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在海軍方面遭受到強大阻力不同,空軍方面沒有任何質疑。不過辛苦的依然是那些設計者。新設計的除了擁有彈射裝置,著艦鉤和氣囊(用于保護在水面迫降的駕駛員)這些艦載機標準裝備外最大特點是主起落架可自行拋棄。同時它的機翼可以手搖折疊以節省空間。為了增加航程還可以安裝三百升副油箱。這些設計都使趨向完美。不過任海濟還不滿意。因為它使用的依然是水冷發動機。作為艦載戰斗機的同樣存在這個問題。海上可不比陸地,珍貴的淡水哪有說得這麼容易到手。于是在發動機改為空冷之前,任海濟對這架飛機只能說不。
雖然Ju87在設計上除發動機外已非常完美,但讓任海濟沒想到的是強大的德國工程師們僅用了兩周時間便徹底解決了這個問題。新型18缸雙行星形氣冷發動機配合上特殊的涵道式螺旋漿漿殼整流罩一勞永逸地解決了這個問題。這讓任海濟甚至有些懷疑那群德國工程師中是不是有和自己一樣的穿越者存在。為了解決發動機冷卻問題,德國工程師將雙行汽缸交錯排列,從爾最大限度避免了後行氣缸因前汽缸冷卻後的熱風影響冷卻效果。整流罩前端的巨大開口在努力減少空氣阻力的同時又迫使大量空氣急速通過散熱片。高達1850馬力的額定功率,使Ju87能懸掛一枚炸彈或三枚炸彈。理論上能攜帶炸彈,只是起飛滑行距離過長,飛行速度太慢。除了沒有渦輪增壓,對這架飛機任海濟幾乎挑不出任何毛病。更換引擎後的Ju87為了與Bf109保持一致,被任海濟命名為。
與俯沖式轟炸機(戰斗機)更換全新引擎相比更困難的是魚雷攻擊機的設計。在任海濟原本的時空中這種飛機根本不存在。不過幸運的是BF109系列的設計已非常成熟,而福克•沃爾夫公司更是提供了使用空冷式發動機的最新戰機設計圖。于是任海濟一聲令下,梅塞施米特與福克•沃爾夫這兩大飛機設計公司為全新的目標站在了一起。
不久後德國工程師們送來了三張設計圖。第一張是將現有的BF109機體略微擴大,在換裝風冷發動機後加固機身,以便能帶動起魚雷重量。第二張則是以Ju87為原形,能搭載近一噸重量的設計使地這架飛機的改動幅度不是很大,而第三張設計圖則是福克•沃爾夫公司借助梅塞施米特公司設計BF109與Bf110技術而全新設計的Fw190。
對于第一張設計圖任海濟只看了首頁便直接銷毀了。開玩笑,就一名駕駛員你卻要求他駕駛飛機和投彈?你以為他們個個都是超人啊?第二張設計圖在任海濟看了一半後被扔進了垃圾桶。總的來說這個思路是不錯,Ju87的堅固性和穩定性以及雙人復座駕駛艙使得它的確能成為一架魚雷機。但在水平投放魚雷之後呢?這架飛機令人吃驚的機動性保證它會在軍艦的防空火力下被撕成碎片。至于堅固性,拜托軍艦上最小口徑的20毫米防空炮都夠它喝上一壺的。所以第二張設計圖也被任海濟無視了。而見到第三張設計圖後任海濟知道自己要的就是它。
Fw190這架飛機的原本設計理念是艦載戰斗機,不過因為的設計極為成熟,而Fw190(系列)還在設計中,于是福克•沃爾夫決定先將這架飛機改為魚雷攻擊機。盡管它的武裝減少到兩挺MG131()機槍,但雙人駕駛倉以及加固機身後使得飛機重量仍比最初設計時要重上許多,但在完成投彈後那源于戰斗機,略遜與的靈活性與速度能保證在防空火力網中最大限度地存活下來。與Ju87相同,該機最終以「T」為編號。
斯帝豪斯孤兒園的草坪上,伊莎拉抬起頭,用潔白紅潤的右手略微遮擋住耀眼的陽光後微微抬頭看著晴朗的天空。
「伊莎拉姐姐。艾瑞卡姐姐呢?」伊莎拉身邊,一名大約七歲的小女孩拉著她那藍白色修女服問到。
「艾瑞卡姐姐啊,因為有很重要的事需要她去做。所以啊,艾瑞卡姐姐可能會離開一陣子。」伊莎拉說著半跪下腿,以便讓自己的視線能與小女孩持平。
「艾瑞卡姐姐不喜歡我們了嗎?不要我們了嗎?」這次說話的是個五歲左右的小男孩,一雙褐色的大眼楮中已含著淚水,在陽光照射下反射著晶瑩的光芒。
「怎麼會呢!」伊莎拉連忙用手捧住小男孩的臉頰,「等艾瑞卡姐姐辦完事就會回來了。如果她知道你在她不在得那段時間哭鼻子了。艾瑞卡姐姐可是會很失望的。你不是向艾瑞卡姐姐保證過要做一名男子漢的嗎?」
「恩!」小男孩點了點頭後,連忙用袖口擦去那眼中的淚水。
伊莎拉微笑著站了起來,拍拍手說到︰「好了,孩子們,讓我們唱首歌吧。就唱艾瑞卡姐姐教你們的那首《雪絨花》吧。好嗎?」
雪絨花,雪絨花,
每天清晨迎接我。
小而白,純又美,
總很高興遇見我。
雪似的花朵深情開放,
願永遠鮮艷芬芳。
雪絨花,雪絨花,
為我祖國祝福吧!
伊莎拉溫柔甜美的聲音與孩子們天真無邪的歌聲混和著在綠色的草地上響起。當他們唱完後清脆的鼓掌聲傳到了伊莎拉的耳邊。急忙抬起頭的她見到的卻是院長與一名身穿黑色西裝的男子。
「恩克神父,我不知道您會來。」伊莎拉連忙起身行禮,跟在她身後的孩子們也齊身向神父問安。
「我的孩子,很抱歉打斷你們了。」恩克神父臉上帶著慈祥的微笑,「這位是來自于施維茵家的客人。他想見某個人。伊莎拉能麻煩你嗎?」
「是的,神父。」
「你好,很榮幸能認識你。美麗的伊莎拉修女。」神父離開後身穿黑色西裝的男子便走到了伊莎拉面前,說著俯身托起她的右手後自顧自吻上了手背,「希望我的冒昧來訪沒有打擾到你。」
吻手禮在容克貴族中可謂是非常普通的禮節。可問題是你至少得等對方伸出手允許你吻吧。伊莎拉有些惱怒的看著面前的男子,她討厭對方的輕浮。不過很快這種惱怒便消失了。她驚訝的發現,站在她面前的男子那掛著微笑的臉是如此迷人。消瘦卻稜角分明的面部輪廓在襯托出英武的同時攙雜著俊美秀氣。漆黑的雙眼有如黑珍珠一般閃著柔和的光芒,黑色略顯雜亂的密發為他更添一份狂野之氣。
「施……施維茵先生……」伊莎拉滿臉通紅,一時間不知該如何開口。
「如果可以的話,我希望你能稱呼我為杰克弗里德。」沒等伊莎拉答應,任海濟接著說︰「你的歌唱的很棒,我為自己剛才鹵莽打斷的行為向你道歉。」
「不施維茵先生……恩……杰克弗里德。」
看著伊莎拉那有如熟透了的隻果一般通紅的臉,任海濟笑著移開視線。在那些圍在伊莎拉身邊的孩子們身上轉了圈後說︰「可以看得出,你很受孩子們喜歡。」
「也許是因為我一直和他們在一起吧。」看著身邊的孩子,伊莎拉微笑著說到,但仔細看卻能發現那笑容中帶著些許無奈與不甘,「但無論如何,我都比不上她。」伊莎拉那後半句有如自言自語的話很輕,很輕。以至于站在她面前的任海濟都沒能听清楚。
似乎是看出了面前女孩那細微的表情變化,任海濟再次轉換話題︰「在來這里之前,恩克神父已經帶我參觀了這里所有地方。我很奇怪,似乎你們都不喜歡納粹黨徒。」
「是的。因為對于我們來說,所有人沒有貴賤之分。每個人都是平等的。而納粹黨卻一味鼓吹只有德國人是這個世界上最優秀的種族。他們錯了,所有人都是主的孩子。為什麼卻要彼此間爭斗不停?」
任海濟的鼻腔中發出了短促的音節,帶著嘲笑與不屑,「伊莎拉小姐。請允許我這樣稱呼你。在我看來你根本就不適合成為一名修女。你剛才的話帶著太多個人感情,而且全是空洞,毫無說服力的解釋。更重要的是你的話中有一個根本錯誤。」任海濟說著從口袋中取出了煙,「讓孩子們離開吧,這玩意對身體有害。特別是對孩子。」
伊莎拉狠狠瞪了任海濟一眼。也不知道是因為他當著孩子的面取出了煙,還是因為對于「主」的藐視,亦或是他剛才那些對自己所說的話。
「好了,孩子們。先自己去玩吧。等一下姐姐來陪你們。」
等孩子們依依不舍得離開後,伊莎拉再次雙眼直直的盯著任海濟︰「請說吧,我在此聆听教誨。」
任海濟笑了起來。與以往不同,這種發自內心的微笑讓伊莎拉不得不深吸一口氣,以穩住自己那顆不停加速跳動的心。除了「讓人心動」外她實在找不出用來形容的詞了。任海濟也看著自己面前的女子。從伊莎拉身上,他見到了那個讓他魂牽夢縈的女孩的影子。一樣堅強,一樣高傲,一樣不服輸的性格。
「你要知道。對于上帝來說,我們並非他的孩子。而是他的羔羊。」任海濟緩緩拋出了這句足以讓所有人震驚的話,「上帝創造了我們,給了我們生命與智慧,讓我們擁有希望與理智。但是他卻沒有給予我們應有的歡樂與光明的未來。他躲在我們所不能及的高處,俯視著他的羔羊們在痛苦中掙扎,妄想著那永遠都不會到來的美好未來。」
伊莎拉一臉驚訝的看著面前的男子,驚訝到不知該說什麼好。
「還不明白嗎?」任海濟深吸口手中的煙,「想想,人為什麼總是喜歡回憶以前的事?因為相對于他們現在所經歷的,以前那些事便是幸福。快樂永遠是短暫的,只有痛苦才是最真實的。我們就永遠活在那無限的痛苦之中。也正因為如此,面對那毫無希望的未來,我們才會不停懷念過去那轉瞬即失的歡樂。」
「你……是個無神論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