課間,十九層高的教學頂樓上,藍羽瞳獨自站在上面,對著後面的樓宇,大聲地叫著︰「啊!啊!啊!」連續地叫了很多聲之後,她的心緒終于好象緩過來似的。淚水爬滿了她的臉,她不知道為什麼要流淚,為什麼要發泄,只覺得想要大聲地叫,大聲地哭出來,不然,她會死掉的。郁積于心的情緒好象要將她壓垮了,她非得這麼大叫,大哭才可以宣泄。突然,一個聲音在她的背後響起,嚇得她倏地轉身,來不及將臉上的淚水抹干。
「尊吃了你的早餐,就這麼讓你激動嗎?我的耳朵要被你震聾了。」一個熟悉的聲音冷冷的,冰冰的,帶著一絲嘲諷的意味。
爵少什麼時候站在她的背後?她以為這里沒有人,所以才這麼放肆地大喊大叫,任自己淚水狂流的。
「你為什麼哭?」爵少沒料到驟然回轉身來的藍羽瞳居然是淚流滿面的,這樣的藍羽瞳梨花帶雨,淚痕狼藉,狠狠地讓他心悸了一下。他以為她在開心地大叫,因為尊吻了她,雖然只是輕輕地在她的臉上啄吻了一下。他以為她象所有女孩子一樣,一定是太高興了,「你這是,歡喜過頭的哭嗎?因為尊的輕輕一吻?」爵少突然嗤笑道,為什麼自己的語氣之中要帶著一絲嘲諷?為什麼?他不太清楚。
藍羽瞳見是爵少,飛快地將淚痕抹去,想馬上離開,她不想對著歐陽兄弟,無論是哥哥還是弟弟,都讓她呼吸不暢似的,她也不知道要怎麼回答他的問題,她有歡喜過頭嗎?他是怎麼得出這個荒誕的結論的?那就隨他想好了。反正這就是歐陽尊要她表現出來的。她不能跟歐陽爵靠得太近,如果讓歐陽尊知道的話,不會放過她的,會以為她有意勾引他的哥哥。
「站住!你這是什麼意思?見到我就走?我有這麼可怕嗎?」歐陽爵的聲音充滿著不甘,這個做他的男佣時他叫她站就站,絕對不敢坐下的小東西現在見他如同見鬼嗎?今天早上他還救了她一次,陪她買什麼「愛心早餐」,結果她是拿來送給尊,為了討好尊。
藍羽瞳站住了,卻是背對著他的,說道︰「快要上課了,我怎麼會覺得你可怕?我們還是同桌,天天見。」可那是在教室,現在是只有他們兩個人的地方,感覺很不同。
歐陽爵逼人的聲音灼灼地,象火焰一樣,在她背後問道︰「到我家去做男佣,舍得剪了一頭美麗的秀發,是為了尊嗎?」
當然不是。她想這麼真實地回答他,說謊不是她的專長,她最討厭撤謊。但是,尊少的聲音這時象魔音一樣在她的腦海中飄過︰我不放心你,你一切都是為了我,為了我進我家做男佣,為了我剪掉頭發,你要表現你愛我愛得死去活來,這樣我哥就不會喜歡你,不會被你這種女人再次傷害。就算我一個月後拋棄你,我哥也絕不會再要我玩過的女人。
「是的。一切都是為了尊。」她听見自己的聲音這麼回答爵少。然後,她沒有再听到歐陽爵的聲音,她沒有轉身,直接走掉了。歐陽爵也不再留她。她想︰好吧好吧!就這樣吧,一切如了歐陽尊的意。但她真的需要說這樣的假話嗎?有這個必要嗎?歐陽尊何以認為歐陽爵會被她傷害?她有這個能力嗎?又有誰會想到她所受的傷害?一再地說著假話讓她心里有多麼難過?歐陽尊,他有沒有想過︰她也是會受傷的?他要刁難她,要欺負她,那就欺負到底好了,干嘛突然做些讓她有些想入非非的,讓人捉模不定的事?她撫模著被他親過一下的臉,心情復雜得連自己也難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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