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夫君!」白小兔頓時停止了與宇文軒傅的拉扯,非常吃力地挺著大肚子從床榻上撐起來,嬌俏的小臉上溢滿了開心的笑容。
她總算見到王爺夫君了,他沒事,真的太好了!
宇文星冷冷地看著白小兔以笨拙的步伐一步一步吃力地走向他時,他的心里翻滾得厲害,冷戾的目光從未離開她的肚子。
這只蠢兔子的肚子里懷的不是他宇文星的骨肉,是宇文軒傅的!
「王爺夫君,你怎麼看見我一點都不高興呢?」白小兔費盡力氣才走到宇文星的面前,大大的眼楮里流露著不滿。
她好想他啊,可看他的樣子,一點都不想她,反而像是跟她有仇似的。
「白小兔,你別給本王惺惺作態了,本王再也不會相信你的任何話!」宇文星冷冷地甩開白小兔拉住他手臂的小手,墨玉般的鳳眸沁著無比冷戾的殺氣。
「來人,把皇後宮包圍起來,不許這里的任何一個人逃出去!」
白小兔被宇文星一推,重心不穩,一下子跌坐在地,她用雙手捂著肚子,痛得皺起了眉頭。
「王爺夫君,你干什麼?我肚子里的寶寶是你的孩子,萬一我流產了,你會傷心的!」
什麼嘛,一見面就對她這麼凶,她又哪里得罪他了!
「白小兔,本王不信你!」雖然有些不忍,但宇文星還是沒有過去攙扶起白小兔,反而用更加冷漠地語氣對她說道,「自本王撞破了你和宇文軒傅的奸情之日起,本王便不再將你當成本王的王妃,你只不過是個背叛本王的無恥女人罷了,別想在死到臨頭之際,把你肚里的孩子硬賴到本王的頭上來,本王不會放過你的!」
她給他戴了綠帽子,他怎會讓她有好日子過!
「王爺夫君,你胡說些什麼,我和軒傅之間是清白的,什麼奸情啊,亂七八糟的事情什麼都沒有,你肯定是弄錯了!」白小兔努力搖著小腦袋,為自己辯解。
怎麼王爺夫君和皇宮里的人一樣,都喜歡誤會她呢!
她和軒傅之間真的是清清白白的!
「本王不想听你胡說!」宇文星怒不可遏,「來人,把她關進天牢,沒本王的命令,誰也不準去牢里看她!」
「王爺夫君,你為什麼這麼對我?」宇文星的無情讓白小兔很傷心,任由那些侍衛把她拖入天牢之中。
王爺夫君太氣人了,都不跟她好好說句話,動不動就把她關大牢,這已經是第二次了!
「九王弟,你不能這麼對小兔子,她有著身孕,天牢里濕氣太重,她的身子會受不了的!」宇文軒傅想要攔下那些拖走白小兔的侍衛,卻被宇文星用劍攔住。
「本王要怎麼做,還輪不到你來教!」宇文星冷漠地把劍架在了宇文軒傅的脖子上,咬牙切齒地冷哼道,「接下來是不是本王要和你算總賬了,皇兄?」
「九王弟,你這是謀逆之罪,是大不敬!」宇文軒傅憤怒地瞪著宇文星,鷹眸中流露出些許的痛意來,「朕是皇帝,朕也是你的皇兄,你真的要反朕嗎?」
宇文軒傅細細想來,他和宇文星這些年來兄友弟恭,沒有鬧過什麼不愉快的事情,但自從那塊天石出現後,他對宇文星就有了懷疑,又有小兔子的事情,才走到了今天的這一步。
「是你逼著本王反你的,皇兄!」宇文星淡漠地冷笑,「本王自小就沒想過要跟你搶什麼皇位,本王也對皇位沒什麼興趣!父皇既然把皇位傳給了你,就說明你能當一個好皇帝。可你卻總是來逼本王對你退讓,把本王逼到了絕路上,本王不得不要反你了!本王若不反你,你遲早會殺了本王的!」
他不想起兵造反的,也從未想過有一天會做這鳳翼國的皇帝,這都是宇文軒傅逼他這麼做的!
「九王弟,別為你自己的野心找借口了,朕知你早就有了謀反之心,朕不除掉你,你遲早會殺了朕的!今日之事不是正好驗明了朕的想法是對的嗎?」宇文軒傅也極端地冷笑道,「既然朕已落入你的手中,必是保不住命了,朕死沒關系,不過朕求你放過小兔子,善待她肚子里的孩子,行嗎?」
自己落到了宇文星的手里,是絕沒有活命的機會了,他最放不下心的便是小兔子和他的孩子了。
「本王要怎麼對她,你無權過問,宇文軒傅!」宇文星不喜歡宇文軒傅在他的面前替白小兔求情,那樣的話,只會使他更加的憤怒。
「本王不會殺你,只會把你囚禁起來!」宇文星狠聲對宇文軒傅說道,同時把架在他脖子上的劍收了回來。
「來人,把宇文軒傅關進死囚的牢里,用鐵鏈鎖著他的四肢,並派重兵把守著,若誰敢去劫囚,格殺勿論!」
宇文軒傅對此沒有任何的反抗,他深知孤掌難鳴的道理,只要保住了自己的命,什麼事都可以從長計議。
一場政變便這麼悄無聲息地結束了,第二日,宇文星黃袍加身,端坐在了那張金光燦燦的龍椅上,沒有人站出來反對,所有的大臣都齊齊跪地,山呼萬歲萬歲萬萬歲。
皇家便是如此的無情,誰有能力坐上那張皇位,那他便是天下之主。
如今宇文星是民心所向,取宇文軒傅而代之,當之無愧
一場宮廷政變,傷的不是老百姓的心,而是太後的心。
手心手背都是肉,宇文星和宇文軒傅都是她的兒子,她誰也不想看到他們受傷啊。
雖說宇文軒傅做了很多對不起宇文星的事情,但他畢竟是星兒的兄長啊。
朝中有不少的大臣勸星兒殺了軒兒,以絕後患,她這麼大年紀了,不想經歷喪子之痛。
故太後去求見了宇文星幾次,宇文星都避而不見,這令太後十分的傷心。
太後深知宇文星一直不肯原諒自己,自己去求他放了軒兒,星兒定也不會听的。
哎……
宇文星每天都有數不完的奏折要批閱,他根本沒時間去理會閑暇的事情,或者說他故意讓自己忙得沒時間去想起白小兔這個人。
白小兔被關在潮濕陰暗的天牢內,沒有人來看望她,也沒有人來陪她說話,那些發霉的飯菜她又吃不進去,整個人昏昏沉沉的,好像生病了一樣。
該死的臭王爺,沒良心的大壞蛋,她挺著這麼大的肚子容易嗎?既然這麼討厭她,那當初為什麼要和她成親,為什麼要和她洞房,為什麼要在她的肚子里塞寶寶進去,塞了又不要,他到底是什麼意思嘛!
白小兔越想越傷心,不由得抱著肚子嚎嚎大哭起來。
「臭王爺,死王爺,你給我去死吧,我白小兔從今天開始起就不要你了,我要休夫!休了你之後,我帶著你的寶寶嫁給別人去,然後氣死你,氣死你,哼!」
白小兔一邊哭,一邊狠狠罵著宇文星,一張蒼白的小臉上眼淚鼻涕都是,顯得格外的可憐。
宇文星此刻就站在白小兔牢房外的不遠處,听見白小兔這麼罵自己後,一雙手在寬大的袖子里緊緊握成了拳頭,墨玉般的鳳眸內充斥著自我厭惡的冷意。
他是著了魔了才會想來這里看她!
「皇上,王妃在說氣話而已,您不必生她的氣!」莫青站在一旁無奈的勸說道,「您對王妃也做得過分了些,她如今身子重,這牢里不是她能待的地方,不如就把王妃軟禁在皇後宮吧,派人看著她便行。」
皇上是嘴硬心軟,他的心里明明還裝著王妃,卻不肯承認這份情意,想悄悄地來看一看王妃,可王妃正在罵人,皇上的心里自然是很不舒服。
「皇後宮是給皇後住的,她只不過是一個階下之囚罷了!」宇文星惱恨地咬牙,並不願意妥協。
她這是咎由自取,怨不得別人!
「那皇上,這些飯菜要不要給王妃送去?」莫青看了看手中拎著的食盒,小心翼翼地問道。
王妃已經一天沒吃過東西了,這些都是她愛吃的。
「不用了,她還有力氣罵人,說明她的肚子還不餓!」宇文星咬牙冷哼道,「走,莫青!」
「臭師傅,你滾哪去了,為什麼不來救我,我恨死你了!」白小兔還在不停地罵人,「如果你立刻出現在我的面前,我就立馬嫁給你!」
「皇上,皇上……」宇文星听到白小兔的這句話,本欲離開的步伐突然轉了一個彎,沖向了白小兔的牢房門前。
莫青見此,趕忙追著跑了過去,生怕宇文星因為生氣而做出過激的事情。
「白小兔,你這個水性楊花的女人,宇文軒傅你不要了嗎?」站在牢房門外,宇文星口不擇言地罵道,「朝秦暮楚,你和青樓的ji女無二!」
白小兔看到一身明黃色服飾的宇文星,只覺得自己的眼楮很酸,看不清眼前這個罵他的男人。
「我要嫁給誰關你什麼事情,反正你也不要我和寶寶了,我總得給我的寶寶找個爹吧!」愣了半晌,白小兔拼命擦干了臉上的淚水,撅著小嘴不客氣地反駁道,「我最後跟你說一次,我和軒傅沒有關系,不管你相不相信都好,我白小兔問心無愧,從來沒有做對不起你的事情!」
臭王爺,他罵人罵得太難听了,自己根本不是他說的那種女人!
「白小兔,朕不相信你!」宇文星憤怒地低喝,「飛花玉是不來救你的,你也別妄想嫁給他,給朕好好待在牢里等死吧!」
說完,宇文星冷酷地一甩衣袖,快速離開。
「王妃,這是您愛吃的東西,莫青把它放在這了,您自己拿著吃吧!」莫青並沒有隨宇文星一起離開,而是將手中的食盒放在牢門外,對白小兔一番囑咐後才離開。
「謝謝你,莫青,只有你對我是最好了!」白小兔給了莫青一個燦爛的微笑,讓他不要過分擔心她,她沒事的。
莫青走後,白小兔吃力地爬到了牢門口,揭開食盒的蓋子,拿出里面的食物徑自吃了起來。
她可以自己挨餓,但肚子里的寶寶餓不起啊。
宇文星回去後,再沒有心思批閱奏折,整顆心都掛在了白小兔的身上,不明白自己到底應該把她怎麼處置才好。
殺了她和肚子里的那個孩子,他辦不到,把她終生囚禁在天牢內,他也做不到。
目前也只能暫時把她關押在天牢之內,等她把孩子生下來再說吧!
可是沒幾天,牢里的人稟告說白小兔昏迷了,像是感染了風寒,情況非常的嚴重。
這一消息傳到了宇文星的耳朵里,頓時令他驚慌失措起來,他馬上命人把白小兔從牢里帶出來,讓太醫院的太醫替她診治。
太醫診治的結果是邪氣入體,需好生靜養,天牢那種地方是不能再回去了,否則白小兔肚子里的孩子也會有影響。
宇文星听了太醫的話,反復斟酌了,才讓白小兔留在了皇後宮。
夜里,白小兔發著燒,一直在說胡話。
「王爺夫君,不要誤會我……我和軒傅沒關系……」白小兔睡得很不安穩,一雙小手在自己的胸前胡亂地抓著什麼。
宇文星一直坐在床榻邊陪著白小兔,見她很難受的樣子,心生不忍,主動伸出手去讓白小兔抓住。
白小兔抓住了宇文星的大手後,緊皺的眉頭終于漸漸松開了,小嘴里長長地吐出一口氣,終于沉沉地睡了過去。
宇文星深深望著睡過去的白小兔,忍了幾忍後,終于忍不住伸出另一只大手去撫模白小兔汗濕的小臉,陰沉的俊臉上有著無比復雜的神色。
這只蠢兔子不是喜歡宇文軒傅的嗎,為何卻在生病中叫著他的名字?
第二天白小兔醒來的時候,宇文星已經不在她的身邊了,陪著她的是原本皇後宮幾個熟悉的宮女,還有好久不見的小荷。
「小姐,你總算醒了!」小荷一副謝天謝地的樣子讓白小兔忍俊不禁,她微微動了動沉重的身子,感覺輕松了不少。
「小荷,我怎麼又在這皇後宮了?」白小兔示意小荷把她從床榻上攙扶了起來,眯眼奇怪地問道。
難道是王爺夫君干的嗎?
「小荷也不知,小荷被莫總管派來這里照顧小姐,小姐就已經在這里了。」小荷搖搖頭,什麼都不知道。
「好吧,我不問你這個問題了!」白小兔丟給小荷一個大白眼,「我不在王府的這段時間里,王府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你能告訴我嗎?」
皇宮里所有人都不告訴她,那她就問小荷這個知情人。
「小姐,你在說什麼呢,你從來沒離開過王府呀!」小荷不明白地搖搖頭,「在你進宮做皇上的妃子之前,你一直都待在王府里。」
聞言,白小兔覺得這件事越來越古怪了。
自己明明被臭師傅綁架到了烏國,可小荷卻說她從來沒有離開過王府,這不是自相矛盾了嗎?
「小荷,你確定我真的沒有離開王府嗎?」白小兔不信地再次問了一遍。
這怎麼可能!她又沒有分身!
「真的啊,小姐,你從未離開過王府,王爺他也是在王府里抓到你和皇上偷情的……」接下來,小荷把自己所知道的事情都告訴了白小兔。
白小兔听完後,徹底進入了沉思的狀態。
依照小荷這麼說的話,似乎只有一種可能,有個一模一樣的女人在她不在王府的這段時間里,假冒了她,和軒傅偷情,故意讓王爺夫君誤會她是個水性楊花的女人,還令王爺夫君和軒傅反目成仇,到後來,就弄成了今天這種局面。
那麼,那個跟她長得一模一樣的女人是不是真正的白小兔,她那麼做的目的又是什麼?
白小兔腦子里一片混沌,完全理不清事情的頭緒。
「小荷,你扶我到外面走一走,我心里難受,想要出去吹吹風。」白小兔無力地撐著自己的額頭,難受不已地對小荷說道。
這件事情不是那麼簡單,後面似乎有一個大陰謀存在。
「小姐,皇上好像吩咐過,不許你走出皇後宮一步的。」小荷為難地跪在床榻邊,小聲地對白小兔說道,「你就別為難奴婢了。」
「好吧,我不出去,躺著總行了吧!」白小兔不滿地冷哼了一聲,慢慢地躺平在了床榻上。
那個臭王爺想要軟禁她就軟禁她好了,她又不是沒被人軟禁過!
一連幾天,白小兔都沒有見到宇文星,一直都是小荷在陪著她,直到今天半夜,白小兔睡得迷迷糊糊間,突然有什麼東西在模她的肚子,她嚇得立即驚醒了過來。
「王爺夫君,你想干什麼?」白小兔一臉戒備地瞪著臉色陰沉的宇文星,用雙手緊緊護住了自己的肚子,「你可別亂來,傷了我肚子里的寶寶,我會恨你一輩子的!」
宇文星並沒有說話,而是用一雙墨玉般的鳳眸陰鷙地瞪著白小兔,瞪得白小兔的汗毛都立了起來。
白小兔努力把身體往後縮,大大的眼楮里溢滿了無助和惶恐。
王爺夫君看上去精神很不正常,他該不會真的對她肚子里的孩子下毒手吧?
宇文星步步緊逼,墨玉般的鳳眸慢慢呈現出猩紅的色澤,冰冷的大掌再次用力覆上了白小兔的肚子,毫不留情地施展內力。
他不要這個孽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