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陣中,忽有一抹鬼鬼祟祟的身影躍入蕭凌逸的眼簾,那身影隱入君杰的身後,好像害怕被人看見似的。蕭凌逸有些詫異,對孫淮道︰「那人鬼鬼祟祟的,言鼎,你看到那人了嗎?」
「原來是他,林標。」言鼎恨恨道,咬牙切齒,「虧我還命他抵御紫烏突襲,我這不是引狼入室嗎?我竟看錯人了……」
「他和紫烏兵將里應外合?」蕭凌逸沉聲道,拳頭慢慢握緊,指甲嵌進肉里,鮮血放肆。林標就是抵御紫烏入侵的小將?呵,真當諷刺!
想想也是,如果林標沒有與紫烏暗中勾結,怎會藏身敵方?又怎會刻意躲避?若非他與紫烏里應外合,紫烏鐵騎夜襲沃陽又怎會如入無人之境?
蕭凌逸側眸看向言鼎,在他耳畔低語兩句。爾後,蕭凌逸輕輕點頭,面上似有贊許之意。
蕭凌逸又問言鼎︰「君杰有何喜好、弱點?」
言鼎垂首尋思道,「弱點嘛,我不知。不過……」他猶猶豫豫道,欲言又止。
「不過什麼?」蕭凌逸逼問道。
「不過……寧月瀾最喜南下擄掠,我听聞他還喜歡烈酒。」
烈酒?蕭凌逸勾唇一笑,心中豁然敞亮。
兩軍對陣,箭鏃爭鋒,長刀光寒,局勢一觸即發。
「洛陽已被我掌控,你們速速就擒吧,橫豎也是一死。」君杰譏誚的聲音隨風飄來,話語中帶有調笑的意味。
「君杰,誰勝誰負還未可知。」言鼎反擊道,面上有憤怒之意。
「哈哈,如今,聖錦皇宮失火,你以為是偶然的嗎?你們的內訌,惹天下人哄笑!」他仰頭大笑。
「君杰,你不要欺人太甚!」言鼎不禁怒聲道。
「君杰,不如,你我比比酒量?」蕭凌逸淡淡笑道,舉了舉手中的流雲醉。
流雲醉,顧名思義,便是醉人美酒,入口香甜,滴滴清爽,入口醇香,心中激蕩,回味無窮,足以讓人醉上三四個時辰。
三四個時辰便足夠了兩個小時一個時辰,時間足夠讓蕭凌逸在一瞬間掐住他的頸脖,投下毒藥。
「酒量?」君杰懷疑的抬首看看蕭凌逸,他自己可是天下聞名的酒仙,這個蕭凌逸是真的不識相,抑或是另有暗謀?
「這是戰場,呵,蕭凌逸,你竟敢與我比酒量!聖錦真當是天下惹人恥笑的國家!」
「君杰,你是比,或是不敢比?」高高城牆上,男子青衣飄揚,微微上揚的唇角勾勒著諷刺,妖嬈的睫毛輕輕晃動,夜色中仿若是一把繾綣的竹扇,綻出片片火花。
「比就比?有何所謂。」君杰有些怒氣,豪聲道。蕭凌逸的唇角微微翹起,側首,向言鼎遞了個眼神,深沉的眸在夜色里,像是一片妖嬈。
「君杰,若我先醉,我便帶領士兵退出洛陽城,並從此不再踏足,任你們如何,我當作沒有看見便好。」蕭凌逸沉聲道。「若我贏了,該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