換日線 第五章•臨暗(十)

作者 ︰ 藍筱慕

竇蓮熟門熟路走到鄒放常坐的位置。鄒放帥氣逼人的臉埋在黑暗中,看不清楚表情。

竇蓮坐下,語氣輕快地說︰「老公,我來啦。你干嘛呢?」

鄒放沒有像往常那樣一把拉過她,說「我在等我媳婦兒」,而是一直沉默不語。

竇蓮覺得有些奇怪,推了推他︰「喂,你干什麼呢?」

鄒放終于從黑暗中抬起頭,竇蓮看到他的表情有些失魂落魄,盯著竇蓮足足看了兩分鐘後,又變成了沉重。

鄒放掏出手機開始打電話,竇蓮覺得後背有些發涼,鄒放的反常讓她意識到是出什麼事了。

鄒放的電話是打給楚杰的,很快楚杰便出現在他們面前。

竇蓮小心翼翼地問︰「出事了嗎?」

鄒放轉過竇蓮的臉,看著她的眼楮,認真滴說︰「現在,我要告訴你一個秘密。」

竇蓮心里一緊,她感覺得到,這不會是什麼好事情。

鄒放說︰「嚴終劍,也是就思珈的爸爸,他侮辱了我媽媽,逼死了她。」

竇蓮張大雙眼,瞳孔里滿是驚訝與恐懼。

在這個城市里,總有一些角落是人們不願意去涉足的。那里,髒、亂、低俗,而居住在那的人每一個看起來都那麼的野蠻,像流氓、地痞,他們有的勢大錢富,有的卻是真的窮光蛋。而他們居住的房屋不是危樓,就是形似廢墟。

失蹤的那一年,鄒放就是住到了這里,之後認識了楚杰。那時候的鄒放像一個廢人,萎靡不振,日子過得渾渾噩噩。鄒放喜歡到處惹是生非,但他是故意的,故意讓別人揍他,甚至揍死也不還手。那時候的楚杰混跡在這一帶,是因為在「芥末」里認識的人有些居住在這里,他們的身份亂七八糟,但是楚杰必須跟這些人打交道,保持一定的關系,因為他們就算再混亂,人際圈也比他區區一個楚杰要大得多。多認識一個人多一條路,這樣的道理楚杰從八歲那年變成孤兒起就已經懂了。

鄒放被打得很慘很慘的那一次,楚杰救了他。

早在這之前楚杰就已經觀察鄒放很久了,並且認定這個人有故事。

楚杰看著被扁得面目全非的鄒放,問︰「你不屬于這兒的,為什麼會在這兒住?」

鄒放吐了口唾沫,漫不經心地說︰「關你屁事,給老子滾遠點。」

楚杰並不生氣。在楚杰心里,他早已認定會和鄒放成為朋友,他覺得自己和鄒放有深緣,不然他也不會在第一次見到鄒放後就再也忘不掉這張臉,也不會一眼就看出鄒放黯然無神的眼底其實暗藏著熊熊烈火。

從那之後,楚杰常常來找鄒放,鄒放也不討厭他,慢慢的兩個人真的成了朋友。可以說,是楚杰的出現,才讓鄒放決定重新振作起來。

那是一個雷雨交加的白天,天色卻灰的像夜晚。楚杰來找鄒放,鄒放坐在破爛的像要散架了一樣的木板床上,叼著根煙,對楚杰說︰「喂,我告訴你一個秘密吧。」

于是,在這一場迷局里,楚杰變成了最先落進來的那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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