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策的葬禮很安靜,沒有過多的親戚也沒有過多的朋友,出席的只是家人,包括小然在內。
他離開英國的七年,在他的朋友心目中司徒策的名字已經變成了空白。
葬禮那天夏綿綿穿著黑色套裝,長發挽起,一夜之間她似乎瘦了一大圈兒。眼圈有些淡淡的灰色暈痕。從知道小然這個人的存在後,她的心早已被撕裂,司徒薊給予的冷漠令她覺得自己存在于這個家庭是多余的。
天空下著蒙蒙細雨,像春蠶吐出來的細絲。
沾濕了頭發,滋潤了泥土。
他們每個人的手中都拿著一朵純潔的白玫瑰,這是司徒薊唯一知道司徒策的愛好。興許,這輩子他再也沒有機會為弟弟做一件事。
牧師宣讀著聖經,哀悼司徒策的亡魂。
葬禮完畢後,夏綿綿獨自一人站在原地。司徒薊他們已經離去,沒有人注意到她的存在。
站在司徒策的墳墓前,她極力睜大眼楮凝望著墓碑。
「你嫁禍給我這樁血案目的何在?就算你死了,真的能見到上帝,我想你也不會快樂。司徒策,人生無非生不帶來死不帶去,你可以用如此剛烈的方式來結束生命,那麼有天我也有勇氣如此做。信不信,我明天就會死。呵……不是和你開玩笑的。活著的我,和死了沒差別。你說,這樣的我活著還有什麼意思呢?」她說著自嘲的冷笑。
還未離去的牧師看了一眼夏綿綿,他走上前把戴在身上的十字架項鏈摘下來,然後送給了她。
「你很不開心,請你相信亡靈會得到安息,這個算是禮物,送給你。」牧師對她神秘一笑。
對于陌生的牧師給予的禮物夏綿綿沒有拒絕,她需要信仰,只要有了信仰就能活下去。
一路走來,她發覺生命充滿了罪孽,現在開始她需要贖罪。
告別牧師後,夏綿綿走出了墓園。黑色賓利停在雨中,她沒有奔跑,而是一步一步向前走去,什麼時候開始她和司徒薊變得連交談都覺得多余。
打開車門坐進車內,她看到司徒薊坐在車內抽煙。
「你也看到小然回來了,你和我的婚姻或許沒有我自己想象來的那麼無堅不摧。」這是幾天以來,司徒薊對她說的第一句話。
什麼意思?他的意思,他們之間的生活就要結束了?
為什麼,她有些舍不得,就好像誤闖童話仙境的凡人,突然無法留下來,內心極度空虛。
夏綿綿緊張的絞著雙手,「無論你的決定是什麼,我都會接受。」
就算要離婚,她也無話可說。
司徒薊听著她的話,卻冷冷一笑。「你好像誤會了,我的意思是,你必須要留下來。至于,我和小然是否會結婚,這都是後事。」
終究,他還是不願意放手,要拉著她當墊背。
「我曾經有想過要努力,試著去愛你。不過,司徒策的事情發生之後,我懂了。感情是沒有辦法努力的,注定好的,我們無能為力去改變。不如就試著去接受,你說對嗎?」她笑著說,抬頭的時候對上了司徒薊的雙眼。
你出現在我的生命是一場錯誤,我們之間永遠都不會有交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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