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泠墨听得耳旁細碎風聲簌簌而來,以為是賊人使的暗器,手腕翻轉,雙指靈巧地挾住了破空而來的‘暗器’。
拿到眼前一看,卻是一粒油炸的花生米。眉頭微皺,本能地看向身側的櫻落。
櫻落頭也沒回,食指懶懶地直向對坐。
齊泠墨眼神微微一緊,心里頭有數,冷目朝齊流芳看過去。
齊流芳見情況不對,趕緊擺手,動著嘴唇,訕笑道︰「手誤、手誤。」他要砸的,分明是那個眼神虛晃,魂不守舍的女人。
齊泠墨可不管他的目標是誰,眼風微動,狠狠警告了他一記。
齊流芳模模鼻子,哀怨地瞅向對面,若無其事地吃著水晶葡萄的女人。卻發現她唇角微勾,笑得鄙夷。那神情分明就是在嘲笑他,偷雞不成蝕把米!
就在三人眼神交流中,只听得一聲高亢尖銳的「皇上——駕到——」
一身明黃龍袍的大齊皇帝從旁落座,眾人忙起身行禮,高呼道︰「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櫻落有樣學樣地做著動作,心里邊卻兀自泛著嘀咕︰又不是千年老王八,活一萬歲想干嘛?競選人瑞,百來歲也就差不多了!
然後跟著眾人落座,舉杯,飲酒——
皇帝說了些什麼,櫻落壓根沒往心里去,心里邊一直琢磨著,怎樣才能跟天楚的來使搭上邊兒。
後來,不知怎的,一陣心悸。櫻落發現席間所有的目光,全部集中在了自己身上。心頭咯 一跳,有些不妙地看向對坐的齊流芳。
齊流芳愛莫能助地搖搖頭,擺手示意她隨機應變。
櫻落微不可查地皺了皺眉頭,忙斂神收回所有的思緒。緩緩站起,一聲不吭地站在原地,微笑地接受著四周,投射過來的各異視線。
見她但笑不語,座上的皇帝以為她胸有成竹,拍手贊道︰「墨王妃果然膽識過人,好!好!好!」
皇帝一連說了三個好,櫻落卻是一頭霧水。听得四周或是驚嘆、或是艷羨的贊嘆聲,櫻落心底發寒,面上的笑越來越僵硬。
眼下,究竟是個什麼狀況?
齊泠墨不屑地嗤笑一聲,小聲道︰「櫻瞳,你倒是有膽量。那無雙公主秦知畫,舞藝號稱沙瑯國第一,你居然敢接受她下的戰帖,本王是不是該為你的不自量力、不知死活喝彩幾聲呢?」
我什麼時候,接受那什麼沙瑯國的,什麼無雙公主的,什麼戰帖了?
櫻落心里哀嚎一聲,敢情皇帝把她一直掛在臉上,那惺惺作態、虛偽入骨的微笑,當成是默認了?
顧不得齊泠墨的冷嘲熱諷,櫻落忙轉頭往前邊看過去,卻見得一妙齡女子,身著對襟羽紗霓彩舞衣,單膝歸于地面。
檀口輕啟,宛若黃鶯出谷,對著座上笑逐顏開的皇帝,畢恭畢敬道︰「知畫謝過皇上的恩準。知畫早些年便听說,墨王爺的王妃貴為天楚的公主時,便五藝精通,才華驚世,被譽為天楚隋羲王城的第一才女。
知畫還听說,墨王妃當年自創了艷絕天下的‘驚鴻翩舞’,其舞技藝復雜高深,旋轉騰空變幻莫測,至今仍無人能超越其在舞藝這一領域的泰山地位。知畫一直想領教一下其中的瑰妙,卻苦無機會,難免抱憾。
借著皇上大壽,知畫听說墨王妃今晚也會進宮祝壽。知畫難得來漣夏一次,又難得能跟墨王妃撞上,知畫的心願總算能有了圓滿的一天。知畫再次謝過皇上,給予知畫這次切磋的機會!」說罷盈盈跪倒,便是一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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鴦鴦本來不打算寫比試的,俺們的落落就一女流氓,考她這些文縐縐的東西,還不如真刀實槍地跟對砍上那麼一砍~~~~~~事先聲明,鴦鴦會放過落落一馬的,因為鴦鴦也不擅長。己所不欲,勿施于人(落落斜著眼楮,冷笑一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