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才生病了,臭師傅!」白小兔用力推開了抱著她的飛花玉,不高興地低叫著,「我好像吃壞了肚子,一直想跑茅廁。」
該死的臭師傅,總是神出鬼沒的,討厭!
「吃壞了肚子不要緊,為師這里有藥給你吃,吃完了就沒事了,乖!」飛花玉邪邪地笑,從袖中很快掏出一個瓷瓶,倒出一顆雪白的藥丸,趁白小兔張嘴之際,快速丟進了她的嘴里。
小兔兒太不乖了,不懲罰一下她,自己很不開心。
「咳咳,臭師傅,你想噎死我啊?」白小兔費力地吞下了那顆藥丸,咳嗽不止地撅著小嘴怒罵道,「我是你親愛的徒弟,你想搞謀殺不成?」
臭師傅,死沒良心的,枉費她這麼多天都在想著他!
「小兔兒,為師殺誰都舍不得殺你。」飛花玉似假還真地笑道,「我去茅廁找小青,你在這里等為師一下,千萬別走開!」
小兔兒,為師可以發誓,為師真的很舍不得你死!
「臭師傅,你又想玩什麼花樣?」白小兔嘟著小嘴,悶悶地低喃道。
臭師傅一肚子壞水,他進去找小青也絕對不會有好事!
白小兔埋怨歸埋怨,但她還是很乖地靠在那棵歪脖子樹上等著飛花玉出來。
臭師傅的藥還真的很管用,她的肚子不疼了。
「小兔兒,我們走吧!」突然,肩膀上被人輕輕拍了一下,嚇得白小兔立即回過頭來瞪他,「臭師傅,去哪?」
「為師帶你和小青出去游山玩水啊!」飛花玉扯著白小兔的胳膊把她從樹上拉了起來,一臉討好地道,「小兔兒,你不會這麼不給為師面子吧?要不然為師可是會傷心的!」
小兔兒很容易拐騙,不容易對付的是宇文星那個討厭的混蛋!
「我可以給你面子,臭師傅!」白小兔歪著小腦袋仔細想了想,不甘撅嘴道,「不過這麼大的事情總該告訴王爺夫君一聲吧?不然我們這樣不聲不響地走了,他一定會非常生氣的!要不然我跟他說,讓他跟我們一起去好不好?」
王爺夫君最近因為軒傅的事情弄得自己很不開心,帶他出去散散心也好啊。
「這個事情為師已經跟王爺說過了,而且王爺也同意為師的決定,他托為師照顧你幾天,走吧,小兔兒,我們還要趕到渡頭去搭船,時辰錯過了,可就要天黑了!」飛花玉哄騙著白小兔,同時對小青使眼色,暗示他也加把勁。
「主人,我們不要去見王爺了,王爺既已知曉了這件事情,便不會擔心我們的。主人,我們跟師傅走好不好?」小青拿出他黏人的本事,把白小兔黏得頭暈腦脹的。
「可是我……」她還是想跟王爺夫君說一聲啊,不然她會擔心的。
「別可是了,小兔兒,我們快走吧!」飛花玉不再給白小兔任何猶豫的機會,和小青一人一條手臂把她拖出了酒樓。
「臭師傅,你這樣好像在綁架我!」白小兔罵罵咧咧的聲音漸行漸遠,直至完全消失在熱鬧的酒樓里。
宇文星看白小兔去了那麼久的茅廁還沒有回來,心下不由得著急,忙站起,親自去把白小兔找回來。
這只蠢兔子又在搞什麼鬼,不會是掉進茅廁里了吧?
「王爺夫君,你這是要到哪里去?」這時,白小兔從酒樓的後堂蹦蹦跳跳地走到了宇文星的面前,摟住他的胳膊撒嬌,「我還沒有吃飽呢,我們回去繼續吃飯吧!」
宇文星皺眉,冷眼看著摟住他胳膊不放的白小兔,總覺得哪里有些不對勁,又說不出那種不對勁的感覺究竟是什麼。
「白小兔,小青呢?」沉默了良久,宇文星突然冷聲問道。
小青怎麼會突然不見了?
「啊?小青啊?」白小兔的反應有些夸張,或許還有一些不知所措,黑白分明的大眼根本不敢看宇文星,支吾了半天,才如此說道,「小青剛才看到一個很漂亮的姑娘他追了出去,我也不知道他什麼時候回王府!」
「本王怎麼覺得你在跟本王說謊?」宇文星眯著眼,很不快地冷聲道,「小青素來只愛黏著你,他怎會見到漂亮姑娘就追了出去?」
宇文星不相信白小兔的這番說詞,總覺得這里面有說不出的古怪。
「哎呀,王爺夫君!」見此,白小兔更加抓著宇文星的胳膊撒嬌,「小青也是男的啊,見到漂亮姑娘當然也會心動,追出去有什麼稀奇的,王爺夫君你就不要管這麼多了,我們去吃飯吧!」
說完,白小兔死拉活拽地拉著臉色沉郁的宇文星坐回了他們之前坐的那張桌子,把剩下的菜都吃光光。
宇文星坐下後就沒有動過筷子,一直盯著白小兔的吃相看,心里的疑惑不自覺地變多了。
為何他覺得眼前的白小兔不是他所熟悉的白小兔,反而有一種……說不出的陌生感覺?
「臭師傅,我們到底要到什麼地方去游山玩水啊?」白小兔在現代沒坐過輪船,到了古代也是第一次坐船,頓時讓她吐得半死,渾身虛月兌到無力。
該死的臭師傅,走水路簡直要了她的命,她都想死了!
「小兔兒,為師帶你到一個很美很美的地方去玩。」飛花玉扶住虛月兌到要倒下去的白小兔,妖孽臉上的笑容很溫柔,「那個地方你一定會喜歡的!」
小兔兒的心思他比宇文星了解得多,故小兔兒還是他的!
「我現在什麼地方都不想去,只想離開這艘破船,腳踏實地地去找家客棧好好地睡一覺,因為我真的好難受!」白小兔有氣無力地任飛花玉抱著她,小嘴撅得高高的,跟飛花玉抱怨個不停。
哎,她怎麼听了臭師傅的話跟他一起去什麼游山玩水,才不到一天呢,她就被折騰得只剩下半條命,這不是自討苦吃嗎?
還有,她想念王爺夫君了,也不知道他有沒有生她的氣,因為她不告而別了。
「小兔兒,等到了地方,為師會讓你好好大睡一覺的,只是如今要委屈小兔兒幾天了。」飛花玉扶著白小兔坐在了船頭,大手愛憐地撫模著白小兔蒼白的小臉,那雙細長的眸子里有說不出來的心疼。
小兔兒,你倘若知曉為師要帶你去什麼地方,你一定不會乖乖答應跟為師一起去的,故為師只能把你騙去。
「臭師傅,我難受,你讓我睡會,別吵醒我,不然我跟你沒完!」白小兔靠在飛花玉的懷里悄悄閉上了眼楮,小嘴里雖還不甘心地抱怨著,但那嘴角淡淡的笑容是騙不了人的。
臭師傅好疼她,王爺夫君也疼她,要是他們兩個人能和平相處該有多好!
「好,為師不吵你,你睡吧,小兔兒!」飛花玉把白小兔的小腦袋擱在了他的肩膀上,大手一直戀戀不舍地模著白小兔蒼白的小臉,眉眼帶笑,溫潤異常。
「小兔兒,你若是喜歡為師該有多好!」許久以後,飛花玉對著白小兔睡過去的小臉苦嘆了一聲,妖孽臉壓下,薄唇輕輕地印在了她的額頭上,飛花玉緊閉的眼角驀然掛上了一滴晶瑩的淚,在落日的余暉中閃閃發光。
宇文軒傅這幾天都謹遵太醫的囑咐,每天都按時喝藥,他又正值壯年,所以這傷也好得快。
宇文軒傅這麼快想要養好自己的身體,無非是不想讓宇文星奪了他的權,更希望能快點見到白小兔,只因他想念她了。
自那日在皇宮中匆匆一別後,他便再也沒有見過小兔子一面,也不知她在王府里過得好不好,想不想念他。
「張德旺,朕派你去王府宣召九王妃進宮,為何不見人啊?」宇文星不悅地丟下手中的奏折,厲喝跪在他腳下的張德旺。
這狗奴才連這麼點小事都辦不好,他這個太監總管是不是不想當了!
「奴才辦事不利,請皇上責罰奴才吧!」張德旺依舊跪著,蒼老的聲音卑微謙遜,「實在是九王妃不肯進宮,奴才也是沒辦法呀!」
「九王妃不肯進宮?」聞言,宇文軒傅的眉頭忽然皺得死緊,「她是否跟你這個奴才說什麼了?」
小兔子為何不肯進宮,是否不想見他,還是九王弟不準她進宮?
「奴才也不知,九王妃說她今兒個身子不舒服,就不進宮看望皇上了!」張德旺抬起頭來看了一眼宇文軒傅,接著往下說,「奴才見九王妃的臉色真不好,許是真的病了。」
「小兔子病了?」宇文軒傅著急地失了態,自己對白小兔的關心都表露在一個奴才的面前,「快傳太醫院里最好的太醫去給九王妃看病,你這奴才親自替朕跑一趟,九王妃若是有什麼事情,朕拿你試問!」
「皇上莫急,九王妃還讓奴才給您帶了一句話。」張德旺狗膽站了起來,附在宇文星的耳朵邊小聲地說道,「九王妃讓奴才跟皇上說,她想您了,想讓您去王府看看她。」
「小兔子她為何……」宇文軒傅听完後,再次皺緊了眉頭。
小兔子不方便出王府嗎?不然為何叫他去王府看她?
沉默了半晌,宇文軒傅終于下定了決心。
「張德旺,替朕準備便服,朕要去王府走一趟!」
「可是皇上,你要孤身一個人去王府嗎?」張德旺有些擔心地道。
「朕怎可對九王弟一點防備都沒有呢?」聞言,宇文軒傅冷笑,狹長的鷹眸內隱隱透著殺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