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強俠客 第一卷︰心傷 第七回︰舌辯(4)

作者 ︰ 蔡思訓

太虛子抬起頭來,又朝余出天望去,問道︰「不知道長與這姓余的是什麼關系?道長可知道他的身份?」

不哭道長也是轉頭看了看余出天,輕輕用右手拉了一下余出天的衣襟邊角,提醒余出天不要輕舉妄動。余出天只得強忍住心中的不滿,不再轉頭去看太虛子眾人。

不哭道長道︰「師太想必是和余公子有什麼誤會了?余公子身遭大難,這里來的眾位看客心里都是清楚的。不知師太方才說余公子還有什麼另外的身份嗎?」

太虛子道︰「哼,余公子身遭大難確實不假。但是——只怕——」太虛子心里明白,自己心里想到的全是揣測之話,要說到真憑實據,自己卻是沒有多大的把握,所以,她就故意將話說個沒頭沒尾,讓眾人心里頓時疑雲重重。

不哭道長仰天笑了一笑,道︰「師太是出家之人,應該不會輕易被這俗人的兒女情長燻染才對。至于他們表親之間的前塵往事,你我二人還是不便外加干預的才是。」

不哭道長心里自然明白,眼前的太虛子說到的余出天身份,自然是在借題發揮說余出天的人品不端等等。在這之前,小荷就已經將余出天與梁春秀之間的事大致告訴過他,他不待太虛子興師問罪,就已經將話說明了,真可謂是棋高一著,讓太虛子防不勝防。

太虛子眉頭一皺,嘴里嘿嘿地一聲冷笑,道︰「道長真的清楚了這姓余的身份?只怕未必吧。」

不哭道長道︰「余公子的身份貧道已經了解得差不多了。我最擔心的就是余家慘案的事情。不知道師太可否听說過余家慘案這件事了?」

太虛子環眼看了看四周這樣多的人,知道有些話不便眼下就說出來,當即便道︰「道長可否進屋里來,說一說余家慘案的見解。貧尼也是正好有一些見解要告訴道長,互相交換一下看法,如何?」不哭道長道︰「甚好。師太請!」

太虛子道︰「道長請!」兩位武林長輩一前一後就往劉府的正廳里面走去,氣氛看似融洽萬分,其實各自內心都是在盤算著自己的小主意,一場關于余家慘案的辯解舌戰就要馬上拉開了帷幕。

劉大橫在大廳里面當中一站,向這兩位武林前輩點頭笑道︰「兩位光臨敝府,劉某實在是臉上沾光。二位就和和氣氣地討論一下我姨丈的家門之事,小人就在旁洗耳恭听。來人呀,奉茶!」

他這一句吩咐,立馬就有兩名丫鬟下去倒茶的了。余出天坐在了最下首,他的右手邊便是不哭道長。對面就是太虛子老尼眾等峨眉弟子。大家安靜地坐下座來,氣氛當即就是凝重起來了。

當然,這客人已經進了主人的大廳里面,就沒有僕從佣人在周圍觀看熱鬧的了。大廳里就是這些人,才感覺到了一絲受主人尊敬客氣的味道。

待這奉茶丫鬟為各位端上了新出爐的茶水之後,太虛子首先呷了口茶水後,才是開口問道︰「道長,貧尼有一事相詢。如果一人薄情寡義,這樣的人是不是很讓人可恨?」

不哭道長笑道︰「師太本是參禪悟佛之人,怎麼在佛祖眼中,眾生還有薄情寡義之人嗎?恕貧道愚拙,實在是不能回答你這問題了。不過,貧道也有一事相詢,還請師太指教。」

太虛子心里當時來氣︰「這個臭鼻子道士這是故意為難我了,我倒要看看他到底與這姓余的有什麼關系。」听到不哭道長有事要詢問自己,太虛子淡漠地點頭道︰「道長有話問便是了。」

不哭道長道︰「師太的門中可否有一位名叫英靈子的弟子?不知道是哪位?可否出來讓貧道問幾個問題?」太虛子及眾峨眉弟子一听不哭要見受傷正臥床不起的英靈子,心里均是一驚。太虛子心里想道︰「他找光靈子做什麼。」

突然靈光一閃,太虛子冷然一笑,道︰「道長真是道听途說,我峨眉弟子成百上千,我就怎麼沒有听說過一名叫英靈子的弟子?道長是听誰說我峨眉有一個名叫英靈子的弟子?道長找她要問什麼?這與余家的慘案有關系嗎?」

听她這一說,不哭道長微然一驚。余出天急忙起身爭辯道︰「師太,你說假話。你明明有一個叫英靈子的弟子,她跑到哪里去了?你為什麼將她藏起來?」

光靈子立馬走上前來,右手按住劍柄,雙目盯住憤怒的余出天,道︰「你要做什麼?對我師叔禮貌一點。快坐下!」

余出天氣憤地看了看坐在對面的太虛子,又是抬頭看向光靈子,道︰「你叫什麼光靈子,你來說,你師姐當中是不是有一個叫英靈子了?」光靈子一時怔然,不知該如何回答。

太虛子道︰「光靈子,退下!」光靈子羞愧地臉一紅,默然地退了下去。這時坐在太虛子下位的劉大橫突然開口道︰「不對呀。房間里面那個受傷的師傅好像就是叫什麼英靈子。老師太,我沒听錯吧?」

太虛子嘴角哼了一哼,道︰「不錯,那就是英靈子。道長,她受了傷,並且傷勢嚴重,要不要去將她扶出來拜見道長你啊?」

這時听到英靈子受了嚴重的傷勢,不哭道長與余出天均是驚了一跳。

太虛子道︰「哼,我好好的一個徒兒,為什麼會無緣無故地受傷。余公子,你該知道一點這其中的內幕吧?」

她說完這話,又是凌厲的眼神看向余出天。又听她道,「我就知道你害怕我徒兒還沒有死,故意來這樣指使不哭道長問我的了是不是?現在,她已經被你派的人打傷得臥床不起,還好,還有一口氣在。你是不是很失望啊?余公子,你還有什麼話要說的,快些說出來才好,不然——不然——哼!」

她重重地拍了一記自己的坐凳圈滕,當真是氣勢凌人,霸氣十足。余出天愣了一愣,道︰「師太,你,你這話是從何說起?原來英靈子遭到惡人的偷襲,實在是可恨!」

他說著這話的時候,也是怒氣沖沖地一坐回到了凳上。太虛子道︰「余公子,你少來裝戲。只是••••••只是你現在一個人孤身犯險,是不是有點愚蠢?」

余出天眉頭緊皺,道︰「師太的話,簡直是越來越沒道理了。什麼叫孤身犯險?我這次就是來澄明我的清白。」不哭道長眼見二人又要將話說僵,忙道︰‘師太,你別激動。要說余出天會傷害你的弟子,我看他還沒有這樣的本事。令徒一定是另有惡人從中作梗。但是對于英靈子,她可是余家慘案的關鍵人物了,但願她能早點好起來才好。」

太虛子道︰「道長,你可能是誤會我的意思了。道長可否知道,魔教已經染指我川蜀這片淨土。」

她說完這話,又是抬頭看了看余出天,疑心始終沒有消除。不哭道長忙道︰「師太,貧道並沒有誤會師太的意思。川蜀之地離那江南之地甚遠,魔教恐怕還沒有這樣大的本事來川蜀之地興風作浪了。師太可是要當心身邊之人才是。」

太虛子听到這話,一張冷面上當即罩上了一層厚厚的寒霜,道︰「道長這話什麼意思?我身邊個個都是峨眉派的好弟子,並沒有什麼品行不端的弟子。道長,相反,這個余公子,就是疑心很大了。他品行好不好我暫且不說,就說他殺害親生父母這點,就是一個不折不扣的魔教弟子。」

余出天咆哮地跳了起來,指著太虛子道︰「你個瘋老婆子,你說我弒父弒母。你听哪個說的?這簡直就是太荒唐了。是不是姓梁的那個說的?實話告訴你們吧,我們已經查出了殺害我父母的凶手••••••」

不哭道長立馬站立起來,開口大聲插嘴道︰「余出天,你真的查出了凶手嗎?」余出天一時默然,呆在那里不知該如何說下去。

光靈子突然一個箭步沖上前來,舉起右手就是一只肉掌抓向余出天的衣襟,余出天只覺得眼前一花,還是避閃不及,衣領口已經被光靈子抓握在了手中。

光靈子一雙大眼瞪向余出天,只道︰「你敢污蔑我師叔,快,向我師叔道歉賠禮。」太虛子更是氣得兩眼直翻白眼,抬頭默默看著光靈子出手為自己出頭。余出天也是睜大了雙眼,咬緊了牙關,怒道︰「你這是干什麼,難道要我向這個老太婆賠禮道歉?笑話,我余出天才不受這個窩囊氣!他污我人格,我還沒有找她算賬,她倒是先找我算賬。沒道理!」

眼見大廳上的緊張氣勢一觸即發。不哭道長內心一緊︰「這余出天少年人火爆脾氣倒也罷了,這個太虛子已經年過半百,還是跟少年人一般見識,真是不像樣子。」

太虛子突然一個躍步趕了過來,一把就將光靈子推開了下去,自己右手出手仍舊抓住了余出天的衣領口,喝問道︰「你說什麼?我倒要看看,你一個人有恃無恐,到底要張狂到什麼時候。你的幫手到底到哪里去了?你別跟我來擺什麼迷魂陣,我老太婆可是不吃這套。」

光靈子被太虛子一時沖上來推了下去,踉蹌地退後了兩步,立馬又有兩個峨眉弟子上前將其扶住。光靈子在後突然喊道︰「啊,師叔,小心!」

太虛子听到背後這聲驚呼,當即也感覺到了屋頂上面突然之間一陣勁風。這股風力力貫全身,當真如是寒冷刺骨!不哭道長亦是有所警覺,抬頭看去,臉色立馬轉紫,還來不及開口說話。就見到從大廳懸梁屋頂上面躍下一個黑衣蒙面人來。那人一記狠招打向抓住余出天衣領口的太虛子。

太虛子不敢托大,急忙抽手往後一退,抬頭看向那黑衣蒙面人。喝道︰「魔教之徒,果然是姓余的同黨。看招!」那黑衣人見到自己一招已經逼開了太虛子,當即就是左手一把抓住余出天的右臂,使勁朝前一拉。右手轉身之余硬是狠狠地接了太虛子遞來的這記狠招。

只听得空中「篷」的一聲,當時就震得整個大廳一陣轟響,有如是那地震一般,而這一掌之下,竟是將太虛子打倒跌坐到地上,而黑衣人依舊紋絲不動站立在那里。不哭道長順手抓起自己坐下的板凳,就是朝那黑衣人頭頂砸來。

黑衣人右手快速地點中了余出天身前的三處要穴,不讓他有絲毫說話的機會。再後就是回轉一下,巧妙地避開了不哭道長的座凳。可是不哭道長功力亦是不弱,這飛擲而來的板凳雖然被摔倒在了地上,但這猛力之余將一條凳腳突然地從地上反彈一跳,正好一飛擊中在了紋絲不動的余出天當胸口上,黑衣人顯然也是沒有料到面前道士竟是來了這樣的一手,忙著轉頭看向余出天。

只見余出天臉色慘白,一道鮮血從他的口角溢出,映紅了整個臉頰,苦于穴位被制,全身無法動彈,這樣之下所受的傷勢就更加沉重了。轉瞬後見到的是這黑衣人兩道如電般堅定的目光射向不哭道長,不哭道長當即心里一愣︰「這是誰,眼楮中竟是會有如此的精光神色!」

正當他出神片刻的空閑工夫,那黑衣人立馬帶起余出天,朝那屋外一掠而去,眨眼功夫就是無影無蹤!峨眉眾弟子當即各自操拿起手中的兵器,沖到了大廳門外。卻見哪里有什麼人影?只見青山綠水,村郭人家,好像方才的一幕只是眼中的錯覺,但是的的確確沒有了余出天的人影,這不能不說是幻覺中的幻影了。

那劉大橫早已嚇得躲到了桌子下面,還在開口乞嚷道︰「大俠饒命!大俠饒命!我什麼都不知道,什麼都沒看見呀。」

太虛子從地上站了起來,狠狠地瞪了一眼不哭道長,什麼話也沒有說,就徑直坐回到了原先的板凳上,正是大口吐納著內息之氣,心里暗暗驚道︰「這魔教之人是誰,功力這般了得!難道是魔教教主本人駕到?」不哭道長內心也是驚嘆︰「這人是誰?難道是魔教教主?不會是千里迢迢來救余公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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