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說年少輕狂的時候不能有青澀的一面?誰說功成名就之前不能有一段愛戀的洗禮?那不是聖人說的,是生活宣布的。
琪琪,我很想你,如果你看到我現在的樣子,在天堂的你也會為我高興的,是不是?
一級級階梯上,排滿了一座座魂靈的歸宿,冷清偌大的墓園里,某排某處站立一個穿黑色西裝的男人。南墨揚安靜的站在一座墓碑前,眼楮一動不動地凝望著墓碑上的字跡和相片,耳邊蕩漾了一個清甜的聲音,「墨揚,你要等我!」,那是來自于心潮之海的底部、由下而上的凶猛躥涌著的聲音,貫穿了南墨揚全部的腦神經,潛意識中,只有他和女孩兒的存在。每年的七月和十二月,南墨揚都要來這個墓園的這個位置上靜靜獨自站上一下午,七月,是逝去女孩兒的出生日期;十二月,她離開的時日。今年,他提前來了一個月,只因為在那晚沒有任何先前預兆的夢到了她,她化作了一縷似是青煙的影,讓他怎麼抓也抓不到,他越是想要夠到她的手,她就越是飄的越來越遠,但是笑容卻一直映在眼前……夢里,他絕望的叫到︰「琪琪,你回來。」,可是沒有一聲的回應。
終忘不了那張清麗的容顏。
終忘不了一句「墨揚,你要等我!」
……
「阿揚?」
身後傳來一個女人的聲音,有些熟悉,又有些陌生。回身一望,女人有著和墓碑上照片里的女孩兒幾分相似的容顏,手捧一束開得正旺的菊,佇立在南墨揚身後只幾步遠的地方。
「幼柔,好久不見。」,南墨揚沉穩地問好。
被喚作幼柔的女人淡淡一笑,幾乎是讓人看不出的笑,只因為唇上淡粉色的Dior唇彩略閃現了一下光輝,所以南墨揚確定,她友好的微笑了一下。
幼柔踏上前去,同樣走到了墓碑前,就在南墨揚的身邊,彎下縴腰,將懷中那捧菊安放在了冰冷的石碑前,菊就擺在另一束百合搭龍膽的花束旁邊。女人沒有及時直起腰來,凝視了幾秒墓碑上正中間的三字人名「鐘幼琪」,和人名上那張相片,相片里的女孩兒笑的好燦爛。
他們兩個人就這樣靜默地站在石碑前,各自對離開的女孩兒訴說著什麼心里話,仿佛那女孩兒還存在于世間。女孩兒的靈魂並沒有因為身軀的死亡而告終了思維和行動,只是附到了另外一個人的身上……
直到暮色降臨,南墨揚和鐘幼柔才離開墓園。
「很久沒見,願不願意和我吃頓晚餐?」,南墨揚站在保時捷的旁邊,看著鐘幼柔的臉龐問道。不得不說,看到鐘幼柔就不自覺地想起了鐘幼琪,有時候真覺得基因這東西很折磨人,因為她們長得像,南墨揚就無法不去不想鐘幼琪的樣子了。
那只是很紳士的一種做法,邀請女士吃頓便餐,無可厚非。
鐘幼柔淡淡地點下頭,在南墨揚幫忙開車門下,坐進了車中,眼神並沒有太多異樣。已經一年沒有見過南墨揚,他還是老樣子。
南墨揚熟練地開著車,兩人本是沒有過多交流的,然而這次,南墨揚先開了口。
「鐘家最近可好?」
鐘幼柔看了看車上的自動擋操縱桿,回答南墨揚說︰「老樣子,還好。」
「伯父伯母呢?」
「也還好。」
然後,南墨揚再度沉默了,像這樣家常的問話很少能從南墨揚的嘴中說出,可能是因為對方是鐘家人的緣故。
鐘幼柔順著話語繼續說了下去。
「听說,你和隋小姐要訂婚了?」
「嗯。訂婚宴的時候,如果願意,你就來。」
鐘幼柔低下頭看著自己雙握著的手,「今天很巧,怎麼你也來看琪琪?」
「我昨晚夢到她回來了。」
「……我最近…也總能夢到她……」
突然的減緩了車速,腳輕輕離開油門的踏板,這一舉動,多少讓鐘幼琪有些不適。
「你還好吧?」鐘幼琪問道。
「……沒事。」
「可能在冥冥之中我們還有思維上的聯系吧……相信琪琪也是希望你幸福的。她托夢來大概就是一種祝福的訴說。」
南墨揚沒有搭話,他也不明白怎麼琪琪身影早不來晚不來偏偏這時候現身夢境中,難道真的像她姐姐所說的一樣嗎?怎麼會他和鐘幼柔同一個時間段夢到她呢?她是不是責怪自己打破了當初非她不娶的誓言?
不會的,琪琪那麼善良怎麼會這樣責怪自己的選擇……他一直相信琪琪沒有全部的離開他,至少在隋絲嬈的身上,他能夠重新點燃愛意的火苗,再一次熔化了他曾已經冰冷的內心。
鐘幼柔沒有過多的想法,她只覺得能夢到妹妹是一件可以令她開心的事,至少讓她看到了妹妹在另一個世界里生活的是不是夠好。夢里,她和幼琪都回到了孩童時期,清晰的夢到了七歲暑假時她們一起在碧海灣旁拾貝殼的畫面,還有琪琪十五歲生日宴會上和南墨揚相撞的戲劇一景……那時候,什麼都是幸福的,什麼都是他們不知道應該好好珍惜的,沒有想到天不留情,只讓琪琪的幸福少了大半生……
媽媽自從小女兒的離去,容顏就日益過快地蒼老了起來,爸爸倒是沒有把心痛的一面太多的擺出來,但是細心的鐘幼柔總能看到爸爸一個人在書房中掐著眉間孤獨的坐著,還不是因為同樣想著琪琪。他們都不說,隱忍在心里罷了。但他們的痛苦,鐘幼柔很是清楚,只是死者已矣,除了繼續著生活外,沒有別的辦法重演歷史的畫面,哀悼,是唯一思念的終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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