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年帝國的興亡 哭泣,巴巴羅薩的哀嚎之卷 第二十一章 “巴巴羅薩”啟動(5)

作者 ︰ 終結與新的開始

雖然嘴上說著︰一天時間便足夠了。但似乎任海濟並不想現在就動手。5月21日的波蘭依然一片平靜。無論是德國人還是波蘭人,生活與往常沒有任何變化。硬要說與以前有何不同的話,那就只有大街上原本隨處可見的國防軍士兵們消失了。就仿佛他們從未在波蘭人視線中出現過一樣。

5月21日,居住在各城市內的波蘭居民除了偶爾見到從大街上高速駛過的德國軍用卡車車隊外,沒有一名國防軍士兵出現在他們眼中。波蘭人忽然意識到那些駐扎在他們國土上的德國軍隊並不像他們宣稱的那樣僅僅只是換防與訓練而已。

對于歐洲大陸而言,德國由「法國戰役」結束後開始醞釀的「平靜」時間已經夠久了。很快他們將掀起一場讓整個世界都為之震驚的「暴風雨」。

同樣是5月21日,海德里希將自己一個人關在他的辦公室內。金發野獸原本就沒有絲毫表情的面容此刻顯得更加陰沉。數秒後他收拾起堆滿整個辦公桌的文件,走到放置在窗口那個正燃燒著的火盆旁。這個用于銷毀文件的火盆是他特地讓下屬準備的。

海德里希再一次一頁頁的審視著手中文件的內容,又一頁頁被他拋入火盆中。明亮的火光中,每一頁文件右下角那個三頭蛇環繞十字架的金色徽記反射著刺眼的光芒。文件燃燒散發出炙熱高溫,卻絲毫驅趕不走海德里希由心底產生的寒意。

海德里希並不是第一次與「尤魯姆岡特」合作,當初卡納里斯叛變的證據就是「尤魯姆岡特」送來的,順帶著還有一群由卡納里斯所掌握的間諜名單。可每一次海德里希依然無法控制心中的寒意。海德里希一直自喻優秀,全德國能比得上自己的人沒有多少。蓋世太保在自己指揮下足以讓任何人為之顫抖。可即便如此海德里希發現自己與副元首相比依然相差甚遠。

蓋世太保掌握的消息,「尤魯姆岡特」根本不削去掌握。

「尤魯姆岡特」擁有的情報,蓋世太保根本一無所知。

在副元首領導下,他的「尤魯姆岡特」永遠都凌駕于自己的蓋世太保之上。

海德里希在害怕。是的,這個歷史上可以用天才來形容的金發野獸在害怕。副元首和他的「尤魯姆岡特」讓海德里希感到深深的恐懼。如果不是因為自己對副元首還有些用處,如果不是因為副元首給予自己的許諾——或者說誘餌還在支撐著自己。在自信與自傲被任海濟完全擊潰後,海德里希恐怕就已崩潰。

越聰明,越優秀的人在得到巨大的權力之後便越孤獨,越瘋狂。海德里希這點和任海濟倒是很像。只不過在任海濟身邊有女孩能時刻將他從瘋狂的道路邊緣拉回來,而海德里希則只能依靠自己。

用燒火棒輕輕攪動著火盆,在確定所有文件都已化為一堆不可辨識的黑炭後海德里希起身走回到辦公桌旁。伸手按下電話按鈕,他大聲道︰「準備車,我要去拜訪希姆萊長官。」

很明顯,電話另一頭的秘書被海德里希的話嚇到了。他下意識回了句︰「去拜訪希姆萊長官?」

海德里希與他名義上的上司希姆萊關系不和是所有保安局的人都知道的事。不過話說回來,就海德里希那不會演戲的陰冷性格,無論與誰關系都一樣惡劣。除非工作上需要,海德里希才不會放段去見某人。現在海德里希主動要去見在工作分配上完全不相干的希姆萊,不僅讓人懷疑他想干什麼。或者說這個金發野獸又在計劃著除掉誰?

「沒錯,需要我再重復一次嗎?」。

電話另一頭沒有聲音傳回,也沒有被掛斷的聲音。空氣在這一刻仿佛凝固了。數秒後海德里希听到話筒撞擊桌面發出的「咯 」聲。估計秘書因為他冰冷的語氣而嚇的直接扔下電話,親自跑去安排汽車了。

松開按鈕,海德里希就這樣站在辦公桌旁。數秒後他忽然小聲笑了出來。

「那麼……副元首。你終于決定登上那至高的舞台了嗎?」。

1941年5月22日,凌晨3點。

任海濟站在他的半履帶裝甲指揮車上,「瓦露基利」的小伙子們則以他為圓心,圍成一個圈。所有人都面色凝重的看著自己的直屬指揮官。

沖著握在手中的無線電話筒任海濟大喊道︰「戈培爾,你確定所有人都能听到我的聲音?」

「齊格飛,我再次向你保證。」話筒內戈培爾的說話聲與電磁波的雜音混合在一起,不過還算清晰,「平民我不清楚,不過我向你保證。只要這個時候還在收音機旁的人都能听到你的聲音。這和等一下將播放的元首的演說一樣,都是用布拉格的電台播放的。只是你接下來要說的話是通過步話機轉接電台的,那質量就不能保證了。誰讓你臨時要演說的。」

「這樣就夠了,現在可以開始了嗎?」。

「當然。」

得到戈培爾的保證後,任海濟又等了大約5秒。他才開口道︰「國防軍與黨衛軍所有的官兵們听著。我是德國副元首杰克弗里德•馮•施維茵。」

身下半履帶裝甲車車內電台傳出的聲音有些輕,雜音也很重。不過依然能听清在說些什麼。這個效果讓任海濟很滿意。

重復一遍上句話後任海濟接著說︰「5分鐘後元首即將發表演說。告訴你們真正的任務。但在那之前我有些話要告訴你們。」深吸口氣,任海濟突然沖著話筒大喊,「我雖然只在波蘭停留了短短一個月時間。但就是這短短一個月時間,我看到了很多我不想看到的東西。某些德國人在波蘭的舉動讓我難以接受!我承認,人一旦得到了力量就會變得傲慢。但這是不他們墮落的理由!不是他們用來肆意凌虐弱者的借口!作為元首的戰士,作為高貴的日耳曼人,作為即將統治這個世界的一員。我在此再次提醒你們!再次警告你們!管好自己的。我不希望在榮耀的國防軍與黨衛軍中發生那種我在波蘭看到事——雖然我一點也不認為在你們中會發生這種事。一個只知道不停滿足自己無恥的家伙和野獸沒有任何區別。而野獸絕不會是未來新世界的主宰者之一。所以……士兵們管好你們自己,士官們約束好你們的下屬們,將軍們多關心關心那些在你指揮下隨時都會為德意志獻出生命的士兵們。不要自甘墮落,不要忘記自己原本崇高的理想,不要化身為被我所不齒的野獸。如果真的有那麼一天,你們走到讓我無法容忍的那一步。那麼……當我下殺手的時候不要怪我沒有提醒過你們!德意志的復興,需要的是榮耀的戰士,而不是一群野獸!」

博克放下手中筆,側耳听著無線電中傳出的吼聲。

古德里安從地圖上直起身,若有所思的听著無線電中傳出的吼聲。

梅耶站在他的指揮車旁,略感好奇的听著無線電中傳出的吼聲。

克萊因則當著下屬的面嬉笑道︰「該不會是布倫希爾德小姐讓你這麼說的吧。齊格飛。不過這還真有你的風格。野獸嗎……」用手搓了搓自己帶著胡渣的下巴,克萊茵笑著說,「我還真想化身一次試試呢……」

任海濟的話音落下沒多久,無線電內希特勒的聲音便傳到了東線200多萬德軍官兵耳中。

「數月來,重重的憂慮壓得我喘不過氣來。現在我終于能向你們,我的士兵們公開說明了。蘇聯人把大約160個師部署在我國邊境。數星期來,我國的邊界不斷遭到侵犯。許多蘇聯巡邏隊侵入我國疆域。東線的士兵們,軍事集結此刻正在進行著,其規模之大和數量之多都是歷史上空前。我們和芬蘭軍隊結成聯盟,我們的同志正和納爾維克的勝利者們並肩駐守在北極的海上。你們正駐守在羅馬尼亞,駐守在普魯特河畔,駐守在多瑙河至黑海一線,德國和羅馬尼亞軍隊肩並肩屹立著。如果要在這條歷史上最漫長的戰線上采取行動,其目的不僅僅是為了創造最後結束這場戰爭所需要的條件,或是保衛受到威脅的各國,而且也是為了拯救整個歐洲的文明和文化。德國士兵們,你們即將參加戰斗,參加一場艱苦卓越,生死存亡的戰斗。歐洲的命運,德意志的未來,我們民族的存亡,現在完全掌握在你們手中。願上帝在這場斗爭中保佑我們所有人。」

1941年5月22日,凌晨3點15分。

莫斯科到柏林的國際列車準時駛過邊界,進入波蘭西部後15分鐘,東方開始泛出淡淡白光。7000多門各種口徑的火炮齊聲轟鳴,1000多架轟炸機飛向蘇聯前線、月復地的機場、港口、通訊中心。開始傾瀉下密集彈雨。

炮擊整整持續了30分鐘。3點50分,三個集團軍群依照「巴巴羅薩計劃」中預設的那樣,越過蘇德邊境線上的柵欄。無數德軍坦克、裝甲車以及士兵們像洪水一般涌入蘇聯。

歷史上持續了近4年時間的蘇德戰爭開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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