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分送禮物
玉小巧活潑,行素送給他的是一對銀質瓖嵌藍寶石的方形耳釘,耳釘不大,藍寶石也不顯眼,但戴在玉兒小巧的耳朵上,使整個人都精神一震,不耀眼、不奪目,讓玉兒平添幾分靚麗。
行素本來也想要這麼一對,她也是有耳洞的,不怕看上去男氣,就怕帶上之後另外三個男人生妒,只好作罷,但她想,等單獨和玉兒一起時,可以戴上討他開心。
「妻主,你真的送我禮物了?」直到行素給玉兒戴上耳釘,玉兒才不敢相信的模著耳朵,毫無心計、蹦蹦跳跳的不知跑哪里顯擺去了。
「真是個孩子!」看著丟下她跑遠的玉兒,行素寵溺的搖搖頭。
找到無情時,見他在和慕容說著什麼,慕容一臉不忿的樣子,看到行素過來,兩人不約而同的站起,不再交談。
「你們兩個在這呢,我到你們房間里沒有找到你們,在品茶呢?」行素有些氣喘,看著桌子上的茶水,不管是誰的杯子,端起就喝。
「妻主,那是我的杯子。」無情沒好氣的說。
「你的杯子怎樣?你的口水我都吃過。」行素前一句大聲,後一句是貼著無情的耳朵像螞蟻一樣的唧唧。
「無賴!」無情紅著臉把行素推開。
她的聲音再小,有武功的慕容夕照還是听得一清二楚,不免心中別扭。
「無情,你看,我送給你的禮物!」行素獻寶的把沉香木簪子掏出,放在無情手中︰「你別看它黑不溜秋、綠不拉幾的不好看,這可是藥草中最寶貝的東西,是驅穢避邪、調中平肝作用的珍貴藥材,現在做成了飾物,我想讓你天天戴在身上,如果你不在我身邊,讓它可以替我保護你。這可是天然的沉水香木,會越來越香。」
「來,我給你戴在發髻上。」行素輕輕地把發簪插在無情已經梳好的發髻上,滿意的看著他感動的小臉。
「妻主,夕照告退了。」慕容夕照看著那相視會心的兩張笑臉,感覺是那樣的和諧美好,又那麼的刺目,好像已經刺入他的心頭,不想讓他們看出自己的不快,匆匆說了一句什麼,就假裝毫不在意的離開。
「照照,別走,你也有禮物的。」行素想著還是不用再專門找他了,一起送得了。
「我也有?」慕容夕照有些愣住了。
「當然,今天,我的夫郎都有禮物收的。看我給你選的鏤空牡丹雕花和田玉,牡丹花就像你一樣嬌媚無邊,是不是很配你?來,我的照照,為妻給你帶上。」行素也不嫌膩歪,張口就來。
「什麼嗎?就用一個破紅繩給我掛在脖子里。」慕容夕照心中美的不得了,朝無情遞去一個挑釁的目光,嘴上卻好像很不滿意的說著。
「破紅繩?這可是天山上唯一的一種紅蠶吐出的天然紅絲合著南疆的紅織娘(一種蜘蛛)混紡而成的,就這短短的一小根,比得上一塊和田玉的價格,你、你…」行素被這個不識貨的家伙給氣得。
「啊!這麼有價值,妻主待我真是太好了。謝謝你,妻主,獎勵你一個香吻。」慕容夕照當然認識這紅繩的價值,只是逗逗行素,看她生氣的樣子還真讓人開心。就在她臉上使勁的親了一下,抬頭蔑了一眼無情。
「看看,唇脂都留在臉上了。」無情邊說,邊拿起帕子,用力的擦著行素被慕容親到的地方,恨不得把皮給她擦掉。
「晴兒!」行素拉長聲音,抓住他的手,唉!這齊人之福還真有點難以消受啊!
「今天天氣不錯,咱們一家人到郊外踏青如何?」行素提議,好像還沒有帶幾位夫郎出去玩過,天天蹲在家里,不知他們厭煩不?
「好哇!好哇!」不遠處,玉兒撫著冰蟾朝這邊走來,听到行素的提議,丟下冰蟾,一個人歡快的跑過來。
「妻主,這天是不是有點熱?」冰蟾看看毒辣辣的太陽,七月份的天氣,中午,太陽下面能曬肉干。
「好像是挺熱的。」玉兒後知後覺地擦擦頭上的汗水。
「听說郊外溧陽萬安寺每年夏天的荷花都特別的漂亮,香氣鋪滿整個寺廟,還非常的涼爽,離溧陽城僅僅幾十里的路程,要不我們就到那里玩玩?」不忍心看行素有點失落的樣子,李冰蟾提議道。
「又是到寺廟去啊!」玉兒對寺廟有不好的記憶,很敏感。
「玉兒,放心,有我在呢。這里是溧陽。」行素牽住玉兒的手,輕拍他的手背安慰他。
「我沒事,有妻主,我什麼都不怕。」玉兒感覺有行素在,一切都安啦。
萬安寺離溧陽確實不遠,駕馬車一個時辰的路就走到山下,山是一個不高的小山,山道石階平緩彎彎,兩邊是綠蔥蔥的樹木,很是涼爽。
幾人緩緩走在林蔭小道上,竟然沒有出什麼汗水,就來到了寺前。這里倒是清靜,路上沒有遇到一個外人。
「師太!求求您讓我哥哥在寺里住一段吧,他只是生了病,不是怪物。」萬安寺的大門口,一個十來歲的小姑娘跪在一個師太的面前苦苦哀求著,身邊地上,躺著一個毛茸茸的東西。
「施主,不是我不收留你們,是寺里有規定,男人不可以留在寺里。不行你帶著他到西面十里的苦渡寺,那里收留男人。」看門的師太看著這個可憐的女孩子,充滿同情,但寺里全是女尼,如何能長期收留一個男子呢。
「我們就是從那里過來的,那里的和尚說我是個女子,不能住在廟里,可我還要照顧哥哥,他們建議我們到這里來。」小姑娘有些不知所措了。她不敢帶哥哥到城里去,那里的人會拿哥哥當怪物、當畜生,會像村里人一樣用石塊砸他,用木棍趕他,她不能丟下哥哥,這是她唯一的親人。
「小綠,去看看怎麼回事?」行素說道。幾個男人坐在一邊的石凳上稍息。
二、長毛病人
小綠答應著,下意識的看了一眼玉兒身邊的萬金,見萬金的小臉上,滿是好奇同情,她有點開心地向那個女孩走去。
小綠走近才發現,地上躺著的竟然是個男人。手藏在袖子里,臉上蒙著面紗,在外的額頭和眼楮周圍都是長達數寸的褐色長毛,看樣子是已經修剪過又長出的,就是眼睫毛也是老長,把眼楮都遮住了。
好像感到有人在注視自己,長毛男人不悅地掙開眼楮,小綠透過毛毛,看著這雙眼瞳黑如初一的夜空,明亮如星辰,深邃廣遠,透著無盡的滄桑和無奈,好像還含有對她的嘲笑,嘲笑又是一個用這樣眼光看他的人。小綠感覺好像被這雙眼楮深深迷惑了。
不一會,行素看小綠紅著眼回來了。
「小姐,是這樣的,女孩名叫關鳩,今年十二歲,哥哥關雎,十六歲,是書香世家的後代,可惜家中不善經營,他母親年輕時中了秀才,然後卻屢次考舉不中,家道中落,賣掉城中的田產,搬到山村祖屋。後來,父母積勞成疾,雙雙病亡。哥哥關雎也是只會吟詩作畫,但為了撫養妹妹,只好上山勞作,不料一日回家之後身癢難忍,不幾日,竟然長出一身的長毛,怎麼也遏制不住。此事被幾個想要霸佔關家老屋的本家人給知道了,說他們褻瀆神靈,才會遭此報應,把她們兄妹二人趕出老宅,自生自滅。關雎本來身體就弱,一路上被大家當怪物對待,沒有養好,就病了,關鳩只好扛起照顧哥哥的重任,可她只是一個小孩子,又生長在那種禮儀之家,哪有什麼好法子養活自己和哥哥,只好帶哥哥出家,看能不能讓佛門留下他們兄妹二人。可是師太說她哥哥是男人不能留下,和尚說關鳩是女人不能留下,她又不願意和哥哥分開,就這麼僵下了。」小綠說著,眼圈又有點紅了。自己雖然是個孤兒,但有養父照看著,有小姐陪著,餓不著,冷不著。可這兩個半大孩子,該如何是好。
幾個心軟的男人都不由落下淚來,萬金、柴胡等小侍也是淚水漣漣。小綠看著,掏出自己的手絹遞給萬金,見他拿起擦眼淚,忙轉身退到行素身後,四下看看,周圍幾人都在抹眼淚,好像都沒有注意到她的動作,才放下心來。
行素看著小綠的動作,憋住笑。見自己的幾個男人也在抹眼淚,就笑不出來了。
「行姐姐,咱們救救他們吧,太可憐了。」玉兒憋不住,邊哭邊求行素。
「好了、好了,你們別哭,哭得我的心都疼了。」行素郁悶,有點吃味地說︰「我落魄的時候,也不見你們這樣難過。」
听此話,幾人還真收起了眼淚。
「你什麼時候落魄過?」無情好奇的問。
「那是你活該,怎和人家相比。」慕容夕照知道行素指的是她嫁給冰蟾的時候,沒好氣的開口。
「行姐姐,你還真有這麼可憐的時候?」玉兒的眼淚又要下來了。
「哪有?開玩笑,你妻主是誰?我可是江湖人稱妙手回春、巧手毒殺、玉面仙子、鬼面閻羅的醫痴毒霸,沒有什麼我解決不了的事情。不就是長毛癥嗎,我有的是辦法。」行素又想起了和行雲一起的日子,所起的這個稱號。
冰蟾和玉兒一臉崇拜、無情和夕照一臉鄙視地看著行素。
「嘿嘿!我自己封的,還沒在江湖上流行開,等過一段你們就會听說的。」行素看著無情和夕照這兩個江湖人,不好意思地笑笑,他們可不像行雲是常年封閉在山上的小子,這兩個可是老江湖。
「素兒,你有辦法治療那個男孩子的病嗎?」冰蟾可不願自己的妻主受一點委屈,對無情和夕照投去一個不滿的眼神。
「很簡單的事情。」行素自信的回答。
不遠處的關雎和關鳩兄妹倆,听到她們的談話,臉上露出驚喜。關雎掙扎著想要爬起來,最後還是關鳩用小小的身體把他給駝起,艱難地走到行素身邊,關鳩給哥哥擺一個跪著的姿勢,自己也支撐著哥哥跪下。
「求求仙子給我哥哥治病!」關鳩由于要用身子支撐關雎,本想狠狠的磕頭,只能直直地跪著,用眼楮和話語哀求。
「我為什麼要醫治一個和我沒有任何關系的人?又能得到什麼回報?你們可是自己都養活不了自己。」行素只是冷冷的看著這兄妹倆,毫不客氣的問道。
眾人驚異的看著行素,她不是這樣的功利之人啊!為什麼此時這樣冷漠?
「我、我願賣身為奴,來換取您醫治哥哥的病。」女孩關鳩看著跪都跪不住的哥哥,為了世上唯一的一個親人,她做什麼都行。
關雎想要搖頭,卻倒在地上,嘴一開一合的想說什麼,但是發不出聲音,只能用眼楮阻止妹妹的決定。
「我家不缺奴僕,而且你正在長身體,吃的比做的還要多,我不虧了。再者,你和你哥哥兩個手無縛雞之力的人,能做什麼?寫詩作畫只能是溫飽之後的消遣,我不需要。人們不是常說︰百無一用是書生嘛!」行素很是刻薄的說,還得意地看看身邊的小綠。
「方管家,你說是不是?」行素突然問小綠。
小綠愣了一下,她都忘記了自己隨養父方木的姓氏——方,過了一會兒,才想起方管家就是自己啊。
「小姐,你這是怎麼啦?你不是說治療他是很簡單的事情嗎?」小綠和行素一起長大,也不是特別在乎尊卑禮儀,所以她有些氣憤,想要指責行素。
「是的,舉手之勞而已!」行素好像沒有听出小綠話中的意思,卻很是得意說。
「即使這樣簡單,可小姐為什麼就是不願動動手,救救這個可憐之人?」小綠真的氣憤了。
「他和我沒有半文錢的關系,為什麼我要救他?」行素反問。
「難道小姐想要把他納為夫郎才相救嗎?」小綠有些開竅了,原來小姐喜歡這個男子,是啊!雖然他長了一身毛,但看他美麗的大眼楮,就知道,治好後一定是個美男子。小姐的色病又犯了!
「胡說,我有這麼多美麗可愛的夫郎,怎會看上這麼一個毛人?」看周圍不善的眼光,行素惱怒的回答。
「那小姐到底要怎樣才肯救他?要不,我娶他,成了我的夫郎,這樣就和你有點關系了吧?」小綠靈機一動,這也是一種讓小姐救他的辦法,小姐嫌棄,我不嫌棄。
「你確定,他這樣子,你也情願?」行素憋著笑,裝著可以考慮的樣子。
「是的,願意。」小綠看行素有些松動,本來還在猶豫著,就堅定起來。
「那個關雎,你願意嫁給我的姐姐方綠嗎?」行素看著已經被小綠扶起的關雎,問道。
「小姐?」小綠震驚的看著行素,什麼時候自己就成了小姐的姐姐了?
「小綠,我們是一個爹女乃大的,難道不是姐妹嗎?」小綠跟著自己這麼多年,不管自己是惡女還是醫師,從來都沒有抱怨過,為這個家任勞任怨,行素早就把她當成自己的親人了。
「小姐!」小綠有些想哭的感覺,但她憋回去了。
關雎在小綠第一次看他的時候,就已經注意到這個女子,孔武有力、高大健壯的身體,卻用一副柔情的樣子看著自己,眼里沒有鄙視厭惡,只有說不出的一種感覺,是讓人依靠的心安感覺。
「哥哥不能講話,我替哥哥回答,看哥哥的意思,是願意嫁給方大人的。」關鳩也非常滿意小綠,哥哥小巧的身子,在她懷里一定很有安全感。
「好,既然是小綠的夫郎,我當然願意為他救治。」
蕩漾在荷花叢中,行素幾人一人頭頂一片荷葉,小船下是碧綠透亮的湖水,荷花的清香好像能看到一樣,飄散在空氣中,真是一個非常好的避暑之地。
「行姐姐,你剛才看起來真俗氣。」玉兒藏不住話,他被行素剛才的樣子嚇了一跳。
「小弟弟,你妻主我還真就是一個俗人。」行素捏一捏他翹翹的小鼻子,看著他掙得大大圓圓的杏眼,忍不住親了他一口,他的眼楮真的太可愛了。
「玉兒,剛才素兒是故意那樣說的。」冰蟾不願讓人誤會行素,解釋道。
「為什麼那樣說?」玉兒還是不太明白,舉手之勞就能救治一個人,為什麼還要費半天勁的說來說去。
「小傻瓜,你沒看到小綠看關雎的神色有些不對勁嗎?她看他的眼神可是有點意思啊。後來,我一試,小綠就願意娶關雎了,咱家小綠是冬天的蘿卜——凍了心啦。」行素用手指點點玉兒的腦袋。
「真有這事?」玉兒不信的看著冰蟾、無情還有夕照,看他們都點點頭,才明白過來。
「行姐姐,你真是好、好狡猾啊!」玉兒有些崇拜的看著行素。
這話說的,行素一臉黑線,幾人大笑起來。
「我看小綠對你家萬金也有意思,這家伙平時不動聲色,一動就動兩個。」行素有些奇怪的說。
「有什麼樣的主就有什麼樣的僕,小綠那麼純淨的女子都被你帶壞了。你還不是一次就娶兩個人。」慕容夕照揶揄的看著行素,突然想起了什麼,說︰「對了,說起嫁娶,行素,你還沒有正式娶我呢,哥哥他們都坐過花轎,我也要坐一回。」
「這個、這個回去再議!再議!」行素訕訕地說道。
可能會有人說,行素這是趁人之危,但她沒有這想法,她想讓關關雎鳩兩兄妹知道,什麼人才是值得愛的人,只有在你危難時不拋棄你,在你吃大蒜時不嫌你臭的女人,才是真心要待你之人。
關雎其實也沒什麼大事,就是餓的,還有心情不好,整的連說話的力氣都沒了,在行素府中養了幾天,和關鳩一起,兩人都養活了。
行素知道關雎得的長毛病,是誤食一種稀少的野生藥材引起的,這種藥材名叫褐絲果,有黑豆大小,很少見,百年也難得遇到一顆,吃一顆,只會是毛發有些旺盛,服食多顆才會渾身長毛。
褐絲果經常煉制為禿頂病人的催發藥,由于很少見到這種果子,所以禿頂的就沒有口福吃上。但這個關雎不知哪里來的狗屎運,不光見到了,也吃了,不光吃了一顆,還吃了一堆,這是暴殄天物,是可恥的行為,行素暗想,最重要的是自己也沒有見過一顆,這家伙竟然吃完啦。你說他怎麼就這麼貪吃呢?
關雎不好意思地說,他那天太餓了,刨了一天的土,想在山邊整塊地種點糧食,可肚子餓了,就找點山果來墊墊肚子。竟然在一個樹洞里發現一顆長著黑色小圓球果子的草,就吃了一顆,感覺還挺好吃,看有十幾二十個小黑果,就一口氣吃完了。
行素差點心疼的翻白眼了,十幾二十個啊!可以讓多少禿頂的病人換上烏黑的頭發,這廝就該長一身毛,最好一輩子都是一身毛。
「那棵草你沒有吃掉吧?」惡毒的詛咒兩句,行素忙問。
「沒有,草怎麼能吃,我看它冬天還綠油油的挺好看,就挖掉帶回家種到我家的花盆里,可天氣太冷,沒種活,死啦。」關雎可是詩書世家,非常喜歡花花草草。
「那死掉的草哪去啦?」行素緊張的問。干草也有一定的療效。
「死掉變干當柴燒了。」一邊的關鳩搶答道,在家燒火是她的工作。
「啊!」行素氣得眼都紅了,狠狠的盯著這敗家的兄妹倆,真想掐死他們。
「小姐,怎麼啦?」小綠看著躲在自己身後的夫郎和小姑子,懵懂的問道。
「都是些什麼人呀!」行素恢復溫和之態,悻悻而去。
褐絲果的解藥是伴生在褐絲果的周圍的一種藥草,關雎中毒還不到一年,藥草應該還在。行素帶著無情根據關雎畫的地圖,找到那個樹洞,可惜里面現在什麼也沒有,好在在附近找到煉制解藥的藥草。
關雎服下解藥之後,身體慢慢復原,期間,小綠只要沒事都會守著他,看著他一天天的由一個毛茸茸的家伙,變成一個白皙文靜的翩翩佳公子,小綠直嘆自己撿到寶啦,對他簡直寵得不得了。重活不舍得讓他做,外出還要給他帶回小禮物,府里也沒什麼活給他,每天都陪著女乃爹方木,一起繡繡花,和方木一起陪冰蟾聊聊天,氣色越來越好,和小綠的感情日益升溫。在女乃爹的提議下,干脆就讓她們成親了。
無情看中了關鳩的身體,是塊學武的材料,只是年齡稍微有些偏長幾歲,還不算太晚。和關雎商量一下,把她送到無花宮訓練去了。關鳩經過這段艱苦的日子,已經知道很多的道理,她深深記住了行素的一句話「百無一用是書生」,想起母親的遭遇,這句話還真是貼切,她也決定棄文從武,保護需要保護的人。但行素怕她長大變成一個野蠻的武婦,交代無情留意這方面,無情笑道︰「無花宮訓練出來的不可能只是武婦。」
萬金這一段倒是不太高興,本來看著小綠對他還挺好,他雖然沒有什麼表示,可還是有點在意她的,誰知小綠說成親就成親了,把他遠遠拋到腦後,眼中已經沒了他的存在,只有那個關關雎鳩兄妹倆。不過他也沒有太過在意,畢竟還沒有開始,就無所謂結束。
三、慕容離去
「主人有令,讓你速回慕容山莊,對你另有安排。」溧陽城慕容山莊名下產業醉仙樓三樓包間里,花滿樓頭戴帷帽,對抽空趕來的慕容夕照說道。
「主人難道不知道我已經嫁人了?」慕容夕照不想回去。
「少主,這話你在我這兒說說也就算了,如果主人听到這話,你只有一個下場,就是背叛者的下場。對我們來說這只不過是逢場做戲罷了,我們這種人,到什麼時候都只能是屬于主子的,不可能有一個屬于自己的女人。」花滿樓知道慕容夕照回去之後不會有好結果,他只是主子的一顆棋子,棋子豈能允許擁有自己的感情。所以兔死狗烹,他其言也善了。
慕容夕照知道這一刻是遲早要來的,短短幾個月,與行素相處的這段日子,雖然身體不好,但這中間的真情快樂,行素對他的寵溺,他只想溺死在其中也其樂無窮。他不知道,原來男人還可以得到一個女子這樣的關懷和疼愛,不想回到血緣上是自己的姨娘,陰狠如百年敵人對頭一樣的女子身邊。
「少主,回去吧,跟著行素是沒有希望的。她就如同握在主子手中的玩具,能夠逗主子開心,主子就玩幾天,哪天主子一不高興,玩具就會尸骨無存。」花滿樓看著慕容夕照痛楚的面容,勸道。
「你說,是不是主子對她要做什麼?」慕容夕照雖然感覺心中空落落的很是難受,但還是听出花滿樓的意思。
「我哪里知道主子想什麼?你還是安排一下,主子讓你今晚就回。」花滿樓收起憐憫之心,這個少主也是狠心之人,多說多錯,還是少說為妙。
「今天,你怎麼帶著帷帽?」慕容夕照發現今天的花滿樓怪怪的。
「沒什麼,怕太陽曬而已。」花滿樓不由自主的想要模臉。
「我看看你的臉。」慕容夕照命令道。
「不用,我先走了。」花滿樓有點慌亂。
慕容夕照趁他不注意,起身出手迅速掀起他的帷幔,那張明艷動人的臉上長滿紅色的疙瘩。
「她下的毒?」
「主子懲罰我辦事不力,沒事的,過幾天就好了。」花滿樓拉下帷幔,匆匆而去。
「妻主,今夜你就陪我吧,我好像不是太舒服。」吃完晚飯,慕容夕照拉住行素。
「照照,你不舒服,快讓我看看,吃飯時就感覺你臉色不好,是不是累了。」行素真怕他又中毒了,忙過來想要模他的脈搏。
「妻主,沒大礙,就是心里不太舒服,想讓你陪陪。玉兒,今晚就讓妻主陪我吧?」今天輪到玉兒,慕容夕照要和玉兒商量一下。
「行姐姐你就陪慕容哥哥吧,看他臉色不太好。我沒事,等他好了,讓他還我一夜就行了。」玉兒也知道,如果沒什麼的話,幾位哥哥是不會耍賴留妻主的。
慕容夕照苦笑一下,恐怕以後屬于自己的夜晚,都會屬于他們幾個的。
「照照,你今晚好熱情。還是歇一會,不要太累,咱們有一輩子的時間。」看著在她身上,把自己弄得氣喘吁吁的慕容夕照,行素調笑道。
「妻主,再要我一次吧!」慕容夕照躺在床上,讓行素自己來。
「照照,今夜太多次了,對你的身體不好,吃飯的時候你的臉色都不是太好。」行素感覺到哪里不太對勁,為了他的身體,她勸說。
「妻主,最後一次,求你啦!我想再給你最後一次。」慕容夕照聲音顫抖的說著。
「好,我來,你歇著,最後一次了。」行素以為他又興奮起來,只好讓他。
「好了,睡吧!」行素給他收拾干淨,把他摟到自己懷中,安撫他休息。
「素素,你以後吃東西要小心,最好用銀針試過在用。」
「我哪有那麼精貴,誰會無聊到害我一個小醫師?」行素笑道。
「讓你記住就記住,哪來那麼多問題。」慕容夕照有些怒了。
「好、好,你是我的夫郎,說什麼我都听。」行素好脾氣的安慰他,拍拍他的後背,以示記住了。
「素素,除了幾位哥哥,不要相信其他的男人,他們肯定都不懷好心的接觸你。」
「好!有你們幾個我已經滿足了,不想再要別的男人,你放心吧。」
「素素,你要相信我,我是真的喜歡你,沒有騙你。」
「我相信,我也喜歡你。」
「素素,其實,我是慕容山莊老莊主慕容笑笑的兒子,我的爹爹是二三十年前比較有名氣的一個游俠——任逍遙,可惜他們早亡,我才跟著姨娘生活,寄人籬下,可我卻沒有自由,不能按自己的心意生活。」
「照兒,以後有我,只要不找其他女人,你想怎樣就怎樣,我就是你的親人,你可以像你爹爹的名字一樣,逍遙自在,有什麼事我幫你罩著。有我的地方就是你的家。」
「素素,冰蟾哥哥有了身孕,要小心他的吃食。」
「好!…」
「素素,玉兒是個小孩子的性格,你也要多留意他。」
「…」
「素素,無情是個好男人,他擁有無花宮,你有事可以多找他商量。」
「…」
慕容夕照穿上衣服,眷戀的看著行素,模著她的臉,撫著她的手,她的一切都這麼讓他流連忘返,可這一切馬上都不再屬于自己,來這一趟,他做了一件最虧本的買賣,他把自己的心丟在行素這兒了。吻著行素的臉,淚水已經大顆大顆的落下。
再看了被點著睡穴的行素,狠心轉身,已是寅時,再過一個時辰天就會大白,該離開了。
飛身出屋,離去吧!
「你就這樣走了?」突然一個聲音在黑暗中想起。
「是你?」丟了魂的人此時才發現有人悄悄的跟蹤,卻是相識之人。
「既然已經嫁給了她、舍不得她,為什麼還要離開?」無情看著失魂落魄的慕容夕照,原來他已經愛上了她。
「你不是警告我離他遠點,這不正合你意嗎?」
「怕你傷害她,所以讓你遠離。可你走了,她卻會傷心。我不想她傷心難過。」無情非無情呀!
「各為其主,我只是一個沒有自由的棋子,不得不走。」說完轉身而去。
「慕容,你一定會後悔離去的。」無情喃喃地說。
慕容夕照的背影是那樣的無力、蕭條和失落。他還沒走都已經後悔了,可他不得不走,那個主子,他沒有能力反抗,不能再連累行素了。
四、滿樓入府
慕容夕照的無聲離去,行素把自己關在煉藥房三天,她後悔萬分,為什麼就這麼粗心大意,他那晚表現的那麼反常,說的話都是平常不說的,她听著听著竟然睡著了。
慕容雖然跟自己的時間較短,但他還是住進了她的心里,他生病時的嬌弱,中毒時的堅強,他不滿意時的嘲諷,還有臨走時的不舍,都一一讓她傷痛,為什麼要離開,自己到底做錯的什麼?難道他對自己不滿意,還是是不能給他安全感,才要離去的?
我一定要尋回你——慕容笑笑和任逍遙的兒子、我的夫郎!
「妻主,我的那個朋友—花滿樓,昨天向我求救。」李冰蟾看著行素,小心的說。花滿樓畢竟是花樓的人。
「怎麼啦?」行素一邊給他剝著葡萄,一邊問。
「他是滿春園的花魁,如夢樓和滿春園搶生意,給他下了藥,現在長了滿身滿臉的紅疹,快嚇死人了,滿春園老板很現實,嫌棄他不能為花樓出力,花樓的其他小倌也趁機落井下石。他也不甘受人臉色,于是用私房錢自己贖身,可沒有地方去,又一身的紅疹,沒有客棧敢留他,無法只好向我求救,妻主,你說怎麼辦,滿樓那麼一個心高氣傲的男子,怎會受得了,我怕他會想不開。」
「我和他是在醉仙樓認識的,那日我不痛快,就去買醉,誰知隔壁的滿樓也是如此,于是我們就一起又哭又跳的,就這樣成了朋友,他不嫌棄我貌丑,我也不嫌棄他是花樓之人,每次我不高興都去找他喝酒,他會默默的陪著我,和我一起醉。我的朋友不多,他是一個。」李冰蟾說著,行素听著。
「既然是你的朋友,就把他接來吧,順便我給她看看紅疹。」行素溫和的說。
「謝謝妻主,我就知道你不是那種不顧朋友的人。」李冰蟾高興的說,他還怕行素因為滿樓是花樓出身而把他拒之門外呢。
「謝什麼,你的朋友也是我的,到家里住一段也是應該的。」行素把一顆剝了皮的葡萄送到他口中。
「滿樓,你看看還缺什麼,讓川穹給你準備。」李冰蟾把花滿樓安排進從前慕容剛來時住的房間——西廂客房,川穹調給他使用。
「謝謝你,冰蟾,我這個樣子你還敢把我接過來。」花滿樓去掉帷帽,露出滿是疙瘩的臉。
「和我還客氣什麼?從前我就說不要在那里做了,現在出來了當然到我這兒來了。可我不能陪你喝酒了,妻主說孕夫是不能飲酒的。你安排好休息一會兒,我妻主就會來給你看病。」李冰蟾一點也不嫌棄,拉著他滿是疙瘩的手,交代完才離開。
花滿樓躺在床上,想著為什麼主子要慕容離開,而要自己一定勾上行素,最好懷上她的孩子,既然看行素不順眼,直接殺掉得了,為什麼要繞圈子呢?
「你的身體並沒有太大的問題,只是服食某些東西過敏,身體內濕熱,導致毒發在外,起了紅疹,吃幾天藥就好了。安心住下,省的冰蟾擔心你。」行素看完花滿樓,安撫道。當初行素慕名很久的花滿樓,此刻和美貌一點也沾不上邊。
隨著花滿樓一天天的好轉,行素看著越來越熟悉的面容,慢慢的想起,當初行素喝醉酒,迷蒙中看到一個美男,就想撲去,那美男一腳把行素踢到牆上,也就是這一腳,要了行素的小命。原來這個美男就是他——花滿樓。
那看似輕輕地一腳,卻幾乎震碎了行素的五髒六腑,當場要了那個紈褲的性命,不是李府的下人怕擔責任,及時救治,怕她奚罌粟就是穿來,也會一命嗚呼。
這個男子不是善茬,柔弱的外表下卻生有一顆石頭一樣的心腸,就因為一個醉酒之人的無禮,輕易奪人性命。可見他是有武功的人,而且很強大,這樣的人要說沒有後台,沒地方去,傻子也不會相信。難道他來行府有什麼目的?想害誰?
「花公子,你來寒舍也有一段日子了,有沒有想過今後如何?」飯後幾人坐在涼亭里納涼,行素突然問道。
李冰蟾見花滿樓面色一暗,忙拉拉行素的衣袖,示意她不要這樣說話。
「奴家乃花樓出身之人,時時想要月兌離那里,現離開了,卻又不知該做什麼?往哪里去?行家主是否再嫌棄奴家住在這里,落了行府的名聲,那奴家現在就走吧,但還是感謝您治好了奴家的病!」花滿樓說的淒切,好像受到多大的委屈一樣。
「滿樓,素兒沒那個意思。你是我的朋友,還是素兒讓我接你來行府的。你雖然出身花樓,那也不是你的過錯,好男兒但凡有一絲活路,誰願意到那種地方去?素兒只是想看看你今後有何打算,我也很高興有你和我作伴,不要想太多。」李冰蟾拉住花滿樓,真誠地說。
玉兒也憐惜地看看花滿樓,又看看行素的臉色,悄悄地拉拉行素的衣角。無情毫無表情的品著茶,冷冷地看著幾個人的表現。
「花公子,不用多想,我沒有趕你的意思,你是冰蟾的朋友,只要不傷害我的家人,你願意在行府住多久都可以。不過我想你可能會考慮今後的問題,畢竟一生的時間很長,總要有一個計劃什麼的。行,我也不多說了,為我的話讓你感到不太愉快,我自罰一杯,哦!就用茶水代酒了。」行素見李冰蟾和玉兒都心中不忍,只好在話里稍微警告一句,希望他不要喪心病狂拿自己的家人下手。
「無情,讓無花暗中盯住花滿樓,無風、無雨看好冰蟾和玉兒,你自己也要小心他。我總感到這個男子不簡單。」行素私下里交代無情。
「有什麼不簡單的,莫不是你看中人家的美貌,又有新想法?」無情調笑她。
「這種不知深淺的男子,我哪敢有想法。看你說的,妻主我好想見一個愛一個似的。」行素輕輕揪著他的耳朵懲罰他。
「妻主,奴家知錯啦。」無情學著花滿樓嗲聲嗲氣的說。
「喲!」行素搓了搓雙臂,感覺有些冷。
無情看行素的樣子,哈哈大笑起來。
第七十二章滿樓受傷
花滿樓在行府安穩的住下,時不時的找冰蟾和玉兒聊聊天,對女乃爹方木更是視如親爹。他不光能說會道,還有一手很好的針線活,家里和行素親近的人,幾乎都收到他繡制的荷包、手絹之類的小繡件。在吟詩作畫方面,他也是受過專門訓練,更是讓家里的公子、小侍都敬佩不已,就連小綠的夫郎關雎在才情方面也是對他高看幾眼,可以說行素府中,上上下下、男男女女差不多都被他籠絡了。這對他只是小菜一碟,花樓里各種各樣難伺候的客人,他都能應付自如,別說府里這些單純的家伙。
「素兒,你看這是滿樓繡的帕子,這朵蘭花就像真的一樣。可惜我從小都不喜刺繡,要不我也繡幾個給你。」李冰蟾有些羞愧,作為一個男子,竟然不會繡花。
「不用學那些東西,你的長處不是繡幾朵花能比的。」行素對男子繡花不感冒,看男人繡花,讓她想起東方不敗。無情也不會繡花,只有玉兒那個小東西,還能捏捏針線,不過玉兒本就嬌小,倒還正常。
「難道你就不想帶上我親手縫制的荷包?」李冰蟾雖然高興行素這樣說,但還是不太相信她,哪個女人不喜歡自己的愛人送親手繡制的荷包?
「我不想讓蟾兒做自己不願意做的事情,無論怎樣,開心的你才是我最想要的。」行素摟著他,撫模著他的月復部,據說,肚子中的小孩很喜歡母親的安撫。
見一段時間下來,花滿樓安安份份,行素也放下心來,看樣子,他不像自己想的那樣。那事也有可能是那個行素本來身體就弱,花滿樓也是氣急才導致的誤傷吧。
花滿樓還是發現有人在暗中監視自己,他在等,等著用自己的表現,讓行素接納自己,只要懷上行素的孩子,他的任務也就完成了。現在已經打通了行府所有的關卡,只有那個無情不冷不熱的,也不是特別重要之人,拿下行素應該是指日可待。
晚上,溧陽城里家家戶戶都在自己門前設置桌案,有的人家在桌子上擺放一些甜咸點心、茶、酒、瓜子、花生等食物,有的掛上彩紙的花燈、宮燈及柚皮、蛋殼燈(上雕山水花鳥圖案),動物形燈。有的精心布置插花,幽香四溢的白蘭、茉莉、素馨及其他鮮花插在銅瓷花瓶里;有茶匙般大的荷、玫瑰、夜合、山茶插在小盆中,一朵真的配一朵假的,真假難辨。當然也有小胭脂盒、鏡、彩梳、絨花、脂粉等,還有的準備一些燈謎詩句等。
行素見幾個男人和小侍一直忙碌到晚上,還在自家大門口擺上桌案,一個個興奮的臉色放光,她好奇地看著桌上的水果點心花卉胭脂等等,不知他們要做什麼。
「玉兒,今天是什麼節日嗎?怎麼每家每戶都在自家門口擺攤?」行素看著大街上各家門前忙忙碌碌的身影,好奇地問。
「行姐姐,今天是七月七日情人節啊,你不會連著都忘了吧,我們都還想著你會給我們準備什麼禮物呢?」玉兒一听行素這樣問,就泄氣了,看來沒有禮物了。
「這個、這個今天怎麼會是情人節呢?」行素不好意思的嘟囔著,她還真不知道,記得情人節好像是二月十四號,怎麼會在七月份?不過,禮物她也有。轉身回府,去拿禮物,一會兒好送給幾位夫郎。
「哎呀!」轉彎處,一個人影被急匆匆的行素撞倒在地。
「對不起!你沒事吧?是我走的太急了。」行素連忙過去,扶起那人,原來是花滿樓。
「沒事!行醫師,我也沒看到你。」花滿樓見是行素,他有點不好意思的想要站穩身形。
「哎呀!」花滿樓腿一歪,痛苦的叫了一聲,剛想松手的行素,忙又扶緊他,省的他摔倒。
「怎麼啦?」行素關心地問他。
「腿好疼!」花滿樓妖媚的臉上滿是痛苦,他站不穩,只好依著行素的手臂。
「我看看,小腿好像磕到什麼地方,都流血了。不用急,我馬上給你包一下,你還能走嗎?我還是扶著你吧。」行素不好丟下他,畢竟是她闖的禍。
行素扶著花滿樓一瘸一拐的來到煉藥房。
「那個、我要看看你的傷口,這樣才方便包扎,可以嗎?」行素知道這里的男人都不輕易露出自己的肌膚,只能溫文有禮的問。
花滿樓卷起自己的褲腿,露出一截雪白的小腿,毛孔很細,肌肉也非常結實有彈性。只是膝蓋的下方有巴掌大的一片,血肉模糊。
「對不起!我沒想到傷如此厲害,還讓你疼著走這麼遠。我馬上給你上藥。」行素看著那雪白的肌膚,襯托的傷口更是可怕,不由臉上一紅,自己太莽撞了,不僅使他受了傷,還讓他忍受這麼大的痛苦走路,當時,就應該抱著他來到煉藥房的。她對他由于有著一份戒心,所以才處處的戒備著,這麼大的創傷,要是一般的男子早痛的大喊大叫了。
「沒關系,你也不是故意的。這點傷對我來說太普通了,在花樓里,學什麼學不好時,那鞭子抽打的比這疼多了,那就能忍受,這更不算什麼。」花滿樓疼的小腿都在發抖,可還是不讓自己掉下眼淚。
听他強忍疼痛的話語,行素的心揪了起來,這也是一個堅強的男子。把消炎止血的藥粉灑在傷口上,細細為他包扎好。
「我抱你回住處吧,這兩天不要下地,每天換一遍藥,十來天就會好的,想要傷疤消掉,就要時間長一些,可能要兩個月左右。」行素憐惜的抱起他,交代一些這些天需要忌諱的一些吃食。
「今天是情人節,我想到大門口看看熱鬧。」
「好吧,但你只能坐在那個,不準走動。」行素知道讓他一個人呆著,听著外面的熱鬧和歡笑,是一種殘忍。
花滿樓靠在行素的胸口,她身上淡淡的藥香和不太寬闊的懷抱,卻如此的令人心安。有多久沒有人關心過他的死活?有多久都是獨自一人在黑暗中舌忝舐自己的傷口?他突然理解慕容夕照的悲傷了,像他們這類人,哪個不渴望能擁有一個女子的真心柔情?哪怕只是佔時的,但這一點點的溫情足以讓人動心了!
情人節日
晚飯後,街上少男少女越來越多,男孩子在今天晚上,是允許不帶面紗的,所以每個人都是盡情梳妝打扮,梳洗沐浴,然後換上嶄新的錦綢裙襖,頭上梳發髻,戴上白蘭、素馨等花飾;再畫眉、抹脂粉、點絳唇、額上印花;用鳳仙花汁染指甲。經過這番打扮,男兒們一個個如同仙子下凡。行素卻看得是一臉別扭,再看看自家幾個淡妝的夫郎,很是滿意。
「妻主,這是我喜歡的玉蘭花,送給你!」李冰蟾率先把一朵粉色的玉蘭花送個行素,這是男孩子向自己心愛的女人表達愛意的方法。
「妻主,這是我喜歡的百合花,可香了,送給你!」玉兒嬌笑著把手中的百合花放在行素手中。
「妻主,這是我喜歡的荷花,送給你!」無情還是第一次過這樣的節日,他別扭著拿起荷花交給行素。
行素拿著一把花,又到插花處拿起一朵牡丹花,與他們送的放在一起,她知道慕容喜歡牡丹花。
「好了,我們可以到人家門口看看,那邊有好多好玩的。」玉兒也不再想著禮物了,他知道行素沒有準備,早就看到遠處好多人在圍觀什麼,急的不行。
「哎!我的花怎麼辦,不會要一直拿著吧?」行素見他們急著要走,忙問道。她怕一會兒人多把花擠碎了。
「把它們插到瓷瓶里,讓川貝拿回去就是。」李冰蟾看行素捧著花傻乎乎的樣子,笑道。
「夫郎們,妻主也有禮物送給你哦。」行素從懷中掏出一個非常小的盒子。
「來,冰蟾,這個是你的。」行素仔細的看看手中盒子上的記號,慢慢打開盒子,拿出一個小小的銀圈圈,讓李冰蟾把左手伸出,把銀圈圈戴在他的中指上。
「蟾兒,我要用這個指環圈牢你一輩子!」行素深情地看著冰蟾,拿出一個一模一樣的指環,戴在自己的左手中指上。
「妻主!」冰蟾雖然不知道這個圈圈有什麼價值,可看到行素莊嚴肅穆的樣子,他感覺這一刻是特別的神聖。
「來,無情、玉兒。」行素掏出另外兩個指環,給無情和玉兒一一戴上,四只左手放在一起,每個上面都有一個一樣的指環,大手和小手由于這個指環的存在是那樣的和諧、美麗。
「這是我們獨有的夫妻指環!世上獨一無二的。」行素驕傲地說。
「妻主!」冰蟾眼眶微熱。
「妻主!」無情眉眼含情。
「妻主!」玉兒眼淚汪汪。
「行了,別再我這個可憐的孤家寡人面前秀恩愛了,你們去玩吧,我在家門口這守著,一會兒說不定會有人來這兒玩,得有人看著,正好我腿不便。」花滿樓見他們幾個深情的樣子,感覺有些礙眼,再看著孤家寡人的自己,于是開口笑這催促他們。
「好吧,川穹、當歸、黃連,你們幾個就陪滿樓守著,不要讓人鬧事。」李冰蟾安排好,幾人才離開家門口。
原來這熱鬧的地方是在猜燈謎,圍觀的都是一個女子帶著幾個夫郎,也有沒成親的一些男男女女。
行素和無情一邊一個護著冰蟾,省的他被人不小心撞到月復部,玉兒在行素的另一邊,四人一邊慢慢地走著,一邊抬頭看著這戶人家門口掛的花燈,上面吊著燈謎。看來這家人喜歡猜謎語。
「白天一起玩,夜間一塊眠。到老不分散,人夸好姻緣。(打一動物名)。行姐姐,你們看這個謎語有意思。」玉兒好像發現了好玩的東西。
行素對猜謎語沒有感覺,只是看著三個男子在一起猜測著是什麼動物。
「我想應該是鴛鴦,我們繡被面或枕套時,都喜歡繡鴛鴦,雖然沒有見過真正的,但繡品上總是成雙成對出現的。」玉兒想了想,不太確定地說。冰蟾和無情也不太確定,干脆翻開謎底看看,真的是鴛鴦二字。
玉兒猜對了一個,激起了興趣,接著看下一個。
「行姐姐,看這個,是一味藥材,你應該知道吧?」玉兒看了半天也不知道是什麼東西,才想起行素是醫師,就問她。
「頭前兩把刀,鑽地害禾苗。捕來烘成干,一味利尿藥。(打一動物名)。」行素看著謎語,稍微沉思一會兒,說︰「應該是螻蛄,它焙干之後就是利尿藥。」
玉兒他們翻開謎底一看果然是螻蛄,玉兒差點跳起直夸妻主厲害,行素看著興奮的玉兒搖搖頭,都已經嫁人了,還是一個長不大的孩子。
「妻主,你看這個。為你打我,為我打你。打到你皮開,打得我出血。(打一動物名)這打來打去的是什麼東西?」無情看著這個謎語有些糾結。
「這個啊。咱們身邊就有。」行素看著謎語笑了,出迷之人還挺好玩。
無情東看西看也沒有發現身邊有什麼動物,四周都是人,難道謎底是人?
「無情,謎底是蚊子啦。」行素看他還是不明白的樣子,就說。
「還真貼切!」無情想想,笑了。
「啊!」突然正在專心看謎語的玉兒,炸毛似的跳起,大叫一聲。嚇得行素忙扶住他,連問怎麼啦?
玉兒紅著臉,看看左右驚異地看著他的人們,搖搖頭說沒事。
「玉兒,到底怎麼啦?」行素還是看出玉兒的別扭,等周圍人的視線消失,又悄悄地問他。
「妻主,剛才有人用一個很熱的東西,貼我的屁屁。」玉兒紅著臉不好意思的說。
「女人,我剛才看到一個小孩拿著一個大餅跑開。」無情說道。
「你屁屁不疼吧?可能是哪個孩子不小心踫到你那里。」行素好笑地看著玉兒。
「不疼,就是突然一熱,嚇了一跳。」玉兒听無情那樣說,也放下心來,剛才他是嚇著了。
幾人又研究起謎語來,古代的生活是沒有太多的娛樂活動,像這種節日,大家還是比較喜歡的。
「啊!」玉兒又叫了起來,只是這次稍有經驗,叫的聲音不太大,沒有驚動周圍猜謎之人。
行素看到一個個子不到一米的小孩子,捧著一張餅,飛快的跑開,一邊跑還一邊吃得歡快。這誰家孩子這樣淘氣,在人群里拿個熱餅飛奔?
「玉兒,馬上她再拿餅靠近你,你放個屁在她餅上,看他還吃得這麼香?」行素壞壞的交代玉兒,心里想著這個小孩子有問題。再來一次,不管是誰家的孩子,都要得到教訓。冰蟾和無情听行素這樣說,不由笑出聲來。
「妻主,我沒有,放不出來。」玉兒一听,臉紅了,行姐姐怎麼有這麼不正經的時候?
行素是故意大聲說給遠處背對著他們正在香噴噴吃餅的小孩說的,果然,那吃餅的動作一僵。
行素靠近玉兒,幾人又看起謎語,好像已經把剛才的事情完全忘記似的。
不一會兒,行素突然飛快的朝玉兒身後伸出手,牢牢地抓住那個奔跑如飛的小人影。
「看你還往哪兒跑?」
幾人一看,這哪里是個孩子,她的頭很大,那張臉分明是個成人臉,方方正正,面皮較黑,五官長得較開,沒有一點孩童的稚女敕和柔軟,小小的身材,上身很長,腿很短,胸前的包包說明她已經是個成年的女人。原來是個侏儒!
「你為什麼抓住我?」大頭侏儒不滿地看著行素,理直氣壯的,只是眼神有些躲閃。
「為什麼你還不清楚?用自己的身材裝幼稚,好非禮男子,你難道不感到羞恥嗎」行素很是氣憤,在自己的眼皮下面,夫郎竟然被這個惡心的家伙調戲兩次,還讓她給蒙混過關,簡直是她的恥辱。
「你胡說,我非禮誰了?」侏儒這種事情不少干,每次都是男子一臉羞紅的不敢承認,生生吞下啞巴虧。就因為這樣,她才會越來越大膽,深知這些人為了面子,對她也不敢怎麼樣。所以她說的很是理直氣壯。
「請問,你為什麼拿熱餅貼在男子的上?這難道不是調戲非禮嗎?」行素卻不管別人如何看她,想讓她咽下這口氣,不可能的。
「誰見我拿吃的去貼男人了?我只是不小心踫到他們而已。」侏儒手中還拿著一個大餅,她不承認也沒用。
「不小心?一次是不小心,那兩次、三次、多次呢?說不小心恐怕說不過去吧?」一個女子也走出來指責道,她剛認識的男孩子已經被燙了好幾次了,想要維護男孩子的臉面,卻不想失去自己女人的威力,才站出指認這個家伙。
「就是,這個家伙可是一直在人群里鑽來鑽去,不知多少男孩子被她非禮?」幾個女子也都站出,把侏儒圍起來,指證她。
「我非禮他們又如何?我是夏家的少家主,誰能把我如何?」侏儒也不再爭辯,只是挺起不大的胸,蔑視地說。
「冬珍,你這個畜生,又給家里惹禍。啪!」一個四十多歲左右的女人急匆匆來到人群里,邊罵變抽侏儒一個大嘴巴,一下子把她打倒在地。
侏儒爬了半天也沒有爬起,就躺在地上用憤恨的眼光看著來人,看著周圍的人。
「對不起大家了,在下是夏家的管家夏吉,這個畜生是夏家一個旁系的女兒,這幾天來城里看熱鬧,沒想到她竟然做出如此丟臉之事,但還是希望大家看在夏家的份上,饒過這個孩子吧,畢竟她還沒有做出太大的錯誤。」管家夏吉沒有管侏儒的憤恨,只是向大家彎腰施禮。
這門前的燈謎就是夏家布置的,所以大伙也不好意思揪住這個侏儒不放,紛紛起身離去。
「哼!我不是夏家的旁系,我是夏家家主夏冰的大女兒,是夏家的大小姐、少主,你一個奴才,怎麼能顛倒我的身份?狗奴才,把我關起來,我就不能出來了嗎?為什麼不讓人知道,夏家有一個侏儒的女兒?有一個像畜生一樣活著的女兒?一定是夏冰做的缺德事太多,才報應到我身上,老天為什麼不懲罰那個惡人,卻要懲罰一個孩子?為什麼為什麼?」侏儒夏冬珍坐在地上,用兩只小手使勁的捶打著地面,臉上涕淚橫流,她不甘、她不憤,可她已經是這個樣子,又能怎樣?
「冬珍,話可不能亂說,家主憐惜你,才讓你從旁支到城里開開眼界,你怎能不知好歹,污蔑家主?來人快把冬珍帶回去,不要影響大家猜謎交流。」夏吉臉色一沉,忙吩咐下人把侏儒抬回夏家。
「妻主!」看著地上的小人可憐兮兮的看著大家,沒見到希望,又垂頭喪氣的干脆倒在地上的樣子,玉兒忘記了自己屁屁的驚嚇,又拉住行素想讓她幫幫她。
行素拍拍他的手,她已經知道這個冬珍的意思,雖是夏家的少主,卻被人當做羞恥的物件一樣的藏在暗處,她不滿自己的待遇,但又無力改變,只好做出讓人憤恨的事情來引起人們的注意,希望能改變自己的處境。
可她只是一個醫師,這個冬珍的身高已經定型,雖然是侏儒,身體很正常,沒有什麼毛病,她又有什麼辦法?
圍觀的人群一個個散去,夏冬珍含有希望的眼神也漸漸淡去,行素不知該做什麼。但她還是走上前。
「夏管家,我能和這位冬珍姑娘說幾句話嗎?」
「好吧!行醫師。」看著有些執著的行素,管家點頭同意。
「冬珍,你的情況我不了解,也沒有什麼好勸說的。我只是說一下我的感受,一個女人,不管她相貌身高如何,都要有她存在的價值,找到自己應該做的事情,不要依賴于別人、家族,要利用正常正直的方法來體現自己。我認識的女人中,有一個叫做張海迪的女孩子,5歲時因患病,出現異常病變,只有把雙腿砍掉,才能留住性命,這樣她失去了雙腿成了癱子。她並沒有因此失去信心,自小就以頑強的毅力自學,雖然居住在一個貧窮的小山村,但她沒有懼怕艱苦的生活,而是樂觀向上、積極進取,還克服種種困難學習醫療知識,熱心為他人治病,她無償地為人們治病一萬多人次,受到人們的熱情贊譽。當然,她還自學了很多書籍,書寫了很多的作品,給了世人很大的幫助和激勵。你現在可是一個健康的女人,想到哪里去,都非常方便,難道還不如一個沒有了腿的殘疾人?我能說的只有這麼多,別的也幫不了你什麼。」行素不知怎的就想起了張海迪的故事,說完也不等冬珍有什麼反應,帶著夫郎就走了。
夏冬珍一時愣住了,她一直以為自己是最可憐的人,二十年來沒有人給她說過什麼,有的只是嘲笑和侮辱,她是應該思考一下,自己到底要怎樣?雖然從來沒有听說過,這個偉大的張海迪是誰?但她以後就是自己學習的榜樣。
五、計吃行素
「花公子,你的傷口恢復的挺好,只是這幾天都不能沾水。」行素給花滿樓換完藥,對他交代。
「謝謝行醫師,不過你就不要老是喊我花公子,听著挺別扭,你喊我滿樓好了。」花滿樓坐在床邊,眉目含情的看著行素說。
「好吧,那你歇著。」行素也不推辭,收拾藥箱準備離去。
「行醫師,你了解慕容夕照嗎?」緩慢樓突然問。
「滿樓然認識慕容?」行素奇怪地問。
「我和慕容夕照有過幾面之緣。他和我提起過家中之事。」花滿樓示意行素扶他起來,坐到桌子前的椅子上,給自己和行素倒杯茶水。行素也坐下來。
「我出生在一個農戶家中,家里有個姐姐,雖然家里不太富裕,可爹爹非常疼愛我,母親和姐姐也都非常的保護我,可在我八歲的那年,母親和爹爹突然病逝,我們姐弟二人無法生存,是夕照弟弟的母親當時的慕容山莊的莊主慕容笑笑,和她的夫郎救下我們姐弟,養在慕容山莊,小時候我們和夕照弟弟經常在一起玩,可惜好景不長,慕容莊主和其夫郎竟然也生病離世,夕照被他姨娘接走,我和姐姐又流落在外,後來我被賣到花樓,姐姐不知所蹤。前些日子遇到夕照弟弟,他和小時候幾乎一模一樣,所以我就認出他來,詳談之後,才知她的姨娘對他並不好,把他當棋子一樣的利用,他想逃離,正遇到你收留他,可他的姨娘還是找到他,把他帶走了。他也勸我不要呆在花樓了,可我一個無立錐之地的男子,又有什麼地方可以去呢?他說要接我來行家,可以讓他的妻主接納我,就是做一個侍夫,我也有依靠之人了,可惜他還沒來得及接我,就被他姨娘接走了。」花滿樓話中真真假假,時而悲傷、時而嬌羞的看著行素,希望得到行素的垂憐。
「照照他沒有和我提起過你,可能是還沒有來得及。不過我已經有四位夫郎,沒打算再娶。」行素回道。她現在對花滿樓雖然有所改觀,但前行素臨死前的印象還是深深印在腦中,那個與花滿樓長相類似的男子,就因為行素一個酒醉之人的一點點調戲的意思,而踢出了毫不留情的一腳,直接要了行素的性命,這種人不是天生冷漠,就是心狠手辣,她一個沒有任何武功的女人是惹不起的,很有可能那人就是花滿樓,行素可不相信,花滿樓是一個單純的妓子,他的話三分真來七分假,如何能信?
「難道素素是嫌棄我出身花樓?身子骯髒?」花滿樓立馬淚水充滿眼楮。
「不是,你在那里也是身不由已,只會讓人心疼。我給你號脈時知你非常健康,沒有什麼疑難病癥。我對你只是對待冰蟾的朋友,從沒有想過要再娶夫郎,這樣已經對不起他們幾個。」行素歉意的說。她想說他沒有患上一些髒病,身體雖然不是處子,但也算干淨,但又怕傷花滿樓的自尊,就臨時改口說疑難病癥。
「素素,可我已經喜歡上你了,你的溫柔,你的醫術,都讓我心動不已,我不介意你是不是可以娶我,只要讓我呆在你身邊就行,素素,求求你了。」花滿樓細長的大眼楮滿是淚水,可憐兮兮的看著行素,他拉住她的手,在他光滑如玉的臉上摩挲著,淚水粘在行素的手上。
行素收回自己的手,她非常不習慣,雖然他也非常美貌,但對他這嬌弱的樣子,她一點也不敢同情。
花滿樓看她收回手,突然雙手死死地摟住她的腰,順勢倚在她懷中,把臉埋在行素的胸前,淚水打濕了她胸前的衣襟。
「滿樓!不要這樣。」行素感覺渾身都不太自在,對于特別主動的男人,她不知該如何拒絕,掙扎了幾下還是沒能月兌離他的雙臂。在外人看來她好像是一個瞞著丈夫在和丈夫好友私會的女人。
「素素!不要推開我,就讓我抱一會,就一會兒。」花滿樓緊緊地抱住行素,隔著薄薄的衣服,他感覺行素的肌肉都有點僵硬,難道自己真的讓她討厭嗎?不可能,哪個女人見到他不都變成溫柔的小綿羊,在花樓這麼多年可不是白呆的,對女人身體的敏感點,他可是知道的一清二楚。手和腦袋好像無意之中踫觸這些地方,看她還不軟化在自己身下?
行素不知怎的,從剛開始的反感,慢慢覺得他身上的香味真是好聞,這是與其他幾個男子不同的地方,非常的讓人神往。他的身體更是柔弱無骨,抱著很是舒服,想要把他狠狠的揉虐。行素感覺身體莫名出現一種極強的渴望,這種**讓理智靠在一旁。
「不好,什麼時候中的藥?」身體的騷動讓行素覺醒,這個男子真是可惡,把花樓的那一套運用到這兒了。
「你、你這個…不愧是花樓出來的人,竟然給我下媚藥?你就這樣渴望女人嘛?」行素心中惱怒,她壓抑著自己的**,冷冷地看著花滿樓說。
「沒有,我沒有,不是我下的藥,我也中毒了。」再看花滿樓一臉媚態,矢口否認,滿臉的傷心卻含著一池春水。
听著花滿樓撩人的聲音,行素感到身體在叫囂著要他。花滿樓也已經在隔衣舌忝舐,行素想要掙開,可他的雙臂不知何時竟然這樣有力。
「花滿樓,松開我!」行素惱怒地說出口,才發現自己的聲音竟如此沙啞勾人。果然,花滿樓听到聲音之後更是積極起來。
花滿樓高超的技巧,惹得行素一陣陣的戰栗。
「滾開!」行素為自己身體的反應感到可恥,她用力的推著花滿樓。
「哼!今天就是強上了你,我也要完成主人交代的任務。」花滿樓心中冷笑,一個不會武功的女人,如何是他的對手?如果完不成主人交代的事情,那懲罰的滋味可是比這要痛苦百倍。再者,主人說了,只要懷上行素的孩子,她就會放他和姐姐自由,為了將來的幸福,拼了。
「對不起!對不起,素素,我也不知道為什麼,就這樣做了。」看著激情過後有些陰沉的行素,花滿樓一臉愧意的埋首雙腿之間。
「花滿樓,就是和我有了肌膚之親,我也不會娶你。」藥雖然解了,行素卻氣得滿臉通紅,被一個不喜的男子強了,誰也高興不起來。花滿樓不像慕容夕照,她對慕容還是有點情意的,可花滿樓給她的卻是可怕。這個世界的男子不是都在乎名聲的嗎?為什麼這個男人竟然如此放蕩?可憐他、收留他卻引來了一只豺狼。行素一臉復雜的看著花滿樓,不知該怎麼辦?
「素素,你放心,我不會說出去,也不會讓你負責任的,反正我本來就是一個人盡可妻的妓子。」花滿樓自嘲的笑笑,慢慢穿著月兌掉的衣物。
「你知道就好!」行素不願做一個不負責任的女子,可這個男子真是惹火她了。她就納悶了,怎麼這一年來,老是有人在家中下藥,雜七雜八的藥是從哪里來的?目的又是什麼?她不得不懷疑花滿樓,因為慕容夕照和玉兒都中過毒,只是這次的毒是單純的藥而已,以往的幾次不知道和他有沒有關聯?
「你不要和冰蟾哥哥他們說起,我知道你對我無意,我也不願意讓冰蟾看不起我,也不會和冰蟾提及。」有一就有二,花滿樓不相信行素經歷過他之後,能夠忍住不再來找他,以後還有很多機會,直到孕斑出現,他就可以回去復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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