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少川起身，離開，留怡笙一人發呆。
慕少川的離開就如同他的來一樣，無聲無息，怡笙甚至不知道他已經走遠。
淡淡的海洋香水味道散在屋子里。
白紙黑字寫在那里，現在的她，不是慕少川的對手，那個人，隨時可以令許亞懷流浪街頭，已然失去的東西，就讓它失去的有價值些吧。
緩緩起身，拿著慕少川扔過來的包，進了洗手間。
她站在鏡子前，看著憔悴不堪的自己，苦笑。
範怡笙，你這到底是為什麼？
是啊，為什麼呢？
連自己都不清楚。
換好衣服，攬鏡自照，雖然面色有些蒼白，但還是把那件衣服穿的淋灕盡致。
慕少川的眼光很好，那套深藍色的風衣真的很適合她。
怡笙苦笑，邁出房間。
對于慕少川，她多數是恨的，特別是在許亞懷告訴了她實情以後，她更恨慕少川，可是，她沒有辦法，已經發生的東西不可改變，她不想許亞再被慕少川為難。
慕少川坐在車里，月兌了羽絨服，露出他深色的西裝，看上去越加顯得他成熟穩重，風度翩翩。
他正低著頭看文件，覺察到怡笙坐進來，他把文件放在了一旁。
衣服讓他的眼楮亮了一下，隨後又暗下眼神，「對于剛才的事件，你欠我一個解釋。」
他凌厲的眼神幾乎要把怡笙的身體穿出一個洞來！
「如果我沒有來，你是不是就從了許亞懷？！」
怡笙悲憤交加，一瞬間又恨慕少川，她恨他有錢，恨他可以這樣任意的要脅她。
縴瘦的手緊緊握成拳頭，垂著眼，長長的睫毛下是一片扇形的暗色圓弧，沉默很久很久。
像是硬生生把那塊肉從身體內剝離一般，她把臉轉向遠方，看著潔白的雪，喃喃的道︰「對不起，以後不會再有這種事發生。」
她知道身旁那個人的本事，只要他動動手指頭，她和許亞懷就會萬劫不復。
既然已經選擇了這條路，那就走到底吧。
錯也罷，不甘心也罷，路都是她範怡笙選的，沒有後悔的余地。
慕少川沒有想到她會這麼听話，一時間有些錯愕，不免多看她兩眼。
「你最好記清楚。」
怡笙閉著眼靠在座墊上，仿佛睡著了。
慕少川到底沒有再說什麼，讓司機開車。
怡笙把視線轉向車窗外，雪下的很大，地上偶爾可見一處積雪，並不是很冷，怡笙卻覺得冷，那冷氣兒從鼻孔里，眼楮里，指尖里一勁兒的往心里鑽，冷得她直咬牙。
車子在一處極漂亮的歐式小洋樓前停下，司機替慕少川開門，怡笙則是自己下了車。
慕少川微微皺眉，並沒有多說什麼。
他的手很自然的攬上她的肩，怡笙側目，看著那只放在自己肩上的手，什麼話在嘴邊滾了滾，到底又咽了下去。
慕少川的指尖微微用力，把她拉得更緊一些，眼楮卻沒有離開她的臉。
「不願意？」
「想想許亞懷。」
後面這一句她是貼著怡笙的耳朵說的。
怡笙渾身發抖，她站在那里，幾乎要站不穩。
「怎麼？又想把我撕成碎片了？」
「我也是這樣想把許亞懷撕成碎片的。」
怡笙疑惑，「你和亞懷有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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