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怒非常擔心鐵騎人回答「是」。
他沒有親自體驗過這種玄氣實戰功法的威力,但是強悍如雁翎獸,居然抵不住他一刀,而且在斬殺小雁翎獸的時候,單純的刀風居然都能把林怒的臉劃出一道血口,這樣的實戰功法,如果還是低級實戰功法,那就太可怕了。
「不是。」
鐵騎人說道︰「鐵騎九軍,每軍都會有分發給軍士的一套獨特玄氣實戰功法。我剛剛使用的是鐵騎一軍分發的玄氣實戰功法‘敕勒歌’。」
鐵騎人的部隊建制,在武安國不是秘密,很多人都知道,鐵騎人建設有強大的軍團,統稱鐵騎勁軍,這支軍隊是鐵騎人的常設軍隊,打仗作戰,依靠的就是它。
據說,鐵騎勁軍擁有八十萬人。
據說,鐵騎勁軍之中,最強悍的卻是九個集團軍,被稱之為鐵騎九軍。
鐵騎九軍是鐵騎人當之無愧的精銳,一般很少听到他們的名字,只有在龐大戰事拉開之後,鐵騎九軍才會正式進入雄霸大陸的視野之中。
過去一百年中,據說只是在十六年前鐵騎人與漢人大規模爭奪戰的時候,鐵騎九軍的名字曾經出現過。
現如今,從這個鐵騎人的口中听到鐵騎九軍的名字,林怒悚然一驚,問道︰「鐵騎人這是準備挑起戰爭?」
「不是,只是今年鐵騎人因為天災人禍,損失慘重,大部民眾生活困苦,所以才會動念向漢人大規模借糧。」
鐵騎人說︰「為了保證這一次行動的戰果,所以鐵騎部落聯盟決定動用鐵騎一軍出列。」
「借糧?」
林怒不覺冷笑︰「真是借,你們鐵騎人又何曾還過?」
鐵騎人沉默不語。
這個問題他沒辦法回答,事實上,自從有史以來,漢人和鐵騎人斷斷續續的大小規模的戰爭,除了領土之爭之外,就是因為鐵騎人對漢人的劫掠。所謂借糧,這是鐵騎人的說法,但是所謂有借有還的事情,卻是從未發生過。
想想這個事情,林怒心里有些不忿,冷聲說道︰「‘敕勒歌’是你們鐵騎一軍的獨特功法嗎?很好,背一遍我听。」
他其實對這套「敕勒歌」是非常感興趣的,雖然對鐵騎人有些反感,但是對鐵騎人的玄氣實戰功法絕對不反感。
「奴隸……背不下來。」
但是鐵騎人說了一句讓林怒有些喪氣的話,好在,這個鐵騎人又說︰「但我隨身攜帶著這套實戰功法。」
林怒轉沮喪為喜悅,說道︰「拿來給我!」
「遵命!」
鐵騎人毫不遲疑,長身而起,來到自己那只馬蹄豺吻獸的身邊,伸手從獸背上掛著的褡褳之中掏出一本薄薄的書來,再次單膝跪地,獻到了林怒的面前。
書皮是牛皮紙的,很是結實,里面的紙張卻是用了羊皮紙,柔韌且綿軟,非常便于攜帶不說,而且不易破損。
這本書本身看著沒什麼稀奇,就封皮上寫了《敕勒歌》的書名,不知道的人,完全不會猜到這是一本玄氣實戰功法。
翻開第一頁,但見上面排了四行字︰
「敕勒川,陰山下,
天似穹廬,籠蓋四野。
天蒼蒼,野茫茫,
風吹草低見牛羊。」
林怒忍不住微微皺眉,他看這四行字,更趨向于詩歌,無論如何都不像是跟玄氣實戰功法有關聯的樣子。
但他很快想到,鐵騎人一刀斬殺大雁翎獸的時候,施展那一招之前,似乎喊出了「敕勒川」的字眼,就問︰「這是什麼?」
鐵騎人看了一眼這一頁上的內容,說道︰「這是‘敕勒歌’功法總綱,以及七招刀法的名稱。領會這篇總綱的深意,方能修煉‘敕勒歌’大成,否則可能只是能夠將‘敕勒歌’修煉到中階水準。」
林怒點點頭,問他︰「你修煉到了什麼水準?」
鐵騎人說︰「我剛剛接觸這套‘敕勒歌’,嚴格來說,算是剛剛入門。」
林怒看他一眼,確認他的奴隸烙印依然是穩固不移,心中不覺暗驚;這鐵騎人只是「敕勒歌」入門,就能有那麼強大的威勢,如果將「敕勒歌」修煉到中階,甚或中階以上,那又會是怎麼樣的一種強大。
想想這居然是鐵騎一軍分發下來的玄氣實戰功法,林怒的心里就不覺有些戰栗,一個剛剛修煉「敕勒歌」入門的鐵騎人已經如此強大,如果是一整個鐵騎一軍,都是這般強大的戰士,那這鐵騎一軍又該是多麼強悍的存在?
他繼續向後翻,卻見下面的幾頁,是「敕勒歌」的境界介紹。
書中說,「敕勒歌」總過四階,分低階、中階、高階、聖階、神階。
低階「敕勒歌」,能夠做到玄氣與刀的結合,激發刀氣,並產生有形刀芒;
中階「敕勒歌」,刀芒歸元,復歸無形,從而殺人于無形;
高階「敕勒歌」,刀芒復現,其中蘊含刀氣,激射十丈開外,萬軍之中取敵將首級,如入無人之境;
聖階「敕勒歌」,刀芒並入神識,神識所及,刀芒所在,人在刀在,刀在人在;
神階「敕勒歌」,人刀合一,神識以代刀芒,神識殺人。
這番注解,雖然不是十分詳細,但是卻是將這套「敕勒歌」的五階境界,在林怒的眼前展開一幅無限遼闊的畫卷,遙想那種神識殺人的境界,神識殺人的畫面,林怒不覺熱血沸騰。
大好男兒好武功,定當如此,才是英雄!
繼續向下翻,卻是七招「敕勒歌」的分別注解,最初是分解開的圖譜,詳細說明了每一招施展開來的時候,所需要注意的一切動作要領,隨後幾頁,卻是注明了在使用這些招數的時候,如何調用自己的玄氣,如何讓玄氣與刀融合,如何又將玄氣在刀法之中施展到淋灕盡致。
林怒看得十分仔細,完全沉浸在了這一套「敕勒歌」的世界之中。
一邊看,一邊比劃其中的動作。
在他自己完全沒有意識的情況之下,丹田之中的玄氣被調動起來,按照「敕勒歌」所說,自行運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