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皇,您怎麼把行醫師給下獄了?不管她有沒有行醫的證明,至少她救了父妃的病。」太女拜見女皇,提及行素之事,其實她不願管她的事情,行素有可能是自己的姐姐,也即是大皇女,比她有資格做太女之位,可那個畢竟是自己的姐姐,皇室人員本就凋零,豈可因為私心不管不顧?女皇這樣做,豈不是讓天下人寒心,以後還有誰敢再理會皇家之事?
「怎麼?你還想質問母皇不成?這事用不著你管。」女皇還沒有弄明白自己的內心,雖然她自己也覺得理虧。
「母皇,兒臣不是要質問您,我是怕您後悔。難道您沒有發現,行素長得除了像父妃,那眼楮可是和您一模一樣。兒臣怕行素是母皇之女,您這樣對她,萬一她是您的…」太女不敢說太多,但不提醒母皇,萬一以後發現行素真的是大皇女,母皇該如何自處?
「什麼?不會吧?朕怎麼沒有發現?」女皇一听有點坐不住了,女兒這樣一提醒,她突然想起,行素的眼楮還真有點像她,難道是自己搞錯啦?
「母皇,兒臣發現行素長得很像父妃之後,也調查過她的事情,她在行家是不受重視的,而且當初父妃生皇兄時,所有在場的人員現在都已經不在了,這說明里面有陰謀。有可能父妃生下的是雙生子,可有人不能容忍皇女的存在,就把皇女給了別人;也有可能用皇女調換了一個別人家的男孩子,當然這都是兒臣的猜測。以父妃十幾年在舍予宮一步不出,每日澆花刺繡,身邊也沒有什麼高人能夠幫他,說明父妃他沒有能力做什麼,後宮的勢力不在父妃手中,他也從來沒有和別人爭過、搶過,即使有什麼齷蹉之事,也不會是父妃做的。」太女說完,恭敬的退出御書房,具體怎麼樣,讓母皇自己想清楚吧。
女皇把心情控制一下,仔細的想了有可能發生的情況。舒貴人在宮中沒有任何勢力,她是能確定的。太上皇要求把黑衣衛交給後宮之主方貴人負責,畢竟方貴人的後台方家有經濟實力。本來太上皇還要求把女皇皇夫的位置賜給方貴人,但女皇堅持要立舒貴人為皇夫,太上皇不許,女皇干脆誰也不立,讓後宮之首的位置空著,但還是立方貴人為四大貴人之首,畢竟黑衣衛在她手中。
如果誰有能力在後宮興風作浪的話,可能就是方貴人了,可他有什麼理由這樣做,畢竟後來東方明珠出生了,被封為太女時,方貴人也是同意的。
可女皇還是感到哪里不對勁,不說以前舒貴人有沒有中毒,但這次的毒是誰下的,查了這麼久竟然一點線索都沒有,是不是太奇怪了?
難道行素才是自己的親生女兒?
「听南,你覺得明珠的話有道理嗎?」女皇揉了揉鬢角,問站在一邊當透明人的听南。
「皇上,說實話,奴才第一次見行醫師時,確實非常吃驚,行醫師的眼楮長得和皇上很相似,都是細長的丹鳳眼。其他的奴才也不敢多想。」听南實事求是的回道。
「場監,二號通房鬧得非常厲害,我們要不要去看看。」看守甲、乙二人起身來到場監房外請教。
「看什麼看?這些該死的囚犯白天看樣子都偷懶啦,晚上還有精力胡搞,不管她們,不讓她們發泄一下,她們不好好干活,反正也已經警告過,只要不鬧出人命就行。其實,就是鬧出人命也沒什麼,又不是沒有囚犯死過,死一兩個囚犯還不是很正常的事情,畢竟,意外隨時都有可能發生的。你們回去睡吧,沒什麼事!」場監躺在床上回道。她可是收了人家送來的千兩紋銀,讓她好好照顧那個新來的那個細皮女敕肉的家伙,都已經和胖馱(二號通房的老大)交代好了,給那家伙一個下馬威,以後好收拾她。
「是你救了我?」辰時,行素醒來,看床邊盤膝坐著一個人,她知道這個就是自己昏迷前說話的那人。
「可以說,是你用自己的行動救了自己!我就是不出聲,你也會放倒六囤(運氣好,沒有被行素攻擊到的那個女子)。」阮雲溪的看著這個鼻青臉腫的女子,心中劃過一種異樣的感覺,她和那群魔鬼拼命時樣子,她暈倒前的眼神,都深深地刺激到她心中那片柔軟之地,讓她想起了那個和她一起青梅竹馬的愛人,曾經也是這樣不要命的保護自己的,可她得知自己是女人之後,卻狠心地把她送到這里。
在看到行素那個眼神的一剎那,她好像看到了曙光,死灰的心竟然重新開始燃燒了。所以才說出「以後,她是我的,你們誰也不準動!」的那句話。這可是她來到獄中說的最長的一句話。
「不管怎樣,還是謝謝你!」行素呲牙咧嘴的說,那群畜生還真狠,一說話都疼的難以忍受。
「我還以為你不知道痛,不要說話了,你的傷我看了,沒有太大的關系,都是些皮外傷,我已經給你上了藥,雖然不是什麼好藥,但也管用。那幾個家伙就沒有你好命了,你看著柔柔弱弱的,下手還真狠,每次都是很準確地打他們的死穴,那個胖馱差點被你打死,還有那個七魋(tui),看情況右腿報廢了,其他的也要休個十天半個月的。」阮雲溪笑著說道。
行素看著她的笑容,不由有一瞬間的恍惚,光滑如玉的面頰,那細長的眼楮被她笑得愈發細長柔和,通直的鼻梁,紅潤的唇,雪白的牙齒,醇厚富有磁性的聲音,讓人想膩入其中。她就像一塊質樸的美玉一樣,雖不耀眼,但卻暖人心田,讓人越看感覺越是美好。行素迷惑了,她到底是男是女?
看著行素眼中的恍惚,阮雲溪更是笑得甜美,看來這個女子對她也是有點不同的。
囚犯們又上工去了,那個自稱老大的胖馱,還有廢了腿的七魋不知被抬到哪里去了,剩下的六個(另一個完好的搬石頭去了)昨夜圍攻行素的女子都躺在二號通房的床上,好多都是內腑受了創傷,看著她們外表好好的,卻動不了。倒是行素看上去特別的淒慘,渾身上下的皮肉沒有一點兒好地方,讓看守甲、乙愣是沒有認出她。
醫師給她們看過之後就走了,幾人躺在床上不能動彈的六個人都是狠狠地盯著行素,行素也不客氣,也用狼一樣的眼神看著她們,盯得幾個家伙想起她昨晚不要命的樣子,一陣心虛,不再看她。
「告訴你們,我可不是手無縛雞之力的人,雖然我沒有武功,但怎麼著我也是江湖上號稱鬼面閻羅的醫痴毒霸,如果你們還想挑釁我,我會讓你們知道內髒為什麼這樣疼?我可以廢了你們的老大,也可以廢了你們。」行素雖然溫和,但骨子里的驕傲讓她不甘受人欺侮,大不了,小命一條。
雲溪往事
一場拼命的打斗之後,行素竟然感覺到了丹田有些異樣。
那晚在獄中,無情把他修練的內功心法教給了行素,體內氣流的走穴方法,行素本來就對人體的穴位了如指掌,只是練習了一個晚上,也找不到無情說的氣感,誰知打了一架,氣感就來了,而且自動歸入了丹田。
當然行素就是一個武功白痴,她哪里知道自己這種現象如果讓武功大師知道了,肯定先是驚掉了下巴,然後立馬會巧舌如簧的勸說她拜入門下,這哪里是一個普通人?這就是一個天然學武的人形妖怪。
一般學武功想要練出氣感,普通人要練習個十年八年的,天才也要練習三五年,行素練習了幾個時辰,打斗一場就自然生出氣感,並歸入了丹田,簡直是太不可思議了。
行素不知道自己有多天才,無情也沒有和她說什麼時間才能達到哪一種程度,反正躺著也是沒事,她就無聊的在體內推動這團氣,一會兒推到這里,一會兒推到那里,大大小小七百多個穴位沒事她都走了一遍。行素感到好像還挺順暢,挺有意思,想起那些大塊頭練武時,老是讓胸前的肌肉突突地跳動,行素也把氣運行到胸口,上下的頂幾下,只見自己胸前的一只玉兔上下的彈動著,好玩的很,不由吃吃的笑了。這時才想起來,她見到的大塊頭都是電視里看到的男人,他們那里都是肌肉,是沒有女人的胸部組織的。
行素自然不知道自己的妖孽程度,她本來遺傳基因就不是太差,後來又飲下無聊時研制的變色藥水,誤打誤撞把身體的雜質給排了出來,就好像服用了修仙藥物洗髓丹一樣,身體通透輕靈,只要有一點點的引導,內力就能生成。
一天下來,行素感覺自己身體疼痛好像減輕了不少,氣力也增長了一些,神清氣爽的很是舒服,再看另外幾個渣滓,還是一副死氣沉沉的樣子,心里爽了不少,看你們還耍流氓!
「看來你恢復的不錯。」傍晚時分,阮雲溪等人打石回來,她看到身上已經消腫的行素,笑道。
「餓了吧?這里就是這樣,一天只有兩餐,在采石場,中午干活的人是有湯水可以喝的,也不會太餓,慢慢習慣就好了。」阮雲溪給行素端來食物,把夾面饅頭(白面里裹著雜糧面)一塊塊撕下,溫柔的喂到行素口中,看她吃下一塊,就給她送口湯。
「那個,我自己來吧,你累了一天,自己也快吃一點。」行素躺不下去了,她支撐著想要坐起來,這家伙太溫柔了,看她的眼神簡直能捏出水來。
「好!」阮雲溪看她能坐起來,也不堅持,就自己大口的吃起來,干了一天活,只早晨吃些東西,要說不餓是不可能的。
又到了騷動的晚上,阮雲溪看看行素,沒有回自己的床上,她來到行素的腳邊,撿了個空位盤膝坐下。
「你睡吧,我守著。」說完閉上眼楮,不再看行素。
行素知道她這是在維護自己,雖然想勸她自去休息,但看她已經入定的樣子,沒再開口,自己的傷雖好一點,但如果再來十個八個的猛女,她也吃不消啦。
不遠處的床上,已經傳來嗯、啊的聲音,這些常年沒有男人的囚犯,在互相扮演著男人的角色,進行慰籍。
行素看著穩定如僧的阮雲溪,還是不能放下心來,直到通房內傳來一聲聲此起彼伏的呼嚕聲,她才松了一口氣,看來今晚應該沒有人再來騷擾了。
睡了一夜,雖然通房里十幾個粗魯的女子不是這個打呼嚕,就是那個放響屁,空氣不是很新鮮,但行素還是休息的神清氣爽。阮雲溪給她送來食物,吃罷就上工去了。
飽睡了一天一夜的幾個內傷的女子,開始有一搭沒一搭的說著身邊的一些事情。無所事事的行素躺在床上還是一個穴道一個穴道的玩著,一邊順便听著她們的噪音。
一天下來,她基本上了解了這個通房里好幾個囚犯的過往。
就說坐在自己床腳的這個清秀的女子,原來名叫阮雲溪,是因為欺詐罪被送來勞教三年的。據說阮雲溪的母親是一個武術大師,和阮雲溪的爹爹小雲特別的恩愛,小雲喜歡男孩子,從小就把阮雲溪當男孩一樣的撫養,很是寵溺。但在軟阮雲溪三四歲的時候,小雲死了,這位阮大師受不了夫郎的離去,被刺激的有些瘋癲,也分不清自己的孩子到底是男是女,就把阮雲溪當做了男孩子來撫養,以至于阮雲溪也認為自己是男孩子。但阮大師的一身功夫可都交給了這個兒子,而且她學的還很好。
和阮雲溪一起長大的有個女孩,兩人青梅竹馬,漸漸產生的感情,而且是非常深的那種,非對方不嫁不娶,兩人到了成親的年齡,很自然就談婚論嫁,阮雲溪如意嫁給了她的心上人,那女孩也沒和其他男孩子接觸過,兩家家人也沒有交給她們什麼閨中秘事,以至于成親一年後,女孩家人看阮雲溪吃了很多孕子丸,肚子就是沒有動靜,就讓她們去看醫師,誰知結果使所有人大吃一驚,阮雲溪的妻主頓時成了幾個街區的笑料,好多人都好奇的問她,兩個女人在一起一年多,在床上她們是如何洞房呢?問得她的妻主更是無顏,她把阮雲溪痛打一頓,家人又到阮大師家中大鬧幾天,罵的阮大師是狗血淋頭,阮大師羞愧難當,丟家棄舍浪跡江湖去了。阮雲溪的妻主家當然不會善罷甘休,耽誤了自己的獨生女兒幾年,最重要的是女兒備受精神的傷害,還讓她蒙受世人的嘲笑,這家人一怒,一紙訴訟把阮雲溪告上府衙,要求嚴懲感情騙子,阮雲溪就被發配到采石場服勞役。
阮雲溪自己也是受害者,配上了多年的感情,發現一切都是笑話,妻主更是想要制他于死地,用來洗刷自己受到的恥辱。母親也棄她于不顧,一走了之。她一個男孩子(心理)從茫然不知所從,慢慢到麻木,又轉到萬念俱灰。
當然,阮雲溪的到來,使常年不見男人的采石場猛女們更加猛烈起來,但阮雲溪雖然如行尸走肉,但一身武功卻沒有廢掉,真是拳打東房肌肉女,腳踢西房女流氓,打得這些女人一個個服服帖帖如老鼠見貓,也就安穩起來,沒人在敢打她的主意。
這個家伙就像一個守貞立牌坊的男子一樣貞烈,弄不好鬧出人命她也不在意,誰還拿自己的小命開玩笑。全文字更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