也按耐不住了,叫道︰「怎麼又是她勝呢?你剛才不是判巧心思的勝麼?我看這丫頭白紙一張來應冬日這個題目,心思就滿巧的啊。你為何不判她勝呢?」

雲中先生將觸了墨跡的手指往元老爺鼻子處一送,元老爺嗅了嗅,「這是?」雲中先生笑答︰「是,這就是梅花酒啊,里面盡是梅花的清香。」

元老爺哼了一聲,「那又如何?也、也不能說她就勝嘛。」

雲中先生笑道︰「王妃的確不是勝在這梅花香上,倒是您老人家再看看王妃這畫上的詩。勝就勝在這詩與畫都取自此情此景,這般玲瓏心思,怪不得人稱‘詩畫雙絕’呢!」

元家老爺看看我的詩,便訕訕道︰「好了,就算她又勝一回吧!」?

知府千金一听自己竟輸了,也起身過來看我的詩。只見我的畫上題詩曰︰梅雖遜雪一分白,雪卻輸梅一段香。她以白紙為雪的確很妙,可我畫中的白梅加上梅花香確是她的白雪不能比擬的。她看後,朝我福了福,便扭身走了。

最後是這北邊的琴了。我的確不擅琴藝。只是我心下已經有了一番計量︰我已經贏了三局,而第一局不算,剩下就算全輸也是打個平手。所以這琴藝輸贏已經不在我考慮之中,只是既然已經比試了,就姑且試一試吧。

我一听那女子的琴音,便有了打算。這女子的琴藝自然是勝我萬分的,只是這首曲子倒能讓我博上一搏。我靜靜地听她彈著,只到最後一個音。我飛得走上前去,用手使勁地撥了一個滿弦,只听得刺耳的聲音隨之響起。屋中所有人都吃了一驚而後雙手捂住耳朵。

「小妖女,你不會彈琴也不能嚇人啊!難听死了!」元老爺頭一個大聲抱怨。

雲中先生笑道︰「恭喜王妃,您此局又贏了。」

元家老爺丈二和尚模不著頭腦,「怎麼她又贏了?!她剛才哪里叫做彈琴呢!瞎子都知道是這位姑娘彈得好啊!雲中,你是不是太包庇她了啊?」

「元老爺,我並未說這位小姐彈得不好,相反她的指法和琴音都是上乘。只是所彈之曲叫做《驚夢》就沒有王妃這一手讓人震驚了!所以輸在琴意,而非琴技。的確是很可惜很可惜!」

元老爺見我琴棋書畫全勝,氣哄哄地道︰「好!小妖女的確出手不凡啊!不過我就不信你連武藝和廚藝也精通。快點準備下面兩場的比試!」

我笑道︰「慢!元老爺,我看下面的比試不用了,您還是不要勞煩大家了。」

「什麼?不要了?明明還未比試完呢!」他充滿疑問。

「第一場我們是平手,剩下六場我可是連著贏了四場,就算這後兩場全部輸了,我仍是大勝。雲中先生,是也不是?」我得意地解釋。

「王妃所言甚是。元老爺,您輸了。」

元家老爺氣得紅了臉,「我輸了?那後面兩場怎麼辦?」

「您若是想看看她們的身手,您還是可以留在這里觀看的。只是,我已經贏了,不用再比了。今日也累了,我先告退。雲中先生您辛苦了。對了,元老爺,我家王爺的親事以後就不勞煩您老人家費心了!」我再次向元老頭宣告勝利,便像來時一樣儀態萬千地告退。 全文字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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