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沐陽在照顧她，有照顧，她一定不會有事，可是為什听到是的時候，會那難受
左沐陽愛她，愛的一點都不比己少，之前因為安染染愛的人是己，左沐陽沒有機會，可現在呢
其實這樣挺好，她有人疼有人愛，就可以放心，不是
可為什的心那疼，那的不甘
電話那端的安志杰听不到回音，知道己最後這句話刺痛，「阿正，或者該叫舅，既然不能就徹底放開吧
「放開……左啟正冷笑，「放開啊，現在不就是放開
「舅……為讓徹底清醒，安志杰改稱呼，「放開不是這樣的，別折磨己，只有走出，染染才能走得出來
電話被掛斷，安志杰听著嘟嘟聲，第一次覺得固執是那樣傷人的一件事
左沐陽在這邊再次敲門，「染染，打開門，讓看一眼，看到沒事，就走，好不好
屋里的人短暫的迷昏後又睜開眼，清晰的听到門外的聲音，「染染，說句話啊，讓知道好好的……
這聲音吵的她煩，她努力吸氣，回答，「很好，不會死……還那年輕，怎會死
終于听到她的聲音，門外的左沐陽舒口氣，「那打開門，好
得寸進尺……
听不到回音，左沐陽知道她生氣，在外面苦澀的笑，「不進去，再給說一句話就走
「走吧她說，很無情的個字
雖然左沐陽很失落，可確定她沒事，還是覺得安心，「那答應，如果不舒服就給打電話
沒有回應，又說，「明天一早就來看，要給開門
「那走……
「……
「染染，還有……
終于門外不再有聲音，安染染也模索著起身，可是真的沒有力氣，在試幾次又摔倒後，干脆就那樣睡吧
又做夢，夢到左啟正，將她從地上抱起，還罵她，「為什睡地板，那里很冷知不知道
吼她，很凶的樣子，可是她卻覺得幸福……
幸福的又流下眼淚，然後又變得模糊，最後看不見，她想喊，可是嗓子好痛，痛的張不開嘴，然後是冷，無邊無際的冷……
*
從酒吧里出來，天都亮，不過來是灰蒙蒙的那種，陰天，那濃重的雲讓人喘不氣過來
左啟正的風衣一片褶皺，白色的襯衣也沾酒漬，領口處還有女人主動送上來留下的唇彩，這樣的邋遢而混沌，讓人一眼就能看出昨夜過的有多混亂
混亂
其實沒有，只是與不同的女人喝酒，瘋狂的吼唱，可是不論怎樣，都始終忘不掉那個身影
「先生去哪一大早，就有出租車司機過來搭訕
左啟正拉開車門坐進去，頭疼的厲害，地址月兌口而去，待到出租車司機叫時，才發現居然來安染染住的區
該死，怎來這里
抬頭望向那扇窗子，左啟正心里一陣陣的悶痛……
「先生，可以下車，司機再次提醒
「不……剛想說不用，卻看到不遠處有一抹急促的身影，是左沐陽
想起昨天安志杰說過的話，左啟正痛苦的閉上眼，她有左沐陽照顧，她已經不需要
「開車吧，不想再在這個地方呆下去
出租車司機大概看出什，也沒再問什，車子啟動，緩緩的離開，左啟正竟連睜開眼的勇氣都沒有
「嘶——
突的車子一陣急剎，便听到出租車司機罵道，「趕著投胎啊，跑的那急
「對不起，對不起——熟悉的聲音，讓左啟正睜眼，竟然是左沐陽，跑的那樣急，似乎發生什事
左啟正的心頓時咯 一聲，拉開車門，就追著左沐陽而去，出租車司機在後面討錢，左啟正從口袋里掏出錢就隨手一甩，也不知道是多少
「樓B的門在里面反鎖，叫不開……擔心會出事，麻煩給打開……左沐陽說的斷斷續續，額頭都蒙著一層汗
「安安，怎左啟正跑過去，揪住左沐陽，回頭看左啟正一眼，用力將甩出好遠，拽起物業的人就往回跑
左啟正酒意醒大半，跟著往安染染的公寓跑去——
物業的人員有專門開鎖的工具，一會的功夫，門就被打開，左啟正第一個就要往里沖，結果是左沐陽一起沖進去，們同時看到倒在地上的身影——
「安安——
「染染……
兩個男人同時出聲，嗓音都因緊張而走調
左啟正還是快一步沖過去，只是手剛觸到安染染的身體就被左沐陽一把扯開，「別踫她
那厲色的吼，竟讓左啟正抬著的手僵住，左沐陽瞪一眼，便將安染染抱起懷里，昨天她踫倒左沐陽為煮的粥，結果在地板上滑倒，現在那粥已經干涸成一片
「染染，沒事吧，染染……左沐陽為她擦著臉，聲音那著急心疼
安染染似乎听到熟悉的呼喚，聞到熟悉的氣息，好像又做夢，夢到左啟正來，她伸手好想抓，可是沒有一點力氣，最後只能叫，「左……
可惜只叫這樣一個字，便再也沒有力氣，左啟正看著她這樣，卻把她口中的那個左字理解成她在叫左沐陽
她現在已經開始依賴左沐陽
她已經不需要
才一天而已，她就不需要……
左啟正的心一滯，如被人一腳踹開，連站起的力氣都沒有Pxxf
看到左沐陽的大手停在她的額頭上，片刻，又見用唇吻她的額頭，再然後拍著她的臉輕喚，「染染醒醒，染染發燒……
物業的人在看到這種情況後便撥醫院的急救電話，一會的功夫，醫院的車來，安染染被左沐陽抱走，至始都沒有人看呆在一邊的男人，像是空氣般被所有的人忽略
左啟正蹲下收拾卡在地上的碗，拿過抹布擦拭地板上的粥漬，去廚房里洗碗，然後又去浴室，把們那晚淋濕的衣服洗好晾曬，最後是去臥室，收拾她睡過的床鋪……
也不知道己這是干什，只覺得就是想這樣做，一邊收拾著，腦海中一邊過濾著們在一起的情景，想到好笑的畫面，的唇角便會不由彎起，想到吵鬧的時候，的眉頭都會皺緊
最後想起她倒在地上的畫面，心口疼的一陣痙攣……
為什要這痛苦哪怕前段時間們有可能會生死離別，都沒有像今天這般難過
是誰說過，這世界上最痛的愛不是愛而不愛，而是就站在的身邊，卻不能愛……
果然，這痛比什都要錐心刺骨……
可是怎辦誰能告訴，如何才能不痛
醫院里，安染染躺在床上，慘白的臉沒有一點生息，醫生說她患感冒，發高燒引起肺炎，所以才會昏迷，好在送來的及時，再晚恐怕就後果不堪設想
左沐陽握著她的手，緊貼住己的臉，「染染，為什要這折磨己答應過的，說要好好的……
「染染，究竟該為做些什，才能讓忘記，讓變得快樂染染……
左啟正終是不放心，又跟來醫院，門外，看著這一幕，一時間不知道如何進退
去人人有剛才在要去抱安染染的時候，左沐陽將推開，那句‘別踫她’帶著強烈的獨霸欲，左沐陽大概己都沒有感覺出來，在心里安染染已經成一個人的私有品
如果是在從前，可以去爭，但現在呢，全天下的人都可以左沐陽來爭她，唯獨左啟正沒有這個資格
既然如此，那就這樣看她一眼吧，看過就走，就在左啟正深深凝望她時，過來送藥的護士問道，「先生，怎不進去
這一聲驚動屋里的左沐陽，看到左啟正，看到的目光停在己握著安染染的手上，可是並沒有放開
左啟正立在門口，一時間進退兩難，卻听到左沐陽說道，「進來吧
有些欣喜，左啟正走過去，目光停在床上那瘦弱的V字型臉上，心疼的無法呼吸，「安安……
左啟正低喚，抬手就想撫過去，卻听到左沐陽開口，「現在是她的舅
一句話讓抬起的手僵在半空，尷尬在空氣中 里啪啦亂響，左啟正看眼沐陽，眼神灼定，似乎在說，現在的身份就是她舅，請克制的心情
莫明的，左啟正有些慪火，愣是沒有收回手，而是撫上安染染的臉，卻被左沐陽一下子握住，「左啟正……接著就糾正己的稱呼，「現在應該叫江洛天……
意外的，左啟正猛然甩手，將左沐陽撇開，冷冷的勾起唇角，「就算是她的舅，也一樣可以疼她愛她
左沐陽一愣，看著左啟正的目光忽的復雜，「瘋
左啟正的目光流連在她的臉上，為她整理好凌亂的頭發，最後去撫她干裂的嘴唇，聲音極輕，「舅舅疼外甥，沒有誰說不可以……
听到這句話，左沐陽緊繃的情緒松懈下來，原來說的疼愛是指舅甥親情，可是對安染染真的只是這種感情
看著手指在她的唇上流連不舍，左沐陽知道那只是己的幻想罷，左啟正那的愛她，怎會因為一個身份問題就能把過去的情愛都拋卻呢
「們談談吧，左沐陽不再尖銳
「乖，好好養病，別再不愛惜己，知道左啟正俯首，安染染說話，最後終是忍不住吻她，不過只是吻在額頭
哪怕只是這樣代表寵溺親吻的動作，左沐陽仍覺得惱火，不是嫉妒，而是覺得太過諷刺，但並沒有再說什，先一步走出病房
片刻，左啟正也走出來，點顆煙，的臉上多些輕松的釋然，煙霧升起時，開口，「想談什
左沐陽望著窗外，淅淅瀝瀝的雨浸潤著樹的女敕芽，仿佛能听到生命拔節的聲音，「放她
左啟正捏著煙的手指微微一顫，片刻吐口煙圈，「知道的，已經放手
「說的是從心里放她，徹底的放她，左沐陽看向左啟正，頭發凌亂，眼窩深陷，胡子也長長，這樣的頹廢而狼狽，過的不好，左沐陽知道，又低弱的說句，「同時也放己
左啟正看過來，眸光閃過一絲銳利，可左沐陽絲毫不懼，繼續說道，「這樣們才能真的走出來，她才不會再折磨，今天的樣子看到，她差點就死，如果真的愛她，那就徹底放開，讓她重新找回己
一聲冷哼從鼻尖傳出，左啟正露出譏誚的笑，「這樣說，是更想成全己吧
「不需要誰來成全，左沐陽不惱，「她愛著的時候，愛她，她不愛的時候，還愛她，這與她心里愛誰無關……左啟正，愛一個人並不一定要佔有，愛是成全，是讓她快樂，讓她幸福，這才是愛的最高境界
「少媽的給扯蛋，左啟正這幾天罵髒話的頻率有些高，「明知道她愛的是，干嘛不成全們，干嘛還要勸放手
「們的愛不是成不成全的問題，而是上帝不成全，左沐陽的話讓左啟正的臉忽的暗下來
許久，將手中的煙蒂彈出窗外，雙手撐在玻璃窗上，「說吧，要怎做
「離開，離她遠遠的，讓她再也看不到，時間會幫她忘掉一切，左沐陽雖然這樣說，可心里已經在笑話己，五年的時間，她都沒有忘記左啟正，現在又可以
「會左啟正似乎也想到這個
「總是要試試的，以前是因為還能給她希望，可現在已經沒有任何值得她期望的意義，所以相信她能忘掉，左沐陽只能這樣說
沉默，沉默的只有雨絲在響……
「好左啟正答應
听到的許諾，左沐陽的手探過來，按住的肩膀，「會好好照顧她
听到左沐陽有些炫耀的話，左啟正掄起拳頭，「很想揍
「揍，就沒有人照顧她
「……
「走
「左沐陽，好好待她
望著左沐陽的背影，左啟正說出這句剜心的話，在心里徹底對己說，放手
安染染醒，看到己在醫院里，看到身邊的人是左沐陽，卻並沒有問己是怎來的
再醒來的她已經不哭不鬧，乖巧的像只貓，這讓左沐陽不禁起到左啟正親吻她時說的那句話——
「乖，好好養病，別再不愛惜己，知道
難道她听到要不然現在的她怎會這听話，讓她吃飯，她就吃飯，讓她睡覺她就睡覺……
「染染，這樣安靜听話的她，反倒是讓左沐陽不安起來，「別這樣
她看著，本就不大的臉，現在只有掌心那大，一雙眼楮卻很明亮，「沐陽，沒事
「還說，都被嚇死，寵溺的刮下她的鼻子
「對不起沐陽，讓擔心，安染染真的太乖，乖的讓左沐陽都覺得陌生
可是接下來的日子，她一直都是這樣，會在左沐陽她說話的時候主動回話，偶爾也會說上幾句，沒人的時候，就看著電視，可是那眼楮始終盯著一個方向，甚至都能盯上一個時，左沐陽知道她的平靜只是表面的，內心里的痛只有她己知道
一直到安染染出院，她都沒有再提起左啟正，好像這個人從來不曾出現一般，左沐陽甚至以為她真的學著慢慢忘記那個人，可是當們就要走出醫院時，她頓住腳步回頭看時，才發現她一直在期望著那個人出現
「染染……左沐陽心酸
「左啟正一直沒來過，對安染染終于問出來，除她昏迷之外，她一直都在等，不知道為什等，總覺得們就算分開，也可以見面說話，甚至她都想哪怕以舅的身份來看看她，她都會覺得開心，甚至為不錯過，她就是連睡覺都不曾真正的睡踏實過，但一直沒來
答應媽媽說放手，還真放，而且是放的這般徹底，竟然連她病，也不管
因為又瘦，本就水靈的眼眸更大，此刻熠熠閃動的淚珠，看的讓人心碎，左沐陽攬過她的肩膀，低低說道，「走
安染染身體一顫，明白過來這個走的含義……
走，就是再也不回來，也就再也不見她，更不會要她
走，就代表是真真切切的放手
兩行眼淚流下來，滴在腳面上，折出恍眼的光，然後她抬頭，沖著左沐陽笑，「們也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