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瞳瞳,別睡著,會感染風寒的。」
探過來溫柔地覆在她額上的紅袖,散發著一種別樣馥郁的暗香。
櫻落吸了吸鼻子,花香入肺,有點像是雪地里傲然綻放的映雪紅梅,縷縷清雅,花枝倨傲;
又有點像是忘川彼岸,那迎風搖曳的曼珠沙華,花葉相離,千年如一,獨自妖嬈……
「羽小爺,你個妖精。」
櫻落微睞著水眸,輕聲呢噥著。拉下他溫柔撫模自己額頭,骨節分明的手,握住擱在自己的臉頰下,輕輕地枕住。
靜好的時光里,嗅著只屬于他的花香和寂寞,有點,想哭。
還在這麼想著,一滴眼淚悄無聲息地流出眼角,緩緩落下。落在他妖紅的衣袂上,暈染開一片荒涼的荼靡。
「瞳瞳,你哭了麼?」眼淚的冰涼,沁透雲裳,沾濕了他微微顫抖的手背。
猛地拉高他的衣袖,蓋住自己的腦袋,「沒有,你眼花了!」眼淚卻像斷了線的珍珠,一滴滴打落在他無意呈現的,兩個極端的緋色世界,散開一袖的水華。
听著她近似撒嬌的狡辯,羽輕衣一陣哭笑不得。
眼角余光瞥到她打落在自己衣袖上,越來越泛濫的淚水,心,竟像是給針扎了一般疼痛,「瞳瞳,為夫做錯什麼了麼?」幾時起,他羽小爺竟也變得如此誠惶誠恐?
「還‘為夫’呢,真當你自己是男人啊?」之前不計較,那是因為覺得他純粹在胡鬧。如今听著他那異于往常,介于少女與少年之間的清麗聲線,櫻落一陣恍惚,隨之而來的卻是難以言喻的心疼和抗拒。
小爺本來就是男人!
羽輕衣心里邊嘀咕,卻聰明地將注意力,放在裊裊升騰起的茶香上,裝作沒听見她的說話。
就著他的衣袖,擦了擦臉上的淚水,放開。櫻落吸吸鼻子,一股濃郁清幽的茶香撲面而來,不由一愣,「羽小爺,原來你也不是一無是處啊。」還以為他只是裝裝樣子,唬弄唬弄她這茶道的二吊子罷了。
羽小爺翻了個白眼,「小爺全身都是寶,就你個冤家眼拙,有眼不識金瓖玉。」
「你是大爺,你說什麼都行。」
接過他送過來的清茶,輕輕啜了一口,茶的清香霎時沁入五髒六腑,沖散了心脾積累許久的穢氣。
「瞳瞳,小爺的煮茶技藝如何?」羽輕衣退去爐里的木炭,一臉微笑地看著她。
櫻落點點頭,再次品茗一口,很是中肯道︰「將來你若是離開了墨王府,可以考慮開間茶樓謀生。」
羽輕衣將自己面前的空杯注滿茶水,笑而不語。瞳瞳,你或許永遠都不會知道,羽小爺的茶,此生,只為你而煮。
飯也吃了,茶也喝了,櫻落掂量掂量時間,覺著該是打道回府的時候了。
跟在羽輕衣的身後下了樓,看著他在櫃台結了帳,回來又抱著那一堆炒栗子,眉開眼笑道︰「瞳瞳,時間還早,我們要不要逛逛再回去?」
見他一臉期盼地看著自己,櫻落覺得,就當是報答他剛剛為自己奉上了一壺好茶,也不該拂了他的期待。點頭道︰「你想去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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寫著寫著,突然就哭了~~~~~~~~嗚嗚嗚~~~~~~~~~俺的羽小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