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50在測試場地上平穩且高速的奔跑著。無論是4米寬的戰壕、高低落差2米的障礙堆、滿是泥藻的河灘都無法對高速行駛的e50產生任何影響。任海濟不得不承認自己最看中的e50至少在機動性方面所持有的性能完全在自己預想之上。全新的懸掛系統與寬履帶讓e50在各種障礙地形上如履平地。
「副元首，還需要繼續下去嗎？關于金屬疲勞的測試我們已經做過很多次了。」
「似乎是呢……」任海濟的視線依然停留在翻越戰壕的e50身上，仿佛是在自言自語的說，「再這樣下去，在e50出問題之前，里面的測試駕駛員就先把骨頭給顛散了。讓他們先停下來吧。」
如獲大赦的設計師們立刻向正在測試場內各種地形上不停來回打轉的e50打出手勢。示意對方可以停下來了。
「好了，之後是火炮性能。」
「立刻……立刻嗎？副元首。」
任海濟沒有說話，而是以冰冷的眼神冷冷看著身邊眾人。似乎對方嘴中只要吐出任何帶有否定意味的詞，他就會立刻下令將膽敢否定自己的人處理掉。對于這個將整個世界當成棋盤，所有人當成棋子的家伙來說。要干過河拆橋這種事，他沒有任何負擔。
「可是……副元首……」
任海濟的眼神越來越冷。戰場上坦克長時間行駛，在穿越過各種復雜地形後立刻投入戰斗的事時有發生。敵人可不會等你檢修完坦克後再繼續戰斗。現在這群設計師想要阻止自己的舉動讓他不僅開始懷疑e50的可靠性。
「就是現在！」
「可是，副元首……」設計師還想說些什麼，可在接觸到任海濟的眼神後立刻嚇得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你給我適可而止！」
遠處傳來的甜美聲音插入劍拔弩張的眾人之間，尷尬氣氛因這甜美的熟悉聲音一掃而空。一直不知該如何是好的魯伊特在見到來人後立刻送了口氣。自己的老板是優秀，他就像個全能的上帝一樣在空中俯視著自己這群凡人。與最早在「施維茵重工」相遇的那段日子相比，自己的老板變的更無情，更高傲。全德國的人都知道能對副元首產生影響的人只有兩個。一個是元首，另一個則是現在出現的人。
尋聲望去，任海濟看了眼出現的兩人後又立刻移開視線。
「施佩爾閣下，你來遲了。不過算了，無所謂啦。只要等測試完火力後我便能決定這種坦克是否生產。你先在一旁看一會兒吧。」
「如你所願，副元首。」施佩爾向著任海濟微微點頭後自動站到一邊。
似乎是對自己遭到無視而不滿，另一人立刻踩著沉重的腳步徑直走到任海濟面前。在她經過的時候，原本成半圓形將任海濟圍在中間的設計師們立刻自動分開一路。
高高揚起自己的右手，艾瑞卡狠狠一巴掌抽在任海濟臉上。任海濟原本咬在嘴中的未點燃劣質卷煙直接飛落在地。響亮又清脆的耳光聲讓包括法密爾與施佩爾在內的所有人都不禁身子一顫，下意識縮緊脖子。
「艾瑞卡！你干什麼！」
「讓哥哥你冷靜一下。」面對任海濟的怒吼，在所有人為之一顫的時候。只有這個女孩依然面不改色心不跳的說著。用手輕輕撫模著任海濟那已開始紅腫的左臉頰，艾瑞卡像個溺愛自己弟弟的姐姐那樣溫柔道︰「冷靜下來嗎？哥哥。現在應該知道大家沒有立刻遵從你命令的原因了嗎？」。
看著女孩那雙有如晴朗夜空的黑色雙眼，任海濟在深吸口氣穩住情緒後緩緩道︰「我知道了。」在環視下四周眾人後他冷冷道︰「我給你們時間。」
得到任海濟的允許，一群設計師們立刻不顧身份跑向停在一旁的e50。手忙腳亂的將其中骨頭早已被顛散了的成員拖出坦克，不停為他們拉伸身體。誰知道這個喜怒無常的副元首是否會因為突然感到不耐煩，而結束這短暫的等待。
「艾瑞卡，你怎麼來了？」在設計師們為e50的成員拉伸身體的同時，任海濟小聲向站在身邊的女孩問道。
「父親已經準備起身去前線了。我作為你的副官當然是來找自己的長官啦。」
希特勒已經準備起身前往「狼穴」了嗎？麻煩了……有什麼事能讓他離開那個地方呢？如果希特勒不死的話，我又如何改寫這場必敗的戰爭呢？
就在任海濟不停思考自己未來的路該如何行走時，已拉伸完身子的e50測試車組成員們再次爬進那輛寄托著任海濟無限希望的坦克中。在發動機沉悶的轟鳴聲與車尾排出的大量黑煙中，e50龐大的車身緩緩轉了兩圈後回到測試場中央。100主炮長長的炮管指向前方。由標尺2000米處開始，每相隔100米便有一塊做為目標的巨大的鋼板被豎起。
「副元首，作為目標的是厚的鋼板。與‘e計劃’系列中的特殊戰斗裝甲車輛所使用的鋼板一樣。同樣是由i•g法本公司提供的摻雜有 的混合式裝甲。」
「那就開始吧。不要讓施佩爾閣下等久了。」
嘴上說著不要讓施佩爾閣下久等了。可怎麼看都是這個副元首自己等得不耐煩了。
e50開火了，炮口噴射出的火焰即便是在白天，肉眼依然清晰可見。震耳欲聾的聲響中，e50車體猛然一震。100火炮射擊時巨大的後座力甚至讓人擔心e50的炮塔是否會月兌離車體，直接掀飛。不過這種擔心多余了，硝煙漸漸散去後，e50完整無缺的停在原地。設計師們立刻分成兩組。一組奔向e50開始檢查車體，另一組則跟隨任海濟走向標尺另一端的鋼板。
第一、第二塊鋼板上留下個相對較小的窟窿。高速穿甲彈在射穿兩層鋼板後在擊中第三塊鋼板時炸開，炮彈將這塊10米高的鋼板直接炸成兩段。
這種穿甲能力並不足以讓任海濟感到驚訝。如果算上裝甲傾斜角度的話，e50能在2500米距離上擊穿這個時代的所有坦克。至于像之後的su152這種東西，e50能否從正面擊穿它們任海濟並不考慮。讓任海濟驚訝的是e50設計的精準性。沒看見第一塊鋼板上的窟窿在9環與8環之間嗎？
「很好！很好！我很滿意！我很滿意！」任海濟忘形的大聲高喊道，「我允許e系列戰車正式生產！我允許e系列戰車正式生產！」
任海濟的叫喊聲讓跟隨在他身邊的設計師們欣喜若狂的歡呼起來。6年時間，漫長的6年時間。6年間付出的辛勞在這一刻終于得到回報，漫長的6年時間中與其他設計組相比，幾乎沒有任何成果的「特殊裝甲車輛設計組」終于拿出個足以讓世界震驚的成果。e系列將會成為一顆足以顛覆整個「特殊裝甲戰斗車輛」世界的果實。
「施佩爾閣下，e系列什麼時候能開始生產？」
「如果是指小批量生產的話，大約在今年7月左右能完成第一條e50生產線的改造，開始生產。不過如果是大規模正式生產的話，則需要到今年年底。e75則需要到今年底，這種坦克的生產線需要從新安排，不可能通過現在2型坦克的生產線改造而成。至于e25之前的三種，很快就可以大規模正式生產，只需要對現有生產線改造就可以了。」
施佩爾的話讓任海濟微微皺起眉。
「太慢了。施佩爾閣下。」
「請見諒。副元首閣下。」施佩爾這個正直的人面對任海濟略顯不快的語氣，不卑不亢的回答，「我說的都是實話。現在的2型坦克不可能停止生產。我們只能逐漸替換現有的生產線。至于e75我們需要全新的生產線，這不是能在短時間內解決的問題。同時還需要考慮到工人在生產時的熟練性，所以在42年之前e50與e75不可能大量生產。」
「將現在的虎式與豹式的生產線改造過來也不行嗎？」。
「這或許能提高些速度。不過你確定嗎？副元首。」
「不……還是算了……至少在e50正式大量生產前，還是算了。」
任海濟可不是傻瓜。他才不會下達︰2型坦克立刻停產，將所有生產線全部改造為e系列坦克生產線。這種愚蠢的命令。如果真這麼做了，恐怕用不了1年時間，德國各裝甲師中的坦克數量就會不到50輛。先用虎式與豹式逐步取代2型坦克，在e系列坦克能正式大量生產後再關閉2型坦克生產線，最後再逐漸取代虎式與豹式。
不停用手抓著自己濃密的黑發。任海濟一臉無奈。
就目前德國各坦克生產速度來看，原本自己想用大量虎式與豹式去欺負蘇聯人坦克的想法現在看來簡直就是妄想。更別提用e系列坦克去單方面虐待這種事了。
無視身邊眾人不解的眼神，任海濟一把用手捂住臉。
不行，這樣下去不行。適齡人口數量決定了德國現有坦克工廠生產線的數量。鋼鐵、石油等戰爭物資決定了德國能生產的坦克數量。德意志必須做出改變，否則別想贏得這場戰爭。
抬頭透過指縫望向春光明媚的天空。任海濟在心中苦笑一聲。隱藏在手掌下的臉上露出一絲冷笑。
我也是一枚棋子吧！被一個名為「歷史」的棋手手中所掌握的棋子。不過我可不是一枚安分的棋子。為了我的自由，我只會走自己所想的棋路。
「哥哥，你在想什麼？」
「沒什麼，只是在可惜那根沒有點燃的煙被浪費了而已。」
瞪了任海濟一眼，不願在問題上繼續糾纏下去的艾瑞卡給了我們主角一個鬼臉後一把挽住法密爾的手臂。兩個女孩躲開眾人在一旁輕聲低語起來。
視線在艾瑞卡的背影上停留數秒後，任海濟插回口袋中的雙手一把緊握成拳。
一切都是為了你，哪怕你僅僅只是我記憶中的影子。在為你改造完這個世界後，屬于我的自由很快就會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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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上帝的棋子們(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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