鸞鳳錯︰凰後,袖手天下 第六十六章 報復夫君,竟惹帝皇[VIP]

作者 ︰ 楚清

黎明的空氣,微微有些潮濕,遠山含黛,眺望而去,竟依稀可見還有層薄薄的霧,這個時節,北方的天氣,已經極少有霧了,連日來,白日總是晴朗,夜間總是下雨,而今日,明明白天卻不見太陽。為自自著。

昨夜因為心懷氣怒,傅箏早早的便睡了,以至金雞剛剛破曉,她便醒了過來,在床上躺的難受,心煩意亂間,便起床下地,洗漱之後信步出了馨香園。

出門沒帶丫環,胡亂的走,胡亂的逛,從花圃中經過,枝丫花朵上的水汽,沾濕了裳裙,蹲子聞香時,如墨的發絲上,也掛了星星點點晶瑩剔透的水珠。

後園的守衛少,間隔好遠才有一個守衛,所以,諾大的園子,此時就只有她一人,心情,豁然間開朗,糾結了一夜的心事,暫時全部拋卻腦後,傅箏放松的笑,起身,繼續往前走,連步子都歡快了許多。

「咦?那是什麼?」傅箏望著眼前的那一株花枝,一串通體碧綠的玉佩正靜靜的掛在上面,呆了呆,伸手拿下,質感光滑,質地上乘,一看便是身份不凡之人所有之物,在手心摩挲了稍許,傅箏臉色突然一變,「啪!」的一聲將玉佩摔在了地上!

以她的身份,對玉佩這種東西自然不陌生,能在恭親王府出現,又肯定是大人物才有的東西,除了是恭親王葉跡翎的,還能有誰?

想到那個無恥的男人,傅箏便緊攥了拳頭,半月不準她出王府,不準別人來看她,這個別人,除了肖夜,還能有誰?馬車上問她與肖夜什麼關系,晚上便下了這樣的令,她又不是糊涂蛋,連這也猜不出來?然而,他無恥的調戲她,難道就是為了逼她生氣犯錯,才借口罰她的麼?還是那男人本來就下流,就如在馬車上一樣,車窗還半開著,就毫不羞恥的吻她模她……而晚膳那事,只是他因為她當眾辱罵他,才暴怒的罰她?

反正不管是哪個原因,總之她得出一結論,葉跡翎那男人就是個無恥的混蛋!Pxxf。

想到這兒,傅箏再好的修養,也忍不住的一臉憤色,盯著地上,那已被摔碎一角的玉佩,拳頭攥了攥,報復似的雙腳踩了上去,然而,只是這樣踩,似乎還不解氣,她心一橫,干脆用腳又擰了幾擰,還跳起來再用力的踩下去——

「郎青,就這幾個地方,你仔細找找,肯定就丟在這兒了!」

身後,突然傳來一道清冽磁性的嗓音,不帶一分怒氣,淡然如酒,在春日的清晨,又如靜謐中突起的琴音,令人心弦一緊,情不自禁的回頭,想看看這樣的嗓音,是出自怎樣的男子!

葉跡舜一襲墨綠色的錦袍,從翠綠的繁葉中走出時,視線中,便納入了那身穿大朵牡丹翠綠煙紗碧霞羅,逶迤拖地粉色水仙散花綠葉裙,身披金絲薄煙翠綠紗的女子,低垂鬢發斜插瓖嵌珍珠碧玉簪子,花容月貌,如出水芙蓉,在這個潮濕的清晨,與滿園的鮮綠融為一體,如雨打碧荷,美的孤傲,那眉,那眼,那鼻與唇,組合在一起,精致的堪稱完美,最令人心悸的,是她眉宇間的氣質,仿若從雪山而來,不食人間煙火,又仿若從幽谷而來,純的讓人不敢褻瀆!

「皇……」

郎青才張嘴,便被葉跡舜抬手制止,今日,葉跡翎還在新婚假期,他早朝一下,心中煩悶的當口,便只帶了朗青一人,主僕都換了便裝,策馬出宮,在城里隨便的逛了幾圈後,想著再與葉跡翎談談那事兒,看有沒有轉圜的余地,既能與大周和平解決,又能不讓葉跡翎成功娶得南陽公主為妃,于是,便悄然來到了恭親王府,管家張毅去稟報還在晨睡中的葉跡翎去了,他閑來無事,便在恭親王府的後園子里隨便走走,結果不慎丟了掛在腰間的玉佩。

傅箏遙望著那位立在碧葉中的英俊公子,呆了幾秒鐘後,才恍然回神,偏回臉,想想自己初來乍到,實不宜再惹出什麼事,便欲抬腳走人,誰知,身子才一動,便听得身後傳來輕喚聲,依舊是那般好听的聲音,還帶著淡淡的笑意,「姑娘,請留步!」

姑娘?

傅箏怔楞下,迷茫間,驀地想起今日她沒讓海靜挽髻,依平常梳了少女的發式,因為討厭葉跡翎,所以潛意識里,她也根本沒把自己當作是已經成過婚的女子,更沒把她當成葉跡翎的王妃或是小妾。

葉跡舜闊步走去,轉眼間,已在傅箏面前站定,閱女人無數的他,又是天子的他,本性自是風流,對于眼前的女子,心中自是騰升起了不一樣的感覺,居高臨下的凝望著她,墨色的眸子閃爍間,竟如平常人般,微一抱拳,語中帶笑,「姑娘可是恭親王中人?在下是恭親王的朋友……」

「你說謊!」

近距離的打量一番,傅箏淡然開口,直接打斷了葉跡舜的自我介紹,令他俊臉一黑,訝然道︰「你說什麼?」

「你不是王爺的朋友,該是他的某個兄弟!」傅箏閑適的輕笑。

葉跡舜一楞,斂去笑意,蹙眉道︰「你怎知我們是兄弟?從哪里看出來的?我可沒覺得我們容貌有相似之處!」

「氣質,鼻子,還有眉,這些都相似,總之,給人第一感覺,你們便是兄弟!」傅箏挑眉看著他,語氣篤定而自信。

郎青跟了過來,站在一邊看著傅箏,眉頭皺的死緊,皇上最恨有人說他與恭親王是親兄弟,偏偏這女子竟說容貌相似!因為,恭親王本是異姓,被先帝收養,冠了國姓葉,這才與皇上成了兄弟的!

葉跡舜沉默,以探究的目光盯著傅箏,久久的,才再次開口,卻是道︰「那麼,你既知我是恭親王的兄弟,便知我是什麼身份,竟還敢如此直視著我?」

「我看你,是因為你在看著我,若你認為我對你不敬,抱歉,我也認為你對我無禮!」傅箏振振有詞的說道,說完,眼神兀自冷了幾分,愛屋及烏,她是恨屋及烏,像葉跡翎那樣無恥的人,能有什麼好性情的兄弟?就如這個男子,她方才隔的遠,對他還有些好感,溫文爾雅,一身墨綠色的袍子,映襯在翠綠的枝葉中,如從大自然中走出來的,有著渾然天成的高貴和清新,可是現在……竟無禮的一眼盯著女子看,果然如同葉跡翎一樣,是個**燻心的男人!

「大膽!這是皇……」郎青立刻厲聲相斥,卻被葉跡舜一個眼神駭住,忙閉了嘴,低下了頭。

葉跡舜饒有興趣的輕勾起了唇,揚起一抹促狹的笑意,「姑娘,我懂你的意思,不過,我可不是有意盯著你看,而是……算了,你可否告訴我你的芳名?看你的打扮,不像是丫環婢女,那你與恭親王是何關系?」

「無可奉告!」傅箏偏過了臉,並抬起一腳欲直接走人,卻不曾想,手臂竟被這男人拽住,她心中立刻生怒,一扭頭叱道︰「大膽!」

「玉佩!」

郎青突然尖叫出聲,正是傅箏那一抬腳,露出了被她踩在地上的玉佩,而郎青又正好低著頭,便看了個真切!

聞言,傅箏一楞,葉跡舜更是一楞,順著郎青手指的方向,緩緩垂眸,傅箏心中「咯 」一下,在兩道目光的注視下,小臉有些微的抽搐,然後慢慢的移開一步,完全露出了玉佩!

「呀,碎了!」郎青驚的完全變了臉色,迅速彎腰拾起,葉跡舜看過去,只見他的玉佩,已被踩的不成樣,碎了一角,腳印清晰,還帶著泥印……

傅箏偷偷瞧著葉跡舜的表情變化,手臂還被他拽著,但已無心去理會,咽了咽唾沫,訥訥的道︰「玉佩是我踩的,但是……你們能不能,能不能別去向恭親王揭發我?踩他的玉佩……」

「你說,這玉佩是恭親王的?你是故意踩壞的?」葉跡舜扭過頭來,嗓音不慍不火的問道。

傅箏沒想到她會這麼倒霉,此刻自知理虧,但說謊又不是她的強項,便只有僵硬的點點頭,「我承認,我是有意的,但誰叫他那麼無恥過分的對待我,我……」

「本王怎麼過分了?」

葉跡翎剛從花圃另一端匆匆邁出步子,便听到了他們最後幾句的談話,及將葉跡舜扣著傅箏手臂的情景盡收眼底,琥珀色的眸,瞬時便染上冰寒,一語發出,帶著駭人的冷意!

聞聲回頭,傅箏直想就地暈倒,無興趣多看兩眼那張比之葉跡舜更俊美三分的臉,慌忙偏過頭,暗自咬牙切齒,以後再也不逛這破園子了!

「皇弟,這麼快就尋到這兒了?朕無事便來走走,哪知丟了玉佩,來尋時,竟踫到這位姑娘在此,還將朕的玉佩踩了個稀爛!」葉跡舜緩緩松了手,將玉佩從郎青手里拿過來,朝葉跡翎晃了晃,一臉笑容,如沐春風。

傅箏還沒緩過勁來,下一刻,便被葉跡舜的自報家門,給驚的小臉立刻變白,這個兄弟,竟不是大鄴的哪位王爺,而是大鄴當今皇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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