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數日不見,王妃對本王倒是生分了不少。你說是不是這些日子,本王太過冷落了你,以至于本王來了這麼一會,王妃居然連個正眼都不給。」齊泠墨扯唇笑得涼薄譏誚,狹長深邃的鷹瞳,厭惡地睨著木頭似的杵在窗邊的櫻落。
見她對自己昭然若揭的厭惡之意,絲毫不為所動。依舊白衣渺渺地看著窗外,視他為無物,眼底的恨意漸熾、漸濃。
沒想到啊沒想到,這個心如蛇蠍的毒婦當真命大。世間最毒的‘黯然**‘,居然也沒能要了她性命!
齊泠墨眼神一凜,滾邊寬袖里的大手驀然攥緊,指節捏折清脆的 吧聲,突兀地響起在整個朝櫻閣,其里透出的憤怒肅殺之意,令人听之,無不毛骨悚然。
身子不受控制打著哆嗦的橘兒,見屋里氣氛明顯不對,擔心王爺會對王妃動粗。雖然心里害怕得緊,身子仍在瑟瑟顫抖的她,卻還是仰起小臉對著齊泠墨頎長修挺的背影,焦急地解釋道︰「王妃她是……」
「賤奴,滾出去!!」齊泠墨怒喝一聲,袖里一道強勁的掌風朝後劈出。橘兒身側的楠木桌,應聲瞬間零碎散離,沒了正形。
後方,被齊泠墨突來的滔天怒吼嚇懵了的橘兒,望著迎面飛來的木屑,兩眼圓睜呆滯的她,竟忘了去閃躲。
「橘兒,下去吧。」櫻落松開扯住她皓腕的手,因剛剛的補救動作耗盡力氣、險些站不穩的她,腳步虛浮地倒退一步。壓抑著胸口涌上的陣陣悸痛,勉強地扯唇低聲道,「別忘了今天……是什麼日子。」五天,晃眼已過。
望著櫻落近在咫尺的蒼白素顏,橘兒水霧彌漫的大眼里滿是心疼。
「下去吧。」櫻落走近抬手撫了下她凌亂的鬢發,對上她眼里毫不掩飾的關心,心口一熱,淡淡的微笑,嫵媚了她蒼白的容顏。
橘兒一怔,定定地望著她眼里難得的溫柔之意。貝齒緊咬下唇,淚眼婆娑地連連點頭,「奴婢……告退。」抬手胡亂地擦了擦臉上流淌的眼淚,便福禮躬身退出。
望一眼天邊攏聚的陰霾,想起王妃此時的處境,橘兒心頭一悲。腦海里驟然閃過王妃之前的叮囑,顧不得回房拿雨具,提裙一股腦地就往閣外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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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櫻瞳,本王倒是小瞧了你。除了心思狹隘歹毒,沒想到原來你,還是個深藏不露的高手呵!」齊泠墨笑容陰狠,不緊不慢地朝她走近。眸底翻卷呼嘯的赤焰颶風,恨不能將她那縴窅堪凌的身子,撕裂個支離破碎、焚毀個齏粉無存!
「高手?若是眼見著在意、關心自己的人,在自己面前被人傷害,卻能無動于衷地不予救助。那樣的人,豈非連畜生都不如?」櫻落笑得冷嘲,眼神一動,之前百思不得其解的事情,直到此時,方才明白。
當初的她之所以會枉顧組織任務,折返拼了命地去救冷秋陌。原來也只是因為,曾經的曾經,她一個人流浪在世界最骯髒角落的時候,是那個眼神冷傲倔強的男子,給了她親人一般的關心與溫暖。
為了留住對她而言,人世最後的一絲溫暖與眷戀,冷血絕情如她,依舊願意為他,傾盡自己性命。
哪怕最後將自己送進鬼門關的人,是他。縱使恨極,卻也不悔。
「救助?」齊泠墨不屑地冷哧了聲,突然像是听到了世間最好笑的笑話一般,眯眼看著她對著門扉的背影,顫動著胸膛笑得狂肆邪佞。「那日荷塘,嫣兒哭著求你救她的時候,你怎麼沒想到救助?法華寺山腳,輕衣遭人輕薄求你去喚人的時候,你怎麼沒想到救助?櫻瞳啊櫻瞳,你不僅狹隘心毒,原來還是個不知廉恥、虛偽下作的賤骨頭!」狂笑過後,隨之而來的彌天恨意染紅了他眼楮。
若非她的見死不救,他的嫣兒怎會流掉他們的第一個孩子?!
若非她見死不救,輕衣怎會身心受創,纏綿床榻,至今不醒?!
這個罪大惡極的女人,為什麼——
還不去死?!
听著身後齊泠墨近乎歇斯底里的質問謾罵,櫻落平靜無瀾的眼底,快速劃過一抹殺意。
狹隘心毒?櫻瞳麼?
「怎麼,說不出話了?」見她默不作聲,齊泠墨以為她心虛,眼里的鄙夷怒火越燒越盛,「櫻瞳,你這個賤人,本王定會教你好好體會什麼叫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瘋子!」身子疼如蟻噬的櫻落咬牙,勉強從牙縫擠出兩個字。
脾氣素來烈性火爆,已經發怒的她憤然轉身,清冷的眸還沒看清眼前男子的尊容,面上驟然一痛,耳鳴暈眩沒做任何防範的她,本就孱弱無力的身子,破布一般猛地朝地面砸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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