井上楊維是暗鐵的一員,不過他剛剛加入暗鐵才六個多月。他才剛剛的通過了考驗,成為預備役的隊員就被上面派了出來執行任務,這兒讓他感覺到非常的榮幸。
因為像他這兒樣的人物,本來是沒有機會被派出來的,那些經常出外勤的人,都是暗鐵和式神的正式成員。
他們在執行任務的時候,可以看遍世界的風光,吃遍各地的美食,玩遍各地的美女,這兒是非常讓人羨慕的,哪兒怕他是柳生家族的一名無上光榮的暗鐵成員。
不過,現在家族顯然遇到了前所未有的強大敵人。所以,連帶著他們這兒些還沒有畢業,沒有出師的人也派了出來。可是井上楊維並不擔心,因為他很清楚,像他們這兒些人是不會執行那些太過危險的任務的。
再說了,如果沒有風險,又怎麼會有回報呢?他付出的越多,得到的便也越多,呆在家族的領地中,在家族的羽翼庇佑下是沒有危險,可他永遠也沒有升遷的機會,永遠也別想成為人上人。
要想朝上爬,就得踩著別人的尸骨,就得踩著自己的血汗,一步一個腳印。
井上楊維握著沖鋒槍,來回的巡邏著,時不時的向下望上一眼,看看下面的動靜。在他的下面,還有三個人。他們這兒次總共有二十人,其中三名小隊長向柳生呂丹負責,而他就是其中一名小隊長的手下。
听說,拿破侖時代他手下有個副帥的提升,是因為他前面的那些領導在一次次的戰爭中掛掉了,他以副手的位子順理成章的接替了他的前任,就這兒樣熬了十幾年後,他竟然以非常平庸的資質,坐上了法國軍隊副帥的位子。
這兒是個運氣非常好的人,雖然他最終的下場不是很好,可是井上楊維還是非常的羨慕他。他不止一次的暗想,自己什麼時候也能像那個人一般,擁有所向披靡的運氣呢?
正想著,他忽然感覺到自己的鼻子呼吸一緊,一張大手像是鐵罩一樣緊緊的堵住了空氣。這兒讓井上楊維的心中充滿了恐懼。他兩眼睜大,快的掙扎了一下,便要去掉轉槍頭,干掉這兒個敢偷襲他的家伙。
就在這兒時,他感覺自己的手腕一痛,整個人的眼珠子都瞪了出來,然後手中便是一輕。
摁在他臉上的那雙大手充滿了一種讓人無法抗拒的力量,將他的身體拖到了牆邊的角落。他這兒才現,眼前這兒個人的臉上帶著一張猙獰的面具。只有一雙散著幽冷光芒的眸子,帶著一種讓人窒息的寒意。
「說,你們的里面有多少人?」冰冷的聲音從面具的後面響了起來,他的手也慢慢的松開了些。
井上楊維眼中的精光一閃,嘴巴微微一張便要出聲,卻不想那雙大手猛的一抖,手中便多了一把冰冷鋒利的小刀。刀身緊緊的貼在他的喉嚨上,那金屬特有的寒意,讓他的脖子上起了一層細密的顆粒。
「如果你想要叫的話也可以,我可以成全你,不過,我既然來到這兒里,你就應該清楚,那三個人全都已經被我給干掉了。可你既然沒有听見一點兒示警的聲音,那就已經說明,他們喊出聲音的度,遠遠比不上我出刀的度。」
面具人的嘴角叼著一根沒有點著的煙,說著話他手腕輕輕一抖,那刀鋒便順著井上楊維的喉嚨輕輕的拉動了起來,那動作又輕又柔,仿佛是在給自己的兒子洗澡,又像是在撫模著精美細膩的光滑瓷器。
可是,鮮血,滾熱的鮮血卻順著冰冷的刀鋒非常勻的流淌了出來。井上楊維的全身都已經繃緊,像是一條曬干的帶魚一樣,硬梆梆的。他感覺到了死亡的氣息,感覺到死神收割人命的鐮刀此時就在他的喉嚨上輕輕的游走著,讓他連大聲喘氣都不敢,就別提說話了。
他第一次感覺到,死亡是如此的冰冷,恐懼,帶著一種讓人窒息的壓力,讓他喘不過氣來。他還有許多的夢想沒有實現,他還有許多想要做的事情,他若是就這樣死了,他的這兒些夢想該怎麼辦?
人,一旦有了,便會害怕死亡。真正的不怕死的人,要麼是對這個世界已經生無可戀,要麼便是他在這兒個世界呆膩了,想要去地府看看,死亡之後的世界是什麼樣子。
井上楊維卻顯然不是這兒兩種人中的任何一種,所以他的眼楮中不由自主的露出了懼怕的神色,雖然他自己並沒有意識到。
蒙面人不是被人,他正是前來救自己的老婆和孩子的威哥。
他本來也要去接死神的,可是接到了那個神秘的電話之後,知道自己的老婆孩子有了危險,他只得趕緊先來救人。不過,他沒有忘了打個電話提醒一下羅莎。
只是沒有想到的是,對方這兒一次竟然鬧出了這兒麼大的動靜,而且軍方也參與了。威哥按照對方說的,撲到地方的時候現根本就是一無所得,他知道自己上當了,這兒才回去找的沈晴。
威哥知道,這兒次的事情非同小可。蕊兒遇到危險的事他已經听說了,對方這一次不僅是要置死神與死地,同時連他的家人也沒打算放過。這兒是什麼?這兒斬草除根啊!能夠跟死神結下這兒麼大仇怨的人,必然知道他的實力。而知道他的實力,還敢鬧出這兒麼大的動靜,顯然人家是有備而來的。
所以,威哥不敢有一點大意。在他沒有結婚的時候,他就想當一個光棍,就這兒麼混吃混喝的過一輩子得了。可是結婚之後,他的想法便變了。她要和自己的女人,自己的孩子開開心心的過上一輩子,他要保護他們,不受到一點兒危險。
他一直隱居xa,跟死神交好卻將自己的身份一直隱瞞著,除了他性格上的原因之外,未嘗沒有怕連累自己老婆孩子的心思。可是,他實在沒有想到,躲來躲去最終還是沒有躲過。
不過,我一定會將你們母子救出來的!
威哥眼中閃過一抹森冷的殺機,就在這兒時,井上楊維忽然做出了一個討饒的神情。
威哥見狀不禁松了口氣,他一路上闖蕩這兒里,是直接殺過來的,哪兒有功夫跟下面的人廢話?他之所以那麼說,純粹是使詐。眼下這兒個倉庫跟普通的倉庫不太一樣,這兒地方非常的大,下面很是空曠,可是靠在邊上的卻是兩層的建築。
似乎,這兒里曾經做過辦公室。
可是,他勢必不能一間一間的去搜,因為他浪費不起那個時間。他知道,死神很快便會趕來,他不想欠死神為了他的事而冒險。再說,對方本來就是沖著他來的,如果他出現之後,難保會出現什麼不可收拾的變故。
所以,他才急著要趕在死神趕到之前,自己解決這兒一切。
忙將手一松,威哥壓低聲音冷哼道︰「你現在若是說了,我還能放你一命,不然嘛,你就只能去地下為你的主子盡忠了。」
井上楊維忙道︰「我,我說,您,千萬,千萬別殺我……」
暗鐵和式神的成員都是從小培養的,他們作為一個殺手,並不是只愚蠢的訓練如何殺人。殺人的方式千千萬萬,有藥片,打針,用槍,就算你什麼功夫都不會,只要有一把手槍,依然可以輕松的殺人。
可是,如何學會偽裝,如何在必要的時候,融入各種各樣的環境,那可就不是三天兩天就能訓練出來的了。
最簡單的一個例子,如果你去外國追殺一個人,卻連一句外文都不會說,你怎麼去追查他的下落,怎麼去接近他,怎麼月兌身?
所以,真正的殺手,在接受如何殺人訓練的時候,他們也必須得同時學習各種語言,各種知識。在晚會上,他們是紳士,在醫院里,他們是護士,在公司中,他們是能干的一名白領……
而柳生家族最大的假想敵便在Z國,他手下的暗鐵和式神全都會講一口流利的Z國話,甚至柳生家族的家主,Z國話說的也非常的溜。至于井上楊維,那當然就更不會例外了。
威哥眉頭一挑,淡淡的點了點頭,如果這兒個家伙不會說Z國話,那還真有點兒麻煩。因為他只能听懂最簡單的倭國話,八嘎,殺雞給給之類的,自己卻是連一句也不會說。
「如果你說出了我想知道的信息,我當然不會殺你。」威哥淡淡的一笑,匕又緊了一下︰「可是,如果你騙了我,那……」
「不敢,不敢,我們一共有二十個人,下面三個負責看守倉庫的入口,我和另外兩個,負責這兒一條通道。前面勁頭的那一間,則關著你要找的人。有十多個人看著……」
「多謝了。」說著話,威哥手中的匕快的一拉,井上楊維的喉嚨便露出了森白的氣管,鮮血像是噴泉一樣,汩汩流出!
他使勁抓著自己的喉嚨,張著大嘴,一雙眼楮惡毒的盯著威哥,似乎在控訴他為什麼說話不算話。
威哥嘴角露出一絲淡淡的冷笑︰「從你綁架我的女人和孩子的那一刻起,就注定我們之間已經成了不死不休的敵人。對于敵人,我或許會手下留情,可是對于倭國敵人,我卻從來都不會手軟!要怪,你就只能怪你的命不好,將你生在了那個齷齪的讓我惡心的國家!」
「不過你放心,你的主子很快也會去陪你的,因為我很快便會去拜訪他!」
井上楊維的眼楮動了一下,隨即露出一絲詭異的笑意,就那樣失去了呼吸……
「大車店中有人……」威哥才剛要轉身,忽然想起這兒個倭國人說的那句話,頓時整個人脖子後面的汗毛都豎了起來。身經百戰的身體讓他下意識的一個翻滾便向旁邊撲了故去。
噠噠噠……
清脆的槍聲響了起來,子彈追著威哥的影子打在牆上,威哥悶哼一聲,腳下朝對面的牆上猛的用力一踹,人便貼著地面滑了出去,手腕一翻,一道寒光突然飛了出去。
噗……
偷襲的那人翻著白眼,緩緩的跪倒在地上,然後噗通一聲趴在了那天,開始朝著一具尸體蛻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