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心黏濕滑膩的鮮血,沿著他身側的指尖汨汨而下,一滴一滴地落在地面,淌開了片片妖嬈的紅。
櫻落唇瓣翕動了下,想說些什麼,卻覺得此時此地說什麼都不合適,終究是沉默了。
夜瀾歌眼神犀利地盯著,面不改色地凜著眼神與他對視的櫻落,心頭一陣刺痛。
「女人,你真想殺我麼?」薄唇微動,不死心地重復了一遍。
得到的依然只是她的漠然以對。
綠眸里的張狂霸氣,隨著她別開的視線,越來越下沉。
心底暗滔怒涌的深處,像是有什麼東西,隨著逐漸不順暢的呼吸,變得冰寒,透骨。
四周的空氣,忽然寂靜了下來。原本喧鬧不已的人群,也因為兩人間突如其來的詭異沉默,開始變得安靜而壓抑。
許久,櫻落忍著想要吼叫的沖動,受不了這冗長得,仿佛經過了一個世紀的時間,終于低下頭來嘆了聲氣,挪動千鈞重的步伐朝他靠近,「夜瀾歌,你不該來招惹我的。」
‘刺啦’一聲,對著肩縫線利落地撕下一袖衣管,顧不得初冬的微寒,執起他受傷的左手攤開。
余光無意掃過劃斷他三條掌中線的血口,心頭一緊,慌亂地將手中的布條纏上他的手掌,一如當初他為自己做過的那樣。
包扎傷口的過程里,誰也沒有開口說話。
十一月的風,干燥而寒冷,吹過櫻落暴露在空氣里的藕臂,本就受不得風寒的單薄身子,情不自禁地打了個哆嗦。
夜瀾歌本就在意她的一舉一動,雖然失神于她此時臉上少見的溫柔和認真,卻仍舊把她欲蓋彌彰的瑟瑟發抖看在了眼里。
待她全神貫注處理完自己手心的傷勢,收手想要退開時,夜瀾歌碧眸生波,猛地一把扯住了她的手臂就往自己懷里邊帶。
有力的手臂,緊緊地擁著她剛及自己胸口的嬌小。寬大細軟的墨色錦袍攏圍著她,為她祛散了四面侵襲而來的冷風。
貼熨著屬于男人的溫暖,櫻落一陣心慌,本能地生出抗拒伸手就要去推他。
夜瀾歌顯然察覺到了她的意圖和拒絕,摟著她縴腰的手臂緊了緊,薄唇壓下貼著她的耳鬢,仿若情人間的溫情呢噥,私語道︰「我不會謝你。」
我不會謝你。
似曾相識的話語,打斷了櫻落掙扎的動作。稍加回憶,忽然想起那是他們第一次見面時,他們之間有過的對白。只不過現在,角色互換了而已。
心頭一陣莫名的暖流淌過。
櫻落將臉埋進他泛著蓮香的胸口,感受著這一刻的溫暖,放棄了所謂的愧疚和掙扎。
腦海兩人初次見面時的尷尬場景。走馬觀花般一閃而過,有些想笑。
抵著他胸膛的手,揪緊他微敞的衣襟,低低一笑,悶聲道︰「老娘——不稀罕。」是的,不稀罕。
不稀罕他此時來得莫名的溫情和體貼,不稀罕他眼底時有時無的在意。不稀罕他胸膛那一顆動如月兌兔的心跳,不稀罕他——
暖似冬陽的懷抱。
他與她,不是情人。這樣溫情繾綣的相擁,注定不適合箭拔弩張的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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偶爾也該來一顆~~~~~~~久違的甜棗~~~~~~~~~夜瀾歌童鞋,V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