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年帝國的興亡 權力,野心與欲望的交織之卷 第四十八章 通向戰爭之路(插曲下)

作者 ︰ 終結與新的開始

「1938年1月1日

一個漂亮女子的母親向我奔過來,雙膝跪下,不斷哭泣著,哀求我幫她一個忙。當我走進一所房內,我看見一個日軍全身**果地趴在一個哭得聲嘶力竭的少女身上。我立即喝住那個下流無恥的日軍,並用任何能夠讓人明白的語言向他呼喝。他丟下一句‘新年快樂’就逃走了。他逃走時,仍然是全身**,手中只拿著一條褲子。」

一名男子在昏黃的燈光下伏在桌前,手中的自來水筆在泛黃的紙上顫顫微微地寫著。男子時不時停下手中的筆,摘下自己佩戴的眼鏡後用右手撫過自己的雙眼。右手掌心以及中指內側已滿是晶瑩的淚水。

「艾拉培先生。您的朋友回來了。」

「謝謝韓湘琳。請你讓他等一下。我馬上就去。」男子回答的漢語有些生硬。

似乎早已習慣了男子那生硬的漢語。韓湘琳向著男子微微點頭致意後輕輕帶上了房門。

「見到你平安回來真是太好了。舍費爾閣下。」

「我也是。約翰•拉貝閣下。」

「不,請不要用那個名字稱呼我。在這里請稱呼我‘艾拉培’。我更喜歡這個中國名字。」拉貝在說到「中國」時原本快樂的表情立刻暗淡下來,「舍費爾閣下,情況怎麼樣?我們的元首有什麼表示嗎?」

「我很抱歉。在德國因為我們與日本的友好關系,你的提議被拒絕了。並且德國來消息說︰因為你的行為已嚴重影響到德日兩國的友誼。所以你必須盡快回國。」

拉貝猛地站了起來,雙手握于背後,低著頭在屋里徘徊。

「他們怎麼能這樣?!我又怎麼能在現在離開?!你也看到了。那些住在這大屋里的人,我現在離開怎麼對得起我的良心!」拉貝大喊著,很快他發現自己失態了,「我很抱歉舍費爾閣下。但是我和你不一樣。我1908年就到了中國。我和我的家人在中國生活了近30年,我的子女和外孫女均出生在中國。我遠比你所想的更深愛著這個國家。說句失禮的。對于我來說,我對這個國家的愛甚至凌駕于德意志。」

「我明白,要不然你也不會放棄休假,在日軍開始對南京狂轟濫炸的時候星夜兼程趕回南京。」舍費爾點起煙,「我能明白你的感受。因為我也是從臨死邊緣走回來的。我也曾看著自己深愛的土地所遭受的苦難。」

「那麼他們更不能這麼做。我雖然遠在中國,但我也知道我們德意志所遭受的苦難。難道現在的中國人民和那時候德意志人民所受的苦難有區別嗎?!」

一時間小小的屋子里充滿了沉重的氣氛。很快舍費爾又打破了沉默。

「你說的沒錯拉貝閣下。我很高興被安排這個任務,能認識您是我的榮幸。雖然您一直生活在中國這個我所不熟悉的國家。但您是我所見過的納粹黨中第二個讓我欽佩的人。」舍費爾的話停了停,之後從上衣口袋中取出一封信遞到拉貝手中,「這是我在出發來中國前副元首交給我的。副元首特地叮囑過我︰當我真正認同您的時候。便將這份信交給閣下您。我認為現在是完成副元首這個任務的時候了。」

拉貝一臉疑惑的接過信封。滿是折痕的信封說明已被攜帶了很長時間。但拉貝很快一臉驚訝。因為信封上除了紅底黑色的「萬字」標志外還有一串用中文簽下的名字——杰克弗里德•馮•施維茵。

拉貝拆開信封,原本以為會有很長內容的他驚訝的發現信紙上只有兩行十四個漢字︰照你所想的去做。我需要您的幫助。

「這個……」拉貝以試探的語氣詢問站在自己面前的舍費爾。

「很抱歉,我不認識這些字。再說這是副元首交給閣下您的。如果我有必要知道或理解的話,副元首會告訴我。但副元首沒有這麼做,所以我無法向你解釋。」

「副元首……到底要表達什麼意思……」

1882年約翰•拉貝出生于德國漢堡。1908年他作為德國西門子公司商務代表來到中國。很快第一次世界大戰爆發了,在戰後因為德國人的身份遭到了中國政府的驅逐而被迫回國休整。雖然在回國後的第二年他就返回中國。但他在德國的那一年中他加入了德國社會工人黨(也就是納粹黨的前身)。在納粹黨中屬于元老級的人物。1931年11月,拉貝來到當時的首都南京開拓業務,出任南京分公司經理。後來他成為了納粹黨員,並成為南京地區納粹黨領袖。

「對了,拉貝閣下。副元首有個消息要告訴您。我國的大使館秘書喬治•羅森閣下現在正在前往南京的路上。希望他的到來能對你有所幫助。」

「羅森博士會來南京?太好了。太好了!這是我這麼多時間來听到的第一個好消息。」

看著拉貝那興奮的表情,舍費爾知道由日軍進攻南京開始這短短的一個月他太辛苦了。

和十幾位外國友人共同發起建立南京安全區,並擔任安全區國際委員會主席。為了拯救中國難民他每天睡眠不足4小時。宿疾糖尿病每天都發作,幾乎打光了所有的胰島素。但他卻說︰如果上帝非要結束我的生命的話,那務必先拯救下這難民營中仍在苦苦掙扎的二十多萬無辜百姓。

在1937年底至1938年初那段日子里,為了救護中國難民而日夜奔忙,竭盡心力,他二次累得昏倒。

在南京的家中,密密麻麻地收容了600多中國難民,而他則自己掏錢奉養起了他們。

他的行為是無私的,也是偉大的。

「副元首。您沒有選錯人。」舍費爾小聲說著,「所以。他還不能死不是嗎?他必須活著回到德國。哪怕為此獻出我的生命。」

東鄉茂德推了推自己鼻梁上的圓眼鏡,隨後看了看坐在自己身邊的大島浩,最後還是將視線移回到那這個坐在自己面前的年輕人身上。

「德意志副元首閣下,我能理解此刻你的心情。但我希望你能明白,你的要求對現在的我們來說難度太大了。畢竟那是一個炮火連天的戰場,炮彈也不長眼,誤傷是常有的事。」

「那麼你是在拒絕我的要求了?」任海濟斜著眼,看著自己面前這個干瘦的老頭。這個動作讓東鄉茂德不停用手擦著額頭滲出的細微汗珠。

「不,我沒有。德意志的副元首閣下。只是對于你的這個要求我們只能盡力而為,無法做到你要求的那樣。」

「夠了!」任海濟大聲的吼著,隨後握成拳的右手狠狠砸在面前的茶幾上。伴隨著他的動作,木制茶幾發出的沉悶聲響與茶杯踫撞的清脆聲響交織在一起,「你的解釋讓我不能滿意。或許我該建議元首重新考慮彼此兩國的關系。」

任海濟的話讓東鄉茂德和大島浩心中一驚,從之前的情報來看這個和自己一樣有著黑發黑眼的年輕人在希特勒的心中很有分量。如果他真的這麼做很難保證德國不會改變與日本的友好關系。

「我很抱歉,我們會按照偉大的德意志副元首您的意志來做,請放心。將一切交給我們就可以了。」

看著急忙站起向著自己慎重表態的大島浩,任海濟的臉上露出了微笑,「當然,我很相信你。大島浩閣下。看來你比某個人更值得信賴。」說著任海濟的眼神有意無意的掃過坐在一旁的東鄉茂德。

「得到你的夸獎是我的榮幸。」

「你怎麼能這麼輕易就答應了那個要求。」任海濟一走東鄉茂德便開始質問大島浩,「他要求將每一個在中國的德國人都平安無事地送回德國。你認為這可能嗎?」

「即便不可能,我認為我們也應該先答應下來。為了我國與德國的友好關系。」

「大島閣下,我可能真的老了……做事開始畏手畏腳了。」說著東鄉茂德取下了自己的眼鏡,用手帕輕輕擦著,「我已經向內閣提出申請,辭去駐德國大使武官的職務。並且提議由你來出任。我相信你會干的比我更出色。畢竟你從小就接受德國式的教育,你比我更熟悉德國人的想法。這在外交上是一個巨大的優勢。沒有什麼比了解你的對手更有利的了。只是我希望你記住,無論什麼時候都要以大日本帝國的利益為第一目標。」

「是的,我一定不會辜負閣下的期望。」

「那個德意志的副元首是個可怕的敵人……我們是否應該在關于他的報告上再加上‘他非常護短。’這一條?」

站在日本駐柏林大使館門前,任海濟點起了煙。

哼。東鄉茂德?大島浩?無論你們做什麼都不會有用的。小鬼子,沒有什麼比讓我見到你們哭泣能更讓我開心的了。

再次猛吸兩口手中的煙後,任海濟將手中的煙扔在地上,接著用腳狠狠踩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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