順子站在床邊,目光緩緩掃過四周。
劉少夫人依舊不停痛呼著,雙手緊抓床柱,狠狠用力的手指泛白,臉色在外人看來是慘白如紙,可看在順子眼里,卻泛著淡青,眉心縈繞著淡淡的黑霧。
這少夫人難產,顯然是有蹊蹺。
只是,一時間,順子也想不出問題出在哪。
就在順子攏著眉心底思吟時,一丫鬟從外頭匆忙跑進,剛進門便向順子叫道,「顏姑娘,外面下起了雨,沉公子與少爺去了前廳休息……」丫鬟話沒說完,順子就皺了眉,沉亦然怎麼這麼沒品,她在里頭絞盡腦汁,他卻悠閑的休息去了,這任務可不是她接的……
這丫鬟大概也很不理解沉亦然這種不太合規矩的想法,說話吞吐又遲疑。
心中的不滿在听到這丫鬟的後話時,又突然煙消雲散——
「沉公子讓奴婢給你送傘過來,說……說您回去的時候方便些!」
傘?
她的目光瞬間被丫鬟手里拿的紅傘吸引住。
大喜驚道,「快拿來!」
「哦……」丫鬟一頭霧水,遞上紅傘。
順子眸光一凜,手指微動,紅傘唰地大開,點綴在黑暗的屋子里。
「你們到底在干什麼!夫人難產你們正事不做還在這搗亂,都給我出去,什麼鬼啊怪啊的,這世上那麼多鬼還得了麼!出去出去!」
順子卻是根本無視她,轉身越過她沖到床邊。
看了看那幾個忙來忙去卻忙不出結果來的接生婆,沉聲道,「你們先讓開些,這事可大可小,若耽誤了這會功夫,你們夫人和還未出生的少爺小姐可都會沒命。」
接生婆們本拉著那少夫人直喊「用力加油」,一听她的話,話語頓時哽在喉嚨,臉色微變,面面相覷,正想發怒,那躺在床上大汗淋灕的少夫人臉上痛苦的表現更甚,忽然出聲,「姑……姑娘,麻煩你了。一定要……要救、救救我的孩子……」
她鄭重點頭,「少夫人堅持會。」
這夫人的叫聲更高更慘,傳遍整個院子。
順子目光定在那丫鬟身上,語速極快,「去拿一些紅傘和紅繩過來,要快!」
丫鬟速度極快地沖出了門,不一會兒,已抱了一大把的紅傘回來。
接生婆听了劉少夫人的話後已不敢再違抗順子,只依舊在劉少夫人身上下工夫。
在順子的指引下,一群丫鬟手中都拿了把紅傘,將那鋪染了血的床圍了一圈。紅傘微舉,以劉少夫人為中心形成一個防護圈。順子站在中間,左手中拿的傘明顯比其余人大了一圈,她看了看右手的紅繩,手速極快地把紅繩的一頭希上傘柄。
拿了張高凳擺在床邊,她站到凳子上,提著鮮艷紅傘的頂端,就吊在劉夫人月復部上方。
傘柄上系著的紅繩一直往下,垂到了劉夫人那高聳的肚皮上。
房內眾人面面相覷,顯然是不解她的舉止。
她掃了這些人一眼,做了個噤聲的動作。
一時間,房內只剩那劉少夫人的痛苦呼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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