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回到牆角，將先前被扔在那的公文包撿起後任海濟回到希特勒面前。從包中取出一大疊文件，分別交到希特勒，布勞希奇，哈爾德與凱特爾手中。
回到中央沙盤後任海濟拿起凱特爾原先所持的指揮棒，指著馬其諾防線與比利時邊境的阿登山區說到︰「我的計劃從大致上來說就一個要點。那就是讓主力裝甲部隊越過阿登山區，突襲法國北部平原。」
特爾鼻腔中發出不削的聲音。就在剛才他還以為這個副元首會有什麼好主意。一听到讓寶貴的裝甲部隊通過叢林密布的阿登山區。凱特爾就覺得這個副元首對軍事根本就一竅不通。
「副元首閣下。」凱特爾雖然用了敬語卻依然掩飾不住他那傲氣，「您在坦克的使用中闡述過︰將所有裝甲部隊集中起來，在最適合坦克突襲的地方形成絕對優勢，一舉突破敵人防線。可現在您讓裝甲部隊通過阿登森林，這完全有駁您在最初對裝甲部隊使用的理論。更何況阿登山區叢林密布，它的地形甚至比比利時境內更惡劣。您的這個計劃完全不可能實現。它的大前提就是個錯誤。」
任海濟嘴角微微向上翹起，笑著對凱特爾道︰「親愛的將軍啊，您真的怎麼想？」
「是的，副元首。」
任海濟點點頭，望向希特勒道︰「我的元首。既然連我們有著優秀軍事素養的將軍都認為我們不可能通過阿登森林，那麼那些傲慢又愚蠢的英國人，法國人更不可能預測到我們將會從那里發起攻擊。這樣我們成功的前提便已確立了。」見希特勒若有所思地點點頭後任海濟繼續說︰「兵者，詭道也。比的就是誰比對方更狡猾。出其不意，攻其不備。才是戰爭的藝術。在誰都意料到將會發起攻擊的地方發動攻擊，斃敵一千，自損八百那是無意義的流血。因此我認為通過阿登森林發起攻擊，成功的可能性非常大。在那里英法不可能駐留大量部隊。我承認，阿登山區的地形的確過于惡劣。狹小的山路使裝甲部隊無法展開，一旦前方部隊遭遇阻礙，後方跟隨的部隊只能被動挨打。這是我們將要面對的最大問題，可也是最後的問題。」任海濟說著停了停，「各位手中的文件中有阿登山區的照片，那是由空軍偵察機拍攝的。各位能從中看到一條綿延，彎曲的山間小路。我也去詢問過我們的裝甲部隊使用專家，古德里安將軍閣下也認為如果是以突襲為前提，通過阿登森林的可能性很大。我們可以用2型坦克在那里開出一條適合部隊前進的簡易通道。為後續部隊前進鋪平道路。」
布勞希奇看著手中的文件，心中盤算通過翻越阿登山區的可能性與越過阿登山區後發起突襲的可能性。
「我不得不說，這個通過阿登山區的計劃，它的賭博性很高。」
「說的不錯，布勞希奇閣下。」任海濟點點頭，「這個計劃的確有賭博的性質在里面。但謀事在人，成事在天。賭博靠的是計算與運氣。讓裝甲部隊有序且快速的通過阿登山區全靠我們的計算與準備，但在越過阿登山區時法軍的反應就只能靠運氣。這就是這個計劃中的第二個要點。」說著任海濟將手中的指揮棒指向比利時，「在我的計劃中，我們的軍隊將在荷蘭與比利時發起猛攻。讓所有人都以為我們將像上次那樣，通過比利時發起攻擊。在將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到那里後，我們通過阿登山區的部隊形成突襲的可能性就大大提高了。同樣，在南面，我們的部隊也將對蜷縮在馬其諾防線內的法軍發起佯攻，拖延住他們的步伐。」
除希特勒，所有人都將視線集中到手中的文件上。欺騙與算計，設身處地想想。如果自己是法軍指揮官，如果自己不知道這個計劃。那麼當德軍在比利時發起猛攻的時候，自己也會認為德軍將像上次那樣借道比利時發起攻擊。
「越過阿登山區後，我們的首要目標是色當。在佔領色當後將部隊分為兩路。一路北上與進攻比利時的部隊一起合圍在那里的英法聯軍。另一路則向西佔領巴黎，隨後沿海岸線向西推進，直到法國最西面的布雷斯特（又譯︰布列斯特。為了不與之後蘇聯的布列斯特要塞重名。采用前者。）。」說到著，任海濟停了下來，「很抱歉，各位。這是我個人不太成熟的想法。其中很多內容並不完善。」
「你不用謙虛。我的小朋友。」希特勒笑著站了起來，「相比由比利時發動進攻，這個計劃在突襲的可能性上遠高與前者。我建議我們以這個計劃為藍本，重新考慮對法國開戰的計劃。」
既然希特勒開口了，以布勞希奇為首的陸軍軍官們也只能順從這個德國獨裁者的命令。如果自己在這個時候再提出任何反對意見，自己很可能像副元首之前說得那樣被徹底清理掉。
任海濟早知道，現在的陸軍軍官們都是一群明哲保身的膽小鬼，只會順從希特勒的命令。一旦希特勒做出決定，即便百般不願意也會忠實完成命令。哪怕那個命令再荒誕，再無理。
相比自己歷史上的「黃色作戰」計劃，任海濟提出的計劃目標更遠。它不滿于僅僅佔領巴黎，而是將目標放在整個法國北部平原地區。用絕對優勢兵力將法軍主力分割為比利時與馬其諾防線兩部分。如果可能，避免敦刻爾克大撤退的上演。同時用裝甲部隊向西突進，依據杠桿效應，在法國完成戰爭動員之前，癱瘓法軍抵抗。在法軍預備役士兵走出訓練營前結束戰爭。
3點才正式開始的會議一直討論到6點。其中在任海濟的要求下，4點40分左右，曼施坦因接到命令從a集團軍群參謀部匆匆趕到總理府，加入了會議。20分鐘後，古德里安到達。曼施坦因與古德里安一出現便成為任海濟這個計劃最強烈的支持者。這兩人立刻成為任海濟最強大的「援軍」。所有人開始對任海濟提出的計劃反復商討，提出各種意見與可能性。5個速記員分別記錄希特勒，任海濟，布勞希奇，凱特爾，哈爾德5人說過的每一句話，2個會議記錄員則拼命敲打著打字機。生怕錯失會議中任何一句與計劃相關的內容。在會議結束後這些記錄的內容將會由秘書匯總，整理。隨後再交給希特勒。
見會議沒有絲毫結束的跡象，總理府的廚師們開始為參加會議的所有人準備晚餐。不過煩惱的事很快就到了。沒有人敢去打擾會議中的獨裁者。就為了詢問該準備什麼做晚餐這個愚蠢問題。就在希特勒的廚師戴奧妮•盧卡斯一籌莫展時救星到了。
「大量的裝甲部隊是前提。我們需要對現有的裝甲部隊進行整編……」任海濟雙手抱胸，略微低下頭，嘴中咬著沒有點燃的香煙，「我的設想是集中我們所有的裝甲力量……」就在這時，會議室的門打開了。任海濟皺著眉望向大門口，「艾……艾瑞卡……」任海濟嘴中叼著的煙差點因一瞬間的失神而掉下來。
雖然所有人在之前就從報紙上見過艾瑞卡，但當女孩真正出現在自己面前的時候會議室內的所有人還是下意識並住了呼吸。除去她那黑發，黑眼。這個女孩簡直就是上帝的杰作。
微笑著向在場每一個人點頭致意後，艾瑞卡雙手捧著托盤徑直走到希特勒面前。
「父親，該吃晚飯了。」
「啊？，艾瑞卡啊！已經很晚了嗎？」。
「是的，父親。」艾瑞卡微笑著在一旁放下手中托盤，「知道父親你們有事在忙，所以我做了些三明治，各位就請將就一下。」
「謝謝，希特勒小姐。」每一個接過三明治的人都笑著向女孩道謝。會議到現在已經4個小時了。每個人都是又餓又累。女孩的出現讓他們有了片刻的休息機會。
分發完手中的三明治後，艾瑞卡走回到希特勒面前道︰「父親，如果只吃素菜的話有可能導致體內能量不足。特別是在思考的時候，所以我為父親特地做了這個。」艾瑞卡說著遞給希特勒一個小小的水果蛋糕，「父親，補充些糖份吧。雖然我認為巧克力是最適合的。但那東西熱量太高，況且對牙齒不好。」
「謝謝，我的女兒。」希特勒笑著從艾瑞卡手中接過蛋糕。
「父親，不要太累了。」回以淡淡的微笑後，艾瑞卡轉身，「抱歉，各位。打擾到你們了。咖啡如果不夠的話請通知我們。」
「再次感謝，希特勒小姐。」除希特勒與任海濟之外所有人一口同聲道。不過就在所有人都以為女孩將轉身離開的時候，艾瑞卡卻徑直走到任海濟面前，微微抬頭注視著比她高出半個頭的任海濟。
會議室的氣氛一時間尷尬起來。
看著一臉微笑，一言不發的艾瑞卡，任海濟叼著香煙的嘴含糊不清的問︰「干……干什麼……」
艾瑞卡指了指任海濟手中的三明治道︰「吃飯啊！」
「我知道，我會吃的。」
「說謊。」艾瑞卡說著伸手一把奪走任海濟嘴中咬著的煙，「不定時吃飯會引發胃病的。哥哥也總是和父親一樣，不注意保護自己的身體。還有，說過多少次了。抽煙對你身體不好。」
任海濟用手抓了抓自己的黑發︰「好的，好的。我知道了。」
艾瑞卡這才滿意的點點頭。再次向眾人點頭致意後走出了會議室。女孩一走，古德里安立刻湊到任海濟身邊，一臉壞笑地小聲說︰「我說，齊格飛啊。你和這個女孩是什麼關系啊？她是元首的女兒所以關心元首。可她為什麼這麼關心你啊？」
任海濟給了古德里安一個白眼，隨後用手中的三明治一把塞住對方的嘴。
「你不說話，沒人把你當啞巴！」
會議最後將入侵法國的時間定在5月10日。照任海濟的意思原本是想將時間放在4月中旬或4月底。不過布勞希奇立刻提出反對意見。雖然因為之前的「黃色作戰」計劃，德軍部隊已囤積在比利時邊境。但計劃中意圖通過阿登山區的裝甲部隊卻需要時間調動。希特勒也有些不放心。他意圖將訓練用的1型坦克全部組建成裝甲師，因此他希望將時間拖延至6月。完成裝甲部隊整編。時間上過于緊迫，在5月10日發起攻擊已屬極限。唯一讓任海濟慶幸的是因為自己一系列的所作所為使德軍能動用的裝甲師數量達到27個師，這幾乎是歷史上的2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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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為了沒有明天的明天(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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