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驀地飄來一陣悠揚簫聲,清越空靈,即是普通的調子,卻仿佛沾上院落里繁花的香氣,斷斷續續低回盤旋,隨著微微流動的空氣,幽幽鑽入心底,古魅閉上眼,神思融入簫聲中漸漸遠去,心湖是前所未有的平靜,沉沉睡去。喜有有魅。
花影月一手拿著蕭揚手吹著,一曲又一曲,直到被一個身影打斷。
「九皇叔,我想你了……」一個十三歲的小女圭女圭飛快地撲上站在涼亭漠然吹簫的花影月身上,明黃色的身影在花影月的懷里蹭了蹭相一致小狗找到了家一樣。
「致兒,你是皇帝,不該還是這般調皮……」花影月撫模著自己一手提拔長大的小孩,五年前,他還是一個8歲的孩童,他是皇兄的孩童,先皇當年駕崩也只有三十幾歲,先皇駕崩當日,急詔他進宮,他望著因病態憔悴不已的先皇,他拉著自己的手,「朕要把皇位傳給九皇帝你。」
只因那一句話,他要遠離這個紛爭的地方。
「皇兄,九弟我受之不起,這皇位不管是皇兄的還是致兒的,最主要的是咱們花家的天下,皇兄也知道,我一直不太喜歡這皇宮,喜歡毫無紛爭的田園生活,我另可退出皇家,做一個什麼都不是的平民,也不當這個皇帝,皇上還是傳位給太子。」花影月跪立在地上,一只手卻被先皇緊緊地握住。
「朕知道皇弟不喜歡,可致兒還太小,如果他登基必定會遇到其他那些大臣的反對,朕不容許朕的天下被其他人奪去。」
「皇兄放心,姚皇後那群人,皇弟會幫助致兒鏟除異己,只要除了姚家那一邊,致兒定能安穩坐擁天下。」
「既然皇弟一直不肯接受,那麼以後致兒就托付給你了,朕也就安息了。」
……
「致兒只會對九皇叔這般,因為致兒喜歡九皇叔,九皇叔不在的這幾年,致兒好像去找您,致兒好想……好想您……」說著說著花景致哽咽起來,「宮里有太多太多的事,致兒每天都要忙到很晚才睡下,母後也時常坐在窗前偷偷抹淚……」
致兒還那麼小,就開始朝政,原本有著開開心心的童年,卻只因登基白白的浪費了很多年的快樂時光,「致兒會不會後悔?」
「不,致兒喜歡這樣忙碌!」花景致略帶有童聲的嗓音,嘟了一下下唇,頗為冷淡的回道。
花影月一愣,小小年紀就有這般帝王冷漠的氣息。
他不在意的笑了笑,模模致兒的頭發,嘴角牽動起滿意的笑,「致兒,將來你要做一個好皇帝,皇叔這次回來是有事情要辦,明日皇叔會帶魅兒去給太皇太後請安。」
「那好,九皇叔,那致兒就回去了,奴安還在外面等著朕回宮去呢……」花景致退出花影月的懷里,威嚴而立小小身軀竟顯神威。
……
「月……」古魅花影月扶上馬車,馬車不大,卻看上去十分的愜意,四周用藍色的窗簾圍成,看上去像是在天空中翱翔那般舒暢。
「怎麼了?」花影月撩起窗簾,讓古魅看可以更清楚的外面的街道,沿著街道叫賣的小販熱情的招呼著過路的人群。
古魅放下花影月為她撩起的窗簾,實在忍不住開口說道,「月,告訴我你的真實身份……」
花影月听到她的話後一愣,抬起足以魅惑眾生的眸子看向她,眼神一陣恍惚,不知是被她臉上的那一抹愁容驚倒,還是被她的那一句問話而驚倒。
花影月靜靜地看了一眼,他執起古魅的手,鳳眸里掩飾不住的驚慌失措,「如果我跟皇浦瑟有著一樣的地位,你會不會也想要離開我?」
「你知道我為什麼會離開皇浦瑟?」古魅收回自己被他拉住的手,臉上露出難耐苦澀笑,難道她只是想要一個平凡簡單的生活也不行嗎?
有一點她不明白,雖然不知道皇浦瑟是誰,但听上去她著實的不喜歡,不知是為什麼,她心里排斥這個名字。Pxxf。
「魅兒,听我說——」
古魅轉過頭背對著花影月,一句話也不說只是靜靜地,從夾縫里偷偷看著窗外那些人群。她只是想要一份平淡的愛情,一個平凡是家跟生活,「月,我到底是誰?」
他低頭,閉上眼楮,不在說話。
古魅無奈的談了口氣,認真的說道,「月,我是人,不是籠中鳥,我喜歡自由,我已經厭倦了那些斗心勾角的生活,你知道的,只要我想走,誰也攔不住我。」
「你在胡思亂想什麼?」他突然說話了,「我承認,我是龍騰國的九王爺,但是早在幾年之前我就已經離開了,我只算得上是一個掛名的王爺,並不是你所想的那些……」
古魅搖頭,「可是,你是王爺這是事實……」
這一次他真的不懂她了。
這一路下來,馬車里靜的可怕,與外面的世界形成相反的對比。
……
花影月攙扶古魅下了馬車,奴安一看到花影月的馬車停在宮門口就飛快地走了過來接待,一臉友好的提點,「九王爺,皇上跟太後都在太皇太後的慈寧宮等您呢。」
「奴安在前面帶路吧,走慢些,我想帶魅兒逛逛……」
龍騰國的皇宮結構跟現代故宮有很大不同,古魅像是好奇寶寶,驚奇的在四周看了看。
說實話,這里很美,或許越是美麗的東西越忽略的它內在。
奴安的確是一個很好的導游,誰說是去慈寧宮但他每帶領的一條路都可以看到好景色。
到了慈寧宮奴安像是變了個聲音一樣,不在是粗壯的男聲,且變的尖尖的嗓音,他高聲喊道,「九王爺到——」
花影月拉著古魅兩人一同走進慈寧宮。
十三歲的皇弟花景致乖巧的坐在他母後身邊,當看到花影月進來的那一刻,眼里放出無數的光彩,太皇太後坐在另一邊的玫瑰椅上,看到花影月到來立馬放下手中的茶杯。眼里卻有絲絲的淚光,激動的說道,「兒啊,你可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