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文急忙朝場內跑去,這才發現其他七個人早已經來了,正站在那里等著決選的開始呢。大家看林文氣喘吁吁的跑來,只有夏錦淳和王啟倫沖他笑了笑。
不一會,孫清一行人也到了。今天的排場要比昨天的打許多,不單有鑼鼓喧騰開道,就連跟在他身邊的人也明顯比昨天多了一些。而且其中不乏一些軍中的高級將領。
「岳元帥還是沒有來!」胡建術看了一圈,有些失望的對林文說道。
「嗯。」林文喘著粗氣,可沒什麼閑工夫去看誰來誰沒來。
山呼海喝的聲音鋪天蓋地的傳了過來,林文伏在地上,第一次感受到了皇權的威壓。
「免禮吧。」孫清的聲音里听不出任何感情。
令林文意外的是決選並沒有立即開始,孫清坐在台子正中,而其他三國的人則圍在他身邊,好像在談些什麼一樣。
三國中高陽來的那人顯得無所事事,因為八強里早已沒了高陽的人,所以商討什麼好像他並不關心。
不一會,好像是商討出了什麼結果,然後只見一個軍官模樣的人走到台子前面對八人說道︰
「經過商討,八強決選將分成兩組,天組為南楚四人,地組為夏蜀三人和後魏一人。」
說著那人拿起手中的紙條︰「天組有南楚,錦華年、王啟倫、胡建術和林文。」
那人喊到林文的時候朝林文笑了笑,正是剛才放林文進來的李將軍。
「地組是後魏司空南,夏蜀夏飛、曹汪洋和夏錦淳。」
李將軍說起話來倒是有條不紊並不著急︰「按照我念的順序,錦華年對陣夏錦淳,司空南對陣林文,夏飛對陣胡建術,王啟倫對陣曹汪洋。也就是按照昨天你們晉級八強的順序來的,你們可听明白了?」
「明白。」
「想必你們大家都認識,那麼第一輪就開始吧,錦華年對夏錦淳!」李將軍說的雖然慢倒是沒有什麼廢話,剛說完他突然接著說道︰「對了,這次的決選我是評判,在下李允!」
說著李允正式的沖八人抱拳致意。
原來叫李允,只是不知道是什麼來路,林文在心里想道。
就在李允剛轉身朝孫清回稟的時候,台子下方突然的八人也被一名士兵領到了兩邊去。
按照剛才李允所說的順序,南楚這邊錦華年、王啟倫、胡建術和林文依次坐在剛搬來的凳子上坐好,對面則是司空南、夏飛、曹汪洋和夏錦淳。
如果是這樣的話,林文至少可以避免在決賽之前遇見錦華年,不過在進決賽之前自己要先打敗司空南,夏飛的槍術要勝過胡建術並不難,所以林文還需要擊敗夏飛。
今天的比試連台子都沒有了,就在中間的那片空地上進行。李允跟孫清稟告之後又和三國來的使臣說明了一下,然後他就拾級而下來到了場中的空地上。
「對了,決選的時候我將不會阻止比試,也就是說,如果你不能贏就要認輸,不然生死有命!」李允面容嚴肅的對八人說道。
林文听著心口一緊,以自己的倔脾氣,估計是被打死也不會認輸吧?
*****
一個雲淡風輕,一個屏氣凝神。夏錦淳一臉認真的盯著連看都沒看他一眼的錦華年,他不在乎錦華年對自己的蔑視,他需要找準時機,取得勝利。
錦華年,至從林文第一次見到他,他的神情樣貌就深深的烙在了他心底。這個人,論容貌,傾國傾城宛如出塵仙人;論文采,論詩行文艷壓群芳;論武藝,出神入化劍法高超。
的確,他有條件目空一切,他的傲慢不是針對某一個人,而是對所有人,這正是林文對他恨不起來的原因。
如果你恨一個人,結果那人壓根就不知道你是誰,那恨還有什麼用呢?
第一劍,性格謹慎的夏錦淳刺出了第一劍,這一劍平淡無奇,他沒有一擊制勝的妄想,他需要的僅僅是試探,試探一下錦華年的虛實。
畢竟,錦華年從四國賽開始以來就從沒有拔出過他的劍。
錦華年輕松的躲過了第一劍,夏錦淳不停,直接長劍斜挑,又是一件,再一劈、一掃,都被錦華年輕而易舉的躲了過去。
夏錦淳劍術嫻熟,長劍像游蛇一般緊追著錦華年的身影。這時只見錦華年一個下蹲,然後一腳橫出,正踢中夏錦淳的小腿。
被踢中的夏錦淳並沒有停止進攻,只見他的長劍刺、拉、劈、挑,劍舞乘風,如行雲流水一般。
相比較林文參加這次四國賽所穿的都是短衣束服,錦華年卻是一身寬袖長裙,隨著夏錦淳的長劍錦華年或蹲、或跳、或轉,猶如跳舞一般。
「嗤啦」一聲,長劍卷住錦華年的長袖,一扯,長袖被撤下一塊。
這時錦華年轉身一仰,軟劍從腰間抽出,軟劍柔弱無骨纏住夏錦淳的長劍。「乒」的一聲,兩劍相交,拉扯出星星火花。
抽出了劍,錦華年像變了一個人似的,只見軟劍在錦華年手中猶如青龍出水、鳳凰展翅,招式清靈繁復,一時間夏錦淳被軟劍逼的直後退。
「游龍劍果然名不虛傳!」沒想到夏錦淳竟然認得自己所施的劍法,錦華年不禁有些好奇。
這劍法本是失傳已久的劍術,要不是那個人在錦華年小時候教過他,只怕這劍法早已失傳。
「看我的如何?」
面對強敵,夏錦淳一掃平日里溫文爾雅的模樣,只見他雙手持劍,劍術突變。
夏錦淳的劍如餓虎撲食、金雞抖翎,招式凶猛之下竟然連他的神色也有些扭曲起來。
「那就讓你試試劍雨!」
鋪天蓋地的劍影朝夏錦淳襲去,林文看著不禁猛的從椅子上坐了起來。這招他也踫到過,在演武場的時候,那時候要不是自己不要命的去攻擊只怕就要被錦華年的劍雨給擊敗了。
看著劍影,林文不禁有些為夏錦淳擔心起來,畢竟不是每個人面對這樣的進攻還有同歸于盡的勇氣。
劍影散去,夏錦淳喘著粗氣,身上的衣服早已成為襤褸。只是,他竟然毫發無損。
「還要試試麼?」
錦華年右手捏著劍柄,背在身後,瀟灑自若的問道。
「錦淳敗了。」
夏錦淳雙手握住劍柄,劍尖朝下躬身認輸道。
林文站在一旁驚得目瞪口呆,當初自己舍命一搏,以長劍的優勢勉強化解了劍雨的攻勢。顯然同樣持短兵器的夏錦淳就沒那麼好運了,只怕在剛才的對決中錦華年已經手下留情了,不然破的可就不止是他身上的衣服了。
「第一局,南楚錦華年勝!」
果然如李允開始之前說的,整個比試,他都不會阻攔,而當夏錦淳認輸的之後,他才站出來宣布勝者。
就在李允話音剛落,看台上響起了一個掌聲,林文看過去,卻只見正是昨天的鄭貴妃,這時她爭笑逐顏開的看著下方認輸的夏錦淳開心的無以復加。
這是對于林文來說關乎理想和未來的拼搏,但是對于看台上的那個人來說,卻只是一場玩樂。
*****
面對不能改變的出生,林文從沒有埋怨,只是這一刻,他看著沮喪的夏錦淳和笑顏滿面的鄭貴妃,突然覺得,人是需要改變的。
林文緩緩提起立在身旁的長槍,那是昨天下午劉老頭交給自己的,是雲漫天最常用的那一桿。以前這桿槍對于林文來說太長了,可是現在,林文卻知道,槍的優勢正在在于它的長度。
與林文一臉嚴肅想必,司空南就顯得頗為自信,對于林文他有著和甄宓石一樣的看法,這個人,只是個鄉巴佬。
而司空南的自信並不僅僅是出于林文的出身,最重要的一點是,當初在漂流河邊,自己已經和林文交過手了,他有足夠的把握將林文打的一敗涂地。
只是自信過頭的他卻忘了,當初林文手里的拿的是竹竿,這一次,他手里卻是實實在在的,沾滿鮮血的長槍。
「咚!」
「第二局,後魏司空南對南楚林文,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