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角余光瞄到櫻落和羽小爺一臉給雷劈中的表情,齊流芳很是尷尬地拉開自家妹子的手,掩飾地假咳一聲,鄭重道︰「四嫂,這是流芳的九妹——二月公主。」
公主?!
羽小爺瞪得眼珠子都快月兌窗了。
攛掇眾人賭博,聚眾喧鬧,這算是哪門子的公主?
還排行老九,不就跟他家瞳瞳一樣麼?
可這倆人的品行,一個在天上,一個在地下,一個是白雲,一個是泥巴——
根本就不能同日而語嘛。
像是听到了羽小爺內心的月復謗,櫻落白了他一眼,示意他收斂一些。總歸站在人家的地盤上,臉上擺出這麼一副欠奉的表情,根本就是欠揍嘛。
「瞳瞳,小爺慶幸你失憶後,沒有腦殘淪落成那個樣子。」
雖說現在的瞳瞳也狂野了一些,凶悍了一些,做事稍稍出格了一些——
但終究沒有變成,那女人那副山大王的母猴子德行。
抬腳踩了他一記,若無其事地瞅了仍舊對著一臉訕笑的齊流芳大吼大叫的——呃,二月公主一眼,低聲責怪道︰「你個大嘴巴,說話悠著點,別一次性把人全得罪光了,得罪的還是得罪不起的皇家人物,人心不古,當心到時怎麼死的都不知道。」羽小爺這死女人,同為女人說話也是這麼地不客氣,其毒舌本性可見一斑。
齊流芳耳力過人,很容易便听到了兩人的竊竊私語,當即不由苦笑一記︰有妹如此,生不如死!
偏偏他這個妹妹,還是眾人捧在手心上的寶貝。同為九公主,二月跟櫻瞳的性格,怎麼就如此的南轅北轍呢?
說到底,終究是皇帝皇兄和皇太後太慣著她了,雖然這里邊也有自己的一份,但看著她粉女敕活潑的小臉蛋,他就是做不出色厲內荏的模樣。這還真是他人生中的一大失敗啊!
「五哥,你到底有沒有在听我說話?!」
見他一副心不在焉的樣子,二月氣得眼珠子都冒火了。
齊流芳苦笑著拉下她揪著自己頭發的小手,哀嘆道︰「五哥听到了,但你要發飆,能不能先換個地兒?」墨眸凌厲地射向客棧各個微敞的窗戶,一時間只听得上方紛紛關窗戶的聲音。
二月公主皺了皺鼻子,豪邁道︰「好,就去上次那間酒樓的雅間。」到時再跟他算賬,哼!
齊流芳無奈地扯唇笑了笑,轉頭看向櫻落和羽小爺,「你們也一起來吧。」轉身推搡著二月,叫上她急得快哭出來的丫鬟小綠,信步離開。
櫻落想了想,拉緊身上的罩衫,本能地牽起羽小爺的手,跟了上去。
待得一行人的身影消失在街角,客棧二樓的推門打了開來。
夜瀾歌負手走出,望著那已經遠去的淡紫身影,面上攏上了一層薄霜。
抬起左手,看著上邊那很是熟練的包扎,忽然想起初次見面時,他的發簪在她掌心留下的痕跡。
心頭一動,一把拉下她包扎的衣管布條,凝視著上邊已經止血,生生劃斷掌中線的口子,心底竟生出了一絲朦朧的喜悅來。他和她,身上總算是找出了那麼一處相同的地方,哪怕是傷痕!
女人,此次別後,你和我,總會有再見的一天!絕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