拐個小妞兒來親親 七十六、那一年,如水般的記憶之最後的鐘幼琪(5000+)

作者 ︰ 檬檬熙

原來,琪琪是南墨揚的初戀啊……早在南墨揚說出琪琪的第一時間就猜到了琪琪對南墨揚的意義不同,原來琪琪是他的初戀……隋絲嬈在想,南墨揚是不是現在還在很深的愛著琪琪呢?琪琪知不知道呢?而她自己,還要不要站在南墨揚的身旁……

「你們後來為什麼沒有在一起?琪琪她去了哪里?她怎麼不在你身邊了??」,說實在的,小女人打心眼兒里出現了羨慕的心,哎,自己要是琪琪就好了……

有幾秒鐘,南墨揚的神態沉沉的,他的小女人終于問出了他不想再繼續講下去的內容……

「本來,琪琪的爸爸在私下的時候和我談過一件事,他看出來我們兩個在一起情投意合,希望如果可能的話就讓我們結婚……」,南墨揚還沒有講完,隋絲嬈驚訝的張開了小嘴巴,說︰「你……你們都要結婚的了?」

南墨揚就怕小妞兒有這種反應,搞得他不知道到底要不要講完,拉住隋絲嬈有些冰涼的小手,奇怪,大熱天兒的她怎麼手這麼涼?南墨揚安慰道︰「你听我講完好不好,我還沒有說完,你不要亂猜。」

「……哦…」

看她穩定下來之後,南墨揚才繼續講︰「鐘爸也只是在私下里和我提過,當時我確實有……有同意的意思……但是我們都沒有和琪琪說過,她到……」,她到死也不知道這件事!不過,南墨揚避開了這麼說,他只說︰「她到後來都不知道這件事……」

十八歲的鐘幼琪有了第一份戀情,也是她人生中最後一次戀情。

二十一歲的南墨揚有信心讓鐘幼琪成為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她已經有了豪門的身世,他不介意讓她一輩子都是富家小姐!

當一切都清晰化了的時候,當鐘幼琪準備開始人生新的一段美好旅程的時候,上帝和他們開了一個玩笑。好幾次,鐘幼琪在莫名其妙的情況下會感到一陣乏力和頭暈,那陣子還是大一的時候,她在認真的準備著演講的課題,成績一直優秀的她怎允許在眾多心生面前落後他人?前幾次,她全當是準備的時間過多而沒有休息好,完全沒有告訴爸爸媽媽和南墨揚;後來,幾次在家或者和南墨揚在一起的時候,她都差點暈了過去。

南墨揚環抱住差點倒地的鐘幼琪,她縴細身骨仿佛一夜之間變得柔弱不堪。他揚起俊秀的劍眉疑問鐘幼琪道︰「琪琪,你怎麼回事?」

「沒……沒什麼,最近可能比較累沒有休息好吧……」,鐘幼琪揉著太陽穴窩在南墨揚的懷中。

可是南墨揚分明看到鐘幼琪的嘴唇剛剛都成了淡紫色,面色也瞬間煞白,這能是光沒有休息好的緣故嗎!南墨揚向來是行動派的,把琪琪抱回車上二話沒說直接往醫院開去……

「墨揚,我沒事的……」,鐘幼琪牽動著嘴角努力想要笑一笑,可是她竟然發現自己連笑的力氣都差點沒有了……

南墨揚從後視鏡看了琪琪一眼,心里突然有種類似後怕的感覺猛然升起,他說不上到底因為什麼,總之,那感覺很不爽。她在故作堅強,那種笑容不再有往日的光彩。

「琪琪,你是不是有什麼事情瞞著我?」,南墨揚問她。

「怎麼會,我真的沒有事的……」

南墨揚緊緊的握住方向盤,他對事物的預感一直很強很準,不知道發生在琪琪身上的,會是什麼。

鐘幼琪倒是沒怎麼在乎身子的問題,只是有幾次頭暈而已,不會有什麼問題的,心愛的墨揚是擔心的過多了……不過心里還是暖洋洋的……

到最後,醫生診斷的結果似冰冷無情的吐出︰

「鐘小姐患了白血病。」

醫生這個職業,經歷過太多人的生和死,他們大都面容很嚴肅,幾乎一點幽默細胞都沒有。很多家長作為醫生這個職業,往往會告訴自己的孩子讓他們多一份快樂最好,不要求你的學習成績有多麼的出眾,但要求你的健健康康,只要你不做壞事,只當個活潑健康的寶寶,便是這些家長的夙願了。人生就那麼幾天,活了七十八十九十又怎樣,你活的那一個世紀在歷史的長河里不過是區區一瞬間,說沒就沒的事兒罷了。

南墨揚的身子一直健朗,基本上沒怎麼生過病發過燒,醫院更是與他無緣。所以,當他看到醫生很冷漠的說出診斷結果之後,立馬就翻臉了。鐘幼琪,這個他以後很可能娶回家的女孩兒,才十八歲,得了白血病?

南墨揚啪的一拍桌子,利眸同樣以無情的樣子回給醫生,淡漠而低沉的問他︰「你有認真的檢查嗎?」

醫生停下手中開診斷的手,抬頭毫無猶豫的對上南墨揚的雙眸,亦如當前的態度對南墨揚說︰「先生,請你冷靜點,兒童和青年是白血病的多發人群,鐘小姐十八歲,正在這個年齡範圍內。」

「一定是白血病?」

「檢查的現象很明顯的表明是白血病,鐘小姐體內的白血球在積聚。如果不是遺傳或者感染的因素,我相信是輻射過多所導致。」

「輻射過多?」

「是的,比如使用電腦在某段時間內過多引起。」

南墨揚已經抑制不住火氣了,「電腦使用過多?我天天對著電腦查數據怎麼不見我也得白血病了!?」

淡定的醫生啊,說︰「人與人的體質不一樣,先生你怎麼就知道鐘小姐的體質能比你一個大男人還強悍了?」

是的,他知道這些日子鐘幼琪都守在電腦前準備著她心儀已久的演講。

頓了頓,醫生又說︰「建議鐘小姐停下全部的手上工作,準備住院治療吧,或許病情能夠減輕。」

南墨揚回憶著那天在醫院里情景,他自嘲的對隋絲嬈說︰「那是我當時到那個時候為止第一次被人噎的無話可說,我只是很不情願相信醫生的調查結果,是個人就知道得了白血病意味著什麼,尤其是當別人告訴你,你心愛的人將不久于人世的時候,那種感覺是不能言說的。」

那時的南墨揚還只是二十一歲而已,跟著南老爺子學生意只開了個小頭,他的名氣遠沒有現在這麼大,誰知道南墨揚是誰呢,加上南老爺子教子的方式從來都是要求南墨揚自食其力出人頭地,所以那位淡定的醫生並不清楚南墨揚的來頭,誰管你是不是豪門!如果那個醫生知道了南墨揚的身世,想必他醫術再怎麼精明,也不敢對南墨揚那樣講話。天知道南墨揚當時就想掀了那醫生的辦公桌給他點顏色瞧瞧。

而王者不同于別人就在于他們有一顆能在任何時候都能把持住的心,他們不會被現實的無奈沖昏了頭腦,不會在怒火中燒的時候不理智的給人當頭一棒。不錯,南墨揚確有和醫生爭執的心,可他同樣清醒的知道醫生的診斷不會有離譜的錯誤,作為醫生這個神聖而崇高的職業怎會拿一個縴縴女子的生命開玩笑。南墨揚終究還是以用力的一拳垂在桌子上結束了與醫生的對話,淡定的醫生繼續低頭手寫著診斷的結果。

轉身走出醫生的辦公室,放下已即成事實的結果,開始想著怎樣和還在醫療室的鐘幼琪開口,還有鐘家的父母,以及遠在法國留學的鐘幼柔。

而開門的那一瞬間,南墨揚的雙眼對上了臉色蒼白無力的鐘幼琪——她把全部都听到了……

南墨揚揉了揉眉心,有些壓抑的對隋絲嬈說︰「嬈嬈,你知道嗎,那天我真是差點沒瘋了,出了這麼大的事情我本打算慢慢來告訴鐘家的每一個人的,可是結果出來的那一刻,琪琪就什麼都知道了!

「但是讓我意外的是,她竟然比我想象的要堅強上幾百倍。當我推開門看到她的時候,她的嘴角有一抹淡淡的笑容,可她的身子真的很脆弱了,我上前緊緊的抱住她,她說︰‘先不要告訴我的家人,好不好?’,我答應了她,她就那樣軟軟的靠在我的身上,但我感到的卻是千金的重量……」

全世界都靠在身上了,你說重不重。

隋絲嬈在心里感嘆琪琪的不幸時,也問著自己同樣的問題︰南墨揚在抱著我的時候,有沒有覺得我很重要?

「可是紙是包不住火的,她的身子越來越虛弱,已經不能再瞞著鐘家的人了。後來,我就幫琪琪申請了退學手續,她開始住院治療。我是慢慢和鐘爸鐘媽說琪琪的病情的,做了很久的工作,還好我爸一直有培養我與人交流的某些比較實用的技巧,你要知道,這種事情如果不好了充足的工作,說不定他們兩個老人家也跟著住院了……

「鐘幼柔那邊也是我通知的,最後鐘幼柔也請了不少的假回到琪琪的身邊。」

鐘幼琪在接受化療的日子已經又過了一年,那時候她是無比痛苦的。她曾經美麗的容顏變得發黃沒了色澤,任憑她怎麼努力的想要笑出來都沒有從前的效果。但是南墨揚並不在乎她是不是變得不好看了,他很清楚,也許她現在的每一個笑容都用盡了全身的力氣在詮釋,為的就是希望不讓自己擔心太多,可他的心分明還是重重的沉了、痛了。

「我很不能理解,鐘幼琪那樣善解人意、溫柔如水的女孩兒,上帝怎麼忍心把她帶走。」,南墨揚感嘆道……

「那段時間,琪琪從來不敢照鏡子,因為化療的緣故她的頭發每天都狠狠的在往下掉,別說她了,我看著都覺得慎人。那時候,每天起床後看著月兌落的長發,她都抱著我流眼淚……」

鐘幼琪窩在南墨揚溫熱的懷中,那是她唯一感覺到的溫暖,南墨揚沒有一刻離開過鐘幼琪的身旁。

「墨揚,我現在是不是很難看?」,鐘幼琪嬌弱的身軀躺靠在南墨揚的肩膀上,他的臂彎環在自己的雙肩。

南墨揚吻了吻鐘幼琪的腦門,還憐愛的摩挲幾下,溫柔地回應鐘幼琪說︰「在我心里,你一直是最美麗的女孩兒,對自己有點信心,嗯?」

鐘幼琪往南墨揚的懷中緊了緊。

「墨揚,幸好我還沒有嫁給你。」

「怎麼說?」

「如果我已經嫁給你了,那我不是太冤了?才做了一年多一點的南家小夫人,就要離開了……」,鐘幼琪是笑著說的,但怎麼听都覺得是苦澀的。她的心里變得很掙扎,自從知道自己得了白血病,一直都是用最積極的態度面對生活,人家都說得病的時候心態最重要……她就像沙漠里的仙人掌,堅強的支撐體內最後一點水分,為的就是能多幾分鐘讓人看到她最後的綻放。

南墨揚听後能作何感想?他的心被琪琪說的話驚得咯 咯 的顫,他原本想找個機會跟她說你爸爸同意你嫁給我了,如果你願意,我們現在就結婚。然而,這個傻丫頭在說什麼?竟然以還沒有嫁給自己為榮幸……

「你說是不是……?」,沒有听到南墨揚的回答,鐘幼琪歪歪腦袋再一次詢問他。

「琪琪,沒有人說你不會好起來的……等你好起來了我就娶你,好不好?」

鐘幼琪笑了,發自內心的開心……她知道,南墨揚是為了他們已經認識四年的承諾,十五歲那年他幫她補習的場景至今歷歷在目,四年,好短好短,沒有想到真正他們可以在一起的時候卻馬上就要被無情的分開……她是一個願意感懷的女孩兒,學文出身的她讀過許多結局淒美的名著,看到書中的男主女主最後沒有真的在一起後,她便翩然落淚了……幸好,幸好她還沒有嫁給他,不然遺憾才真多哩!嫁了他之後不能給他做上一頓香噴噴的飯菜,不能挽著他的手去逛街,不能在早晨的時候給他一個擁吻,那不如不嫁……與其那樣子,她更喜歡現在的生活,至少他能陪在她的身邊做她的男朋友……

相愛不如相知。

她希望如果她真的不在了,那不如現在就給他一個祝福……

「墨揚,要是我們再早幾年相識就好了……你答應我,若是我離開你了,你就找到一個比我還要好的女孩兒,娶她當你的妻子,好不好?」,她不要成為他日後的心上牽絆。

「我沒有說話,當時只覺得心里很難受……」

「我……知道的……」,隋絲嬈回應南墨揚道。

隋絲嬈開始理解了南墨揚在開始時不願意對自己訴說的故事,或許應該檢討一下自己的任性了……

「醫生說需要有同等相配的骨髓輸進琪琪的體內,病才能被治好。我一直都在尋找,可是沒有很順利。」

鐘幼柔每日都來給妹妹送吃的東西,看著妹妹的身體狀況一天不如一天,她就難過的難以控制,姐姐和妹妹都是一樣的如水女孩兒,鐘幼柔從病房出來的時候,眼淚就沒轍的往下掉,鐘幼琪是不知道的,因為身體已經很虛弱了,可是南墨揚有看到,鐘幼柔哭泣的模樣他也很深刻的印在腦海中,不知道鐘爸鐘媽又在背地里流過多少眼淚……

人生沒有十全十美的,就像南墨揚他如今令眾生敬仰,卻也在年少時失去了一個摯愛的姑娘;也像鐘幼琪,給了她顯赫的家族背景、美麗的容貌和高養的學識,于是就用她生命的一大部分作為交換的條件。這個代價實在是太沉重了……

以南墨揚家的實力,找骨髓的路子會很多,可是能找到符合的骨髓類型的幾率卻很少,就在南墨揚欣喜如狂的找到了和鐘幼琪一模一樣的骨髓時,一個不幸的噩耗再度傳來。那天是下午時刻,南墨揚接到成功尋找到相配的骨髓的電話時,他連忙聯系主治醫師給鐘幼琪動手術,然而主治醫師的代班護士告訴他,主治醫師已經在手術了,鐘小姐的病情迅速惡化,不得已沒有來得及通知就進了手術室……

南墨揚只記得當時腦子里嗡嗡的響,他使勁把手機摔在地上,不管死活的往醫院飆車去了。他到醫院的時候鐘幼琪還沒有從手術室里出來,著急的叫醫生、護士過來進去手術室送話家屬已經找到骨髓了,可是他們都無奈的告訴南墨揚「手中正在進行中,不可以隨便進入……」,手術室外的紅燈把南墨揚的臉照的猩紅……

「琪琪再出來的時候,只是躺在床上虛弱的看著我,我不確定她還是清醒著的,只記得她最後說的一句話︰‘還好你來了,哥哥……’。琪琪是笑著離開的,我知道她是真的沒有力氣再為我流下眼淚。」

一句話,承載了千萬言語,只留得還在世的人細細品味,他們之間的千言萬語到最後都變成虛無,最後一眼眸的注視成了記憶中最美妙的回旋,如果逝去的人只留得住生前最後幾分鐘的記憶細胞,那就記住南墨揚給鐘幼琪最後的定格吧,南墨揚的眼球中清晰的出現了幾縷血絲,但他那雙好看的眼眸給了鐘幼琪在他第一次見到她時的就寵溺的眼神,包羅萬象的愛全部盡在不言中……

「我忘了告訴她,自從第一眼看到穿著洋裙裝的她時,我就喜歡上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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