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痴妻主 第八十八章 大結局【手打VIP】

作者 ︰ 行素狂

一、冷宮夜話

深夜,飽含怒氣的慕容笑天來到皇宮冷宮處。

「師姐!」冷宮里就方貴人一個人,女皇後宮不足,獨寵舒貴人,冷宮基本閑置不用。自從方貴人來到冷宮,每日只有一個小侍按時過來送飯,身邊已經沒有侍候之人。這些天,他就是想洗個熱水澡都不可能,所以看上去比較落魄。

「你現在還有什麼資格叫我師姐?方言,你怎麼不去當戲子?這麼多年,你把我耍的團團轉,我該怎樣報答你呢?」慕容笑天看著消瘦的方言,心中不由閃過一絲痛惜,畢竟他是她第一個愛上的男人。可就是這個男人毀了她的一生,還差點毀掉兒子的一生。

「師姐!你要相信我,我是愛你的,要不我怎會未婚就懷上你的孩子?」方貴人後悔了,早知道還不如嫁給慕容笑天,至少他會得到寵愛她的寵愛,不用二十年來苦守皇宮後院。

「你還有臉提孩子,你知道我的兒子是怎樣長大的?這麼多年來,我守住誓言,只要你一個男子,可你卻如此踐踏我的情意?現在,我已經在招親,不知有多少年輕的豪門公子想要嫁給我,你看看你現在這個樣子,丑陋不堪,哪個女子還會看你一眼。我身邊已經有五位侍夫,他們可比不上你風騷,不過,他們都比較強大,伺候得我非常滿意,畢竟他們年輕,體力好,隨我怎麼折騰都行,比你有趣味多了。現在,我才知道,原來每個男子的味道都是不同的。看來我把時間浪費在你身上是多麼錯誤的一件事啊!」慕容笑天故意炫耀,她不僅要在**上懲罰他,還要在精神上摧毀他。

「師姐!你怎麼能這樣做?你說過,今生只要我一個男人的。」果然,視慕容笑天為禁臠的方貴人生氣了。

「你以為你是誰?」慕容笑天朝空中一揮手,隱衛把一個人都在地上。

方言一看地上之人,臉色更加蒼白。

「主子!」地上之人抬起頭,是梅葉(方言的貼身小侍)。

梅葉見到方言像是見到主人的狗,她爬起來躲在了方言身後。這個女人簡直不是人,把蘭根和他捉去後,二話不說,讓人給蘭根灌下藥,不知從哪里找來十來個五大三粗的乞丐模樣的女人,讓她們當著他的面強上了蘭根,直到蘭根被幾個女人又啃又咬泄盡精元痛苦地死去,才審問他方貴人的事情。

方言推開梅葉,還是抱著一線希望,希望梅葉什麼也沒說,那種事說出來,他和梅葉還有何臉面面對世人。鳳朝對于有斷袖之癖的正經人家的男子,一經發現要麼在游街中活活被打死,要麼侵豬籠到死。但慕容笑天的話瞬間打破了他的希望。

「怎麼樣,方大公子,這個男子你應該不陌生吧?我可是從來沒有想到過,方貴人除了喜歡女人,還喜歡男人,真是男女通吃啊!」慕容笑天一臉嫌棄地看著方言,這就是自己愛上的男人,想著他那東西放在男人的後門內攪動,又進入自己的身體內洗涮,有潔癖的她比生吃蒼蠅還難受,月復內一陣翻滾,看著方言的眸子充滿寒光。

「師姐!不要听梅葉胡說,我什麼也沒有做,我是喜歡師姐的,怎會和男人…」方言月兌口而出爭辯著。可慕容笑天已經對這個男人徹底失去了耐心,她到底看上了這個男人什麼?

「把方言帶到南京醉歡樓,打造成花樓名牌,每天都要接待十位客人,男女不限,如果沒滿十個人,就找些沒有男人的鰥夫寡婦或乞丐來,讓他免費伺候,依他的姿色肯定好多人願意和他做的。這樣,既可以滿足他的需要,也可以讓醉歡樓多些收入。」慕容笑天看著空中吩咐道。

「師姐,你不能這樣,我還是皇上的妃子,皇上知道後肯定不會放過你。」方言一臉震驚地听著慕容笑天冰冷的話語,他到現在才發現原來自己把一之老虎當小貓逗弄多年,如今他徹底觸怒了這只老虎,她就露出了鋒利的獠牙。還是他自己生在福中不知福,活活把一只小貓逼成了一只老虎。

「你放心,如果女皇知道你做的事情,恐怕再也不想在世上看到一個令她蒙羞的男子。再者,方貴人不是好好地呆在冷宮嗎?」慕容笑天指著梅葉呲牙陰森一笑,緩緩說道。

一個隱衛拉過梅葉,給他灌下一碗湯,不一會,梅葉的雙眼就失去焦距,一張俊臉也發生了類似毀容的變化。

「記住,以後你就是方言,是被女皇打入冷宮的方貴人。」慕容笑天對著梅葉說道。

「我就是方言,女皇的方貴人!」梅葉喃喃說著。

幾個月過去了,才有人發現方貴人瘋了。

二、面見女皇

慕容夕照在行素的治療護理下,漸漸好轉,心情穩定下來,臉上的肉瘤已經變小,只是雙腿還是沒有知覺。行素知道這是摔壞了部分神經,只有慢慢調理,保持腿部肌肉不萎縮,幾年以內應該會下地行走。

阮雲溪這些日子一直在盡心盡力照顧著慕容夕照,很多事情都搶著做,有時,行素都在懷疑,她是不是愛上了慕容夕照。

「素素!」下午,阮雲溪來到藥房。

「雲溪,你來了,有事嗎?」行素對于阮雲溪離開或者留下,都能接受。在莊園里,她可以自由行動,但她還從沒有來過行素的煉藥房。

「素素,幾個月前,我在溧陽遇到了天界仙師,她讓我回來找你。」

「哦,舒問到溧陽去了。她有說什麼嗎?」行素對這個自稱女乃女乃的舒問倒沒有大部分人的崇拜心理,不過血緣的親情卻不是假的。

「仙師說我可以自由選擇做男人或女人,但需要你來幫忙。」

「這麼神奇!」行素看一眼嬌羞的阮雲溪,撫上她的手腕。自從認識她以來,行素就沒有給他號過脈,既然舒問這樣說,那一定有她的道理。

果然,行素從阮雲溪的脈搏中听到了一些異樣,原來,阮雲溪並不能說是一個正常的女人,她可以說是一個兩性人。脈搏有些雜亂,女性的很是明顯,但下面卻隱藏著男性的脈動。也就是因為這樣,她的胸部並沒有像女人一樣發育。

「雲溪,我能檢查一下你的身體嗎?」行素為了證實自己的診斷,問阮雲溪。

「好的。」阮雲溪點頭同意。

「你跟我到里間來。」

里間是行素臨時休息的地方,行素把外層乳白色的窗紗拉上,示意她月兌掉自己的衣服。

雖然兩人早就坦誠相見過,但那都是深夜。大白天的月兌衣服,讓阮雲溪有些難為情。她月兌掉外罩,見行素還在等待她繼續。

「素素,大白天的,就在這里月兌衣服嗎?」阮雲溪臉部發燒,低著頭問。

「雲溪,把褲子月兌掉就行,我要檢查一下你的下面。不用害羞,現在我們都是女人,給我看看也沒什麼。」行素安慰她。

「人家都已經是你的人了,看看是沒什麼,就是不好意思。」阮雲溪嘟囔著,還是月兌掉褲子,躺在床上,但還是用衣物遮住自己的下面。

「雲溪,你是想做男人還是女人?」為了緩解阮雲溪的緊張,行素一邊檢查一邊問她。

「我想做你的男人。」

行素在阮雲溪的小月復下部發現了隱藏著的睪丸等男性組織,但她的外陰卻是女人的結構,說明其實她就是一個男人,不過她在孕育的過程中出現了偏差,如果把她男性隱藏組織切除,她就能成為一名女子,卻沒有讓男子為她孕育子女的功能。如果把女子的外陰改造,把隱性組織外露出來,她就可以成為一個完整的男性。這種手術恐怕在鳳朝也就她行素一人能做。

行素對阮雲溪不是沒有感覺,只是礙于她女人的身份,遲遲不願正視自己面對她時的悸動,既然她是男人,那她願意為她在中‘子寅迷情’是做出的荒唐事負責任。說白了,行素這廝就是一花心蘿卜,見一個愛一個,但不會有了新歡而忘卻舊愛。

兩個月後,女皇還是同意了太女的提議,把南方閩湘之地封給行素,不管舒貴人的勸阻,並讓她盡快到自己的封地去。

當晚,舒貴人讓女皇召行素一家和太女以及她的三個未婚夫郎來宮中家宴。

行素帶著五位男子到時,太女及諸葛徵、格根哈斯和岳天麟已經就位。

大家見行素進來正要說什麼,卻看到她身後陸續進門的五位男子,一時間,有些說不出話來。

女皇首先看見的是一個肥男,很是壯碩,比一般女子都要高,五官被肥肉擠在一起,肚子如一口大鐵鍋,奇丑無比。女皇感到自己的眼楮受到污染,說實話,她還真沒有見過這麼丑的人。再看行素,卻自然地扶住丑男,好像在呵護一只嬌艷的玫瑰,很是溫柔的把他扶穩,生怕他不小心摔倒。女皇非常詫異地看著行素,隨即陷入深深的自責之中。沒想到自己女兒的正夫卻是如此樣貌,再看看太女幾位夫郎,哪個不是嬌艷欲滴的可人兒。

玉兒和無情女皇都已經見過,也算得上是上好的姿色。竟然還有一個坐輪椅的家伙,臉如百年老樹皮,不知行素是從哪里撿到的破爛貨色,怎麼什麼都往家里帶?

最後站這的一位還算過的去,雖沒有諸葛徵美麗,至少還能讓人接受。女皇身邊的男人,哪個不是千挑萬選的絕代佳人,當然看一般的男子都覺得丑陋異常。

太女和三個夫郎及舒貴人也都是第一次見冰蟾和輪椅上的男子還有阮雲溪,也被冰蟾兩人的相貌震驚了一下。

「見過皇上!見過舒貴人!」行素帶著幾位夫郎參拜完,逐個介紹幾位夫郎。

女皇的臉色一直不是太好,等幾人坐下,開始用餐,郁悶地吃了一點點飯菜,就讓人撤下。

「在慶功宴上,太女的幾個夫郎都很有才藝,不知李冰蟾公子擅長什麼?」女皇沉著臉問,她在想沒有相貌,有個好才藝也可以勉強配得上大女兒的侍夫,這正夫之位,說什麼也輪不到這個丑男,所以她叫他李公子,而不是大皇女夫。

「皇上,冰蟾從小跟隨母親學習經商之道,對經商很有研究。」行素見冰蟾大個肚子起身都比較艱難,于是站起扶住他,代他回答。

「經商算才藝嗎?琴棋書畫,詩詞歌賦他會什麼?」女皇不滿地看一眼行素,這樣的男人怎值得她的關愛?

「回皇上,冰蟾只是一介商人,還真沒有什麼才藝。」李冰蟾也不是什麼都不會,只是沒有精通的項目,如果真的在這里賣弄,只會丟人現眼,還不如說不會。他也看出來了,女皇對他非常的不滿意,也是,當初她嫁的人只是一個地方商人的紈褲女,哪里會想到是皇家女,皇上看不起他也是說的通的。

「哼!無貌無才,如何能做大皇女夫?」女皇真的有些難受,她沒有做到一個做母親的責任,讓女兒流落在外,軟弱的被人欺壓,一身高超的醫術,卻討不來一個才藝雙全的男子。

「那個慕容公子,你又有什麼才藝呢?」女皇又嚴肅的問慕容夕照。腿瘸也罷了,還如此丑陋,又怎麼能留在皇女身邊?

長期上位者的威儀,讓玉兒嚇得一動也不敢動,雖然沒有提他的名字,他還是萬分緊張,一直在想著自己會什麼,能不能留在行素身邊。

無情也有些頭皮發麻,他好像也沒有什麼才藝。

「皇上,你嚇著他們幾個了。」行素見慕容夕照張口結舌回答不上來,很是羞愧,玉兒和無情都有些怯意,不滿地提醒女皇。

「素兒,母皇對不起你啊!」女皇沒有責怪行素的言語,她眼圈微紅,大皇女長到十八歲,她沒有喂養過一天,現在,為了穩固皇權,又要把她貶到邊境南蠻之地,看看她身邊這幾個奇形怪狀的男子,就知道她過的什麼日子。這樣的無才、無德、無貌之人,她都拿著當寶,她到底過著什麼非人的待遇。

「素兒,李冰蟾和慕容夕照兩人無才無貌,看李冰蟾懷有皇家子嗣的份上,貶李冰蟾為你的侍夫,慕容夕照休離!」女皇下旨。

「皇上,慕容夕照是因為中毒才這樣,過不了多長一段時間,女兒就能治好他,還他如花一樣的相貌。冰蟾是因為懷孕才變成這樣的,其實,他也是非常俊美的,女兒第一次見他,就被他吸引住了,再者,不管他變成什麼樣,他都是我的正夫,女兒不想委屈他。」

「啊?這樣的你也認為俊美?」女皇更是難過了,看來,大女兒不僅被人欺負,連審美觀都被人誤導,以至于美丑不分了。看來首先是改變她的審美觀,讓她自己認識到她這幾個寶貝其實真的不怎麼樣。

就連舒貴人都認為行素的眼光有問題,他沒有見過慕容夕照和李冰蟾從前的樣子,只知道如今他們二人實在是有些配不上自己的女兒。但出于道德,他沒有說什麼。

「大皇女,男子之美在于夫德、夫容、夫言、夫功。夫德尚柔,含章貞吉,清閑貞靜,守節整齊,行己有恥,動靜有法。更要孝敬翁姑,相婦教女,調理,作養兒子,以至和睦親戚,約束僕婢,都是天性人情的作為。從夫容上來講,面若冠玉,明眸流盼,朱唇皓齒,肢體透香,雙肩對稱、胸廓寬厚,膚色紅潤晶瑩,充滿陽光般的健康色彩與光澤,肌膚有彈性、體態豐滿而不肥胖臃腫……」禮部劉尚書滔滔不絕地在為行素上審美課。

這些天來,女皇要求行素白天要和太女一起接受太傅的教導,晚上還要她听從禮部尚書給她教習對男子的審美課程,來提高她的審美能力。兩位師傅對大皇女要求很高,第二天要她背出昨日所講內容,要不,就一直給她講解同樣的內容,直到她背會為止,搞得行素頭疼不已。

「皇兒,來看看,這是你養父方語佷子的畫像,他名叫方安之,今年十七歲,你看一下,感覺他長得如何?」舒貴人把一張男孩子的畫像擺在行素的面前,讓她確認。這是女皇讓人送來的,每過一兩天,女皇就會讓人送來一張男孩子的畫像,都是些大臣的嫡子,有才有貌,說是用這來檢驗行素的審美能力有沒有提高,其實,是想讓行素看中一兩個,好為她確定大皇女正夫的人選。

「老媽,你怎麼也像東方青鳳一樣,老是懷疑我的眼光有問題?你女兒難道連美丑都不知道嗎?這些男孩子長得雖美,但我還是喜歡冰蟾做我的正夫。我納了這麼多男子,已經對不起他了,現在,他懷著我的孩子,我怎麼可以嫌棄他,再讓他難過。再者,慕容夕照也是為了給我找解藥,才變成這樣,我也不能放下他。」行素無奈地說道。

女皇怒氣沖沖的來到舍予宮,恰好听見行素的最後一句話,她氣惱地指責行素︰「東方行素,放不下也得放,你看看你都納娶的什麼男人?李冰蟾幾次上花樓戲耍,還好他沒做出格之事,雖然丑,但還算清白,讓他做個侍夫就是了,正夫他是萬萬擔當不起。那個慕容夕照一定要休棄,竟然沒了清白,還有臉回來,我已經讓人送他到寺廟里去了,這樣的不貞男子,沒有賜死他也是看在你的面子上。更離譜的是,你最近納娶的阮雲溪竟然是個女人,你、你、你這是要氣死朕了,要是讓民間知道,一個大皇女連女人都要,不是傷風敗俗是什麼?要麼把她滅口,要麼就把她趕走,不能因為她壞了皇家的名聲。」

「皇上,你不能把夕照送走,他的內傷還沒有好,臉上剛剛有些起色,我說過一定要把他給治好的。再者,阮雲溪不是女人,她只是被人誤會了,我已經讓他成為了一個完整的男子,現在,他可以懷孕生子。」行素解釋道。

「就是男子也不行,這個人心行不善,沒有夫德,嫉妒成性,在慕容夕照落難時,她就在一邊看著,不僅沒有站出來幫忙,還想要落井下石,眼看著慕容夕照被她人侮辱。那時她還沒有嫁給你,就犯了妒忌這一條,現在他已經是你的夫郎,還不在你的後院煽風點火,先是對你的夫郎下手,然後就是你的子嗣,到時,你後悔都晚了。」女皇剛剛收到打探來的消息,就急匆匆趕來勸說行素。這個女兒腦子有些和正常女人不一樣,她要好好地開導開導她。

「不會的,雲溪他不是這樣的人。當初我在采石場被別人欺負,就是他拔刀相助,守護了我好多天。他是一個比較熱心的人。」行素不相信。

「哼,朕還會說謊騙你不成?不信,你自己回家問問他不就是了。」女皇看著頭腦簡單的行素,甩袖離去。這個女兒,太單純了,容易上當受騙,只有讓她親自認清一些人的真正面容,她才會有所長進。

三、當頭棒喝

「素兒!」

「素素!」

「行姐姐!」

行素回到莊園,見幾位夫郎愁眉不展地站在內院門口,見她回來,好像見到救世主一樣圍了上來。

「素兒!慕容被侍衛送走了!我們沒有攔住。」李冰蟾托著大肚子,滿臉愧意,低著頭說道。雖然他名義上是行素的正夫,但他也不能阻攔女皇的旨意。

玉兒、無情和阮雲溪也感到渾身不自在,他們沒有能力阻攔侍衛。

「你們不用這樣,我已經知道了。皇上只是把夕照送到寺廟靜養一段時間,就在京城東面不遠的清涼寺,過幾天我就接他回來。」行素安慰他們幾個,並仔細地看了一眼阮雲溪,他也是滿臉的懊悔,好像在不忍心慕容的離開。

晚飯,幾個人吃的都比較少,這些日子,行素一直在接受女皇的安排學習各種知識,雖然她不感興趣,但也不能違背聖意。

幾個夫郎也不開心,冰蟾內心一直在忐忑不安,他怕生下孩子之後,女皇會下旨讓行素休棄他,那他不僅失去妻主還要失去自己的孩子,想想那種日子,他就覺得痛不欲生。如不是行素信誓旦旦的安慰他,他感覺自己就要撐不下去了。

玉兒和無情也感到很有壓力,兩人沒有太高的才藝可以媲美那些大家公子,所以,這些日子也和行素一樣,在不分黑夜白天的學習技藝,很是辛苦。

這一段,行素大部分晚上的時間都是歇在阮雲溪那里。自從阮雲溪成為一個真正的男人之後,已經沒有什麼心理負擔,男人會的手藝他從小都在學習。初次嘗到做男人的滋味,從心理到身體上很是粘著行素,這是他長這麼大最快樂的日子,也是他和行素的蜜月。

「素素,很晚了,今天就學到這里吧,我們睡吧!」阮雲溪放下手中的針線,來到行素的身邊,一邊按摩她的肩膀,一邊對行素說。他注意到行素今晚好像有些心神不寧,一頁書看了一個多時辰還沒看完。

行素放下書,轉過身,看著阮雲溪,雖然她現在生活在女尊國家,但行素也骨子里還是像現在的女人一樣,希望得到一個男人真正的愛護,而阮雲溪就是這樣的男子,在她最無力時,給予了她一個有力的肩膀,幾個夜晚不眠的守護,讓行素體會到與冰蟾他們不一樣的溫暖和呵護,她好像真的吧阮雲溪當成了一個強壯的男子,已經在心底接受了這個人,所以不想傷害他,更不想自己失望。

行素考慮了一下,還是開口問道︰「雲溪,幾個月前你可否留宿在商都客棧?」

阮雲溪撫模行素的手一僵,心髒一滯,眼神有些慌亂。他轉過身,裝作收拾針線,一邊穩定心神,思考著行素到底知道什麼,該如何回答。

「有人在商都客棧見到你,那時,有幾個女人對慕容不軌,你躲在暗處冷眼旁觀,直到慕容被她們奸污、毀容,你才離開。這是真的嗎?」行素看著阮雲溪的後背,聲音有些顫抖地問。

「素素!我!是的,我是在那里。可我當時不能確定那個海笛就是慕容夕照,我跟蹤海笛他們,想要確認,沒想到竟然見到幾個女人要對海笛下手,我想阻止來著,可看到那幾個女人的身手,我知道自己不敵,所以我怕了,躲在暗處沒敢出現。素素,我只是一個男人,我怕,我如果出去阻止她們,她們一定會殺了我。我不想死,想要和你白頭到老,你能原諒我一時的膽怯嗎?」阮雲溪回過身,哭著跪下,看著行素。他不能承認自己當時的私心,阻止了他行動的步伐,還不如承認自己膽小,這個世界的男子,哪個不是膽小之人,這會得到女人的憐惜的。

「你!」行素有些失望,她認為阮雲溪是一個真正的男人,沒想到也是一個懦夫。

「夕照是我的夫郎,你竟然就忍心看著夕照被別的女人奸污,你是不是認希望我的夫郎少一個,剩下的就會得到更多的寵愛?」行素沒有問話技巧,只是把女皇說的問出。

「素素,哪個男子不希望得到自己妻主的獨寵?我愛你,當然也會這樣想,難道這也有錯嗎?又不是我找人奸污的慕容夕照,你應該找姬無情,是他母親派出的隱衛干的好事。我已經很後悔當時的懦弱,是我沒有及時給與慕容援助,你就原諒我這次吧,以後再也不會了。」阮雲溪這時把無情拉下來,希望有一個人分擔行素的怒火。

行素知道這事不能完全責怪阮雲溪,畢竟他只是一個膽小的男人,畢竟不是他派人毀掉慕容夕照。作為妻主自己沒有保護好夫郎,這本身都不是阮雲溪的責任,可她還是很有些不能原諒阮雲溪,好像是他毀掉了她心中的念想。

「你早些睡吧,我去看看冰蟾。」行素站起,她不知此刻該如何面對他,內心很是疲憊。

「慕容笑天,你出來!」行素一路飛馳來到京城醉歡樓後院,她知道慕容笑天這些天就住在這里。

「大皇女,您稍等,屬下給您通報一聲。」一個護衛擋住行素。

「你滾開!慕容笑天,你給我滾出來!」行素氣惱地把護衛推到一邊,接著往里闖。

「東方行素,你發什麼瘋?」慕容笑天不悅地從院內走出,她是行素的婆婆,也算得上是她的師傅,沒想到這廝一點也不尊師重教,前段日子還挺好的,怎麼今晚像發了瘋一樣。

「你個混賬!」行素罵一聲,直接送上一記老拳。

「行素,你瘋了,連我你都想打。」慕容笑天一把擋住行素。

行素也不再二話,不管如何,拼命似的打著。

慕容笑天見行素像一個潑夫一樣,毫無章法地亂打,煩的後退幾步,讓幾個隱衛捉住行素,點了她的穴道。

「慕容笑天,你這個披著人皮的狼,你到底對慕容夕照做了什麼,你自己心中有數,夕照是你的佷子,也是我的夫郎,你竟然忍心讓那些人毀他清白,還毀他容,你到底是不是人啊?」行素身體不能動,嘴卻不閑著,一個勁地罵著。

「住口!」慕容笑天听了一會兒,算是弄懂行素為什麼生氣了。

「行素,我看你是無情的妻主,這次就原諒你了,如果再這樣無理,我可是對你不客氣。話說到這里,我開誠布公地和你淡淡,無情是我唯一的兒子,你當初救了他,我很感激你,所以也就不在乎你有多個男人了,要不以我的個性,那些男人我一個個都給你弄死。但以無情的身份和地位,只能當你的正夫,其他的都靠邊站,我佷子也不行。夕照是我讓人毀他容的,但沒讓人毀他清白,我兒子妻主的男人,就是你不要,也不能讓別的女人染指。」慕容笑天干脆說開了。

「你、你還是改不了自私的個性!不拿別人的性命當回事,不害我就害別人,你能不能正常一點,學學別人怎麼做母親的。」無情突然跳出來,一臉羞憤地看著慕容笑天,可恨,原來,慕容夕照是因為他才會被毀去清白,這讓他還有何臉面面對夕照?

「你、放肆!我在為你爭取權利,你還怨我?我慕容笑天的兒子怎麼能和別的男人共侍一妻?這我也忍了,讓你當上正夫是我最後的界限。」慕容笑天見無情一點也不承情,還責怪她,她也很是惱怒,做母親的,難道還會害他不成?

「拜托您老人家,不要在插手我的事情好吧?沒有您的二十來年,我不是活的好好的,還很心安,現在,您讓我如何面對夕照?如何面對我自己的良心,都是因為有你這樣的母親,讓我無地自容。」無情流著淚說道。沒有父母的消息時,他還存在著幻想,誰知,會有這樣的父母,還不如不要。

「混賬!我怎麼讓你丟臉了?世上有幾位母親能像我這樣強大?」慕容笑天也腦了。

「我倒希望我的母親能平凡一點,這樣也能讓子女平安一生!」

「哼!夫人之見!如果沒有能力,我怎麼能當上慕容山莊的莊主?如何在將來,能讓你的妻主坐上女皇的位置?你又如何能當上萬萬人之上的皇夫?」

「慕容莊主,我可不想當女皇,也沒有能力當。我感興趣的只有醫術,我希望余生只做一個醫師就行了,你可不能硬要我坐上高位,我也不會坐。」行素忙聲明自己的意願。

「沒出息的女人!你是大皇女,順理成章要做上女皇的位置,為什麼要推給別人?為什麼不為你和無情的孩子想想,她們以後可是皇子、皇女,而今,你只是一個無實權的逍遙王,以後有了孩子也只是一個無權的郡王,沒有權利,還不是擺月兌不了任人宰割的命運?」慕容笑天不屑地譏笑道。

「你也清楚,我不是那塊料,太女比我更適合那個位置。麻煩您不要再去做一些我不希望的事情,過幾天,我就帶著他們到封地去,永遠不在京城居住。希望莊主還是回山莊,不要在做這些沒有意義的事情。」行素表明自己的立場,都說皇帝是世上最辛苦的職業,有太女頂著,她干嘛要坐上那個能把人活活累死的位置。

「慕容莊主,我也拜托您,不要再為我做什麼,我只想跟隨妻主過平凡的生活,不想當什麼萬萬人之上。還有,請您交出侮辱慕容夕照的隱衛,我要給他一個交代,更希望莊主能把解藥送來,還夕照原來的容貌。」無情不喜慕容笑天的性格,雖然知道她是為了他好,但經久的積怨,使他還是不能接受這個母親。

「你個不孝子,老娘還不是為了你們好,一個個的倒是怪我狗拿耗子。」慕容笑天不忍責怪無情,轉臉罵行素︰「你這個窩囊廢,瞎披一張女人皮,連自己的夫郎都保護不了,還有臉來怪我?如果我不是你的婆婆,你早就不知怎麼死的,看哪個女人有你這麼窩囊?讓無情跟著你,我怎能放心?作為一個女人,不去爭、不去搶,天天等著天上掉餡餅,等著別人可憐你好手下留情一點,還讓你的男人保護你、擔心你,你看看,世上最無能的女子就是你這種不知上進之人。女皇給太女派去了十名暗衛,給你什麼了?一個暗衛也沒給你,在她眼中,你就是一個多余之人,一點價值都沒有,憑什麼讓暗衛保護你?你也是,天天龜縮在藥房倒弄些亂七八糟的藥,有什麼用?毒藥你也都學會了,武功也有一些了,不行你就給看不順眼的人下毒,打她們,你一個大皇女還整不了一些小嘍?哪見過你這麼軟弱的女人,舍不得見別人受一點苦,見人生病不治好你就走不動,你能不能動動你那愚蠢的腦袋,先保護好自己的男人再說,不要老是讓你的男人擔心你。」

行素張口結舌的看著慕容笑天,不一會兒,就被她數落得低下頭,等她罵完,行素的腦袋就要低到地上了。原來自己在別人眼中這麼沒用,她還以為自己有多麼了不得哩!仔細想想,好像除了會醫術之外,自己還真的無用。

「有你這麼打擊人的嗎?」無情看著垂頭喪氣的行素,狠狠地瞪了慕容笑天一眼,安慰行素道︰「女人,不用听她的。你在我心中是最好的女人,你善良正直,不會扶強凌弱,對待病人就像自己的親人,不會因為自己的身份而看不起別人,你是一個最合格的醫師。在戰場上,你不退縮,帶領士兵勇猛殺敵,得到了上下官兵的一致認同,怎麼會是懦弱?」

「你就寵著這個傻女人吧!還說她不懦弱,你看看,我就說她兩句,她就自怨自艾得抬不起頭來,也不知道反駁我,這樣的女人有什麼用?無情,把這個女人休掉算了,你跟我回慕容山莊,老娘我給你選一個上門的妻主,讓她只有你一個夫郎,比跟著這個女人幸福多了。」慕容笑天特鄙視行素,她想讓無情跟她回去,接手慕容山莊。對這個兒子,她還是很滿意的,如果無花宮和慕容山莊合並,會成為江湖上第一大勢力。

無情不滿地盯著慕容笑天,再說行素的不是,他就要發飆了。沒看到行素已經很可憐,頭都抬不起來了。他的妻主他還沒有抱怨過,怎麼能輪到這個多嘴的女人來說道。

「慕容莊主,我不是自怨自艾。我只是在思考你說的話,雖然有些過分,但忠言逆耳,還是有幾分道理的。你放心,以後,我會保護好自己的夫郎,不讓他們在受傷害。佔時我沒什麼勢力,但至少我是大皇女,皇上以前給我安排暗衛,我沒有要,等到了封地,我會安排好一切的。」行素確實在思考自己的問題,一直以來,她都沒有認清自己的地位。現在,她已經不是溧陽一個小商人的女兒,她的身份和地位的改變,已經決定了她不可能像一個平凡人一樣,沒有心計,沒有勢力和能力,她的身份、財產等都會讓一些人眼紅,她的家人正是她的軟肋,一味地好心善良可能會造成對家人的傷害。她的不爭不搶反倒成為一些人眼中的沙塵,她們會認為她太清白,就更想抹黑、攪渾像清水一樣的她。

「慕容莊主,我再申明一遍,你的慕容山莊我不會要,希望您不要再干涉我和素素的事情。說實話,我希望我們從來沒有一丁點的關系。」臨走時,無情冷冷地對慕容笑天說。

「你這個忤逆子,要不是你流著我的血脈,老娘會理會你才怪!」見無情離去,慕容笑天氣恨狠地罵道。

「素素,你真的還能接受慕容嗎?」李冰蟾一邊給行素削著隻果,看著沉默不語的行素問道。這幾日,行素一直悶悶不樂,問題壓在心頭也不是一個事啊。

「夕照是我的夫郎,很多事情不是他一個男子能自主的,要說責任,是我沒有保護好他。不管他怎樣,我都不會放棄他。」行素心中已經拿定主意,慕容算是被人在昏迷中被,她不能因為這樣就把責任推到他一個男子身上。

「你想好了就行,他也是一個可憐人。」李冰蟾何嘗又不是在嘆息自己的命運。

「冰蟾,你放心,我不會丟下你們的。」行素暗下決心。

是夜,行素找到幾個對慕容下手的女子,先用藥把她們撂倒,在她們清醒的情況下,給她們種下清修丹,此藥不能和男人,如果那樣,女人的**部位就會疼痛如刀絞,這個是升級版,一輩子都不能有男人。然後給她們服下散功丸,散去她們的功力,讓她們比普通人還要軟弱。

「這是對你們的懲罰,明知我是慕容的妻主,還敢對他那樣,不要你們的性命是我不忍,但以後,你們幾個的命就是我的了。」行素惱恨地看著幾個癱軟的女人,又在每人口中塞下一粒順從遺忘丹,這是控制人的丹藥,這樣幾個女人再也興不起反抗之心,還會忘記以前的事情,慕容被侮之事就不會泄露出去。

四、自己做主

「母皇、父妃,慕容夕照是我記錄在冊的夫郎,不管他怎麼樣,都要由我這個妻主來處置他,所以,我想把他帶回,自己處理此事。我已經是成年人,自己的家事會處理好的,對于我的幾位夫郎,他們都是在我還是平凡人的時候跟隨我的,不管他們的相貌如何,我都會不離不棄。過幾日我想到我的封地去,今日就是來拜別,希望母皇和父妃多保重!」。行素這是第一次喊女皇為母皇,表明已經決定回閩湘封地,她厭煩了京城不能自主的生活。話中的意思也間接透漏給女皇,讓她不要再多管自己的家事。

「你也該到封地去了!孩子啊,作為一個母親,朕是對不住你了,你的家事你有能力解決就行,但你的性子太軟弱,朕把二十一到三十暗衛賜予你,讓她們在暗中守護,你的安全就有了保證。這次可不能再推月兌了,南方之地匪徒惡人也不少,你帶回去我和你父妃也放心不少。在你的封地,你可以擴充十萬兵馬,糧草軍餉需要自己解決。記住你是朕的大皇女,是鳳朝唯一的王爺,不能落了皇家的威信,該強硬就要強硬,有什麼事母皇給你擔著。」女皇也知道行素的性格有所缺陷,但一個人的習性已經形成,不是一兩天就能改變的,她想盡一個母親的責任,但孩子有些嫌她煩了,她也只好放手。

天界仙師回到京城,準備別過兒孫,回天界山。

「笑天,作為一個母親,我知道你在為無情擔心,但兒孫自有兒孫福,我們不應該拿自己認為的幸福標準給予子女,他們不一定認同父母的作為,說不定還會恨上我們。你看,行素只想做一個治病救人的醫師,她沒有野心,皇位對她來說是個天大的麻煩和累贅,如果硬要塞給她,她不會高興。她對無情也很好,守護著不離不棄,這對于男子已經很好了。他已經是平夫的位子,和正夫差不了多少。其實,不管是正夫還是侍夫,只要有妻主的寵愛,日子就不會難過。」

天界仙師看著這個世人痛恨的大弟子,她仿佛回到了初次見到她的時候,那時,她聰明可愛,小小年紀就滿月復心事,沒有孩子的天界仙師,一眼就看中了她,她想給她歡樂,想要引導她走向一條幸福的道路,可方家的小子卻是她的劫難,為了那個男孩子,不顧天界山的規矩,還是趁她不在跑下山來。

「你是我的大徒弟,就像是我的親生女兒一樣,無論你做什麼,我都不忍心責怪你。如果累了,就回到天舟島吧,師傅還是你的師傅。如果還想在外面呆著,就好好的生活下去,不要再為一個男人失去了自我。天下間,男人何其多,總會找到一個真心對自己的人。你好好想想,為師回山門了。」說完就離去了。

慕容笑天跪在地上,一直到看不見天界仙師的影子,才擦干自己的眼淚。她一直知道,師傅對她比親生母親對她還要真、還要親,當初叛下山,唯一不能忘懷的就是師傅,沒想到,這麼多年,師傅對她還如當初一樣,這讓沒有親人疼愛的她如何不後悔難過?

「小姐,君夢花來信求救!」小綠進來稟報,並呈給行素一封雞毛信。

五、夢花家事

君夢花回到緗陽家中,在家中一個荒廢已久的小院落里,見到了自己的爹爹,只見一個身軀佝僂的男子呆呆地坐在窗前的一把破凳子上,干燥渾濁的眼楮呆滯地望著窗外,而院中兩個小侍卻視若無睹,好像已經習慣了這樣的主夫。

兩個小侍看見君夢花進院子,也是不加理會,連問一聲都沒有。難道是經常有人出現在這個荒涼的小院里?

她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楮,兩年前過春節時,她的爹爹還是皮膚細滑,身材修長筆挺,雖然已經年過四十,卻也風韻猶存。雖比不上二爹爹的青春無邊,但也是充滿一個成熟男人的風度和吸引力,怎麼兩年不見,爹爹一下子變成了一個古稀老人?

「你是誰?為什麼來到君府後院?還沒有通報就進入一個男子的房間?」君夢花的女乃爹從門外端著一碗藥走進來,見到消瘦下來的君夢花,沒有認出。他警惕地看著她,把窗前的人護在身後。

「女乃爹,我是夢花啊!」君夢花眼圈微紅。

「夢花?」女乃爹放下藥碗,仔細地看著面前身材高挑,不胖不瘦的女孩子。從她的眉眼中,他還是看出了君夢花小時候的樣子,還有幾分君家家主的模樣。

「夢花!真的是你,你怎麼長高這麼多,還瘦成這樣?」女乃爹驚奇起來。

「女乃爹,這事以後再說。我爹爹這是怎麼啦?怎麼變成這樣啦?」

「夢花啊!你可要為公子平冤啊!」女乃爹看著身後木然呆滯的男子,大哭起來。這些天,他和公子受了多少委屈,他都堅強地頂下來,因為他知道,自己女乃大的君家大小姐不受寵,沒有太大的指望,不堅強也沒有人可以依靠,現在看到意氣風發的大小姐,他突然覺得有了希望,有了依靠,不由哭出自己心頭壓抑的痛苦。

一年前,君夢花的爹爹元寒被妻主君家家主君子菱做奸在床,從此開始了悲催的生活。君子菱除去元寒正夫之位,扶平夫婁雀為正夫。

元寒乃前緗陽城城主元玤之子,也是大戶官宦人家,年輕時花容月貌、知書達理,是方圓百里的美人,後來偶遇君家少主君子菱,在君子菱的極力追求之下,下嫁給君子菱,在當時也是一段才女佳人的佳話。

成親後,二人是琴瑟和鳴,恩愛無比。一直到大小姐君夢花出生,長到五六歲,君子菱就納娶元寒一位夫郎。元寒也以為他這一生就這樣幸福溫馨的生活下去。可誰知,在生意場上,一個君子菱得罪的人對她暗下殺手,導致君子菱受重傷流落在南疆,被南疆人婁雀救起,從此,二人世界變成了三人行。

婁雀雖然沒有高強的武功,但有著一手種蠱的能力,來到中原後,對正夫元寒倒也還算恭敬,基本上不與元寒正面沖突,但和君子菱幾年的相處,對這個女人的心理把握的很是到位,以她的喜怒愛好為出發點,加上年輕貌美,也是深得君子菱的喜愛。但君子菱還是一個比較念舊之人,與元寒數年的恩愛不是假的,對元寒也很是寵愛,這讓婁雀心中很是不爽,但他沒有流于表面,只是暗中觀察著元寒的行蹤。

自從婁雀生下女兒之後,君子菱對大小姐君夢花的偏袒維護,讓他產生不滿的情緒。他是南疆偏僻地方生長起來的小戶人家,自小的物質短缺,讓他對對于君家的萬貫家財很是眼熱,他不能允許自己幾十年之後,眼巴巴地看著偌大的家業被別人的女兒繼承,自己的女兒只能喝一杯別人剩下殘羹,所以在君夢花十歲時,他終于沒有忍住,還是把蠱蟲給君夢花種下,他要讓她變成君子菱的恥辱,讓君子菱親手剝奪君夢花的繼承權,君家的一切將會都是自己女兒的。

見君夢花被君子菱流放到君家旁系,卻沒有發現他的手段,婁雀開始把眼光盯向君子菱的正夫元寒。這個男人也確實讓他討厭,四十多歲的人了,竟然還那麼有風韻,那股成熟男人的魅力深深吸引著君子菱的眼光。雖然婁雀一直保持這青春年少的面容和身段,但幼稚的面容幾十年不變,也挺讓人感覺怪異,缺乏一些特殊的韻味,這讓婁雀萬分嫉妒。雖然平夫和正夫差不多,但還是有一點區別,他要獨霸妻主,必須越過元寒這個障礙,于是就有了元寒被做奸在床的事情。

一定厚重的綠帽子,讓君子菱失去了理智,為了保住女人的臉面,她親自動手狠狠地抽打元寒二十藤條,直打到他後背皮開肉綻,她才升起一絲不忍,往日的情意涌上心頭,使她更加惱怒,讓人把他趕出正院,禁閉在一個荒廢已久的偏院里。

元寒又羞又怒,妻主的不信任,被做奸在床的尷尬,妻主狠手打在背上的藤條,都讓這個驕傲的男子感到萬分屈辱,精神崩潰。身體和精神的雙重打擊,加上婁雀的美人速暮蠱毒,讓他一個四十來歲的男子,一年的時間就變成了一個須發皆白,身體變形的垂垂老者。

「婁雀!」君夢花听完女乃爹的哭述,心底竄出不盡的怒火。自己的爹爹,一個平和滿月復才氣的大家公子,一個永不放棄她這個丟臉女兒的人,怎麼遭受如此待遇?她可以忍受婁雀對自己下手,就是不能動她的爹爹,她如此地忍氣吞聲,不就是想換來爹爹的平安嗎?沒想到,這個蠍子一樣男人從來就沒有放棄過,對她們父女的殘害!原來,她的退縮被他當成了軟弱,好,作為君家的大小姐,君家的一切她有什麼不該得到?為什麼要讓給狼子野心的婁雀?

「家主,大小姐君夢花求見!」君家家主君子菱正在翻看近一個月的賬本,下人在門外喊道。

君子菱微微愣了一下,升起一股煩躁,這個大女兒,小時候長得非常可愛,和她很是相像。虎頭虎腦的像一個活潑的小老虎,誰知長大後,竟然變成超級大胖子,自從帶她出去被同僚嘲笑過幾次之後,就再也不願帶她出門應酬,後來,就讓她到溧陽處理那里的業務,誰知在溧陽,她更不知上進,竟然變成了那里有名的花花少女,這消息可是讓她氣憤了好久。從前,這個女兒還知道每年回家過年,這兩年,在外邊野得連家都不回了。這也好,省的她看見她那個噸位就有氣,吃、吃,整天就知道吃,肥豬都比不上她,一無是處的女兒,要來何用?

「讓她回去吧!」君子菱好半天才開口。

「母親,女兒兩年不見您,甚是想念,特來請安問好!」門外,君夢花恭敬地立著,她這次一定要見到母親,為自己還有父親討個公道,要不,她就按自己的方式來行事了。

「進來吧!」君子菱想了想,還是決定見君夢花一面。兩年不見,這個女兒再不成才,她也有些想念了。雖然怨恨她的爹爹,但就君夢花小時候和她一個模樣,就知道,她肯定是自己的女兒。

「母親安好!」君夢花有點緊張地推開門,躬身問安。這些年,與母親的關系不好,雖然有些埋怨母親的無情,但還是希望得到她的認同和關愛。

「噢!你是花兒?」君子菱看著和她年輕時有幾分相似的君夢花,有些恍惚。君夢花幾時已經正常了?這身段,這面容,才是她們君家應有的。

「是的,母親。」

「听說你這兩年不在溧陽分店,你都到哪里胡混去了?」君子菱看如今的大女兒很是順眼,但如果她不爭氣,還是不能讓她另眼高看。

「母親,這兩年,女兒跟在大皇女逍遙王身邊,如今是她的得力手下。這次回來,大皇女還派了幾個護衛保護女兒的安全。」不是君夢花借助行素的名頭,她只是想給母親證明,她沒有胡混,她在做正經事。

「哦?你坐下吧。是那個女皇流落民間的大皇女?」君子菱果然很高興,也有些欣慰,女兒至少沒有胡亂過日子,能得到逍遙王的青睞,加官進爵還是有可能的。君家時代經商,就是沒有出一個當官的,如果女兒能有一番作為,也是祖上的福氣。

「是的。我和逍遙王是在溧陽認識的,可以說我們是過命的好朋友,逍遙王的外出事項都有我在打理。而且,女兒得知,皇上已經把閩湘之地劃給逍遙王做封地,我們家所在地緗陽就在逍遙王的封地里。過幾日,逍遙王就會來封地,到時我會很忙,可能要時時陪著她了。」君夢花說出只有官方才確認的信息,她們這些商人佔時還不知道,但也很快就知道了,女皇會下達文書的。

「啊!我們這里已經是逍遙王的封地了?這樣說來,你要保持好和她的關系,我們君家在她的庇護之下,應該沒什麼太大的損失。」君子菱沉思道。

「母親,我在溧陽曾幫助過逍遙王,當時的逍遙王只是一個小醫師,但她的醫術確實厲害,女兒的肥胖癥就是她醫好的。母親,您知道我為什麼會有肥胖癥嗎?記得十歲以前,女兒還是正常人的樣子,可誰知後來莫名其妙地越來越胖,致使您也要因為女兒的樣子被外人恥笑。」

君夢花稍微停頓一下,見母親點點頭,沒有不耐煩的樣子,就接著說︰「當時的大皇女也就是行醫師診斷出我不是正常的肥胖,是中了一種肥胖蠱毒,才導致身體異常肥胖。後來,行醫師把蠱蟲保持在休眠狀態,女兒幾個月就恢復了正常,身高也一下子長了好幾公分。」

君夢花只提起蠱蟲,卻沒說蠱蟲是何人所下。君子菱確實心中震驚,蠱蟲在中原很少存活,身邊也只有婁雀一個南疆人,不用君夢花提醒,她也懷疑婁雀。這個夫郎,一直以來,她對他都是感激多于情愛,要不是和他有了肌膚之親,她也不願娶他。雖然他保持著年輕的面容,但她就是對他有所隔閡,

「母親,我今天去向爹爹請安,誰知爹爹已經成了一個六七十歲的老人。女兒懷疑,爹爹也是中了一種催人老的蠱毒,爹爹剛剛四十出頭,不可能會老這麼快的。」君夢花說著語氣哽咽起來。

「啊!你爹爹怎麼啦?怎麼會變成老人?」君子菱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自從元寒被關到後院之後,她都沒有見過他,她非常痛心他的背叛,他是她的初戀情人,又是她心心念念的夫郎,她怕見到他都忍不住原諒他,女性的自尊不允許她那樣做。可誰能告訴她,元寒究竟發生什麼事了?

「母親,爹爹和您感情一直很好,他對您可以說一心一意,嫁給您幾十年來,勤懇持家,教育子女,從沒有過不好的傳言,怎麼突然出現一個奸婦?還恰巧被您發現,這難道不覺得怪異嗎?女兒從外人的角度來看爹爹,他對您可是死心塌地的。女兒懷疑是有心人在作怪,就是讓爹爹快速老去這一點就可以證明。」君夢花循循善誘,指出不妥之處,她相信母親是個聰明人,只是太在意父親了,才會跳進別人的套子里,只要輕輕一點撥,她就能明白。

「你下去吧,讓我想一想。」君子菱無力地擺擺手,她確實已經想明白了,陷入了深深的悔恨之中。她都干了些什麼,自己一直寵在心里的夫郎,幾十年來從來沒有動過他一根手指,卻在他大喊冤枉跪求自己,甚至以死來證明清白時,她這個妻主卻恨恨地抽了他二十藤條,那是她第一次下手打他,他那死灰似的容顏,現在還清晰地閃現在她面前,他真的是絕望了,是她這個妻主親自把他打絕望了。

「寒兒!我對不起你啊!」君子菱無奈地嘆口氣,一直以來,她都在寬容那個男人,因為他用同命蠱救了她,可也就是因為同命蠱,她接受了他,不能對不起他,可他也不能得寸進尺吧,她這個妻主的威嚴何在?

「主夫,君夢花大小姐回來了,剛才去了家主書房。」一個小侍來向婁雀匯報。

「哦!那個胖子回來了?」美人榻上,一個嬌滴滴的少年柔美地問道,他就是婁雀。

「是的,主夫。不過大小姐已經不胖了,變得很是好看,和家主還有幾分相像。」小侍回道。

婁雀擺擺柔軟的小手,讓小侍下去。

怎麼回事?那個胖子竟然能瘦下來,難道他種的肥胖蠱死啦?為什麼失效了?婁雀站起,來到大床邊,掀開被褥,輕輕掀起床板,從最里面拿出一個烏漆麻黑的小盒子,愛戀的輕撫幾下,才打來。把幾顆小米粒大小的藥丸丟入其中,不多時,盒子里就傳來一陣窸窣的動靜。

「呵呵,原來如此,既然我的小東西沒事,那君夢花還是接著做肥豬吧。你說,好好地一身膘,沒了還要長,瞎折騰什麼?」婁雀關好盒蓋,把小盒子又小心地放在原地,鋪好床,口中嘀咕著,真不讓他省心,還要他費功夫。

君夢花感到後腦勺有些不適,但一瞬間就好了,只是月復中饑餓難忍,控制不住。這種情況不陌生,在她十歲發胖時就是如此。一想,壞了,當初行素讓蠱蟲休眠時可是說過,要離下蠱之人遠些,現在,肯定是那個妖男下手了。這次胖起來,想再瘦,必須要把蠱蟲殺死方可,不知行素能找到殺死蠱蟲的方法不?

每天都在陪著發呆的父親,君夢花不停地和他說話,希望能喚回爹爹的神智,皇天不負有心人,元寒在女兒的護理下一天天的好轉,至少有些表情,還認出了君夢花。只是君夢花又開始迅速發胖,一點都控制不住。

「婁雀,你還是把花兒和元寒身上的蠱蟲取出來吧。」君子菱看到女兒和夫郎的變化,她決定不能姑息婁雀。婁雀在這里得到的不知比在南疆多出多少倍,為什麼還不放過她的女兒和夫郎?

「妻主,你說什麼?夢花和元哥哥身上有蠱蟲,我怎麼不知道,是誰下的。自我來到中原,就沒有接觸過那些蟲子了。再說,我只會下蠱,可不會取蠱。」婁雀揚起他那張年輕貌美的臉,一雙大眼無辜地看著君子菱說道。

「婁雀,你也不要再隱瞞了,你還是給她們父女解了蠱毒吧。我是念著你是我的救命恩人,二十年來,我對你和元寒一樣的,沒有偏袒過誰。該你和夢影得到的,我一分也沒少你們,你為何還要對他倆下手?」君子菱耐著性子勸說婁雀。

「你還知道我是你的救命恩人?那你也知道,我們身上可是有同命蠱的,如果沒有我的同命蠱,你早就是一個死人了。還說對我公平,你敢說,你的心里不是只有一個元寒?君夢花能得到的東西,我女兒也要得到。」婁雀說著此話,臉上還是一副清純的樣子。他認為,如果沒有他的同命蠱,偌大的家業她君子菱是不會得到的,所以君子菱的一切都應該是他的。

「你!她們父女兩又沒有和你爭什麼,你就不能放過她們。要是不解除她們的蠱毒,我不介意休掉你。」君子菱有些怒了。

「休掉我?你憑什麼?我只要把你身上的同命蠱取出,再種到一個年輕的女人身上,我就能擁有和她一樣長的壽命,你卻會立馬死掉。你的家業自有我女兒繼承,那個君夢花別想從君家拿走一錢銀子。」

「你這個毒夫!難道這麼多年,你對我一點感情也沒有,天天只想著我的家財?」

「怎會沒有感情,要不,你也活不到現在了。你是我的妻主,我想陪著你上天入地,但我們的女兒是君家少主,君家的一切都是她的。我這樣做,只不過想得到你的獨寵,想讓夢影有一個家業繼承。所以,妻主,我不會輕易取出你的同命蠱,我們是同命的夫妻,你也不要埋怨我對她們那樣。我只是想得到我想要的東西罷了。」婁雀深知,同命蠱不是那麼好取出的,搞不好兩人一起玩完。

「我已經打算把家業留給夢影了,你怎麼還不放過花兒?你還是快把她們身上的蠱毒拿掉,你是我的夫郎,難道妻主的話你也不听了?」君子菱忍怒,強顏問道。

「妻主,我可是說的實話,蠱我只會種下,可不會取出。」婁雀是軟硬不吃。

「好、好,既然你不听妻主的話,那我只有動家法了。」

「怎麼?你也想打我藤條,我可不是元寒那樣好欺負。我身上的母蠱可以牽制你的子蠱,讓我不爽,你也不會好過。」婁雀可沒有學過什麼詩書禮儀,潑夫會做的事情,他都做得來,無知者無畏。

「是嗎?那我這個妻主對你來講什麼都不是了。既然你不在意我的主夫之位,從今天開始,你只是我的一個暖床小侍,是我的一個下人,每天和下人一起生活,吃住,你要隨叫隨到。當初我沒有求你用同命蠱救我,這個同命蠱就如同你牽制我的工具,你想取就取走好了。但我是君家的家主,君家還是由我說了算。君家提供給你二十多年的舒適生活,也算是還上了你的救命之恩,早知如此,我寧願不要你的救助。」君子菱徹底怒了,一個女人被一個男子壓制住,她覺得還不如死了干脆,為了自己的性命,讓愛人和孩子受盡磨難,作為妻主和母親卻無力守護,活著還有什麼意思。

「你、你等著瞧!」婁雀氣急敗壞地跑出房門。這麼多年,君子菱都沒有說過他一句重話,讓他忘記了,這個世界還是女人說了算,被休離的男子是被世人看不起的。不過,憑借他的相貌,再找一個不知他底細的女子倒也不是問題,但也不會找到好女人了。二十多年來,他也一直很明智,今天他有點得意忘形了,也是被君子菱關心元寒的態度給刺激到了。

君夢花見爹爹一天天頭腦有些清醒,但病卻沒有好轉,一天天快速的衰老下去,沒辦法,她只好向行素求救了。

閩湘封地

行素帶著自己的幾位夫郎,在女皇派遣的五千士兵的擁護下,浩浩蕩蕩開往緗陽城。

閩湘之地比較寬廣,基本上相當于兩個省的地方,地帶東西狹長,她準備佔時把逍遙王府安排在湘陽城城主府,那里的城主被女皇調走另派,閩陽城還是老的城主,等行素派人考察一番,然後在決定是否換人。再者可以就近解決君夢花的事情。

行素的離去讓太女放下心來,用南邊偏遠地方一片土地,換取以後的平靜,她認為挺好。

自那晚之後,行素都沒有再理會阮雲溪。阮雲溪雖然感到行素對他沒有其他的夫郎公平,但還是默默忍受著,每日里給慕容夕照熬藥、喂藥,擦洗等,盡心盡力地伺候著他,他對慕容很是愧疚,由于自己一時的私心,造成慕容一生的痛苦,所以,他想通過這樣來減緩自己心中的不安。慕容夕照知道此事之後,倒是不怨恨阮雲溪,作為一個男子,他理解他的獨佔行素的念頭,他何嘗不是如此呢,如果不傷害到其他人,他也希望自己是行素唯一的男人。可既然愛著行素,對她愛的男人,他還是選擇了維護。好在行素對他們幾個也不算偏心,對每一個都很重視,他也就滿足了。

對于救了慕容性命的夏冬珍,行素臨走前把京城的莊園和那幾間鋪子贈給了她,以夏冬珍的頭腦,她一定會打理好這些。還送給她十個從奴隸市場上買來的小侍,至于她和小侍會如何發展,就要看夏冬珍自己了。

「花花,看來,那個蠱蟲又活動了。」看著來迎接的君夢花一身的肥肉,行素知道她又該痛苦了。

「有兩年時間的正常,我已經很滿意了。」君夢花倒是看得開。

「你放心,有我在,你很快就會正常的。」

「行素,我倒不要緊,你還是幫幫我爹爹吧,我怕他那樣,真的撐不下去了。」君夢花想起形容槁枯的爹爹,不由有些語氣哽咽。

「別難過,我看看再說。」

行素把內力牽出一絲,通過扶脈搏的手指,仔細的探查著元寒的身體,果然,在右瓣心房處發現了一個活著的生命。

從天界仙師的藥典中,行素知道,在南疆有數種引蠱草,只要找到引蠱草,就能把體內的蠱蟲引出。緗陽里南疆也有一個多月的路程,如果到南疆找到藥草再折回,至少兩個多月的時間,可元寒的身體已經不能再等了,按這種衰老的速度,他能活一個月就是萬幸了。

個把月的勞作,讓婁雀細女敕的手掌起了一層薄薄的繭子,小侍們對待他也沒了往日的尊敬,天下沒有不透風的牆,他的事情可說是府內很多人都知道了。對于這樣狠心的男子,還是一個屬于後娶的夫郎,竟然殘害少主和正夫,大家當然沒有好感,諷刺的話語和故意看他笑話的人讓婁雀日子過得很是艱難,他確實有些後悔自己做的過了。沒有妻主的支持,他原來就是一個小侍類的人物,說不定還會被母親給賣掉,成為奴隸,要不是運氣好,救了這個知恩感恩的女子,哪來他如今錦衣玉食的生活?

「婁雀,你到底要不要把花兒和元寒身上的蠱毒給取出?」君子菱冷冷看著一邊垂首而立的婁雀,問道。

「妻主,我真的不會取,我們小戶人家,只會養殖一些蠱蟲,具體的用法都不太懂。」婁雀這時老實多了。

「你的引蠱草還有沒有?」

「還有一兩顆。」婁雀心里納悶了,妻主什麼時候知道引蠱草了。

「拿出來吧。」

「好的。」雖然不知君子菱要引蠱草怎麼用,但還是把兩顆引蠱草交給妻主。

「好了,看你有悔改之意,以後不用再做小侍的伙計,你還是我的夫郎,只是,以後你就一直呆在內院中,不許外出,不許干涉君家的事情。男人,就該把家管理好,而不是到處惹事生非。」君子菱就是不相信一個女人還管不好自己的男人,經過此事,這個男人不也服帖了不少嘛。

有了引蠱草,君夢花和她爹爹的蠱毒都被行素給解了,雖然過程有些血腥,好在徹底殺死了兩只蠱蟲。只須修養一段,她們都會恢復正常的。

經過一段時間的考察,行素把緗陽城城主的位置交給了君夢花,一來她對行素非常忠心,再者,她也確實有這個實力,雖然有些年輕,但她處理事情來還是非常穩妥的。

閩陽城的城主沒換,經過行素私下派人考察,她還是比較合格的。

封地可以招收十萬軍隊,可行素和君夢花等人商量一下,還是決定不招常備軍,只是選擇身體等各方面素質比較好的,差不多五萬人左右,組成民兵。一年中選半年集訓,其他時間在家務農或勞作,不用再耗費資源養常備軍,節省一部分開支。稅收下調三成,減輕人民的負擔,使封地中人民的生活得到很好的改善。

在文化教育方面,在閩陽城和湘陽城開設了官府辦理的官方學府,十個鄉村就會建立一個公辦學校,凡是學有所成的學子,都會得到逍遙王的重用,或給推舉到京城。這項舉措,大大提高了鄉民們的素質。

對于經商,逍遙王也是大力支持,首次提高了商人的地位,打破了商人不能做官的規定。帶動了商家的積極性,使商業也有所發展。

逍遙王行素還提出了辦理各種生活生產廠房的建議,希望有魄力的人才可以帶動工業的發展。小小的閩湘封地煥發出勃勃生機。

秋天到了,又是一年九月九登高節,緗陽城逍遙王府卻沒有登高望遠的跡象。幾個男子坐在一棵楓樹下,透過斑駁的枝葉曬著太陽,手中做著針線活。

「冰蟾哥哥,看我給你的寶寶做的小馬褂,可不可愛?」玉兒拿著手中一件小小的上衣,放在李冰蟾大大的肚子上,好奇地想要再模模冰蟾的肚子。

「哎喲!」突然冰蟾大叫一聲,緊緊地握住手中的布料。

「玉兒,你又調皮了,是不是使的勁大了?」不遠處正在觀察花草的行素忙瞬移過來,關心地看著冰蟾。

「行姐姐,我還沒有模上。」玉兒委屈地說。

「哎喲!不是玉兒,是、是我要生了。」李冰蟾一邊忍受著肚皮的疼痛,一邊站起,準備到行素安排好的產房去。

「啊?要生了,這該怎麼辦?」幾個男人有些慌亂,他們都沒有經歷過生產,但听人說,男子頭胎生產,就如同去鬼門關轉了一圈。

行素雖然是醫師,對于別人她很是冷靜,但遇到自己的孩子出生,她也有些緊張,不由一瞬間的愣神,等她反應過來,冰蟾已經自行走出好遠。忙飛身來到冰蟾身邊,輕輕托平他的身體,把冰蟾抱到產房。這些天,她可是每天都在練習武功,現在,對于李冰蟾三四百斤的體重,她都能平托起來。

「素素,好疼啊!」一向忍受力很好的李冰蟾,也不由地叫出聲來。肚皮生生開了一條縫隙,不疼才怪。

兩個時辰過去了,李冰蟾的月復部還是只開了一個小口,而羊水和著鮮血已經流出好多,他已經有些支持不住了。

行素雖然也知道自然分娩的好,但實在受不了冰蟾再受痛苦,立馬把消過毒的銀針等手術用具拿來,開始做刨月復產手術。

半個時辰之後,行素取出想要鑽出來的一個嬰兒,沒顧得上看一眼就交給接生公,開始快速地取出另外一個寶寶。

然後,清理李冰蟾的月復腔,縫上,消毒、上藥、麻醉、包好,整個過程一氣呵成,僅用大半個時辰。

「這個是大小姐!這個是二公子!」接生公把兩個寶寶處理好,用寶寶的小腳蹬蹬李冰蟾的臉頰,讓他看清自己的孩子,才給寶寶包上小包被,放在一邊的小搖床上。

「素素,我們有了自己的孩子!」冰蟾不顧產後的疲勞,喜極而泣。

行素握住他的手,見他眼楮都不眨地盯住寶寶小床的方向,就親親他的額頭說︰「冰蟾,辛苦你了!你真厲害,一下子就給我生了兩個寶寶。現在,你還是睡一會吧!」

「我想再看看寶寶!」冰蟾肚子里一下子空下來,感到心都有些空了。孩子不在月復中,他反倒不適應了,不顧疲憊,眼巴巴地望著行素,讓她抱給他看。

「傻瓜,以後你要看一輩子的!」行素說著,還是把小床搬到冰蟾的床邊,把他的腦袋托著,讓他看看兩個紅嘟嘟的小粉團。

冰蟾直到眼楮有些睜不開,才在行素的勸說下躺在床上睡去,可手卻牢牢地抓住小床,睡著了也沒有松開。

行素專精不是婦產科,基本上沒有接生、照顧過剛出生的小嬰兒。見冰蟾睡下,她倒是激動起來,一會兒看看這個,一會兒用手指非常小心的踫踫這個,玩的不亦樂乎。兩個小家伙倒也老實,都皺個小眉頭,憨憨地睡著。

行素看著兩個女敕的不能再女敕的小粉團,只露出小小腦袋,一動不動的,幾乎連呼吸都听不到。她有些緊張,怕這麼弱小的小人兒,怎麼能活下來。所以,就時不時地把耳朵靠近兩個小家伙的鼻子,听听她們安穩的呼吸聲,才放下心來。

見冰蟾還在沉睡,行素輕輕站起,心中升起一股豪氣,她終于有了做母親的感覺,從來沒有過的強烈的責任心充滿胸中,她邁著步子,背著手,腳步很輕的來回走著,不知該如何表達此刻的心情。

最後,她實在憋不住這股豪情,感覺胸口有些發脹,怕影響冰蟾父子休息,于是就抬腿走出房間。

「行姐姐,里面怎麼樣?」玉兒上前小聲地問道。無情幾個也是眼巴巴地看著行素。

幾個男子剛才听到嬰兒的啼哭,接生公出來報父子平安,阮雲溪給了兩個接生公一些喜銀,送走他們。幾個人就等在門口,等待主夫或妻主讓他們進去。可里面兩人只顧自己高興,把門外幾人早給忘記了。沒有她們的同意,幾個夫郎不能隨意進入冰蟾(主夫)的房間。

「好、都很好!」行素激動地說。

「啊!無情,你都懷孕了,怎麼還一直站在這里,我不是讓你在房中等嗎?」行素這時才發現已經確認懷孕的無情,竟然也巴巴地站著,立馬心痛起來,忙扶住無情坐在一邊的長凳子上。無情雖說剛懷上又會武功,可他身體對孕育的反應很大,剛顯露孕斑,就渾身不自在,胃口不好,還心煩氣躁,這些日子都在府中靜養。

「沒事的,今天感覺還好。」無情坐下,笑著說。

「啊!行姐姐,你的胸前怎麼濕了一大片?」玉兒突然大叫起來。

眾人一看,果然,行素今日身穿水藍色的衣服,胸前的衣服已經濕了兩大片。

「啊!怎麼回事?」行素也是一驚。剛才感覺胸部有些發脹,好像有什麼從胸前那雙柔軟中溢出,怎麼衣服就濕了。

「嘻嘻嘻!」阮雲溪紅著臉笑了起來。

「你笑什麼?」已經恢復容貌的慕容夕照坐在輪椅上白了他一眼,問道。現在兩人的關系已經非常融洽,他也好奇,這家伙莫名其妙的笑什麼?

阮雲溪在他耳邊悄悄地說著什麼,慕容夕照听罷,也有點臉紅,卻是更加好奇地盯著行素的胸部。

「你們在說什麼悄悄話?我也想听听。」玉兒好奇地看著兩個小聲討論、神秘兮兮男子,也上前拉住阮雲溪問道。

「咳、咳,沒什麼,那個…」阮雲溪正想說些什麼,屋內傳出一聲嬰兒的哇哇哭聲,隨即又一個強大的哭聲迎合起來。

「妻主,你該給兩個寶寶喂女乃了,這樣,你胸前的水水就有用武之地了。」阮雲溪笑嘻嘻地把行素推到房間里,關上房門。

行素听見屋外幾個男子嘀嘀咕咕,嘻嘻哈哈的調笑聲,無奈地搖搖頭。出丑了,她忘記嬰兒出生的第一個月是母親給喂女乃的,一個月後,父親月復部的傷口長好,才會產女乃。這樣有利于母子感情的深化,也有利于男子的恢復。

兩年之後。

「爹爹、爹爹,娘親要帶我們去哪里啊?」一輛大馬車上,兩個白白胖胖一模一樣的小包子,趴在李冰蟾的膝頭,一邊吃著隻果,一邊問著問題。

「乖,我們去閩陽城,那里有你娘親開的罌粟醫館。我們到那里玩,你娘親想治病救人。」冰蟾拿起一塊帕子,輕輕擦掉女兒臉上的水果屑,一邊溫柔的回答。

「啊?娘親還是一個醫師,好厲害啊!」小包子一臉的崇拜。

「那是,你們娘親可是江湖上最厲害、最聞名的醫痴毒霸,現在誰都不敢得罪她。搞不好一把毒藥把她藥死,一把解藥把她拉回,讓她死去活來、活過來再死去,厲害的不得了。」一邊的行雲逗弄著兩個小包子說。他自開春出師以來,就屁顛屁顛地跟著行素,怎麼說他,他都不走,現在和兩個小包子熟的狠。

「啊!我長大也像娘親一樣,把她們毒死救活,救活毒死。可這也挺浪費藥材的!」小包子嘆息道。

「小雲,你又教壞她們。」慕容夕照捧著自己的大肚子,生怕月復中的孩子听到行雲的話。

「姐夫,我說的可是實話。你沒見,行素姐在閩陽城剛開醫館時,有幾個地痞流氓,強要保護費,我姐就是這麼整她們的。」行雲辯解說。

「你說也是,人比人氣死人,我從七歲開始學習武功,直到今年才出師,可姐姐基本上沒有怎麼學武,就能打得過我。唉!老天還真是不公平!姐姐真不愧是師傅的孫女,遺傳天賦好啊!不過,我喜歡姐姐厲害,這樣,誰還敢欺負她。」行雲驕傲地說。

「舅舅,你不會喜歡我娘親吧?我就特喜歡娘親,從來不打我。」小包子更是自豪。

「啊?」行雲被說出了心事,不知如何回答。幾個男人看看行雲,沒說什麼。

「娘親這樣偉大,別說是舅舅,就是隔壁的小虎,都喜歡娘親,每次見到娘,他的尾巴都能搖出花來。」另一個小包子的話把大家都逗得哈哈大笑起來。

行素坐在棗紅馬上,親人的笑聲讓她心頭升起絲絲的甜蜜,這才是她渴望的生活。

全文完!謝謝!

------題外話------

總算是結文了,素素好像沒有太大的耐性,寫著寫著就著急,多虧親們的大力支持,要不素素實在沒有耐心寫下去。這里,再次感謝一直以來支持素素的親們,是您們給了素素強大的動力。文有很多不足之處,更是望親們諒解!再次多謝!

(快捷鍵 ←)上一章   本書目錄   下一章(快捷鍵 →)
醫痴妻主最新章節 | 醫痴妻主全文閱讀 | 醫痴妻主全集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