練功場內,聰聰扔給清淺一根棍子,而自己卻拿了一桿槍。
「看看你最近進步了沒有。」聰聰對清淺說道。
清淺模著棍子笑了笑,剛想說什麼,卻只見聰聰的槍尖直逼她而來。清淺一驚,向後退了一步,可那槍尖也更快速的向前,但就在剛剛踫觸她眉間的時候,停止了。
「為什麼不用棍子撥開我的槍。」聰聰拄著槍問道。
清淺長出了口氣笑著說道︰「你的槍太快了,刺過來的時候我的大腦一片空白。」
「你有心事。」聰聰說道。「你的掩飾也太惡劣點了吧。」
清淺笑了笑說道︰「你們當捕快的真多疑,我只是一下沒反應過來而已。」
聰聰走到清淺的跟前說道︰「真的?」他的臉上的表情是那一副了然于心的感覺。
「當然是真的。」清淺看了他這表情,表現的更加理直氣壯起來了,怕他更加懷疑。
「是真的就好。」聰聰回身把槍插入到兵器架內,有轉過身來對她說道︰「明天王爺府有一場聚會,會有很多重要人士出席,他讓我把你也帶去。」
「帶我,為什麼?」清淺疑惑的問道。
「王爺早就知道莫年認了個女兒,一直想見見,所以這次,他叫你一起去。」聰聰說道。
清淺歡快的笑了笑說道︰「能見到王爺這樣的大人物不錯啊。」
聰聰挑了挑眉說道︰「清淺見過的大人物還少麼,不說別人,世間百態皆過眼,萬事萬物不上心的獨孤公子,和日月星光皆失色,一劍長天爭光輝的莫年。單憑這兩個人,就足夠讓你開夠眼界得了。何況,你是莫年的女兒,還說能沒見過世面。清淺,你今天很反常呀。」
「是啊,你說的對,我見過很多傳奇的人物。這還不算,我還在六扇門名捕家住了一年多,還得到他親手指點。所以說我是不應該欣喜的對不對。」清淺笑著說道。
「沒想到你還會調侃我了。」聰聰笑著說道。
「可是我總要找尋事情讓我開心起來吧,不管這事是不是真的讓我開心。聰聰,你說的對,我是有心事。我這心事是我以後要怎樣快樂起來。」清淺說道。
聰聰的表情有些凝重起來,但他還是對清淺笑著說了聲︰「好」
因為他了解,清淺是在掩飾她的悲傷,他也知道清淺是為什麼悲傷。昨天夜里,他就站在練功房的門後,看到了他們的一切。他希望清淺能跟他說些什麼,可清淺什麼都沒有說。這樣也好,他們還是可以像往常一樣,在一起,雖然不是愛人,卻也很親密。而聰聰經過了昨晚不得不承認的是,他並沒有他想的那樣愛清淺,反而這愛慢慢的演變成了親情,她就像是他的一個親人一樣了。清淺,希望你過的好,希望你不要委屈你自己。不要刻意掩飾你的悲傷。
清淺沒想到,在這次聚會上竟會看到莫年。王爺請的人並不多,包括她在內也不過十幾個人,當大家都落座後,她一抬頭卻萬萬沒想到她對面坐的竟然是莫年。而她卻也不**份的,站起來去跟莫年打了個招呼「干爹」多麼禮貌。而莫年,也是冷冷的點了點頭,就不再看她。
七王爺是武將出身,長得高大威猛,曾在戰場上立下過赫赫戰功。今年四十五歲,已經有了六房姨太太。這次聚會也是屬于一個娛樂性質的聚會,平時與七王爺有功的多數人物都被邀請了來。在大家一起喝茶的時候,清淺一句話也沒說,她也沒什麼認識的人,只認識莫年和聰聰。自然是不想和莫年說話的,而聰聰也要和一些其他六扇門的弟兄敘敘舊。過了一盞茶的功夫,七王爺手里拿了一本書向清淺走來。「這是本宋刻本的醫術,听說清淺姑娘喜歡研究醫學,這本書就請收下吧。」清淺看了一眼這書就知價值不凡,起身說道︰「這禮物未免太過貴重了,清淺不能收下。」七王爺拿過清淺的手,把那書硬放在她的手上說道︰「拿著吧,回有機會讓你還的。」
在座的都是些個舉足輕重的人物,能取得今天的成就也絕不是浪得虛名,大家心里都清楚,七王爺看上了這小姑娘。但誰也沒敢起哄幫七王爺點破這層紙,因為莫年在七王爺說出那句‘拿著吧,有機會會讓你還的。’時,瞬間就捏碎了手里的茶杯。七王爺更是風里來雨里去的人物,看到莫年的表現,心里也明白了幾分。但也並沒有說什麼,只是叫僕人趕緊在換杯茶來。七王爺看清淺的眼神是不同尋常的,或是說很普通的。那種男人看女人的眼神沒什麼稀奇的,也是讓莫年嫉妒的。
聰聰和清淺走在回去的路上,清淺正在隨意翻看手里的書,邊看還有時點頭。
「清淺,你有喜歡的人嗎?」聰聰問道。
清淺正在專注的看書,沒有听清聰聰的問題,回過頭來看著他疑惑的說︰「恩?」
「你有喜歡的人嗎?」聰聰再次問道。
清淺再次低頭看著手里的書,漫不經心的回答道︰「以前有,現在沒了。」
「那你想沒想過要嫁個什麼樣的人呢?」今天的聰聰不想平時那樣嬉皮笑臉的樣子,而是一反常態的嚴肅。
「怎麼突然想起問這個?」清淺也感覺到了聰聰的反常,也嚴肅起來。
「七王爺喜歡你,要娶你。」聰聰的語氣听不出感情,只是嚴肅,他又接著說道︰「七王爺把此事也跟莫年說了,莫年他不能為你做次終生大事的決定,讓你自己考慮,七王爺讓我看看你的意思。」
清淺往前走了幾步,回過頭來站定對聰聰說︰「我可以拒絕嗎。」這語氣不是問句,是反問句。聰聰皺著眉看著清淺一言不發。
回到家中,清淺去女乃女乃那說了這件事,女乃女乃模了模清淺的頭說道︰「人這一生都是命啊,你不能和命去爭,這樣你的生活才不會讓你感到痛苦。」清淺把頭放到女乃女乃的腿上,沒再說什麼,終究還是流下了眼淚。
清淺沒想到會在青龍山上遇到莫年,當她晚上睡不著來到青龍山上時,莫年正在門口坐著,他從來沒這麼消沉過,臉上的胡子也更長了些。「清淺,你決定了嗎?」莫年頭也沒抬問道。清淺走到莫年身邊坐下說︰「恩,我要嫁人了,干爹。」
「好啊,女兒要嫁人了,當爹的應該高興地。」莫年苦笑了下,嘆了口氣說。
「王爺家位高權重,就連我,除了這身武功,別的也都是從王爺那得的。我沒什麼可送你的,就教你一套劍法吧。」
「不用了干爹,我學武也沒什麼用,學點也只是簡單防身,打發打發時間擺了。」
「你就收下吧,以後我也不能在你身邊了,你學了,就算是給我個安慰,讓我覺得你以後就算是自己了,也可以照顧好自己。」
清淺想了想說︰「那就謝謝干爹了。」
「你知道我在江湖上的稱號是什麼嗎,日月星光皆失色,一劍長天爭光輝。之所以有這個稱號,是因為我有一招名震江湖的絕技,一劍長天。今天我就把這招交給你。」莫年說這便起身,飛身一越,順勢把劍出鞘直指天上,緊接著落地自身旋轉,劍里發出很長的紅光直接隱沒在天際,而同時莫年就被包圍在這圈中,隨即他雙手高舉,又把雙手向前直指,這紅光便一下飛出,擊到遠處的一塊巨石上,巨石瞬間炸的粉碎。莫年手里拎著劍,看著已經有些發呆的清淺說︰「這劍法可攻可守,如果你不把這紅光射出,你呆在這光里,沒人能靠近傷害你,如果你將這紅光想遠處擊出,它會爆發出無限的威力為你退敵,同時它也有橫掃千軍之效,也就是你將它向四面八方掃去,周圍的一切都會瞬間毀滅,這招的殺傷力非常之大,你的內力越深,殺傷力也就越大。不過用完這招後,你的內力會大減,需要一定的時間恢復,通常情況下用到三次內力會將為零,所以用這招時你要斟酌好。」清淺听了莫年的話認真的點了點頭。
清晨來臨了,天空已經開始泛白,而清淺也早已將這招一劍長天學會了,現在的她在和莫年喝茶,看這遠處已經開始泛白的天際,清淺說道︰「天亮了,我該走了。」說這清淺便起身,向前走去。莫年在後面,到了杯茶喝了一口緩緩的開口說道︰「清淺,等一下。」說著莫年起身走到了清淺身後,清淺會過頭看著他,清淺長大了,長的越發好看了,她應該有自己更好的人生的。「如果你不想嫁給七王爺,你可以拒絕的。」莫年說道。清淺笑了笑說道︰「沒關系的,早晚都是嫁人,嫁給誰還不一樣。」清淺的話明顯是話中有話的,莫年懂得,你不娶我,難不成我還不能嫁給別人嗎。只是清淺不懂莫年心中的顧忌,一個殺手的謹慎終究是葬送了莫年的幸福的。只是這也許未必是個不好的結局,跟著七王爺,總比跟著他安穩的多,沒什麼不好。「恩,我還想給你樣東西,做你的嫁妝。」莫年拿起了手中的劍,放到了清淺手上說︰「你是莫年的女兒,卻學了棍法,這沒什麼,但你要有自己的劍,會用劍,不然,我心里會難過。這樣最起碼還有一點痕跡證明我們之間還是有聯系的。」莫年說的不冷不淡,但這話卻是一個男人心中最隱秘的傷。清淺手里捧著那劍,低頭看著,過了好久才說︰「我永遠都是你的女兒吧,你不會忘記我吧。」莫年疲憊的笑了笑︰「當然,永遠都是,我也永遠都不會忘了你。」說完他給了清淺一個大大的擁抱,他寬闊的肩膀能承擔的起一切,但他卻承擔不了清淺這瘦弱的身軀,給不了她的,下輩子吧,下輩子讓我再遇到你,再還你這一世的情。「好了,走吧。」莫年拍拍清淺的肩膀說道,清淺點了點頭下山去了。
回到聰聰家,遠遠的清淺就看到聰聰家的門口很熱鬧,走到院里一看,院中更是堆滿了東西,一箱一箱的用紅布包著,聰聰看到清淺回來了,陰沉著臉走過去對清淺說︰「這是七王爺送來的彩禮,看來他也根本沒給你考慮的機會。」清淺笑了笑說︰「有什麼關系呢,結果不都是一樣的嗎。」「清淺」聰聰低聲吼了她一下。清淺認真的看著聰聰說道︰「聰聰,真沒想到連我出嫁都是從你這里,你我非親非故。可我一直在麻煩你。」聰聰嘆了口氣說道︰「有些人,不用沾親帶故,就讓人甘心為她付出一切,這是因為她值得。」清淺听了聰聰的話,躬身說了句︰「謝謝」就在無它話了。說什麼感謝的話呢,說什麼才能還了他這一片情意呢。清淺真沒想到自己這一生會欠下這些難還的情,先是莫年的情,再是聰聰的情,恐怕接下來,還會有更多的情債要還吧。 全文字更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