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車站川流不息的人群,任海濟覺得自己快要暈過去了。艾瑞卡說希特勒正在總理府焦急的等待自己。可她又拒絕了等候在莊園外送她來的那輛轎車,拖著自己乘公車到達火車站。準備乘火車去柏林。
很明顯女孩想有些時間與我們的主角單獨相處。不過對任海濟這個「孤狼」來說他永遠不會明白。他現在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當初那個約定,那個以男子漢名義許下的約定。
艾瑞卡一出現在火車站便立刻引起一陣騷動。無論男女老幼都將自己的視線集中在這個有著異國風情的美麗女孩身上。反倒是站在他身邊的任海濟成了陪襯。
沒辦法,誰讓任海濟沒有整理儀表的習慣呢?雜亂的黑色短發與滿臉胡渣,上身黑色襯衣的袖口被隨意卷到手肘上方,下擺一半塞入褲中,一半就這麼飄著,相比唯一正常的就是他那條黑色長褲與黑色皮鞋。當然,如果上面沒沾滿塵土與油膩到幾乎可以反光的程度就完美了。
任海濟的外表形象實在不怎麼樣,整個打扮讓他看起來更像個流浪漢。絲毫不見容克貴族應有的氣質。這個時候就算他大聲說出自己的姓名,恐怕听到的人都會以為他是個瘋子。
恩,如果這時候有個瘋子能拍拍他的肩,一臉理解的表情說︰「我知道,我就是希特勒。」那就太棒了。
無論什麼時候,這個女孩都是如此的受歡迎啊!
任海濟低頭咬著煙。
無論什麼時候,我都是不被需要的存在。
「希望?希望對我來說永遠都只會是奢望。莫名其妙來到這個世界。兄弟姐妹,父母親人,四周所有的人都是陌生的。就連這里自己最重視的女孩也僅僅只是記憶中的一個投影。潘多拉打開了魔盒,將痛苦放入人間。卻為凡人留下了小小的希望。可是我……永遠都沒有希望……也不會有希望。我已經死了……是的我已經死了,可我還活著……為了那個約定。這是我還活著的原因……」停下腳步,向著天空吐出長長一串白煙。看著女孩的背影。強忍住一把握住那個短馬尾的沖動,任海濟在心中小聲說︰「就這樣吧,就這樣站在她身後。守護住她就可以了。」
艾瑞卡也停下腳步,回頭望向已落在身後的任海濟︰「哥哥,怎麼了?」
「不……沒什麼。」
女孩微微側頭,一臉疑惑的看著任海濟︰「哥哥,你很奇怪。」
見任海濟以一貫的微笑作為回答後,艾瑞卡輕巧的腳跟一捻,優雅轉身。將搖晃著馬尾的後腦甩給任海濟。
任海濟突然小聲說︰「艾瑞卡……能……為我唱首歌嗎?」。
「當然。哥哥。你想听什麼?《我們是蓋葉的黑色軍隊》?《裝甲兵之歌》?還是《莉莉瑪蓮》?」
「你……會日語嗎?」。
「會一些,但並不熟練。」艾瑞卡看了任海濟數秒,「哥哥,你想听那種無聊的日本歌嗎?」。
「我……想听《暴風雨中的光輝》。」
艾瑞卡皺起眉,思考片刻後小聲道︰「抱歉,哥哥。我不知道這首歌。」
任海濟一個苦笑。艾瑞卡當然不知道這首歌。這首歌是後世著名高達動畫《小隊》的主題曲。這首歌甚至比動畫本身更出名。
「沒關系。我先唱一遍。你肯定能學會的。」說著任海濟低聲唱了起來。說實話任海濟的唱歌水準實在不敢恭維。用有幸或不幸听到過該歌聲的戈培爾的話來說就是︰副元首的歌,能讓死人從墳墓里爬出來。
「可以了嗎?」。
艾瑞卡用手指抵著嘴唇道︰「恩……曲調與歌詞應該沒什麼問題。但快慢節奏變化有些快。我嘗試一下。哥哥。」
見任海濟點頭後艾瑞卡深吸口氣後開始唱道︰
「不要放棄那在暴風雨中閃耀的夢想,
想要擁抱住你背後那對受了傷的天使翅膀。
在蒼茫的宇宙一角,萌生的夢想。
比任何人都要相信,映照在你眼中的明天。
就算刺骨的寒風,也無法抹滅心中的夢想。
是啊,無論如何也不能失去夢想。
不要放棄那在暴風雨中閃耀的夢想,
想要擁抱住你背後那對受了傷的天使翅膀。
不論是受到傷害還是孤獨寂寞,都會將涌出的淚水化作勇氣。
戰勝困惑與恐懼,用你的手打開通向未來的大門。
因為喜歡你所說的夢想。
雖然明天還很遙遠,我也決不猶豫。
是啊我一定能跨越一切阻礙。
時時刻刻都關注著,暴風中的光輝。
用那受傷的雙手,去創造美好的未來與無限的光輝。
不要放棄那在暴風雨中閃耀的夢想,
想要擁抱住你背後那對受了傷的天使翅膀——」
「不要放棄那在暴風雨中閃耀的夢想嗎?」。在艾瑞卡歌唱的同時,任海濟也小聲說著,「動畫中的‘一年戰爭’持續的時間就夠長了。德國的戰爭才剛開了個頭,至少還有4年時間。漫長的戰爭讓人永遠都看不見希望!要麼我們全部死去。要麼伸手緊緊抓住那不存在的希望嗎?隱藏在暴風雨中那小小的光輝啊……」
熱烈的鼓掌聲打斷了任海濟的自言自語。他抬起頭見到的是將自己與女孩團團圍住的人群。雖然完全听不懂女孩在唱些什麼,但音樂是無國界的。更何況節奏快速變化的重金屬音樂在這個時代幾乎沒有。此刻傳唱較多的當屬那些氣勢宏偉或抒情柔和的歌曲。帶有明顯重金屬風格的歌曲是在戰後60年代才從美國流傳出來的。這種歌與人的心跳頻率十分接近,很容易引起人的共鳴。
一男子鑽出人群,走到艾瑞卡面前。伸出自己的右手道︰「艾瑞卡小姐。很榮幸又與你見面了。」
「你好。」艾瑞卡笑著伸手與對方握在一起,「我真沒想到能在這里遇見你。迪迪。」
任海濟很生氣,他非常的生氣。
倒不是因為艾瑞卡與另一個男人如此親密的交談。要知道「迪迪」這個稱呼可是屬于兩個關系非常親密的人之間的昵稱。讓任海濟氣憤的是對方居然是個四十多歲的中年男子。以女孩保護者自居的任海濟自認沒資格指責對方的交友,可至少也應該是個年輕,帥氣的男孩吧。現在這個男子都足夠做女孩的父親了。
任海濟的面部表情自然躲不過身為記者的迪姆那雙眼楮。他總覺得這個瘦弱的黑發男子在哪里見到過。可就是想不起來。這完全歸功于任海濟那孤獨的性格。他很少出現在記者面前,也拒絕參加任何形式的社交聚會。這使得很多德國人只知道副元首的名字卻對副元首的長相只有個模糊概念。
當然再低調也騙不了國防軍中的士官們。當任海濟出現在車站時,那些正在休假的國防軍將官們便立刻注意到這里。只是之前他們都被艾瑞卡吸引住了,他們中甚至還有人在法國戰場上「偷」听過女孩的歌。誰都沒注意到女孩身後的這個副元首。現在任海濟一皺眉,立刻一批人擠開人群擋在迪姆與兩人之間。
「退後,平民。立刻退後!」
這場景怎麼這麼熟啊?同樣是在車站,同樣是在艾瑞卡小姐面前,同樣是這句話。只是這次擋住自己的可不是一名中士,而是整整一個小隊的國防軍中級軍官。與上次一樣迪姆高舉雙手向後退開兩步道︰「我是《人民觀察家報》的記者。我沒有惡意。我認識艾瑞卡小姐。」
「我比你還熟悉她!」任海濟大聲吼道。如果不是中間有人擋著,他早沖上去給那中年男子兩拳並警告對方不準再接近女孩。
「哥哥!」艾瑞卡一把按住任海濟那幾乎揚起的左手,「我認識這位迪姆先生。放松些。我就說幾句話。」見任海濟不再激動,艾瑞卡微笑著看向迪姆道︰「迪迪,那本書看完了嗎?」。
「當然,艾瑞卡小姐。只是我今天沒想到會遇到你。所以……」
「沒關系。那本書本來就是暫由你保管的。」說著艾瑞卡仿佛想到了什麼,「對了。迪迪你來慕尼黑是為了工作嗎?」。
「是的。自從上次在柏林車站听過艾瑞卡小姐你的話後,我就一直在想︰每個人都可以為我們祖國的復興貢獻出自己的力量。無論在什麼崗位,無論是在前線還是在後方。我不想靜靜的等待。所以,我也要努力。為了那些在前線奮戰的士兵們。」低沉的語氣突然一轉,迪姆向著艾瑞卡笑道︰「願彼岸花開如海,即便此地憂傷如潮。你說是嗎?希特勒小姐。」
艾瑞卡一臉驚訝,她用雙手捂住嘴小聲道︰「我真沒想到,你能知道這句話。」
「這是我的榮幸。我有位同事恰巧會漢語。是他告訴我的。」
圍觀的人群騷動了。所有人想的都是同一個話題︰希特勒小姐。是希特勒小姐!我的天,她比照片看來更美。
「希特勒小姐。能為我們唱首歌嗎」一名國防軍少尉道,「就唱你在法蘭西戰場上常唱的那首。」
「《莉莉瑪蓮》嗎?當然可以。在殘酷的戰場上我們都有權利去追求那份希望。」艾瑞卡笑著一把挽住任海濟的手臂,向著列車邊走邊唱。在她的歌聲中人群排成一個長長的隊伍向前蠕動……
相比起任海濟這里,位于卡爾洛維克的西瑟就要郁悶多了。
卡爾洛維克是南斯拉夫北部的一個城鎮。居民以克羅地亞人為主。其實這地方在將來就是屬于克羅地亞的。它位于斯洛文尼亞與南斯拉夫的交界處。
由巴伐利亞出發的西瑟先是乘車進入斯洛文尼亞,隨後坐火車到達交界處,再改乘汽車最終到達卡爾洛維克。一路的奔波幾乎將西瑟的骨頭都顛散了。
巴爾干半島啊~那可是以山路崎嶇而聞名的。
「西瑟•哈克閣下?」一名身米色條紋西服,黑發藍眼,大約30歲左右的男子看著從車上走下來的西瑟試探著問。
「是的。請問閣下是……」
男子立刻伸出右手,同時道︰「羅格•艾因霍恩。很榮幸見到你。西瑟•哈克閣下。」
「你好。艾因霍恩閣下。」西瑟握上了對方的手,「冒昧的問下。你是猶太人嗎?」。見對方臉色一沉,他馬上加了一句︰「我記得艾因霍恩這個姓氏在德語中是獨角獸的意思。從姓氏上看你應該是德國人。」
「我是猶太人。」艾因霍恩冷冷回答,「不過我只有一半是猶太人。我的母親是猶太人。這下你滿意了?」
「我很抱歉。但請你相信。我沒有絲毫歧視猶太人的意思。」西瑟的解釋有種欲蓋彌彰的味道,「我的意思是……我很榮幸能見到一個猶太人……不……我是說,我的小主人未來的伴侶就是個純正的猶太人,所以我……」
「夠了,哈克閣下。」艾因霍恩打斷道,「你的這些話最好不要在那些人面前說。他們會很高興將你撕成碎片的。你這個純正的日耳曼人外加納粹黨徒。」說完他突然笑著拍了拍對方的肩,「放輕松點。嚇唬你一下而已。我們都知道敵人是那個家伙。我們也都許諾過在猶太復國之前將自己的生命交付給洛基大人。只是你那張嘴,和洛基大人的一樣讓人討厭。」
西瑟一臉尷尬︰「抱歉,我會注意的。」他的話停了停又加上一句,「說實話,我不是納粹黨徒……」
果然,終結我還是不習慣也這種平淡的章節。但不寫又無法補全角色形象。
所以,各位鄙視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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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交匯點(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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