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雄霸大陸。
雄霸大陸尊崇的乃是武功戰力!
對于每一位平民而言,成為玄氣師,就意味著財富、美女。
對于每一個家庭而言,出現一個玄氣師,就意味著榮耀、風光。
對于每一個村莊而言,培養出一個玄氣師,就意味著來自這位玄氣師的庇護,以及村莊的更加壯大。
所以,每年的考校,哪怕只是初期考校結束之後,村里都會向每一位通過考校的村民發放十吊錢的賞金,以資修煉。
林怒出了校場的大門,就看見芬兒提著一吊錢,美滋滋的站在那里。
許是看到了林怒的身影,芬兒飛快的跑過來,遠遠的呼喊著︰「林怒哥哥!林怒哥哥——」
腳底下的一個小小的坑窪,讓芬兒的腳步一個趔趄,沒有撲倒在地上,堪堪撲在林怒的懷里。
他認識她,這是和他相依為命將近六年的親人,平日里林怒專事修煉,日常的衣食起居基本上都是她來操持;尤其是她和他生活到第三個年頭,她八歲的時候,就連外出賺錢養家的活兒,她都「搶」了去,只為能讓林怒修煉的更專心些。
林怒略帶嗔怪的說道︰「跑這麼快做什麼?」
語氣不輕不重,但是那份關切溢于言表,芬兒嘻嘻一笑,說︰「這不沒摔倒嗎?林怒哥哥你看,這是村長給的一吊錢,要你這半個月好好修煉,不要分神。」
林怒習慣性揉揉她的腦袋,微笑著。
「又給揉亂了。」
芬兒有些小不滿的重新整整頭發,盤算著下一步的事情,又開心起來︰「林怒哥哥,這一吊錢當真是及時雨呀,早上還想著還鄰居張大爺的針線錢呢。這樣還了張大爺120文針線錢,還剩880文錢;還可以去村東頭丁大哥家買些磚回來,修修咱們家圍牆,這個大概需要花300文錢,那就剩下580文;我覺得應該再花350文,去給你買一塊布,把舊棉被拆一下,做一件夾襖;剩下的230文留起來,芬兒未來一個月再賺100文錢,留著林怒哥哥去學宮當路費……」
她仰著頭,看看和自己並肩前行的林怒,問道︰「林怒哥哥,你說這樣好不好?」
「我說我們現在應該去村西頭。」
「去那里做什麼?咱們不回家嗎?」
「嗯,不回家。咱們去村西頭的酒館喝酒。」
芬兒嚇了一跳,問︰「喝酒做什麼?一杯酒就要3文錢,好貴的。再說,你從來沒有喝過酒,怎麼突然想起來要喝酒呢?」
林怒很認真的望著她︰「我今天好歹入圍復試了,半個月之後再通過一下實戰對練,就能去學宮了,你不認為我們應該慶祝一下嗎?」
芬兒眨巴眨巴眼楮,看著他不像是開玩笑,捏了捏手里的那一吊錢,伸出一根手指,說︰「那我們就去喝一杯酒好不好?就喝一杯哈……」
……
……
林怒在酒館里喝到第三杯的時候,芬兒已經徹底無奈了,索性不再管他。趴在桌上,她的眼神直往鄰桌那兩名過往客商的貨簍里瞅,胡亂猜想著里面又帶了什麼樣的新鮮貨物。
青樹村位于武安國的西北邊陲,翻過村西的伏龍大山,就是萬里草原,鐵騎人的地盤了,有些客商經常往來于武安國和鐵騎人的地盤,倒賣貨物,賺些辛苦錢,雖然他們帶回來的一些鐵騎人的特產比較貴,但是強在新鮮,武安國這邊沒有出產,銷路倒也不錯。
她注意到這一次客商們帶回來的貨物之中有一卷五彩頭繩,非常好看,只是一尺要10文錢……太貴了……
「這個酒太淡了,喝到嘴里,一點感覺也沒有。」
林怒第三次放下空酒杯,嘆息道︰「這樣的酒,就算是喝上一百杯,也不會醉。」
芬兒趁機說道︰「那咱們不要喝了。」
一個大胡子客商听到了林怒的話,哈哈一笑,說︰「這位小哥說的太對了,青樹村酒館的酒基本都是九分水一分酒,味同馬尿,根本不醉人。」
酒館掌櫃孫四叔听了這話,不忿道︰「這位客人,小店買的酒雖然不佳,但也是酒啊!你這樣說,倒像是你有好酒一樣。」
「我的確是有好酒啊!」
大胡子客商從貨簍之中拎出一只酒袋,說道︰「我這酒,草原上的鐵騎人稱之為三碗不上馬!你店里的酒根本沒法比。」
孫四叔不信邪,說︰「我就不信你這酒能比我的好。」
「貨比貨得扔。」大胡子客商倒了一杯出來,問孫四叔︰「你聞聞味,你那酒有這味嗎?」
酒館其實就是房子前搭出來的一個涼棚,三面透風,一陣微風吹過,一股濃郁的酒香就在酒館里彌漫開來,孫四叔立刻啞火了。
「好酒!」林怒眼神一亮,問那大胡子客商︰「你這酒怎麼賣?」
大胡子客商洋洋得意的說道︰「我這酒,100文一杯!」
林怒皺眉道︰「這麼貴?」
大胡子客商挑釁一樣瞟了孫四叔一眼,大聲說︰「賤錢無好貨啊!」
這大胡子客商就像是在拆孫四叔的台,他一邊斥責孫四叔的酒像馬尿,一邊又暗示孫四叔這3文錢一杯的酒只能是馬尿。孫四叔氣得把頭扭開,不搭他的話。
「100文錢一杯的酒是什麼酒?給我一杯。」
一個聲音從酒館外面傳過來,卻是侯新沖的兒子侯懷忠。
他放了錢在大胡子客商的手邊上,端起桌上的酒,一飲而盡。
瞬間,侯懷忠的臉紅了,就連他的眼楮似乎也要冒出火來,感受著辛辣的酒液在胃部的翻滾,他不由得贊嘆一聲︰「好酒!」
大胡子客商哈哈大笑。
侯新忠卻是又掏了一些錢,遞給大胡子客商,笑眯眯的說︰「再給我來兩杯,我要帶回去孝敬我爸爸。我可不能像是某些窮鬼,想要解饞,卻只能喝馬尿解饞。」
他話音未落,酒館里但凡是青樹村的人集體都把目光轉到了林怒的身上,甚至有人忍不住竊笑。
青樹村的人誰不知道林怒家里已經窮得快要揭不開鍋了?
「給我五杯!」
芬兒呼啦一下站起來,摘了半吊錢墩在大胡子客商桌上,一雙美麗的眼楮之中幾乎有火花噴濺出來,恨不能將侯新忠燒成灰燼。
以往林怒修煉無成,別人嘲笑林怒,她臉上掛不住,心里卻也只能哀嘆悲慘的現實;而現在林怒分明過了考校初試,而這個侯新沖今年不也是剛過初試嗎,憑什麼來林怒面前耀武耀威?
侯新忠若無其事的也開始掏錢,對大胡子客商說︰「那我也再多要五杯好了。」
大胡子客商大喜;他走南闖北,哪能看不出來,侯新沖和芬兒這是在較勁,這邊收了侯新沖的錢,那邊目光就轉到了芬兒的身上。
芬兒等著侯新沖咬牙切齒,她倒想壓壓侯新沖的氣焰,但是囊中羞澀,無論如何都不敢再喊多要五杯酒的話了。
「再多要三杯吧,總共八杯,差不多了。」
林怒來到了芬兒的身邊,數了800文錢遞給大胡子客商,又說︰「你這酒袋之中的酒還夠不夠八杯?差不多的話,就給我吧。」
「那成,這酒袋也送給你了。」大胡子客商見識廣博,知道有些小村落的人斗氣,說了大話,回頭就反悔,惦著酒袋里的酒分量差不多,趕忙收錢交酒。
林怒瞅瞅他的貨簍,又說︰「買你那麼多酒,送我一尺五彩頭繩怎麼樣?」
大胡子客商這袋酒賺了不少,心情大好,大方的說︰「一尺多小氣,我送你兩尺。」
他果然剪了兩尺五彩頭繩遞給林怒,又說︰「這位爺,以後多照顧。」
侯新沖鄙夷的斜瞟著林怒,說︰「連兩尺頭繩的便宜也沾,真沒出息。」
芬兒想罵他,林怒卻是牽著她的手往外走,若無其事的說︰「有沒有出息的,酒是我的,頭繩是我的。不像有些人,眼巴巴的說了半天話,錢也亮出來了,酒卻沒了。」
侯新沖愣愣神,趕忙問大胡子客商︰「我要的酒呢?」
大胡子客商一攤手,說︰「先到先得,賣沒了。」
……
……
听著背後酒館里遠遠傳來的侯新沖的怒吼聲,芬兒止不住的想笑;再看看手里的五彩頭繩,她的心里又是暖暖的。
很多人都覺得林怒這個人不是很愛說話,有點悶,但是芬兒最清楚,其實林怒眼里有,心里也有,只是不說罷了,就像這跟五彩頭繩,林怒不問,卻能看出來她想要,而且還會幫她拿到手。
看看手里剩下的191文錢,芬兒有些苦惱的說︰「林怒哥哥,看來只能先還張大爺的針線錢了,不能修房子,也不能給你做夾襖了……」
「沒關系,等我成了玄氣師,我們就有錢了。」林怒輕輕捏捏她的手心,算是小小的安慰。
芬兒最喜歡他這種樂觀,深深點頭,說︰「林怒哥哥一定能成為玄氣師!」
哪怕是每一次修煉的最後,林怒都是以累昏收尾,哪怕是多年來林怒只有今天展露出一點點玄氣修為,芬兒也一直堅信,林怒一定會成為玄氣師。
中午的陽光溫暖如春,微風吹過,樹上飄落的秋之落葉璀璨美麗。
……
……
伏龍大山綿延數百里,綠樹村不過是伏龍大山東麓的一個非常不起眼的小村子。
這天的下午,一個少年踩著山下林間的落葉,向著山中行進,腰里掛著一個酒袋,不是別人,正是林怒。
芬兒不明白林怒為什麼忽然會想到喝酒,而且還要喝烈酒,當真以為林怒只是心血來潮,要慶祝下通過考校的復試,其實不然。
沒有人知道,林怒喝酒,是要修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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