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軍指揮官們已經幾乎失去了繼續戰斗下去的決心。
15日，德軍3個裝甲軍外加「瓦露基利」完全突破法軍色當——馬斯河防線，正向著法國月復地突進。當天剛上任沒幾天的英國首相丘吉爾接到法國總理雷諾的電話。這是丘吉爾將在未來的一年半中接到的無數個壞消息中的第一個。
「我們被打敗了。」雷諾用英語大聲喊，「我們被打敗了，我們這仗打輸了！」
丘吉爾沒說話，他覺得很奇怪。從12日與德軍正式交火開始到現在才短短3天，法國那里居然發來快戰敗的消息。
「不會輸的那麼快吧？」
「我們的色當防線被突破了，他們的坦克和裝甲車像潮水一樣涌近來……」
從雷諾的語氣中丘吉爾能感覺到對方已經完全失去了繼續戰斗下去的信心。他只能在電話中安慰對方︰德軍迅猛的攻勢不會持續多久。像上次大戰那樣，聯軍完全能阻擋住他們。隨後丘吉爾決定第二天趕去法國為自己的盟友打氣。
雷諾的話是對的。就在15日當天，堅持了差不多1周時間的荷蘭在德國b集團軍群的攻擊下被迫投降了。比利時軍與法國第1集團軍也因德軍第16裝甲軍的連續沖擊而導致防線崩潰。聯軍正從戴爾河撤往賽恩河。（注意，是撤退，不是潰敗。）負責攻擊荷蘭軍隊的第39裝甲軍在荷蘭投降之後，與趕來的步兵對法軍第7集團軍發起攻擊。聯軍不知道自己能否頂住b集團軍群的攻擊。
越過色當防線的3個裝甲軍與1個裝甲師高速推進，揚起的塵土遮天蔽日。德軍向西狂奔，連俘虜也不捉，見到法軍官兵，只讓他們將手中的步槍放到坦克履帶下壓爛，隨後打發他們向南逃，免得擋路。古德里安在這里說出了他那句著名的話︰「我沒時間來俘虜你們，向我們後面的步兵投降去！」這是何等的豪邁與狂傲啊！
隆美爾乘坐他的裝甲指揮車跑在了第7裝甲師的最前面，而第7裝甲師則跑在了色當北部所有裝甲軍的最前面。在路上，他們遇到了法軍一個坦克連。第7裝甲師中僅有的2型坦克輕易擊毀了其中的1輛後，剩余的法軍坦克立刻投降了。見還有坦克完好無損，隆美爾就下令將那些法國坦克塞在德國坦克中間，跟著自己一塊走。
在他南面，落後約30公里的「瓦露基利」則有如蝗蟲過境，所過之處寸草不生。一路上除了法軍尸體還是法軍尸體。法軍潰逃的士兵與逃難的平民在他前面組成了巨大的人流。面對擋在自己面前的人流，任海濟舉起從一旁搶來的mp38向天空打出一梭子彈，等所有人的視線都集中到自己身上後大聲喊︰「所有人都給我把路讓開。」隨後他看向自己身邊的「瓦露基利」成員說︰「小子們。誰再敢擋在我們前進的路上，你們就給我直接碾過去！」
更南面，古德里安命令各師長︰全速向西前進，直到用完最後一滴汽油。
至于萊茵哈特的第41裝甲軍嘛……
16日，丘吉爾乘飛機抵達巴黎。在听了總理雷諾，國防部長達拉第，總司令甘末林一頓毫無建設性的廢話後得出一個誰都看得出的結論︰法國人已沒有信心繼續戰斗下去了。雖然嘴上給在場的法國人打了一通氣。但當天，丘吉爾就給國內發報，下令做好撤回英國遠征軍的準備。
法國人沉浸在失敗主義的悲觀氣氛中，老謀深算的英國人在準備撤退。聯軍已陷入一片混亂中。而他們的對手也陷入混亂中，只不過相對于聯軍來說，德國人的混亂程度要小上許多。
隨著裝甲軍一路高歌猛進，a集團軍群總司令龍德施泰特最近兩天也是頭大如斗。一堆的問題需要他去解決。
事件的起因是一路向前狂奔的古德里安沒有听從長官克萊斯特的停止前進，等待步兵的命令。被迫停下步伐回司令部去見他。一見到克萊斯特，古德里安還沒開口就糟到一頓臭罵。克萊斯特大聲質問︰「為什麼不服從命令擅自前進。」急性子的古德里安火了，立刻提出辭呈。這下克萊斯特慌了，可被逼到這份上，容克貴族的驕傲讓他只能同意。不過克萊斯特還是留了個心眼，他讓古德里安找個人接替他。一回到19裝甲軍軍部，古德里安令第2師師長懷爾將軍來見他，隨後將辭職報告電告a集團軍群司令部。
龍德施泰特馬上派第12集團軍司令李斯特來軍部安慰古德里安，讓他不要走，同時明確告訴他，這是來自陸軍總部的命令，他必須服從。
其實龍德施泰特最初是想找我們的主角去安慰古德里安的。畢竟他們兩人的鐵關系在德國誰都知道。可無論如何集團軍司令部的電台都接通不了副元首的那支「特車大隊」。15日下午曾接通過一次。而且很明確能听到副元首的聲音。不過在他們開口前，副元首微笑的聲音就先傳了出來。
「親愛的用戶，您所撥打的號碼不在服務區內，請稍後再撥。」
這話讓龍德施泰特丈二金剛模不著頭腦，他只能下令繼續聯絡。晚些時候電台內又傳出了副元首熟悉的聲音。不過這次更過分。
「您所撥打的用戶現在已關機。」
再傻的人在听到「關機」兩字後也知道副元首現在根本不想听你們廢話。于是龍德施泰特只能讓李斯特去見古德里安。隨後第41裝甲軍的萊茵哈特電告集團軍指揮部。第41裝甲軍不得不停下腳步。因為「特車大隊」再現了波蘭戰場上的那一幕。在將法軍驅趕到41裝甲軍戰區後，任海濟指揮著他的「瓦露基利」狠狠一頭撞進了第41裝甲軍中。在向萊茵哈特委婉的表示自己因之前連續惡戰而消耗過大後，萊茵哈特大度表示可以從自己這里拿走一部分補給。隨後萊茵哈特就為自己的決定後悔了。「瓦露基利」幾乎搬走了一個半師的補給。這根本就是一餓狼嘛。有波蘭戰場的表現在前，龍德施泰特知道他的副元首又要開始玩之前的那招孤軍深入了。他只能急忙電令萊茵哈特︰「無論發生什麼事，無論有什麼困難。一定要保護好副元首！」于是萊茵哈特只能勉強拼湊出一支裝甲師緊跟在「瓦露基利」身後。
第二天，龍德施泰特又接到來自統帥部的電報。元首對于裝甲兵的高速推進，將步兵，炮兵遠遠拋在身後。裝甲兵和步兵之間出現空隙，裝甲兵兩翼暴露，正孤軍深入的情況感到極度不安。希特勒的神經快要蹦斷了。他大發雷霆，強調來自南方的威脅。要求a集團軍群停止前進。很明顯這種決定完全違背了「曼施坦因計劃」的基本原則。于是龍德施泰特只能發揮他絲毫沒有的雄辯才能，向希特勒解釋︰「法國陸軍已完全喪失了當年馬恩河戰役時的雄風。他們正在崩潰。」可希特勒還有些猶豫不決。龍德施泰特只能拿出副元首作為擋箭牌。他對希特勒說︰「計劃中早已預料到法軍的崩潰。現在發生的情況完全在預料中的。」希特勒最終還是接受了龍德施泰特的解釋。盡管在任海濟的「曼施坦因計劃」中對于法軍的反應使用了大量的「可能」，「預計」，「也許」，「應該」等猜測的詞。不過希特勒似乎還是很信賴他的小朋友。至少就目前來看是這樣。
唯一讓龍德施泰特較為省心的就只剩下霍特的第15裝甲軍了。不過第15裝甲軍的前鋒第7裝甲師也和「瓦露基利」一樣，是個不接任何命令，低著頭向西狂奔的瘋子。
「齊格飛。」
「什麼？」任海濟從地圖上收回視線看向凱爾。
「不，沒什麼。」
看了凱爾數秒後任海濟微微笑了出來。他知道凱爾要說的肯定是先前從41裝甲軍那里搶補給的事。不過估計凱爾也知道就算自己說了他的好友也不會做任何反省。
「那群小子們沒啥問題吧？」
「恩，因連續作戰。我們的裝甲部隊缺少足夠的修整時間。有一輛2型坦克拋錨了。」
任海濟點點頭︰「不是什麼大問題吧？」
「沒什麼大問題。僅僅是變速箱出了點問題。等他們修理完成後就能趕上來。」
「那就好，我們暫時還不能休息。」說著任海濟伸手在地圖上一劃，「按原定計劃繼續出發。」順著任海濟的手看去，他的手指正好停在法國北部，加萊海峽區一個名為「阿拉斯」的地方。
任海濟可不希望將來在北非戰場打得丘吉爾差點尿褲子的沙漠之狐連一粒沙子都沒見到就死在法國的青青草地上。（在此向鋒銳大大致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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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為了沒有明天的明天(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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