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真,不出一炷香的功夫。
夜彌滿臉漆黑的走了回來。
這一次毫無阻礙,周遭已經沒有半個人影,連巡邏的侍衛弟子都撤了,她暢通無比又郁結無比的走回那密室之中。
君朧月還是坐在原來的位置上,只剩下他一個人。流雲般的外袍懶懶的垂在烏木上,眉目如水墨,襯著綢緞般的烏發,還有領口白皙的肌膚,散出刻骨的蠱惑。見著她回來也是一副預料之中的模樣,唇角一勾,笑容便如三月春風,果真一看就知道不是個好人。
「你究竟對我做了什麼?!」夜彌忌憚的盯著他。
君朧月似是疑惑︰「不知小彌兒所說為何?」
這一聲「小彌兒」頓時讓夜彌抖落了一地雞皮子疙瘩,她一拍桌子,怒喝道︰「你別裝傻!」
方才跑了不過大約五十米,身上的力氣便像是突然被抽掉了一般,走的越遠,身體里的能量一點點消失,仿佛被一條無形毒蛇束縛著,她越是想要提氣飛奔,那無形蛇身便越是纏的緊,直壓迫的她呼吸困難,視線模糊,連站立都是問題。
定是這個男人給她下了什麼不干淨的東西,可她全過程提防異常,他若是真的武功盡失,又是何時被下的毒。
君朧月慢悠悠的喝了一口茶,一雙烏目似含笑︰「我從不裝傻。」
夜彌哪還願和他廢話,身形一閃,轉瞬已經飛到了他的面前,匕首從手中呼嘯而出,抵住了他的脖頸,眸光沉沉,殺氣凌厲不已︰「給我解藥。」
君朧月唇角勾起一道弧度,笑容不變︰「可我沒有給你下毒。」
夜彌加重了手中力道,一面冷笑︰「你不說實話,我便殺了你。」
「你殺不了我。」他平靜的像一彎泉水︰「不信,你大可試一試。」
他的氣定神閑頓時讓夜彌騰起一股子火,手一用力便往他脖上抹去,可刀尖才剛觸到他的皮膚,自己身體里忽的便傳來一陣劇痛。她受不住的一顫,雙眼一黑,竟直接跌進了他的懷里。
「原來小彌兒想投懷送抱?」他睫羽微垂,輕輕一俯身,那淺淺的呼吸便與她近在咫尺。
夜彌臉一紅,她一提氣,眨眼便飛出他的懷抱,貼在了遠處的牆上︰「你究竟使得是什麼鬼把戲?!」
方才又一次近身,她幾乎可以確定他體內內力全無。可她卻是真的殺不了他,一對他提氣殺氣,心口便生生發疼。殺氣越強,越是疼痛。
「小彌兒可曾听過苗疆蠱術?」君朧月抬眸幽幽看了她一眼。
夜彌一怔,猛的掀開自己的袖子,只見手腕上不知何時已經多了一條血紅色的細線——這是中蠱的標志,顏色越深,便是蠱蟲越強。
君朧月手中玉扇搖開,一搖一晃遮住了半張邪魅勾人的臉︰「那小彌兒知不知道,有一種蠱,叫子母蠱。」
夜彌瞪著他。苗疆蠱術本就神秘,她能知道個大概就已經很不錯,哪會知道的那麼詳細!
他便很好心補充道︰「就是中了子蠱的人便永遠無法傷害擁有母蠱之人,母蠱一旦死亡,子蠱也會死的那一種,而我手上這一對是兩只蠱王所煉,很是珍貴,子蠱離開母蠱遠一點都會舍不得的,我見你難得闖入一次,所以,便順便將那子蠱送給你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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