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位貴客,不好意思,是小婦兒認錯人了,我認識的是個男人。小老兒姓凌,你們叫我老凌即可。快請進小院,本來這里是三間房的,前幾天的地動讓側房有些松動,我這身體也干不了重活,還沒來的及讓人幫忙,她們也都在修理自家的房屋。這次地動還好啦,村里只死了一個人,十來個受傷的,你們還真是膽大,跑到這兒來,窮鄉僻壤的。」凌婦人可能是長期無人和她聊天,所以見個人就忍不住想多說一點。
「紅紅(棗紅馬)從出生就在我這里養著,她爹爹也是我養的馬,紅紅很有靈性,很听話,有時又很調皮,像個小孩子一樣,我們可以說相依為命。前些天,我病得厲害,眼看不行了,村里鄰居建議,把紅紅賣掉換點藥,可我不舍得,這個小家伙卻听懂了,自己願意跟著馬販子走,讓我傷心了好多天。其實,買不買藥都一樣,我知道,自己沒有幾天了,都病了二十多年了,也該入土了。」
行雲听著婦人的話,立馬寶貝般的抱住棗紅馬的脖子,紅紅卻不買他的帳,不滿的甩動著腦袋。一路上都沒見這個主人的好臉色,還因為自己偷跑,踢了它幾腳,現在寶貝它了。行雲立即叫道︰「這不是一般的馬,肯定是神馬。它能听懂人話!」
「紅紅的爹爹是北蒙國的汗血寶馬,它的母親雖然是一般的野馬,但紅紅的血脈還是比較純正的。」凌婦人自豪的說。
「凌大娘,我剛才听你說,村里有十幾個人受傷了,不知嚴不嚴重?我是一個醫師,想盡一份微薄之力。」行素職業病又犯了,她就是不能見有人生病痛苦。
村里也就二十戶人家,因為大部分都姓閻,所以就起名叫閻莊。行素在凌大娘的帶領下,看望了這十幾位病人,大部分都是被掉落物砸傷的,並沒有生命危險,有幾個骨折的,行素給他們用自制的夾板固定上,交代一下注意事項,有皮外傷的注意不要被感染了。
回到凌婦人的小院,村里的幾個木匠幫忙把兩間側房給固定一下,好方便晚上休息。
「凌大娘,我看你的氣色應該是中了一種慢性毒藥,不如讓我幫你看看吧,就當報答你收留我們姐弟兩日的恩情。」見凌婦人這兩日的情況,知道她的病情不容樂觀。
「不用了,老毛病,身體老啦,哪會中什麼毒。」凌婦人眼神躲閃著,拒絕她的好意。
「你還是讓我姐姐看看吧,她可是江湖有名的玉面醫痴,看到有人生病,她不看看就難受。」行雲在一邊勸說。
行素汗,自己胡編亂造的綽號,行雲還當真了。
看著行素堅持的樣子,凌婦人還是伸出手。
行素號完脈搏,沉思一會兒,凌婦人張了張口,還是安靜的坐在一邊。
「凌大娘,你是中了一種慢性毒藥,大概有是二十年左右。應該是有人想要用毒藥控制你,如果下毒之人能時不時的給你解藥,就如正常人一般無二。可這麼多年,你從未服過解藥,所以身體日益衰弱,雖然你有內力的壓制,但毒藥已經融入血脈,不能控制。就是現在服下解藥,你的命也不久矣。我現在有個土法子,可緩解你的癥狀,但解不了你的毒。說實話,你的毒我沒有見過,這個法子也不是特別的正確,如果你不想用,我就不說了。」行素還探測出她不光中了一種慢性毒,同時還有一種她不知道的東西,比毒還要可怕,好像是控制住她不能做什麼,如果不遵守,會立刻毒發身亡,想要說的做的根本不可能完成。看凌婦人的樣子,她自己是知道的,也省得她多說了。
行素的病情分析讓凌婦人很震驚,她說的完全正確。想了想,還是同意用土法治病,螻蟻尚且貪生,何況一個大活人,她剛五十歲,還沒一個後代,她不甘心,為什麼主犯逍遙自在高高在上,她一個被逼做了一件壞事,就要活活受罪二十多年?被迫的躲躲藏藏不敢見人,還時時擔心被滅口。
「這個土法子其實很簡單,雖然不能徹底解毒,但多活個三五年還是沒有問題的,你中的毒不是一種,這種慢性毒另一個功能就是讓你不能孕育子嗣,另外的毒我想你自己可能明白。
等夏天到了,你到池塘或者小河中,抓一些大的螞蝗,腿窩處放兩只,手臂窩處放兩只,脖子兩側放兩只,兩側腰眼放兩只,讓它們吸食你的血,吸飽為止,注意不要讓它們鑽進肉里,一周一次,同時你要吃些補血的藥材,或者多食紅棗等補血的果實。這些吸過血的螞蝗丟掉,下次用時,在去抓新的。把捉到的多余的螞蝗曬干,研成沫沫,在沒有螞蝗的季節內服,每七日服下一錢。經過一段的調理,如果你願意,我想要一個孩子不是問題。對了,我說的螞蝗就是咱們平時說的吸血蟲。」行素說的狠流利、從容。其實,她自己對螞蝗這種蟲子,非常的惡心,看見就能起一身的雞皮疙瘩,別說吃掉。不過螞蝗還真是一種好藥材,渾身都是寶。
行雲一听說螞蝗就是吸血蟲,也是毛孔收緊,汗毛豎起。
「謝謝大、大姐,您真是小人的再生父母。」凌婦人跪倒在地上,狠狠的磕了一個響頭。
「凌大娘,別給我磕頭,快快起來,我只是說了一個醫師該說的,有沒有效果,還有待實際效果。」行素看著又給她下跪的凌婦人,無奈的把她扶起。
「凌大娘,我姐姐都變成你大姐了,你把姐姐叫老啦。」行雲在一邊開她玩笑。
「大皇女,原諒老奴的不忠,老奴不能說出什麼,不是老奴怕死,是死也說不出那個秘密。今日您給了老奴希望,來日知道事情的真相,希望您不要後悔救了老奴。」凌婦人站在小院里,寒風吹落了她一臉的淚水。全文字更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