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彩月道︰「好了,我不想節外生枝,我告辭走了,少公子,多謝你的冊奉獻,我會感謝你的。」當即也不管蒙面人與余我生的表情,居然轉頭就要離開這里。
蒙面人當下焦急出列,喊道︰「黃彩月,你停步,你到底是安的什麼心腸?」也不便多加掩飾,直接將臉面的面紗揭下,露出了原本的面目,不過夜色朦朧,根本看不清楚,余我生卻一眼看過來,頓時大吃一驚,道︰「杜寧佳叔叔。」來著正是安徽分舵的弟子杜寧佳。
余我生大喜過望,沒有想到在這個時候,居然見到故人,這個故人,對于自己來說,或許並不是很要好,但以前畢竟還是很親熱的。
杜寧佳微笑道︰「正是我。少公子,你快些將你的東西拿回來,不然,不然,這個老婆子就要走了。」
黃彩月根本就不認識杜寧佳,所以見到對方之後,第一個反應就是,這個人一定是峨眉派或者是正道中的一個人冒充的神鷹教弟子。
黃彩月道︰「喂,你到底是什麼人?為何要假冒自己是神鷹教的弟子?」
杜寧佳微笑道︰「我冒充?哈哈,你只是最近才在神鷹教內部,哪里知道神鷹教的內部有多少人嗎?我只是一個無名小卒,你自然是不會注意。」
黃彩月點點頭,道︰「就憑你方才的那一手本事,的確也只能是神鷹教的無名小卒。哼,記住了,你叫杜寧佳。」
杜寧佳在後面不停地推攘余我生,希望他那個幫助自己,余我生要來對付這位老婆子,心里面並沒有十足的把握,不過礙于情面,不可過于推月兌,當下將又俯身拾起了一節木棍,直接朝面前的黃彩月襲來。這一招。可謂是用了力道的。
黃彩月沒有想到余我生會向自己動手,身子一閃,還是避開為妙。笑道︰「生兒,好歹我也是你的黃婆婆,你怎麼可以對我動手呢?」
余我生一愣。沒有想到這個老婆子在這個時候。居然還來套問舊情,這可是自己萬萬沒有想到的事情。
余我生道︰「誰是你的生兒,生兒也是你喊的嗎?你到底是什麼時候殺害了黃婆婆,假冒對方的?今天,我就來為黃婆婆報仇雪恨。」
黃彩月道︰「我就是你的黃婆婆,怎麼,你忘記了,不是什麼真的假的,是就是。誰願意來騙你嗎。哈哈,我告訴你,我當你的婆婆已經有七八年了,你的脾氣我還不明白?你本來是一個孝順的好孩子,怎麼可以與婆婆作對呢?」
余我生心想︰「這個老家伙,听她的意思是說,自己的黃婆婆早在多年之前,就已經遇害,而她是從一開始就在欺騙自己。這怎麼可能呢?她為何要說謊?」
杜寧佳不知道黃彩月在峨眉派內部的事情。听見黃彩月說自己還是余我生的黃婆婆,感覺有一點別扭。好奇地看向余我生,問道︰「喂,少公子,她的話是怎麼一回事?」
余我生道︰「她曾經假扮我峨眉派的人,在峨眉派蟄居了很多年,所以,這個時候你又來套關系。」
杜寧佳抬頭,對黃彩月罵道︰「原來閣下還是一個隱藏身份的高手,失敬失敬。可是到頭來,這假老虎的面具,還是被揭穿了。」
黃彩月不理睬杜寧佳的話,而是對余我生笑道︰「生兒,你的體格,我知道,你本來不適合習練這內功,婆婆將此拿回去,算是替你好好保管,你自己要好好調理身子,有空的時候,別忘記來拜會婆婆一聲。我有事情,今天就先走了。」
余我生當下將手中木管又一次朝前一遞,哪里允許對方這樣快的就走了,到頭來,我沒有了神功防護身子,一旦病情發作,只怕很難控制。
黃彩月的手中突然飛擲出來一件物事,直接打中在了余我生的木棍之,只听見一聲脆響,那木棍當即從中折斷,不用說,這一招,黃彩月是佔盡了先鋒,余我生朝後一退,小聲對身後的杜寧佳道︰「杜叔叔,你先退後一下,我要與這個老婆子好好較量一番。」
杜寧佳自覺後退,畢竟余我生是習練過這神鷹教的內功,至于自己分舵舵主劉道中的神功,自己還是知道一點,余我生如果饒幸習練過一招半式,比劃起來,應該不會輸給對方。
杜寧佳對余我生的功力,雖然雙方見面的時間並不是很多,但是非常的信任。
果真見到余我生努力運發一掌,直接朝對面的黃彩月身子襲來,黃彩月見狀也是臉色一變,沒有料及到這個余我生會突然運發出全身渾厚的掌力。
黃彩月知道余我生的實力,自己這樣著急要離開,擔心的就是余我生突然猛力,自己只能夠勉強地抵擋一陣子,如果余我生一直不停手,一旦發病起來,就喪失理智,到時候,自己絕對不是他的對手。
黃彩月快速地朝身邊一閃,直接輕功一躍,就要想逃離此地。
余我生自然不允許,急忙跟,又是突發一掌,朝黃彩月的身影處襲來。
黃彩月知道這一下自己避閃不開,只有轉身,雙手出動,與余我生的內力相踫,一道耀眼的光芒從二人的對掌處泛發出來,如是黑暗之中的光明一線,當即照亮了整個空間。
杜寧佳心中默默驚嘆︰「這余我生果真如是傳言之中的那般,內功竟然是這樣了得,在這樣下去,黃彩月一定不是他的對手。」
余黃二人這一對決之後,各自朝後面退開幾步,勉強站穩。黃彩月咳嗽不止,畢竟了年紀,即便內功強悍,但是面對余我生這樣的對手,還是要拼盡老命,結果讓自己勞累不堪。
余我生見到對方咳嗽,于心不忍,本想出來關心一問,哪知道身後的杜寧佳走了過來,道︰「黃彩月,你如果識相的話,還是將那冊交出來。要不然。要不然,今天只怕你是走不開的。」杜寧佳雖說是相信余我生的實力,可是為了預防那黃彩月魚死網破之念頭。還是先將冊拿到手中,才是第一要務。
黃彩月嘿嘿一笑,道︰「要我將冊交出來。也可以。姓杜的,你敢不敢來從我手中將冊拿過去呢?」杜寧佳一時間語結,這個膽量,自己好像沒有。
余我生卻是笑道︰「何必一定要親手過來拿取呢。你如果將冊丟過來,我們也會認可你的。」
黃彩月突然淒涼一笑,道︰「余我生,想當初,你與我是婆孫關系的時候,你何來這樣為難過我。你對我的話也還是很听從的,今天,你我居然為為敵,實屬難料。但是,他。」
黃彩月抬手之際,指向了面前的杜寧佳,道︰「絕對沒有資格來命令我怎麼做,而且,這人只是和你相識而已。你就這樣相信人家,你難道忘記了前車之鑒。我帶給你的教訓嗎?」
余我生一呆。心想︰「這些話,好像應該是我自己去想的道理,沒有想到她卻替我說出來,到底是什麼意思?」
杜寧佳忙道︰「少公子,這個老婆子又在這里妖言惑眾,故意撤散我們之間的關系。黃彩月,你最好將冊交出來。」
黃彩月卻無動于衷,只是看著余我生,趁他這個時候沒有病情發作的時候,還是先將對方說心動了,然後,自己才好離開這里。
黃彩月繼續說道︰「余我生,我們現在雖然是對手了,但是,以前的情誼,難道就真的一筆勾銷了嗎?你還記得你回來之後,發病時的情景嗎?那一次,是誰將你救治過來的,是我,是我黃彩月,你的黃婆婆。」
余我生突然舉手道︰「不要說這些,我只是想知道,你為什麼要殺死黃婆婆,假充她老人家,隱居我峨眉派數十年,意欲何圖?還有,你拿走這本內功心法,到底要做什麼?你不是和溫彩溪一道的嗎?怎麼,這個時候,只有你一個人?」
對于余我生一連串的問題,黃彩月笑了一笑,只是非常淡定地說道︰「你想知道什麼,知道這些對你有好處嗎?沒有好處的。你沒有必要知道,不錯,我是將你真正的黃婆婆殺害了,就在你下山離開她老人家去了鄂州那一次。那是你見到她老人家的最後一面,我與你的黃婆婆是不是很像?所以,這假裝之術,是天然的,根本就不需要喬裝。」
余我生大怒,抬頭怒視對方,道︰「你終于承認殺死了黃婆婆,她不過是一個老實巴交的人,你為何要這樣做?你到底有什麼目的?」
余我生此時是動了真怒,所以看來倒像是一頭發飆的獅子。
黃彩月一驚,心中頓時後悔莫及︰「我不是一再叮囑自己千萬不要讓這小子激動的嗎?怎麼可以讓他激動成這樣呢?萬一不好,那不是自己倒霉嗎?」
黃彩月道︰「你不要激動,我告訴你,我來這里的目的就是完成張醫仁交給我的任務。不然,張醫仁要殺害我的親人,我的兒女,我也是沒有辦法,才這樣做的。」
余我生道︰「什麼,是張醫仁派你來的,他叫你來完成什麼任務?與我有關?」
黃彩月點頭道︰「不錯,張醫仁是叫我來監視你的,我也是沒有辦法,你應該能夠體諒我的。」
倒是身在一邊的杜寧佳看見這樣的情景,心里面大覺奇怪,心想︰「余我生不就是武藝高強一點而已,黃彩月絕對沒有驚恐成這個樣子的道理。還有,即便自己技不如人,也不會老實地在一個晚輩的跟前交代自己以前的事情呀,難道余我生真的有這樣厲害?」
余我生心中的怒氣好像得到了一定的遏制,心中似乎想到了什麼情況。臉色漸漸地和緩了很多。
黃彩月卻趁這個機會,轉身一閃,輕功飛快一躍,當即消失在了樹林中,杜寧佳看見,當即跑過來,大喊了兩句,不過發覺余我生沒有反應,才知道自己這樣做是徒勞的。
杜寧佳不解地看向余我生,問道︰「少公子,你這是怎麼一回事?怎麼可以讓黃彩月將那冊拿走呢?」
余我生這個時候好像醒悟了過來,僅僅是一拍腦勺,道︰「走就走了。我們也不要追了。那冊不是什麼好東西,丟掉算了。唉,她雖然是對付我的。但也是身不由己,沒有辦法,我也不會逼人為難。既然對方無奈。我也不會強自責備。罪魁禍首還是張醫仁。」
杜寧佳道︰「少公子,你就真的這樣相信她說的話?」余我生回頭一看,道︰「不管她是真話還是假話,總之以前我也曾經虧欠過她,就算是補償對方。」
杜寧佳沒有話可說,連聲嘆息可惜。
余我生好奇道︰「杜叔叔,你不在分舵,怎麼來到了川蜀,你來這里。又是怎麼跟蹤了黃彩月的?」
杜寧佳道︰「我來這里,就是專門來找你的。打听才知道,你現在是峨眉派的少公子。」余我生就更加好奇了,問道︰「專程來找我?什麼要緊事?」
原來,余我生小時候與袁春宵一道路過那安徽的分舵,袁春宵與劉道中之間早就有了約定,至于後來袁春宵遇害,這件事情就一直擱下了。直到最近,劉道中接訪了一個人。才想起當初的那個約定,所以派出了杜寧佳尋找余我生。
從杜寧佳的口中漸漸得知。原來這些行動都是劉道中來到總舵的時候,見到一個熟悉的面孔說起,這個熟悉的面孔,不是別人,正是袁慧。劉道中才知道事情的真實原委,心中非常的憤然不平。當下就將當年與袁春宵之間的約定告訴了袁慧,袁慧在神鷹教的內部,也聯絡了好一些人,準備一起起事。
好在在所有的一切,張醫仁並不知情,張醫仁原本以為將袁慧的雙眼挖去,這個女子就會誠服自己,然後按照自己的要求說出那有關從袁慧與袁春宵婆孫二人收繳來的東西一點其余的情況。那冊也是《鷹苦咒》的副本,而那串佛珠,則是神鷹教內部權力的象征,當年龔襲去世的時候,並沒有將這些東西告訴給張醫仁,但是,張醫仁私下知道有這些物事,一直都在尋找,可是現在找到了,卻不知道其中的秘密,滿以為袁慧知情,結果,袁慧故意拖延時間,一點兒也不配合。
有關下面部眾舉事反對張醫仁的事情,自然是一等一的大事,如果不相信對方,絕對沒有膽量將此事告之對方。
劉道中得到了袁慧的信任,袁慧轉告劉道中,讓他來找余我生,或許余我生知道當年那道機關開啟之後,從那里面拿出那些東西,一定與余我生當時產生的幻覺有關,或許,這當中就有擊敗張醫仁的法子。
劉道中又听說最近正道中人大勢合盟討伐神教,心中反叛之心早生,只是沒有合適機會,所以,這一次是冒險派出杜寧佳來聯絡一下余我生,看能不能完成心中所想的夙願。
杜寧佳將自己知道的一點內幕告訴給了余我生,余我生仔細琢磨了一陣,拍手笑道︰「沒有想到,天助正道,很好,我還記得當年的時候,袁婆婆對神鷹教也是持有他意,只是沒有等到發難的時候,就已經被張醫仁給先下手為強打壓下去。這一次,看來是神鷹教果真不得人心,一定會土崩瓦解。」
余我生說到高興的時候,當即轉頭看向杜寧佳。杜寧佳卻沒有余我生這般高興,道︰「少公子,雖然我們的人多,力量看起來也比較大,但是對于神鷹教的勢力,我們還是不可以掉以輕心,張醫仁的武藝不用說,張醫仁身邊的那些人,還是有幾個忠心之人。」
余我生笑道︰「你說的很對,實話告訴你,溫彩溪這個人,你听說過嗎?」
杜寧佳道︰「自然是听說過的,她是神鷹教前代厲害人物,綽號是一個鬼蜮,近來听說重出江湖,只是不知道為何隱居了這樣長的一段時間。」
余我生笑道︰「她之所以會隱居,就是因為被神鷹教新任的張王月罷黜的原因,嘿,嘿,你等著看,這有好戲看。」
杜寧佳道︰「這樣說來,少公子也見過此人?」余我生勉強一笑,道︰「豈止是見過,我們之間還有很多舊怨新仇呢?」
這一句話說出來,杜寧佳也僅僅是一愣,畢竟余我生這樣的人,面對鬼蜮這個曾經瘋狂的魔頭,雙方之間沒有摩擦,豈不是怪事?所以听見這話,杜寧佳反而能夠接受。
二人邊走邊說,余我生又問道︰「杜叔叔,這樣說來,你對于這個黃彩月有什麼看法呢?我願聞其詳。」
杜寧佳點頭道︰「好,我告訴你,我只是在教內的時候,曾經听起劉舵主告訴我,說起張醫仁欲往川鄂一帶發展實力,所以近年來都是派出了一些門中好手前往這些地方模底,就是江湖之中所說的‘藏影’身份之人,听劉舵主說起過一個名叫黃彩月的老婆子,深受張醫仁的器重。」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