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星,你想對朕做什麼?」一把冰冷的劍突然橫在了宇文軒傅的脖子上,令他憤怒地抬起頭來,怒瞪著一身殺氣的宇文星,怒喊道。
九王弟,你真的想造反了不成?
「皇兄,這是本王最後一次這麼叫你!」宇文星頎長的身軀直挺挺地站著,背光的面容陰森冷酷,他輕輕地轉動了手中的劍,森冷地開口道,「今日你動了本王的王妃,本王本不想放過你,可念在小時候只有你一個人願意跟本王親近,本王今日便放過你最後一次!滾,別讓本王再看見你!今日之後,本王與你勢不兩立!」
他最崇敬的皇兄,一次次地不相信他,一次次地要傷了他,這樣的親情,足以讓他寒透了心。
最是無情帝王家啊,果然!
宇文軒傅看著宇文星那嗜殺的眼神,還是有些後怕的。
萬一他還沒叫人沖進來救他,他就被宇文星殺了,那他太不應該死了!
狹長的鷹眸危險地眯了眯,宇文軒傅拂開宇文星架在自己脖子上的那把劍,緩緩地站了起來。
「你要跟朕作對了嗎?」宇文軒傅把張德旺叫進來給自己穿衣,眸光陰冷,直射宇文星沒有溫度的眸底。
倘若九王弟公然造反,他想鎮壓他需要花費不少的力氣。
朝中官員一半以上都是向著九王弟的,九王弟手中還有兵權,這樣的人,他留不得!
「這不是皇兄你逼臣弟的嗎?」宇文星冷眼看著躺在地上昏迷不醒的白小兔,心中涌動的難過情緒被他硬生生地壓下去,俊臉上只剩下一片冰冷。
這只蠢兔子徹底傷了他的心,他想一劍砍了她,卻又是那般的不舍得。
「很好,九王弟,今天朕留你不得!」宇文軒傅暗暗給張德旺使了個眼色,張德旺立即急匆匆地出去,沒過一會兒,房間的四周已經站滿了蒙面的黑衣人。
宇文星認得這些人,故他諷刺地冷笑了一聲,手中的劍驀然甩出去,立馬削下了其中一個人的人頭作為賀禮。
「皇上連暗衛都帶來了,看來你今日真的想要臣弟的命了!」利落抓住飛回來的劍,宇文星毫不在乎地冷笑,「只可惜皇兄似乎忘了一件事情,想要殺臣弟的人數不勝數,但臣弟依然能活到至今,那是因為臣弟把想要置臣弟死地的人都殺了!」
宇文星的語氣甚是狂傲,不禁讓宇文軒傅感到不悅,還讓那些個武功高強的暗衛很不服氣。
「九王弟,朕是皇帝,朕要誰死,誰就必須死!」宇文軒傅彎腰抱起已穿上衣服的白小兔,冷冷地朝自己的暗衛狠絕下令道,「把九王府給朕夷為平地,王府里的人一個都不準留!」
說完,宇文軒傅抱著白小兔在暗衛的掩護下先行離開了王府,只留下宇文星與那些暗衛們冷冷地對峙著。
「爾等想要死在本王的手里,那便盡管上!」宇文星揚起了手中的利劍,肅殺之氣盡現。
皇兄要把他的王府夷為平地,倘若他今日不死,來日他便把整個皇宮夷為平地!
「王爺,你先走吧,我和王府的侍衛在這頂著,您千萬不能出事情啊!」莫青沖進來用身體擋在了宇文星的面前,想要以死護主。
「莫青,本王不是貪生怕死之輩,讓開!」宇文星憤怒地甩開了擋在他面前的宇文星,抄起劍,狂怒地朝那些暗衛砍去。
今日不是他們死,便是他死,這是宇文軒傅把他逼到絕境的!
「王爺,讓莫青來幫你!」莫青不會眼睜睜地看著自家的王爺一個人在那孤軍奮戰,故從一個暗衛的手里奪了一把劍,也激烈地廝殺了起來。
整個王府都陷入了一場血腥的殺戮中,哀嚎聲,尸體遍地。
「莫總管,救命啊!」從死人堆里爬出來的小荷用力抓住了莫青的衣袖,嚇得不敢睜眼。
她只是出去替小姐買點東西,怎麼一回來,王府就變成了人間地獄了呢?
「小荷,先找個安全的地方躲起來,快點!」莫青沖小荷急切地喝道,這個素來笑臉迎人的總管,嚴厲起來很可怕。
小荷被莫青的冷臉嚇了一大跳,再也不敢抓著他了,趕緊找了個能藏人的櫃子躲了進去。
宇文星殺紅了眼,他的眼里沒有清明的理智,只有無盡瘋狂的殺意。
暗衛被他擊殺了一個又一個,鮮血染紅了他俊美陰沉的面容,使他看上去像個從煉獄里走出來的修羅,渾身布滿了可怕的地獄之氣。
然,宇文星畢竟是凡人一個,就算他武功再怎麼高強,在孤軍奮戰了那麼久,又怎麼能不受一點傷呢?
「王爺,我們走吧,別殺了!」莫青見宇文星傷勢過重,卻還死撐著還要廝殺,不禁紅了眼眶,跑過去用力拉住他的手臂,痛心地勸說道,「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我們離開國都,等再次回來的時候,王爺您已不可能再是王爺了!」
皇上欺人太甚,他怎可對王爺做出此等殘忍的事情來!
王妃是王爺的女人,他也敢奪了去!
「莫青,放了本王,本王要殺了他們,殺了他們!」宇文星暴躁地大吼,滿腔的憤怒與難過只能借由殺人來平息。
他至親至愛的人都背叛了他,他何等痛苦!
「王爺,你听莫青說!」莫青也急切地沖失去理智的宇文星大吼,「您是王爺,這麼死了太不值得了,皇上把王妃從您的身邊搶走了,您甘心嗎?您不想報復嗎?您不想把王妃給搶回來嗎?」
原諒他吧,如今不把王爺的仇恨逼出來,王爺是不肯跟他走的!
莫青的大吼很快令發狂的宇文星冷靜了下來,那雙血紅的鳳眸內,閃爍著無盡的恨意。
他不能死,他要報仇,他要把那只蠢兔子搶回來,然後逼問她,她為何要背叛他,最後親手了斷她的小命!
「莫青,我們走!」宇文星一邊冷冷地道,一邊用劍砍死沖上來阻殺他的暗衛。
「莫總管,等等我啊,別丟下小荷一個人……」小荷躲在櫃子里听見莫青他們要離開王府,心里感到十分的害怕,趕緊從衣櫃里鑽了出來,哭叫地追了過去。
一夜之間,九王府成了冤魂聚集的地方,王府內幾百口人無一幸免,獨獨九王爺宇文星和他的總管莫名失蹤了。
太後知曉了這件事情後,傷心得大病了一場,整天躺在床榻上暗自垂淚。
宇文軒傅每日來給她請安,她都不肯相見。
軒兒把星兒趕盡殺絕,是何等的殘忍!
「落霞,今日宮里怎麼吹奏起喜樂來,難道今日宮中有什麼大喜事嗎?」太後坐在軟榻上,耳邊流淌著隱隱約約的喜樂讓她的心里更不舒服。
如今星兒也不知是死是活,軒兒卻還在宮里喜樂喧天,他想讓她這個做母後的活生生地被他氣死嗎?
「回太後的話,今日是……皇上冊封九王妃為兔妃的大好日子,故宮中奏起喜樂也不足為奇!」落霞猶豫地告訴了太後實情,回話的時候頭一直垂著,沒敢抬起來。
「好你個軒兒啊,搶了自己弟弟的女人,還敢這麼大張旗鼓地昭告天下,讓天下人都知道他這個皇帝所干的丑事嗎?」太後蒼涼的冷笑,眸光陰冷,閃爍著凌厲之氣,「落霞,你去傳哀家的懿旨,叫新晉封的兔妃來太後宮見哀家!」
星兒所喜歡的女子,為何甘願做軒兒的妃子,恐怕這個女子手段也不簡單吧!
「奴婢領命!」落霞躬身退出,前去大殿喧太後的口諭。
此時的大殿上,歌舞升平,一派喜樂融融的景象。
底下大臣的臉上雖然個個都寫著不滿,但上位坐著的是至高無上的皇帝,他們能怎麼辦,難不成真用謀反來讓皇上不做此等糊涂之事嗎?
九王爺失蹤了,滿朝的大臣都扼腕這件事,可真正肯為宇文星站出來說句公道話的,沒幾個。
就如今日宇文軒傅冊封白小兔為兔妃,又有哪個不怕死地敢站出來反對呢?
龍椅上坐著一身明黃色龍袍加身的宇文軒傅,他今日容光煥發,精神奕奕,目光溫柔地一直看著坐在他旁邊側坐的白小兔,嘴角邊噙著一抹淡淡的笑。
他終于力排眾議,冊封小兔子為他的妃子了,他怎能不開心呢。
白小兔今日一身粉色的宮裝,頭上插滿了各式名貴的步搖,珠串,一顰一笑間,嬌媚可人。
皇後坐在宇文軒傅的旁邊,雖是笑臉迎人,但若仔細看的話,她笑得很勉強,很僵硬。
今日之事最不快的人非皇後莫屬了。
她機關算盡,硬是把白小兔嫁給了宇文星為妃,本以為皇上已經死心,這件事也就這麼過去了,沒想到到最後,她還是輸了,而且是輸得一敗涂地,白小兔竟然會成為皇上的妃子,來跟她爭搶皇後之位!
同時,底下坐著的幾個妃子心里同樣也不服氣,只是不敢在宇文軒傅的面前放肆罷了。
「皇後,今日是朕的大喜之日,你且坐下座去,讓小兔子過來坐在朕的旁邊!」宇文軒傅與白小兔坐得那麼遠,眉目傳情遠遠解不了他們的相思之情,因此宇文軒傅毫不客氣地對坐在身旁的皇後冷聲命令道。
皇後今日根本不該來這里掃興的!
「臣妾貴為一國之後,豈能屈居于下座?」皇後垂低頭,很不滿地咬牙道。
若是她把這個位置讓給白小兔坐,那無疑是將自己的皇後寶座拱手讓給了白小兔,更何況她不能讓其他的妃子看她的笑話!
「朕的命令,皇後你也敢違抗嗎?」對此,宇文軒傅感到大大的不悅,帶笑的俊容迅速陰沉了下來,冷冷地喝道,「莫非皇後是想讓朕廢了你,立小兔子為後嗎?」
皇後今日太不識大體,實在是可恨!
「臣妾不敢,皇上!」皇後憤恨地咬牙站起,緩步走下了台階。
「兔兒妹妹,本宮都給你讓座了,你還不把你的位置讓給本宮來坐嗎?」皇後走到白小兔的面前,十分不客氣地冷聲道。
這個白小兔,早知今日她是個禍害,她就不該心慈手軟地留著她的小命來跟自己作對!
「皇後娘娘,皇上身邊的位子還是你去坐吧,我坐這里很好!」白小兔使勁沖皇後搖著小腦袋,不敢造次。
「小兔子,到朕的身邊來坐!」宇文軒傅卻不允,招手讓白小兔過去,「朕的命令,你也想違抗嗎?」
白小兔又是搖了搖頭,撅著小嘴,有些不甘地站起,提著裙擺蹦蹦跳跳地跑到了宇文軒傅的身邊坐下,吐吐粉舌,俏皮地說道,「臣妾不敢!」
「哈哈!也只有小兔子你,才能令朕這般的開懷!」宇文軒傅被白小兔可愛的舉止給逗得開懷大笑,親密地摟她入懷,寵愛至極地模著她的小腦袋溫柔地道,「小兔子,你是朕的開心果,若你能盡快給朕生個皇兒出來,那朕就更開心了!」
「皇上,那還早著呢!」白小兔窩在宇文軒傅的懷里,嬌羞無比地小聲道。
首座上的兩個人旁若無人地打情罵俏著,完全沒看見皇後和和幾個妃子已經妒紅了眼,她們恨不得把白小兔撕個稀巴爛!
這個不要臉的小狐狸精,敢殺出來跟她們搶皇上,真是好大的膽子!
底下的大臣都紛紛低頭回避這一幕。
他們的皇上啊,很快就要變成昏君了!
這個九王妃啊,是個禍水,紅顏禍水啊!
當落霞走進大殿時,正好看見了宇文軒傅和白小兔打情罵俏的一幕。
「奴婢奉太後之命,前來請兔妃娘娘到太後宮走一趟!」落霞跪倒在大殿之上,恭敬地對坐在首座上的宇文軒傅說道。
「太後真的要兔妃過去嗎?」聞言,宇文軒傅不禁皺了一下眉頭,神情立刻變得不悅起來。
母後叫小兔子過去絕非不是什麼好事,他不準小兔子過去!
「回皇上的話,太後是這麼吩咐奴婢過來傳話的!」落霞不卑不亢地跪著,輕聲答道。
「軒傅,我……」白小兔睜著一雙大大的眼楮,有些膽怯地拉著宇文軒傅的衣袖搖頭,「我不想去!」
「好,不去就不去,朕不會逼你去的!」宇文軒傅模著白小兔嬌俏的小臉,極為寵溺地允諾道。
母後那邊,事後他會親自跟她說的!
「落霞,你回去告訴太後,說朕明日會帶兔妃去太後宮給她請安,你先回去吧!」宇文軒傅冷然地對落霞命令道。
「是,皇上!」落霞雖有不甘,但皇命不敢不從,站起,躬身退出了熱鬧的大殿。
「落霞,人呢?」回到太後宮,太後見落霞一個人回來,便不悅地問道。
「回太後的話,皇上說明日他會帶兔妃過來給您請安的!」落霞不敢有半點的隱瞞。
「混賬!」聞言,太後氣得大喝了一聲,咳嗽不止。
軒兒啊,你竟然連母後的話你也敢違抗了!
「太後,落霞馬上請御醫來給您看看!」落霞擔憂不已地道。
「落霞,回來!哀家沒事,不需要御醫!」太後一邊咳嗽,一邊招手把落霞叫回來。
她的病是心病,那些太醫院的御醫有什麼用!
「落霞,哀家不會死,也不能死,哀家還盼著星兒回來!」在落霞的堅持下,太後終是喝了藥躺下休息了,整個人比之前更蒼老了一些。
「太後……」落霞小聲地哭紅了眼眶,一個人守在太後的身邊寸步不離,直至天明。
第二天早朝過後,宇文軒傅果真帶著白小兔來了太後宮給太後請安。
太後的精神狀態不是很好,偶爾會在說話間走神。
「軒兒,你先出去,哀家要跟你新立的妃子說幾句話。」太後的神色一直是嚴厲的。
「母後,有什麼話不能當著兒臣的面說嗎?」宇文軒傅自是不肯留下白小兔一個人面對太後,故語氣顯得頗為的強硬。
「軒兒,難道你連母後的話都不听了嗎?」聞言,太後摔碎了一個茶杯,嚴詞厲喝著。
「兒臣不敢!」宇文軒傅垂頭沉聲答道。
「那還不滾出去,你想氣死哀家你才能稱心如意嗎?」太後的聲音很不悅,嚇得一旁站著的白小兔一直在縮頭。
「是,兒臣遵旨!」宇文軒傅看了一眼用眼神跟他求救的白小兔,忙走過去用溫柔的眼神安撫她不用害怕。
「朕就在外頭,倘若母後對你不利,你便大叫,朕會立即沖進來救你的!」宇文軒傅在走出去之前,還很小聲地對白小兔說了這麼一句話。
等宇文軒傅走出去後,太後便將自己嚴厲的目光轉到了白小兔的身上。
「你先前是星兒的王妃,如今進又是軒兒的妃子,你好大的膽子,白小兔!」太後怒瞪著白小兔,那樣嚴厲的眼神好像要吃人一樣。
「太後,饒命啊!」白小兔嚇得噗通一聲跪倒在地,聲音哽咽地求饒,「我不是自願做皇上的妃子的,我喜歡的人是王爺夫君,是皇上他……他硬逼著我做了他的妃子,他還要毒害王爺夫君……太後,太後,你一定要派人找到王爺夫君啊,我不想他出事情……」
、白小兔在太後面前哭得情深意切,令太後從她臉上根本找不到半絲的虛假。
難道她真的錯怪了這個白小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