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國家快要滅亡之際,才懂得一個道理。原來皇室子孫這四個字,簡單易寫,卻包含著不簡單的意義。這不是代表著權力與金錢,而是代表著守護一個國家的責任,一種一生擔負在肩上,無法卸月兌的責任。
「遵命。」言鼎緩緩轉身,揮舞著手臂,示意士兵朝回宮的方向前進。士兵們明顯非常興奮與開心,竊竊私語著。
「傾城……」他不由自主的顫抖起來,蕭瑟的寒風掠過含淚的眸子,冰冷得毫無溫度。他輕輕伸出手心,看著小指上一道淺淺的疤痕,心中一緊。像是塵封多年的記憶被打開,有些細節已經模糊不清,但卻還清楚的記得那個白裙少女的模樣。
那是小時候,傾城曾有一次在宮中被蕭詩紫誣陷為推她跌倒、害她如今隨時有些疼痛的凶手。當時,皇姐听聞此事後大怒,下旨把傾城囚禁在初夢宮內,三個月不得踏出門一步。
那時候,傾城便在初夢宮里盡情的瘋狂,刀劍絕不離身,若是有人敢靠近她,必是被刺死。所有人都不敢靠近她半步,她成日在宮中瘋瘋癲癲,就連飯菜都是由宮女送至宮門口後便圓圓的避開。
那個時候,所有的人都說,她練了絕世神功,魔瘋了。那個時候,初夢宮每天沒有宮女在打掃,灰塵漫天揮灑,嗆的人連連咳嗽。
直到自己來了。那個時候,傾城也真的如瘋了一般,見到人,刀尖便會染上血紅的顏色。自己來的時候,她亦是如此。他嘶聲的喊著她的名字,她也恍若未曾听見一般,只當他是不尋常、來找死的一個宮女,拼命的揮動著刀劍,不許他靠近自己。
直到他被她劃了一道淺淺的傷痕,鮮血彌漫在手心里,她才停下來,痴傻般的看著那鮮紅的顏色。
蕭凌逸才得以機會,緩緩的伸出手,去擁抱那個年近五歲的孩子,他當年,也只有十歲罷了。
「傾城。」他低聲嘶啞道。「皇……我來了。」
「凌逸……」她躲在他的懷里,扔掉刀劍,哭得一塌糊涂,淚水大滴大滴的掉落。稚女敕的粉拳一拳拳錘著蕭凌逸的胸膛,只是因為力氣太小,漸漸的從「發泄的捶打」變成了「溫柔的按摩」。「凌逸……我以為你都不要我了……你怎麼才來……嗚嗚……」
「嗯,我知道……」他溫柔的撫著她的發,「沒關系的,我會一直陪你的……」
「我真的沒有推蕭詩紫下水……也沒有推她跌倒……」她嚶嚶而泣,美麗的大眼楮里淚水縈回。「凌逸……我真的沒有……真的沒有去害蕭詩紫……」
「嗯,不哭,乖,我都知道的,我都明白的,我的傾城是最善良最可愛的,不對嗎?」他淡淡一笑,抱她入懷,企圖給她更多的溫暖。他伸出手去給她憐愛的擦了擦淚,稚女敕粉紅的小臉上,淚痕滿布,還有些許鮮紅的血跡,也許是血濺到了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