液體還沒到口中,氣體已先行進入。傳更新
咦,怎麼會有股辛辣的氣味?南瓜酒的氣味不是酒香含瓜香、瓜香繞酒香嗎?怎麼莫名其妙地會多出這種辛辣的氣味來呢?張順意本身是研究人員,他的觀察辨別能力還是比較強的,朝天椒汁氣息一入口腔,他立馬就覺察出了不對勁。
張順意皺了皺眉,他想停止吸食,可他這一口是先呼空了肺中的空氣,再鼓足了勁吸的,他想閉嘴,但來不及了。椒汁隨著南瓜酒洶洶涌入到了他的口中,然後被他慣性地吞咽了下去。
方瑞將椒汁的位置倒得極準,倒的時機又恰到巧處,是以張順意這一口幾乎把十幾個朝天椒的汁液全部給吸了進去。而張順意做為一名叫獸學者,平時他是比較注重養生的,吃的東西也比較清淡,現在突然十幾個朝天椒的汁液進入他的口腔,再流經喉嚨進入月復部,結果不難想像。
「咳咳……」濃烈的辛辣氣味嗆得張順意拼命地咳嗽起來,同時口腔里、喉嚨、月復部,像突然有團火在燒著一般,那滋味直接刺激得張順意一把鼻涕一把眼淚。
「咳咳……」張順意越咳嗽越難受,越難受越是咳嗽,他感覺自己要把五髒六髒都給咳出來了一般,而口腔喉嚨月復部三個地方的刺激就像火越燒燒旺一般,讓他越來越覺得過癮,眼淚鼻涕就更不肖說了,就像那潺潺而流的小溪流似的。
在那邊觀察的小朱小樸初時還沒在意,以為張順意只是不小心嗅到了刺鼻的東西,隨便咳咳而已,可見他咳成了那樣,都嚇了一大跳,老師這是怎麼啦?兩人面面相覷,因為張順意趴著喝南瓜酒時,是故意用對著他們的,為的當然是不讓他們看到了自己的小樣兒。這樣有失師威的嘛。所以小朱小樸他們看不到張順意在做什麼,還以為老師大人撅著個那樣趴著,是認真仔細地在研究什麼呢。
「老師。怎麼了?」小樸小朱趕忙跑過去,兩人見他一張老臉面又是眼淚又是鼻涕的,都是有些受不了,不過兩人還是趕忙用手拍打著他的背。
「水。咳咳,水……」剛剛椒汁來得突兀,嗆得又急,又是沒命地咳嗽,不慎把椒汁咳到了食道中。再加三個要害部位的火燒火燎,張順意直咳得快要背過氣去。
小朱趕緊從背包從模出瓶女圭女圭哈來,擰開瓶蓋遞給張順意。
張順意拿過來不管三七二十一就往嘴里一頓猛灌,他急著想把三個要害部位的大火給澆滅啊,辣得實在是太難受了。不想水喝得太急了,本身又在強行壓抑著沒敢咳嗽,這手忙腳亂的,一不小心張順意又被水給嗆到了。
這下火沒澆到。倒是給雪添了霜。
「咳咳……」張順意把喝入口中的水給咳了出來。噴了小樸小朱一臉一身,小樸小朱那個郁悶啊,不過也沒敢表現出什麼來。張順意又是一陣死命的咳嗽。
「老師慢點,慢點……」小朱小樸趕緊給他拍著背,這讓他稍許好受了些。
一連咳了好幾分鐘,又喝了幾大口水。張順意總算順過氣來,這時他感覺嘴唇面黏黏的似粘了什麼東西。張順意也是被辣得嗆得咳嗽得有些昏頭了。他竟是伸出辣得麻木了的舌頭舌忝了舌忝……哦,味道好怪哦。咸咸的,到底什麼東西啊?
張順意用手模了一把,拿下來一看,竟是……鼻涕!
張順意那個窘啊,自己居然在學生面前弄了一臉的鼻涕,剛剛居然還伸出舌頭舌忝了舌忝……張順意趕緊一甩手中的鼻涕,然後掏出兜里的面巾紙擦。此刻他只恨不得找條地縫一頭就鑽了進去,這臉丟的真是要多大發就有多大發啊!
也不知張順意甩得準,還是小朱走背字,反正老張那隨手一甩的鼻涕,竟是不偏不倚正正地甩在了小朱的臉。傳更新小朱同學早在看到張順意一臉鼻涕時,就要t了,張順意在舌忝鼻涕時,她肚子里更是一陣反胃,現在張順意竟把鼻涕給甩到了自己的臉,那晶瑩的小面條就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一晃一晃的……
小朱摘了片南瓜葉子,去擦鼻涕,可沒曾想手一顫,一不留神把鼻涕給弄到了手,這下她再也忍不住了,轉過身去,‘嘔’的一聲,沒命地干嘔起來。小樸惡心得也是跟著一陣干嘔。
方瑞在空間瞅得也是直想吐,尼瑪的,這個張順意也真夠惡心的,把自家瓜地里弄那麼多鼻涕眼淚口水,以後這塊地里種出來的東西,哥吃起來時心里會有陰影的好不好……方瑞挺郁悶啊,左右環顧了下,看到那邊地里的豆角藤,方瑞過去扯了兩根,將面的葉子豆角去掉,只剩下光溜溜的兩根藤條,然後把張順意小樸小朱三人的腳輕輕套起來……打好結後,方瑞關閉系統出了空間,然後鑽出了玉米地,往自家南瓜地跑去。
「老師,對不起,我……」小朱干嘔了一會兒後,心里好受多了,不過她知道自己的惡心嘔吐行為,肯定讓張順意心里難堪得要死,于是小朱回過身去低著頭紅著臉向張順意道歉。
「老師……」小樸也是趕緊道歉,張順意做為他們的導師,可以說掌管著他們一半的命運,一惹他不高興,大事要不妙啊。
「沒……」張順意尷尬地擺了擺手,正想說‘沒事’時,目光一瞥看到那邊一名小伙朝著這邊飛奔而來,張順意微微一愕,他感到有些不對頭。目光旋轉一百八十度,往另一面的小路看去,也看了一名青年朝著這邊過來,那名青年手中還拿著根扁擔,煞氣騰騰的,張順意更感不對勁了。
「老師,那兩個人好像是沖著我們過來的。」小朱同學亦看到了包抄過來的方瑞跟老扁,這讓他有些擔憂。
「他們不會是這瓜地的主人。」小樸也是擔心地道。
「那,咱們就先走。」張順意被椒汁辣到嗆到不行,現在嘴里喉嚨肚子皆還難受得緊呢,他想先回旅館里去,搞點冰水喝喝,這樣會好受些。說完張順意就站了起來。小樸小朱也連忙跟著站起來。
「偷南瓜的小賊,別跑!」方瑞看到三人想走,大聲喝道。同時腳下的速度也陡然快了起來。
老扁在那邊听到方瑞喊起來了,愣了愣,這小子不是說要悄悄地模過去,把那三個小賊給逮了嗎。怎麼又是跑又是喊的呢……不過老扁一听方瑞那聲大喝挺有氣勢的,也是厲聲喝道,「爺爺在這里,看你們幾個小賊往哪里跑!」
鄭志清看到兩位少俠的那聲喊挺威風挺殺氣的,他也從他負責的西面現出身來。斷然喝道,「想跑,門都門有。」
「老師,他們真是沖著我們來的,還把咱們給當賊了,咱們快跑,不然被捉了就麻煩了!」小樸一看三個方向三位大俠那架勢,嚇得腳脖子一哆嗦。撥腿就跑了起來。
張順意小樸一看形勢不對勁。也是撥腿就跑。
三人沒想到腳已被方瑞悄然給用藤條給套了起來,三人才一抬步,便撲通摔了個狗啃屎,不過他們這一摔,倒也把藤條給掙斷了。三人以為自己太慌張了,故而摔了一跤。爬起身來,趕緊往沒人殺過來的東面逃去。
其實東面是由余英紅負責的。雖然方瑞嘴說要抓人家,但余英紅知道兒子其實只是想嚇嚇人家。余英紅本也是贊成嚇嚇這些人的。話說自己種些冬瓜南瓜容易嗎,你們這些游客就來摘現成的!余英紅手里頭也模了根扁擔,本來她也想站出來攔著,給其中一小賊重重一扁擔,可看那三人被嚇成那樣,還摔了個狗吃屎,有些于心不忍,干脆就坐在一塊紅薯地里,放水了。
不得不說人的潛力是無限的,張順意三人一老兩文弱,看去沒什麼運動值,可此時那狂奔的速度,估計牙買加的博飛人見了也要汗一個。三人幾個跳躍起落,身影便湮沒在了玉米地里頭。
老扁鄭志清本來抓賊抓得挺興奮的,可一看毛賊們轉眼便沒了身影,眼珠子就愣住了,這難道不是毛賊,是飛賊?兩人不甘心飛賊就這麼跑了,還想繼續追,方瑞叫住了他們道,「算了,別追了,這麼一嚇他們,下次估計也不敢來了。」
方瑞其實根本就沒想過要抓張順意師徒,如果真正方瑞要是想抓他們,就不會只自己四個人了,一個電話打給劉富民,叫他喊幾聲廣播,全村的村民就都拿鋤頭拿棒子過來,如此張順意師徒四人就算是插翅也難逃了。
方瑞的本意就只是想制造點詭異出來,嚇嚇劉富民師徒,讓他們再也不敢盯南瓜冬瓜地,甚至再也不敢來小台兒村,奈何老媽他們在一起,肯定自己不方便進入空間去,所以就想到這一招來支開他們。
本來方瑞是想把動靜搞大一點的,給張順意師徒三人的心靈帶來更深一些的震撼,但方瑞怕老媽他們也看到了,難得解釋,所以就用起了整人的損招,想想效果應該也還會不錯。
…………………………
張順意師徒在土地間狼奔豕突,一路朝著荒涼無人際的東面狂奔,接下來一頭扎進一片山林子里,三人往後看了看方瑞他們沒追來,這才稍微放緩些速度。
三人都呼呼地累得氣不接下氣,尤其是張順意,本來三個要害部位就火辣辣地燒著,這麼一頓狂奔,相當于是給火煽風,那難受的滋味實在是可想而知。
即使是累到要虛月兌,三人都不敢停下來,這可是人家的地盤,天知道人家有沒有喊其它的村民來搞個大追捕。萬一自己要是被抓起來了,給人家吊起來果打一頓,那就太不劃算了。
「老師,我,我跑不動了……」往林子里又跑了幾百米,小朱背靠著棵樹一就坐了下來。
「老師,我也跑不動了……」小樸也是扶著棵樹拉風箱般地喘著粗氣。
「我,我也不行了,干,干脆,咱們歇口氣。」張順意說是說歇口氣,可腳下剎車一踩,整個人直接就癱倒在了地。本來他的體力就不行,能堅持著跑這麼久。完全因為潛力的被迫激發與某一種信念的支持,現在思想與身體同時一松懈下來,他當然再也扛不住了。
「老師那些人不會追進來。」小朱左右張望著。很是不放心地道。
「應該,應該不會,咱們,咱們也沒做什麼啊……」張順意稍稍氣順了些。他很惱火很憋悶,在學生面前弄一臉鼻涕也就算了,畢竟是自己的學生。可自己堂堂一叫獸一煙酒員,居然被幾個鄉巴佬狗攆兔子般地攆到飛起來,實在是要多狼狽就有多狼狽。要多囧就有多囧。
「是啊,咱們又沒做什麼,是不是剛剛不應該跑啊!」小樸四下看了看沒人,說道。
「剛剛誰最先嚇得跑起來的,還好意思說。」小朱給了小樸個白眼。
「我,我這不是擔心你們嗎。」小樸女敕臉不由得一紅,隨即找了個很沒水平的借口。
「你擔心我們,也不臉紅……呃。臉紅了啊。呵呵……」小朱本想嘲諷小樸幾句,見他臉真紅了,掩嘴竊笑。
「好了,這個時候還有心思鬧。」張順意心煩著呢,瞪了兩個學生一眼,又道。「咱們跑是對的,你們想想這個村的那個進村必須知。還有那些村民強制收費時的那些蠻橫手段,還有那近乎敲詐的罰款。以及罰款的方法,不用猜都知道,這個村的人肯定都是叼民……想想咱們要是被他們逮住了,即使沒做什麼事情,肯定也沒好果子吃!」
張順意其實是有些心虛的,小樸小朱是真沒做什麼,但他自己真的什麼都沒做嗎?他可是在偷偷的喝人家的南瓜酒,並且是第二次偷喝……天知道那幾個村夫抓了自己後,會不會用這小南瓜來作文章,狠狠地榨自己一筆。
張順意記得去年自己去北方一個新開發的旅游村旅游時,親眼看到一個游客開車不留神輾壓了一只村民的雞,結果賠了兩萬多塊錢。這不是傳說,也不是謠言,更不是危言聳听。人家的雞恰好是只母雞,母雞下蛋,蛋孵小雞,小雞長大生蛋,蛋又孵小雞,反反復復,周而復始,生生不息,一個大型的養雞場就出來了……兩萬多塊錢,人家村民還說是讓你賠得輕了,否則沒個十萬八萬甭想走人。
「對了,老師你剛剛好好的,為什麼突然就會咳嗽成那樣啊?」這事小朱小樸都挺奇怪的,張順意撅著個趴在那里,好好的怎麼了突然就……小樸聯想到次自己莫名其妙被踢了一腳的事情,更是打了個寒戰,不會那塊地里真有鬼魂什麼的?
「我也不清楚……」張順意不好意思說自己喝南瓜酒喝著喝著就嗆到了,便裝作自己也不知道的樣子,不過他听小朱小樸一問起,下意識里便咂了下嘴,口中還有一股濃濃的辣椒的氣味。
張順意想不明白,南瓜酒原本是那麼的醇香美味,怎麼突然一下就變成了這辣椒水的味道呢,要是只有股辣椒的氣味還好理解,可偏偏它濃烈得就跟朝天椒的辣椒汁一樣,這事情透著詭異啊!
「咦,老師你的腳怎麼套了根什麼藤?」小樸忽地指著說道。
「哦,這是豆角藤,應該是剛剛在地里跑的時候,不經間把它給纏去的。」張順意低頭一看,自己腳還真的套著兩根斷了的藤,他畢竟是搞農業的,一眼就看出來了這是豆角藤。想想自己剛剛在奔逃時,的確穿越過幾塊豆角地,張順意也沒在意,伸手想去把藤扯下來,可他立馬就發現了不對勁的地方。這兩根藤纏在腳,竟然打了個死結?不經意纏去的豆角藤,它怎麼可能會打死結呢?這事情也太巧了?這事情跟南瓜酒味道突變一樣透著詭異。
「小樸,你的腳也有兩根豆角藤。」小朱忽然指著小樸說道,她似想到了什麼,低頭一瞅,發現自己的腳踝竟也纏了兩根?這……這究竟是怎麼回事啊?
小樸也看到了自己跟小朱的腳都纏了兩根豆角藤,彎來一檢查,也都是打成死結,小樸的額頭嘩地一下全是冷汗,後背都濕透了……如果只是老師的腳被纏了兩根豆角藤,這事還好解釋,可現在同時三人的腳都被纏了,還都是打死結,這,這作何解釋?再加剛剛老師莫名咳嗽的事情,還有次自己無端被踹的事情,這,這也太……小樸敢打賭,那塊瓜地里,一定有鬼魂之類的東西,一定!
「老師,次……」小樸打著冷顫,磕磕巴巴地將次被踹的事情和自己的猜想跟張順意說了。
「難道那塊地頭真有鬼魂?」張順意作為一名老學究,他是個無神論者,以前即使是打死他,他都不會相信這世會有這些虛幻縹緲的東西的,但今天這事情,還有次發生在小樸身的事情,再有那塊瓜地里大得離譜的南瓜冬瓜,樁樁件件連起來,除了用鬼魂來解釋,還能用什麼來解釋?
張順意的額頭也見了汗,隨即後背也濕了,小樸就更不肖說了,整個人色都是蒼白蒼白的,一點血色都沒有。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