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處廢棄的破屋內,剛才幾個暗殺的人都一一跪倒在一個戴面具的男子面前。
男子雙手縛在身後,一張臉被血紅色的面具遮住了大半,只留一雙細長的眼楮和嫣紅的薄唇在黑暗中魅惑著迷離的顏色。
「我不是說過不許你們動她半根頭發的嗎?」男子低沉的嗓音無比的冷冽,充斥著可怕的殺氣。
「我們不是不听您的吩咐,只是當時情況緊急,我們……」之前暗殺宇文軒傅的男子不服氣地拱手辯解,卻被戴面具的男子一劍封喉,余下的話他只能到閻王那里去說了。
「我的命令誰也不能違抗,若下次再出這樣的差池,你們便是如此的結果!」血紅色的面具在月光中朦朧出血腥之氣,男子手握著沾血的長劍,頭高高地揚起,細長的眸子無比陰狠,「順我者昌,逆我者亡,這天下本就是我的天下,你們都不可以背叛我,背叛我者,必死無疑!」
「是,我們一切都听您的吩咐!」那些人都垂低頭,異口同聲地拱手大聲回答道。
「你們走吧!」滿意地冷笑一聲,面具男子揚手要他們全部離開。
「小主子,您切不可心軟啊!」等那些人走後,一直躲在黑暗中的老人走了出來,銳利蒼老的眸子略帶責備地睨著面具男子,勸道,「您大業未成,萬萬不能兒女情長啊!」
「我如何兒女情長了?」面具男子不悅地抿了抿唇,一抹玩世不恭的邪笑在他細長的眸子里兀自蕩開,「我知自己身上背負著怎麼樣的深仇大恨,讓她活著,只是做我手中一枚可利用的棋子。」
真的僅此而已。
「小主子,你自個明白便好,老奴老了,恐怕沒有多少時日能陪在小主子的身邊,看你奪回本該屬于您的一切……」老人無奈地嘆息著,銳利蒼老的眸子里有著道不盡的落寞。
多少年過去了,小主子依舊不能替母報仇嗎?
「不必說了,一切我自有分寸!」面具男子粗暴地打斷了老人的喃喃自語,素白的臉色變得一片鐵青,「時辰不早了,你快回去吧,免得讓他生疑!」
而他自己,似乎也該回去了。
「小主子,保重!」面具男子的強硬語氣令老人皺眉,但仍拱手告退了。
緩緩揭下自己臉上血紅色的面具,男子狂肆地大笑一聲,血紅色的面具從男子瑩白的指尖悄然滑落,男子踏過地上躺著的面具,走出了破屋。
在仇恨種在自己心里的那一刻,他早已忘情棄愛,又怎麼會去兒女情長呢?
白小兔在昏迷了一天一夜後,終于清醒了過來。
睜開眼的一剎那,白小兔很迷茫,不明白自己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想動一動睡得麻木的身體,卻意外地牽動了背後的傷口,傳來一陣火辣辣的疼痛,讓她疼得直皺眉。
也因為這徹骨的疼痛,白小兔對于那夜的記憶盡數回籠,她哇的一聲從榻上一蹦而起。
軒傅怎麼樣了,是受傷了,還是已經……
白小兔強忍著背部撕裂的疼痛,想要挪下床穿鞋去瞧瞧宇文軒傅怎麼樣了。
軒傅不能死啊,他如果死了,自己也就離死不遠了!
「白小兔,你瘋了嗎?受了傷還敢到處亂跑!」就在這時,端藥進來的宇文星見白小兔彎腰正在穿鞋子,彎下的姿勢讓宇文星很容易看見她背部的衣服被滲出來的鮮血給染紅了。
他當機立斷地把手中的藥碗放在桌子上,怒氣沖沖地奔到白小兔的面前,墨玉般的鳳眸稟冽著熊熊的怒火,「你想跟本王作對嗎?」
該死的蠢兔子,差點丟了性命她還不長記性,這回又想跑哪里去!
「王爺夫君,你來得正好!」白小兔抬頭看著凶巴巴的宇文星,虛弱地抓緊了他的雙臂,露齒甜甜一笑,「我想知道軒傅有沒有出事,你告訴我好不好?」
這個變態王爺干嘛又對她這麼凶,真愛發脾氣!
「白小兔,本王不知道!」听見白小兔親熱地喊著自己皇兄的名,還那麼關心自己皇兄的安危,宇文星便覺得自己快要被某種酸酸的感覺淹沒了,身體里肆虐著的都是發泄不了的怒氣。
皇兄,皇兄,又是皇兄,這只蠢兔子的眼里到底還有沒有他了!
「你如果不知道,我自己去看軒傅,看看他到底怎麼樣了!」白小兔實在不明白宇文星又在生哪門子的氣,求人不如求己,她自己去好了。
有些賭氣地收回自己緊抓住宇文星手臂不放的小手,白小兔忍痛幫自己套好了鞋子,艱難地走了幾步,腳突然一軟,向前栽去。
此時,宇文星眼疾手快地從白小兔背後伸手把她撈回了自己的懷中,強壯的手臂小心翼翼地避開她背後的傷口,打橫抱起某只撅嘴的兔子,臉色抑郁地放回了床榻上。全文字更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