換日線 第六章•夜深 六

作者 ︰ 藍筱慕

放假的那天穆新來接我回家,我要把薄被子帶回家去所以東西顯得有點多,拿不住了,穆新全部接過,我沖他笑笑,這時候踫見我們宿舍的人,兩個丫頭對我說︰「新男朋友挺帥啊,傳說中那個穆新?」說完不懷好意笑起來,熱情過度地向穆新打招呼。穆新也不惱,好脾氣地向她們打招呼。我費老大勁把她們兩個弄走,對穆新抱歉地說︰「不用理她們,平時老喜歡這樣說我。」

穆新說︰「沒事兒,我挺喜歡听她們這樣說啊,誰叫我不能真當你男朋友呢,過過耳癮也不錯。哈哈。」

我抬頭看著爽朗笑著的穆新,覺得特窩心。陽光下的他比平時看起來更好看,只是,我卻怎麼也不敢對他動心。盡管有很多很多的時候我都會產生錯覺,比如在他陪著我大街小巷一起去找竇蓮的時候,他為了讓我能開心一點就想盡辦法讓我笑的時候,我和他坐在路邊小餐館里面對面吃飯的時候……這些時候,我都覺得站在我身邊的他就是我的男朋友。可是清醒了之後,我就告訴自己,唐天以,你不可以這樣,穆新那麼美好的一個男生,你不可以傷害他。

忘不干淨葉書闌,就不要給穆新任何的承諾。

所以我常常拒絕他的好意,我不想拖著他,可是他對我說︰「天以啊,你知道麼,喜歡一個人,其實不單單是強烈的想要跟她在一起,更重要的是想可以站在旁邊看著她,她的喜怒哀樂,她的一點一滴,自己都想去了解。不是一定要跟她在一起,而是要陪著她。我知道現在我走不進你的心里,但是沒關系啊,我們還是朋友啊,我保證我不會做超出朋友範圍之內的所有事情,包括對你說的話送你的禮物以及對你的關心,我都會只是一個朋友,直到你有一天肯接受我了為止。在這之前你就別再拒絕我了,好麼?」

我紅著眼楮,半天吐不出一個字。過了很久,我哭了,穆新遞給我一張紙,說︰「呀,哭什麼啊,趕緊自己擦擦,不知道的還以為我欺負你了。你說我這麼清白一個人,你別毀我一世英名啊。」我撲哧一下又笑了。他總是有辦法把我弄得又哭又笑的。

我說︰「穆新,你別這樣,我難受。我給不了你任何承諾,我自己傷痕累累的,都不知道什麼時候會好,我不能耽誤你。」

穆新說︰「我知道啊,我也沒那麼傻,你放心吧,我說了當你朋友就只是朋友,你別擔心了。再說,我不愁沒人要啊,說不定哪天就看上別的大美女了呢。呵呵。」

我看著穆新,特別難受。我不再拒絕他任何好意,一來他真的做到只是以朋友的身份對待我,二來他跟別人不一樣,如果我再拒絕他,那只會更對不起他。

這些對話都是發生在我生日那天,穆新第一次對我說他喜歡我了。

我記得很清楚,那天我們有課,晚上的時候我叫了思珈寧宇同還有穆新一起吃飯,林長憶有事沒有來,我也沒再追問。說來奇怪,林長憶已經很久很久沒有聯系我了,有時候我找他他也不理,好像有意躲著我。不過我也沒再多想,躲就躲吧,我不在意了。

真的,經歷了這麼多亂七八糟的事情,我對很多東西都已經變得不那麼在意,不那麼鑽牛角尖了。

我們四個人在學校附近的火鍋店吃得暢快淋灕,中途還玩游戲,後來不夠盡興,我又叫了一提啤酒,我們開始毫無顧忌地喝酒。我記得那一提干啤我一個人喝掉了四瓶,如果不是穆新他們非攔著,也許我一沖動就會把所有的都喝完。

奇怪的是,喝了四瓶酒的我,頭腦很清醒,只是腿發軟,站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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