換日線 第五章•臨暗(十八)

作者 ︰ 藍筱慕

穆新說完,喝了杯酒認罰,大家嘻嘻哈哈開始動筷子,胡亂聊天,天南海北到處亂扯,也很照顧我這個「新人」,總之一頓飯下來,我和他們成了不錯的朋友。的確像穆新說的那樣,他們都是很好相處的人,我的擔心都是多余。

飯後大家也不想散攤兒,于是又找了一家茶秀餐廳續攤,支了幾桌麻將。我不會打,跟康勤還有他女朋友一起,以及其他幾個人坐那喝茶聊天,氣氛很是融洽。

過了好一會,康勤問我︰「你怎麼沒有跟穆新在一起啊?」

我愣了一下,隨後笑了,我說︰「我干嘛一定要和他在一起啊?你們思維真奇怪,我跟穆新就不能是朋友嗎?」說完我認真地看著他。

康勤微笑,說︰「倒也不是你們一定要在一起,只是我覺得你們兩個看起來挺合適的,試著發展一下麼。」

我笑著說︰「康勤啊,沒可能的,咱們好多年不曾聯系,你錯過我們人生里太多東西了。我知道穆新是好人,也許換成以前的我,我就會覺得這是上天給我的機會,上天賜給我的台灣偶像劇里灰姑娘的情節。可是,這麼多年過去了,我早都不是以前的那個我了。我跟我以前的男朋友分手快一年,可是我還是忘不了他。穆新在這個時候出現,也許他真的是可以帶我走出上一段感情,可是,我不會因為這個而去喜歡他。因為我知道,那樣子我喜歡的不是他。我再也不可能回到高一時候的我了,因為崇拜一個人就敢大膽去追,都沒有搞清楚到底是不是喜歡。」

康勤听完,點了點頭。他和林艾互相看了一眼,微笑。林艾模了模我的頭發,說︰「從你說的話我能感覺得出來,你和康勤形容的那個唐天以,不一樣了。不過,我更喜歡這個你。真的。我在听康勤給我講你和竇蓮的時候,其實是很羨慕的,我也曾渴望成為像你那麼勇敢灑月兌的人,所以,那時候我就給康勤說過,我希望這兩個女孩兒都幸福。」

我感激地看看她,我知道她不是說謊也不是矯情,是發自內心。

康勤說︰「雖然啊你變化是不小,不過我還是覺得你想原來一樣,倔,肯定還是那種別人越不希望你干什麼你越跟人家對著干,對吧?呵呵,傻丫頭。」停了一會,他又說︰「如果可能的話,真的,考慮考慮我們穆新唄,長得又帥,人又好,我真的覺得你們兩個挺配的呢。」

我翻他白眼,友好地表示懶得理他。康勤和林艾笑笑,喝茶,一瞬間我想起了思珈和竇蓮,她們在這將近一年的時間里就是像我面前這兩個人一樣,不斷地給我說「我覺得某某某跟你挺配的,你好好考慮一下唄」。我哭笑不得。

誰都知道,我忘不了葉書闌。也許是因為愛,也許也是因為我們帶給彼此的傷害太過于刻骨銘心。

的確如康勤所言,我很倔。所以我才會什麼都不想跟葉書闌說清楚,葉書闌也一樣,他甚至比我還倔,才所以不肯退讓,而他越是逼我越是不給我好臉色看,我就越是跟他對著干,越是不肯放下驕傲,不去不理林長憶,不去不做葉書闌不喜歡的事情。

直到後來,我們都變得傷痕累累,才發現,原來一直以來,我們都是以刺蝟的方式緊緊擁抱,刺痛對方。

我所不知道的是,在我跟康勤、林艾聊天的時候,身旁坐在麻將桌上的穆新不停地用眼楮看我的側影,生怕一個不小心,我就不見了。而這導致的最明顯的利益結果就是穆新在打麻將的時候輸慘了。 全文字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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