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一十一章後患
「你們都離她遠一點,待會可能會有危險。」葉塵閉著眼楮緩緩道,小白要驚醒心魔,勢必會引起心魔的震動,到時候淮櫻可能會陷入心魔的陰陽夢境中,使得淮櫻大開殺戒。
聞言羅少主馬上保持一定距離,淮櫻發起狂來可是極為可怕的,只有將此地的禁制全部開啟,將其禁錮才行,否則不知道要殺掉多少人命。
隨著小白努力地散發氣息,淮櫻卡是有了動靜,只見淮櫻沉靜的臉上露出掙扎與痛苦之色,顯然是心魔蘇醒,在抗爭小白氣息的時候無意令淮櫻陷入陰陽夢境當中。
按照小白所說,只要心魔完全蘇醒過來,感受到小白夢獸的氣息後就會自動出來朝拜,表示臣服,但隨著時間的推移,葉塵隱隱覺得不大妙,因為小白已經將氣息全部外放出去,可淮櫻除了更加痛苦和掙扎的神色並沒有變化,心魔依舊在她的體中沒有出來臣服小白。
「怎麼回事」葉塵在腦海中問道。
「哼那個心魔太強大,不願听從我的指揮。」小白在葉塵的腦海中輕哼道。
就在此時,神色掙扎與痛苦的淮櫻忽然安靜下來,她緩緩睜開緊閉的眼楮,露出一雙血目。
「不好她又要發作了起」羅少主見狀神色一變,立刻催動禁制,只見,這個殿堂的下方從四面八方涌來禁制將雙目血紅的淮櫻封困住,原來外面的禁制並非是保護羅少主的,而是方便羅少主控制住淮櫻的。
「道友,怎麼會這樣?」羅少主心中有埋怨,但卻不敢表露出來,因為葉塵能將其癥狀在白**出來,說明此人真的在想辦法祛除病根。
葉塵無暇理會,而是專注地與小白交流。
「哼,小小心魔還敢在我夢獸面前囂張去」小白怒哼一聲,其身上一只跳騷蹦出,化作虛無,跳騷正是小白收復的那只劍魂,現在被小白控制著進入淮櫻的體中對付那只心魔。
劍魂進入淮櫻的體中以後,淮櫻血紅的雙目暗淡下來,但很快又恢復,沒多久又黯淡,不停地反復,令羅少主捏了一把汗。
「還是不行,那個家伙比劍魂強大,劍魂打不過人家。」小白不甘,它身為夢獸,但卻奈何不了一只心魔,這對它來說是莫大的恥辱。
「騙子,我只有用最後一個辦法了,只是到時候可能會虛弱,然後沉睡,你讓那兩個家伙給我老實地收取夢境,等我醒來時再美美吃一頓。」小白咬咬牙做出決定。
葉塵無語,到了現在小白還想著吃東西「有辦法就趕快吧,你大概會沉睡多久?難道又要一睡一年?」
「不會的,這次只是疲勞困了,應該半個月就會醒來。」葉塵這才放心起來,如果又是一睡一年的話,葉塵可不敢保證能一直管住兩只心魔,畢竟它們也是由靈智的,特別是現在要收復的那只,如果讓它察覺到小白陷入沉睡中,那麼多半就不會再听從指揮了。
說罷,小白就睜開眼楮,兩只水晶眸子一眨也不眨地看向淮櫻血紅的眼楮,緩緩的,小白的眼楮里閃爍出不同的光彩,赤橙黃綠青藍紫七種色彩在不停地變換,迷人眼亂,青舟子與羅少主都在第一時間發現小白的異狀,投來奇異的目光,但在看向小白眼楮的剎那,二人都是神色一變,猛地收回目光,不敢再看,小白眼中迷幻的七彩令兩人都覺得心神恍惚,要陷入迷糊狀態,但在緊急關頭,耳熱都及時察覺,錯開其七彩目光。
葉塵同樣有些詫異,小白的眼楮葉塵見不過只一次,但好像並沒有七彩之多,只有三彩,怎麼不知不覺中就多出四彩,難道是它成長的原因?如果是這樣的話,成長的效果未免太過明顯。
淮櫻眼中明暗不定的血紅色,在葉塵雙眼中七彩光芒閃爍時就立刻黯淡下去,這是心魔被控制的緣故,早在當初小白就說過,它可以驅趕和召來心魔,現在三彩光成了七彩,應該就是控制心魔吧。
當淮櫻的雙目完全清明時,她郊區一抖,從嘴中噴出一口黑血,這是心魔常年在她體中呆過的緣故,現在心魔離開,心中的郁氣頓時解開,適才將黑色的陳血吐出,在她吐出的黑血中,兩個跳騷大小弱不可察的黑點化作虛無,緊接著,葉塵眉頭一動,在小黑的脖子深處多了兩個黑點,正是之前那個劍魂與後來被降服的心魔。
小白眼中的七彩漸漸消失,其小臉立刻像霜打的茄子,腦袋一沉就這樣趴著睡著了。
「少梁,我覺得好多了,好像身體里有什麼離開了。」淮櫻吐出一口黑血後,煞白的臉色反而紅潤了幾分,她感覺到身體久違的輕松,就像沉痾盡去的病人,前所未有的舒心。
「真的好了麼?」羅少主眉頭抖動,二十年為一病所困,這種痛苦很少有人能體會,而他作為淮櫻的丈夫,處處小心照料,更是心力憔悴,現在扒開烏雲見月明,一切都好轉起來,羅少主心神也陡然放松,一股莫名而來的深深疲憊在其心頭升起。
「少梁感謝道友相救,你的大恩,我羅少梁沒齒難忘,還請兩位道友等待一晚,只要今晚確定吾妻安然無恙,那麼我羅少梁必定履行約定,但凡道友有什麼要求,我都可以一力承擔。」羅少主對葉塵真誠的行了一個大禮。
葉塵眉頭弱不可察地皺了皺,但隨即若無其事地擺擺手道︰「理應如此。」
「那就麻煩二位道友今晚在羅家小憩一夜。」羅少主鄭重施了一禮就親自帶領二人,為他們安排住處,隨後才回到殿堂之中。
「淮櫻,你真的覺得好了嗎?。」羅少主握住淮櫻的手關切問道。
「是的,真的已經好了,其實你也察覺到我的病已經好了不是麼?為什麼還要把他們留下來呢?」淮櫻看著羅少主的眼楮,想從他眼中看出什麼。
羅少主被淮櫻看得頗為不自在,思忖半晌才沉聲道︰「淮櫻,你不覺得替你看病之人很古怪麼?我敢確認,將你醫好的不是那人,而是他的妖寵,這只妖寵的眼楮極為古怪,你知道嗎,我竟然險些被那雙眼楮迷惑住」
「所以,你想得到那只妖寵?」淮櫻剛從病魔中月兌困的高興之色渙然冰釋,卻而代之的是冰冷,她冷冷盯著這個對她用情極深,陪伴了二十年的丈夫,眼瞳的深處有失望閃過。
「少梁,你以前不是這樣的。」淮櫻低低一嘆,坐回椅子上便沉默起來,以無聲的行動表達對羅少主的不滿。
「可是那只妖獸真的很奇特,如果我……」羅少主想起小白那令人心神陷入幻境的眼楮,目中流露著熾熱之色。
「住嘴」淮櫻猛地抬頭,打斷羅少主的痴念,她氣得渾身發抖,指著羅少主的鼻子喝道︰「是他救了我,救了我們,你怎麼能夠這樣對他難道就不怕羅家的聲譽毀于一旦嗎」
羅少主被淮櫻如此氣憤的指責,心中的確有幾分愧疚,不過他還是放不下小白的影子,喃喃道︰「如果他們不在了,誰也不會知道了。」
聞言,淮櫻更是氣憤︰「忘恩負義」但隨即,淮櫻冷靜下來,沉聲道︰「少梁,你還是不要打那個人的注意,他很危險的,我想,你讓他留下來的目的,其實他已經知道。」
「你確信?」羅少梁溫和的眼中凝出深邃的光芒,淮櫻的話他不得不信,因為淮櫻修煉的乃是周天道,可以感知到周圍天地的細微變化,此道並非用來戰斗的,而是用來潛心研究某些事物規律的,對于周天人事的感知,淮櫻極為敏感,她說那人危險,那就一定真的危險,只是為什麼對方會知道他讓其留下的目的呢?
「是的,在此人的身上,我察覺到了多種恐怖的力量,其中就有一種可以將你我殺死,你看見的那個寂滅修士,其實就是此人的奴隸,而且不妨告訴你,那個人修煉的是運算意境,你打的什麼主意,他早就知道,此人不能招惹,否則,為家族帶來了麻煩,想當下一任家主的人不會坐視不管的,你好自為之。」淮櫻冷冷說完就一個人負氣離開,留下羅少主一個人在殿堂中沉思。
「他真的有這麼可怕麼?」羅少主一個人殿堂中喃喃失聲,他望著葉塵的方向陷入沉思之中。
「不知道為什麼,我總覺得有些古怪。」青舟子與葉塵在一個房中,好一會青舟子忽然開口道。
「不古怪,不過是那個羅家少主起了心思罷了。」葉塵淡淡譏笑,報下沉睡的小白,將其攝回鎮魂珠中。
「心思?你的意思是?」青舟子見葉塵將小白攝走的場景就明白了,如此神奇的小獸的確很讓人動心,收復心魔,更重要的是竟然可以撼動寂滅修士的心神,也難怪羅少主起心思了,如果不是因為與葉塵的主僕關系,就是他也會打小白的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