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過冷靜的生活會讓人身心疲憊的,當那讓人憤怒的事情發生時,你卻還要那麼冷靜沉著,這是殘忍的。那些憤怒之火終會在身體內積攢,最終爆發,打的你傷痕累累。
清淺在聰聰家住下了,如果說很早以前她還想過跟命運做抗爭,追求自己的生活的話,那麼現在,她完全放棄了,她終是不得不學會向命運低頭的。
聰聰的家很大,也很干淨,沒想到聰聰做位一個捕快會著麼有錢。聰聰的父母在早年去世了,只剩下一個女乃女乃和聰聰相依為命。女乃女乃和和藹,和親切,也很喜歡清淺。也許是出于禮貌,也許是出于對清淺身世的同情。但是這些都不重要了,對清淺了說,能有個安身立命的地方真的很好了。
聰聰平時很忙,不會常呆在家里,但偶爾也會回來吃個飯。平日里,清淺除了陪女乃女乃外,會做些家事,打掃打掃庭院,雖然家里有僕人,聰聰和女乃女乃也不許清淺做這些,不過她還是常常會做,也許是出于不安,也許是出于喜歡。剩下的大部分時間,清淺還是研究醫書,以她現在的水平,已經可以算是個大夫了。一日,聰聰回來吃晚飯,吃過飯後他們倆人在後花園的長椅上聊天。聊了些個諸如最近干什麼,好不好之類的無關緊要的話後。聰聰對清淺說︰「你想不想學些武功防身呢?」
清淺笑笑說到︰「想到是想,可是我上哪去找個師傅呢。」
聰聰說道︰「我就可以教你,不過不要你拜師,只是我每次回來的時候教你一些,你沒事的時候練練,也可強身健體。」
「那就多謝了。」清淺再次歡快的笑了,這樣很好,比她剛到時每天愁眉不展時好的多。能看這你心愛的人開心,能何她分享這開心,即使不能得到她,就是這樣,也很好了吧。
依靠別人的生活好就好在有很多空閑時間,可以學很多的東西來消磨時間,清淺當然不是什麼學武的材料,可是既然閑著,也不妨學學。
聰聰拿出了本他原來學武時學的內功心法書給了清淺,教了她些簡單的方法,清淺學的很認真,她有著比較好的專注力,這樣讓她學起來不會顯得太過笨拙。聰聰讓清淺自己沒事的時候就按他教的方法運氣,然後又教了她怎麼看那本書,便又出發了。
清淺送聰聰出門時,看著他離去的背影,突然一種心酸蒼涼的感覺浮上了心頭。他也不過只是大清淺幾歲,就擔當起了家庭賦予的責任,擔當起了國家賦予的責任,他其實早已是一個頂天立地的男兒了。自己卻總是因為他的樂觀幽默,而把他當做和自己一樣的孩子。聰聰的身影在街頭拐角處隱沒了,清淺回到屋子里開始運氣。她突然想起了莫年,這麼多天她一直極力避免想到他,怕想到他心會疼的受不了,怕自己對他的思念不舍會讓自己瞧不起自己。可是這次,想起莫年時真的不是那麼心疼了,而是很平靜,時間真是一神奇的東西,在它的幫助下,你終會忘記你愛他的程度,這樣真好。
清淺和女乃女乃她們每天吃完午飯,會在後花園轉一轉,和女乃女乃說說話,女乃女乃曾跟清淺講過她和爺爺的故事。原來,聰聰的爺爺曾是一位將軍,家境顯赫,而女乃女乃確實戲子出身。當初,他們在戲院認識,並相愛,後來由于爺爺堅持要娶女乃女乃做正室而遭到家里的強烈反對。甚至女乃女乃也勸他不要太倔強,而爺爺卻終是說了句,愛你就不要你受委屈,而硬是以匹滴之禮娶了女乃女乃做正房,但卻也引起家族暴怒而被逐出門戶。再後來,爺爺戰死沙場,他們的兒子也在那次戰役中和父親一起陣亡,只留下了聰聰和一個剛過門不久的兒媳,而兒媳卻也在不久後因思念過度抑郁而死。女乃女乃問清淺︰「你知道我為什麼活下來了嗎?」
清淺想了想說︰「因為還有聰聰,您不能撇下他不管。」
女乃女乃搖了搖頭說︰「照你這麼說,聰聰的媽媽更不應該走。」
清淺想了想說「這我可真想不出來了。」
女乃女乃笑了笑說︰「那是因為我更了解什麼是愛情,愛情是在生命的世界里的一種最美好的感情,它是讓人們更好的活下去。而愛情的存在是在生命的基礎上的,如果你放棄了生命,其實也就放棄了你的愛情。你活下去,這愛情就還在,哪怕是你一個人了。我和他爺爺曾約定,如果有一個先走了,那麼剩下的那個一定要好好活下去,把我們的愛情守護下去。他去了,我遵守了這個約定。」
清淺低下頭沉思了一會問道︰「那您現在還想爺爺嗎?」
女乃女乃笑了笑說︰「想,怎麼會不想,只是想起他時在不是當初的那悸動的感覺,而是像想起一位老友般平靜。」
清淺又問道︰「那是不是您沒有當初那樣愛爺爺了呢?」
女乃女乃說︰「孩子,也許你還不明白,也許有一天你終會明白,當你想起你愛的那個人不再像當初那麼熱烈時,不是你不愛他了,或是愛的少了。而是你把這份愛融到了心里,當有一天什麼東西觸動了你的心,你的這份愛再次沖出時,你就會知道,原來你一直愛著他,愛的那麼深,那麼深。」
清淺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她還小,不能把愛領悟的那麼深刻,只是她想,那麼她是不是已經把對莫年的愛融到了心里去呢。
沒過幾天,聰聰回來了。他這次回來可以不用那麼快走,在家住上半個月了。女乃女乃自然是很高興,這把年紀,能跟孫子呆一天就少一天了。清淺也很高興,給聰聰做了很多的菜迎接他回來。
聰聰這次回來可以好好的教清淺武功了,他們每天起的很早,先出門去跑步,然後回來運氣練習內功。五天後,聰聰覺得清淺內功已經有些入門了,決定再教她一些拳腳功夫。聰聰家有一個露天的練功場,聰聰以前沒事的時候就會來這練功,後來雖然辦案越來越忙,不過他也會抽空來鍛煉一下。這練功場很大,有兵器之類的,還有很多的木樁,靶子。聰聰帶清淺來到打拳的靶子處,也就是說有由很多麻繩綁著的長木樁的地方。他看了看木樁,對清淺說︰「打拳和其他別的任何招數都一樣,要做到穩準狠,而且要注意要想出拳有力,一定要以身體帶動,從腳開始發力,帶腰,腰在帶拳。」說這聰聰給清淺做了個示範,一拳打下去打的一聲悶想。聰聰又接著說︰「這是我們干用自身力量去打,而不加內力,很多江湖上的一些無足輕重的人也就僅限于此,而真正的高手是要用內力去打的,就像這樣。」聰聰一拳打過去,木樁一聲脆響,竟然斷了,清淺不禁看的出了神。聰聰笑了笑說︰「我們平時練得時候除了專門訓練結合怎麼用內力出招,一般不會結合內力,而是內力外功分開練,然後再結合著用。你現在就先練練如何直接打拳好了,先不用想你練得內功。來打一下試試。」清淺看著木樁,皺了下眉,然後也學著聰聰的樣子打了一下。打完了,覺得手生疼,卻也沒有喊疼。聰聰看著清淺的樣子不禁笑了笑拍怕胸對她說︰「來,向著打一拳。」清淺看著聰聰在笑她突然有些生氣,于是用力向聰聰打了一拳,可是聰聰竟然一動都沒動。還是那樣笑著對她說︰「看來你要多加練習才是啊。」清淺沒辦法,也只好嘆了口氣,表示贊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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