弄了一些藥草也抹在自己的手臂傷口上,剛才拖他到山洞的時候就已經讓傷口有點裂開了,幸虧山洞離河邊並不遠,不然現在楚君現在的手臂傷口估計會比這黑人嚴重。
看了看躺在地上的人,楚君不得不開始埋怨,她其實很不想給他處理這些陳芝麻爛谷子事情。
「發現你真的是挺麻煩的,為什麼我一定要在這里給你處理這些我完全不能處理的傷口呢。
這樣吧,我們來做個約定。我等下月兌掉你的衣服給你敷一些藥草,你要是好了,你可不能跟我說要我負責,或者要對我以身相許之類的。
我自己有喜歡的人了,我可不想在這個時代莫名其妙多一個追求者。」
楚君是個女孩子,想七想八是難免的,只不過在自己說完之後忍不住笑了。真傻,還以為是十六七歲啊?做這種無聊的夢干什麼?
不過也是啊。十六七歲的時候自己正在干什麼,正在玩暗戀,正在孜孜不倦的暗戀向洛寧,這種無聊的夢還從來沒有做過呢。
下定決心之後楚君終于伸出自己的縴縴細手開始解他寬衣。
寬衣之後映入眼簾是一個硬朗的胸膛。但是下一秒,她不得不……
深吸一口氣∼不由地在心里驚呼,伴隨而來的是一股難以言喻的情緒
天啊。這還是人的身體嗎。
他硬朗的胸膛上,深深淺淺,錯綜復雜的傷痕,布滿他那黝黑的肌膚上。有些很大,有些很小,有的是刀痕,有的是鞭傷,形狀不一,數量極多。
他一定不是冷萬宇,冷萬宇他是王爺,他不會有這種傷痕,在這個時代,一定只有身份卑微的人才會有這樣的傷痕。
她不敢踫,她似乎能感覺到這個黑人會有怎樣的痛,怕這個黑人疼得再次醒過來,就仿佛那些痛是運用在她的身上,會有火辣辣的痛。
定了定心神,努力讓自己那難以言喻的情緒平靜下來。現在要做的,是看看他的肚子是怎麼回事。
將衣服再往下拉一點,已經可以看到他的肚子了。最後,她很不爭氣的在心里狂叫幾聲,暈了過去。
楚君是被冷醒的,艱難的睜開眼,周圍已是漆黑一片。
想起剛才是因為什麼而暈倒的,楚君就很是挫敗的想再暈一次。
看到外面天色已黑,山洞里的樹枝也已經在她昏迷的時候燃燒殆盡了,冷空氣從山洞口竄了進來。
整理好地上沒燒的樹枝,拿起地上的火折子重新將它們點燃,一小會之後山洞里就又是溫暖一片了。
再次走到黑人身邊,努力強迫自己睜著雙眼去面對他現在的傷。
取下他腰間那塊帶血的玉佩,那塊玉佩雖然是戴在腰間的,但卻很服帖的蓋在他的肚子之上。
這是一塊翡翠玉佩,看上去應該是自己手工制作的,因為玉佩的邊緣沒有磨好,她模著覺得有點尖有點硌,而且上面還刻著一個字,昭!
這家伙叫昭?
再看看他的肚子,楚君覺得很是無語。他肚子上有一道明顯的割痕,她將玉佩對上那道割痕。沒有錯,是這塊玉佩的邊緣割傷了他。
她剛才之所以會暈倒,只是因為自己一天之內見到了太多的血,再見到他肚子上那條非常大條的割痕,控制不住,就給暈了。她真是覺得自己很失敗,怎麼就不能勇敢一點。
再想著將搗好的藥草敷他傷口上,他腰間的一塊金光閃閃的東西吸引住了她。
好奇心害死貓。她沒有吸取住教訓,縴縴細手伸向了那塊東西。
「這是什麼東西?是個令牌啊。冷朝皇室,宇。」
她不太懂這是什麼,口中反復著冷朝皇室,宇。這五個字。再念到第五遍的時候她突然瞪大了眼楮。不是吧。難道他是……冷朝皇室的王爺冷萬宇!
使勁揉揉自己的眼楮,一再確認眼前的男人。然後上前用力拍拍他的臉。
「天啊。你真的是冷萬宇。喂冷萬宇,你醒醒啊,你怎麼在這,回答我啊……」
楚君覺得整件事情真是恐怖之至,今天一天之內這個男人帶給她的驚嚇有無數次,但就數這次是最嚴重的。因為這個男人為什麼在這里,是她最想知道的!!莫名其妙!!
「喂。冷萬宇。你醒醒。你別睡了。你會一睡不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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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腦袋撞在地上傳來的疼痛讓楚君驚醒了過來,本以為自己只是做了一個夢,看到地上的冷萬宇,不得不說,這一切都是真的。
昨天晚上他睡過去之後就沒再醒過來,任她怎麼叫怎麼打他都不醒,折騰得直到她累了,給他敷完藥才沉沉睡著。
「喂。你醒醒。你睡很久了,你該醒來了。」
用力拍拍他的臉,使勁捏他的臉,總之平時不敢對他做的,她現在都使勁的做出來了。這不能怪她太皮,只能怪這家伙平時總收拾她,現在難得能討回來。
「嗯?」這家伙發燒了?不確信的把手捂上他的額頭,再捂自己的額頭,表情很是悲催。
「你怎麼在這種關鍵時刻發燒了。」
她從沒照顧過病人,以前女乃女乃很少生病,她也不知道發燒之後該做什麼,她只知道發燒就該退燒!
「水。我要喝水……」冷萬宇語言不清的呢喃著,楚君听了好幾次之後撒腿就跑了出去。
再回來的時候她的裙子已經破了一大片,手上拿著兩塊毛巾,看顏色和她裙子的顏色是一樣的。
把布拿到他的唇邊,輕輕擰動毛巾,大片的水順著他的唇流進了嘴巴里。
然後將毛巾折疊好輕輕搭在他的額頭,「這樣退燒應該有效吧。你等著,我去給你找大夫」
飛快跑了出去,沒一會就又折返回來,丟臉的蹲在他身邊
「我一時忘了我們是在山里,這里哪有大夫,就算我找到大夫了,等回來的時候恐怕你已經燒死了。」
「額……」冷萬宇迷糊的發出一聲嚶嚀,表情甚是痛苦。
楚君緊張的看著他慘白的臉龐,手上的濕毛巾慢慢給他擦著身上的血跡,等著他下一句想要做什麼。
「昭兒。你別走。回到我身邊。你回來。我是那麼的愛你!昭兒……」
昭兒是誰?他愛的人?嗯?他那塊玉佩上好像刻有一個昭字吧。難道那是他口中的那個昭兒送的?
看這樣子他是很愛那個昭兒的吧,那他怎麼不娶昭兒,反倒要娶自己了?哦哦,也許是因為楚丞相的關系……
在他府上待了那麼久,怎麼從沒見過這個昭兒,出遠門了?應該是吧,不然他怎麼喊著讓昭兒回來。
「喂。你要不要醒醒啊。」
突然之間冷萬宇握住了她的手,楚君那縴細的小手就那麼被他抓住了。像是有一股強烈的電流涌上了她的心頭,如果是在平時,她肯定會很不願意的甩開手。可是那一刻間她的心像是和這股暖流一起,沉淪了。
這個冷酷無情的男人,雙手居然會這麼溫暖。她竟然想著,讓他一直握著,到老。
「我愛你。」
听到這一句,楚君的兩邊臉蛋頓時之間升起兩抹紅霞,紅紅的。他。他愛自己?太直白了吧。
冷萬宇的下一句卻讓她猶如當頭棒喝。
「昭兒,我那麼愛你,你為什麼要背叛我。」
原來。他叫的人,是昭兒。他昏迷中手里想握著的那雙手,是昭兒的。他愛她,可她卻不是他要的那個她。
沒了之前的沉淪,用力甩開他的手,使勁瞪了他幾眼,忍住想踹他幾腳的沖動走出了山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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